蔣百里離開了,去執行陳紹的命令。
陳紹正要叫人進來收拾下茶具,謝雨欣提着飯盒就推門走了進來。
“咦!雨欣你怎麼給我送飯來了?我不是說了要回去吃飯嗎?”陳紹有些奇怪,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半。
“等下我要和爸媽出去一下,省得你跑一趟,就把飯給你送來了。”謝雨欣關上門說道。
“出去做什麼?”陳紹結果謝雨欣手上的飯盒說道。
“這個你別問了!趕快吃飯。”謝雨欣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陳紹的話,其實是謝雨欣的母親想帶着謝雨欣去禮佛,只是謝雨欣知道陳紹這人不喜歡迷信,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說這個。
“好,不問就不問。”陳紹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想法,拿出飯菜就自顧吃了起來。對於謝雨欣來送飯,陳紹不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大爲高興。家有賢妻夫復何求這樣想法佔據了一半,另一半是告訴所有人,今天有了好日子,更不要忘記以前的日子。嚴禁鋪張浪費,嚴禁搞階級主義。只有嚴於律己才能要求別人。
謝雨欣拿起桌上的照片,慢慢看了起來。當那疊照片快看完時,謝雨欣被其中一張照片吸引住了。上面是一個洋人,黑白照片看不出什麼來,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看起來很漂亮。
“紹哥,原來你喜歡洋女人,怪不得之前我給你的照片你都不看。”謝雨欣看到照片裡的女人,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在心中也很希望陳紹再討一個。不過洋人就有點讓謝雨欣驚訝了。
“這句話怎麼說的?”吃飯中的陳紹被謝雨欣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有了謝雨欣,自己連中華女人都不打算要,大洋馬雖好,但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那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之前我拿給你的照片你都不知道塞哪去,這張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謝雨欣把照片拿到陳紹面前。
看到照片後,在聯繫謝雨欣的話,陳紹一口剛剛吃下去的飯差點噴出來。就算陳紹現在的涵養再好,也差點沒有控制住。他實在是被謝雨欣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陳紹在心中不由得想到:“我的取向很正常!怎麼會去想那個。”
陳紹並沒有答話,而是拿過謝雨欣另外一支手上的那疊照片。從裡面再找出一張照片,遞給謝雨欣說道:“你把這兩張照片仔細的對比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其實這是陳紹的失誤,那兩張照片是間諜檔案裡僞裝的資料,陳紹只是翻起來看看。之後沒有立即收起來,反而和文物照片疊在一起,這纔會被謝雨欣看到。
“這有什麼差別嗎?”謝雨欣不解的問道。她看了良久,兩張照片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啊!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兩張照片是同一個人。”陳紹很認真的說道:“而且,就算我要討新歡,我也不會去喜歡一個男人或者是洋人。哈哈”說完以後,陳紹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個男人,可以打扮得這麼漂亮,真心沒有看出來。”謝雨欣一直都很相信陳紹的話,所以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呵呵,這是他的拿手絕活。”陳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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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慣例,一個革命性的新政府成立之後將對前任政府所籤不平等條約採取或廢除或修改或重訂的原則,來向國人表明新政府的革命性,樹立新政府的良好形象。然而當初推翻滿清後有人說了句:凡革命以前所有滿清政府與各國締結之條約,民國均認爲有效,至於條約期滿而止。
這裡面有歷史格局的原因,也有思想的原因。
不過這些已經成爲過去式。
中午。
上海法租界的旁邊幾個餐館都被卡車轟隆聲鎮住,裡面的正在吃飯的市民都紛紛跑出來觀望。十幾輛卡車上面站滿作戰迷彩服的國防軍士兵,正在往法租界駛去。
法國租界裡的士兵這些日子以來都處於擔心受怕中,兩國交戰,他們是租界裡唯一的力量。而且又是在中華的包圍下,生怕中華軍隊來攻打他們。平時眼高於頂的他們對租界裡的華人都客客氣氣的,生怕惹出什麼事。交戰中是交戰中,可這裡是別人的老窩,就算法國再強,那也是鞭長莫及,別人要攻下你租界,那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
法租界裡在戰爭之初已經設立了一道防線,每天最少有一二十個法國士兵守在這裡。這些士兵也聽到了卡車聲,紛紛抓緊手上的武器,匍匐在防線後面。租界裡的大佬嚴禁他們先去招惹中華士兵,除非受到攻擊。其實不用交代,這些法國士兵也沒有打算去和中華軍隊硬拼。法租界和虹口連在一起,當初中華攻打虹口時,他們就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日本一個旅團都沒有用,更別說他們了,加起來也才幾百人,估計給中華軍隊塞牙縫都不夠。
來到法租界面前的國防軍並沒有理會裡面的法軍,而是直接在法軍防線對面拉起一個警戒線,並且豎起一個告示牌。上面用中文寫到:租界已被封鎖,嚴禁任何外國人出入!
