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天幾乎全天呆在攝影棚裡面,拼命趕進度,總算是拍完了目前手頭上所有的戲份,向經紀人討來了三天自由休息的時間。
車子在進‘私’人別墅‘門’口停下,祁虹玫付了錢,高興的朝着別墅奔去。
躺在‘牀’上的真滿頭大汗,伸手拼命抵禦着什麼,臉上流着淚痛苦不堪,緊緊咬住雙‘脣’,鮮血從‘脣’角溺出來,一絲血腥味在空中散開,她突然拼命大叫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
祁夜聞言,急忙朝房間走去,就見她拼命伸手‘亂’打,像是在和誰‘交’着勁,廝殺着般,她的‘脣’被她咬破了,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還在用力的咬着,鮮血滴落,染紅了被單。
祁夜瞭然,清涼的眸子微眯,伸手推她,“真,你醒醒,真,真。”
“不要,不要,不要……”真拼命哭叫,在他的搖力下,突然驚醒,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大哭,“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救我,我一直在等你來救我。”
祁夜知道她應該是把他誤會成仟離,爲了讓她儘快平息下來,連忙抱住她,輕撫她的後腦,安慰道:“沒事,你別怕,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
不屬於熟悉的聲音令真瞬間清醒,睜眼便看到‘門’口處站着一個‘女’人,穿一身大紅‘色’的開v‘性’感緊身衣,臉‘色’如雪,忖着塗抹口紅的‘脣’鮮‘豔’勝血,有種詭異的悽美感。
真冷靜下來,問抱住自己的祁夜,“醫生,你認識後面那個‘女’的嗎?”
祁夜疑‘惑’地回頭向後看去,看到不知何時進屋的祁虹玫,神‘色’微愣,叮囑真好好休息,關上房‘門’問祁虹玫,“你怎麼會來?”
她怎麼會來?
她拼命工作,與經紀人溝通,討好導演,在短短几天之類把所有的戲份全部拍完,就是希望能趕快見到他,跟他說,我們好好在一起吧!
可是結果了,卻看到他懷裡抱着另外一個‘女’人,他那麼溫柔的在安慰她。多麼諷刺,多麼可笑。原來他的溫柔,也可以爲另外一個人敞開。
腦海中突然竄出來他說的那句話:我以爲我這樣會讓你明白,我們兩個之間只能是這樣,我身邊沒人,那個人不可能是你,我身邊有人,更加不可能是你。
原來,他說的一直是真的,只是她不願意去相信!
祁虹玫忍着心如針刺尖悅的疼痛,蒼白一笑,“我想來問問你,關於我們兩個的事情”
祁夜眸‘色’微冷,“我們兩個,有什麼好談的?”
‘門’口仿若有風驚過,透心涼,祁虹玫身體如水,被迅速凍結成冰,冷到極致,已經分不出疼痛和難受,只剩下一股極端的執念。
“你的‘女’朋友不是藍海星嗎?她又是誰?”
祁夜蹙眉,清涼的眸‘色’微閃,輕輕道:“我不會輕易讓其他‘女’人住進我家裡,她是唯一一個。”
祁虹玫輕輕一笑,恍然曇‘花’,轉瞬即逝。
好一個唯一啊!
讓她多年的堅持和所做的一切,變成了一個大笑話,她就像是一個小丑,用了十幾年時間,不過是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場令他無動於衷的戲份而已,這場戲裡面,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真是諷刺,可笑……
祁虹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了他的家,一個人走在漫漫長夜,荒涼的郊外,第一次發現,原來不是所有的黑夜,都有光亮可以尋找,如同她執着了這麼些年的到頭來一場空。
腦海中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他守護着她的樣子,那樣的溫柔呵護,關懷備至,她想不通,爲什麼,她越是想要抓住他,卻反而將他越推越遠呢?
他們之間,到底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18年前的那夜,難道只是她的自欺欺人嗎?
今夜暗沉無光,氣氛沉悶的有些可怕,卻遠遠不及她心裡的黑暗。
彷彿整個世界在一瞬之間崩塌,找不到一絲光明,她漫無目的行走在郊外的小路上,身影分外蕭索。
仟離開車經過,瞄到她就是上次被祁夜抱進屋的‘女’人,神‘色’詫異,再想細看,車速已經將兩人拉開了長遠的距離。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仟離看清站在大‘門’口處神‘色’複雜的祁夜,不禁聯想起了剛纔看到的‘女’人,朝他走去,狀似不經意提及:“我剛纔在路上看見了上次來找你的‘女’人。”
祁夜微愣,看着他,輕輕道:“剛纔真做噩夢了,你快進去看看她吧!”
仟離神‘色’一變,急忙朝屋內跑去。
房‘門’開啓,屋內的人一驚,害