警戒線上還架上兩挺重機槍,幾個狙擊手也跑上四周幾個高點的樓層,狙擊手也不隱藏自己的行蹤,槍口一致對準裡面的法國士兵。如果一旦發起進攻,估計裡面的一二十個法國士兵連一分鐘都很難堅持下去。
一二十個法軍士兵看到如此架勢,紛紛嚥了下口水,他們不知道中華軍隊在幹嘛。但也知道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進攻,只是看到那兩挺重機槍,還有樓上的狙擊槍都對準他們的腦袋,能不害怕嗎?
四周的居民都在遠處觀望着,他們都是被卡車聲吸引來,原本還以爲是國防軍要攻打租界,攻打租界他們滿心支持,只是一些有親朋好友待在法租界裡面,有些擔心他們的安危。現在看來原來是爲了封鎖租界,不少人也放下心中那一絲擔憂。
“王掌櫃,你說這是唱得哪出?”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對身邊一個穿着長袍的中年人問道。
“錢掌櫃,你沒有看到那個牌子嗎?洋人不得出入,租界被封鎖了。”長袍中年人也就是王掌櫃開口道。
“剛剛我還以爲是我們的軍隊要攻打租界呢,感情只是封鎖啊!話說那些洋人也太是不東西了,活該被人當豬一樣圈起來。”錢掌櫃想起那些洋人的所作所爲,有些咬牙切齒。
“就是,這幫狗孃養的。去年的時候,幾個法國人到我那裡去買東西,我那個夥計只是怠慢了一點,便被活生生的打斷了一根肋骨,要不是我及時感到,恐怕我那個夥計就要被活活打死。想想我那個夥計是多麼老實的一個人,平時都是兢兢業業的,沒有想到會遭此對待。事後那些法國人一點事也沒有,哈哈大笑離開了,想起來真是窩囊。做此罪孽,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王掌櫃更是一臉憤恨。
“我們這些租界邊的買賣商鋪,哪個沒有受到洋人的欺負。就說我去年進的那批上好絲綢,還沒有運到店裡,被幾個出來法國士兵給扣押了,還說我運送非法物資,把我那車絲綢直接拉到法租界裡面。可是不想想,不說我沒有拉什麼非法物資,就算拉非法物資,也輪不到他們法國人管,又不是在租界內。唉!說破天了,還不是看上的我那車絲綢,當初差點沒有把我搞破產,到現在我還欠一屁股債。爲什麼偉大的領袖不早點打過來,我們也可以少受點罪,要是去年我們中華就完成統一,我看那些洋人還敢如此肆無忌憚。”錢掌櫃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錢掌櫃,放心吧!有和他們算帳的一天,那些法國人我都記得很清楚。等到時候我們的軍隊打敗了英法,我就去政府那裡告他們。我相信現在的政府絕對不是以前的南京。”王掌櫃道。
“不錯,王掌櫃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再叫上其他商鋪掌櫃,我們一起去告那些法國人。當初虹口裡面的日本人就是他們下場,都到外灘去修路。”錢掌櫃說得有些激動。
兩人的對話已經引起周圍的注意,一些互相認識的也議論起來,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熱鬧。
此時聽到周圍羣衆的議論聲,帶隊的國防軍營長拿起擴音器喊道:“諸位父老鄉親,請放心,我們國防軍會永遠站在你們身後。我承諾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華有劣跡的外國人,對那些爲非作歹的外國人,我們也會給予嚴懲。”
聽到國防軍軍官的喊話,人羣也開始歡呼起來。他們雖然不知道喊話的軍人叫什麼,但是他們都相信那身軍裝,相信這些軍人給出的承諾,因爲正是他們帶領中華強大起來,他們是偉大領袖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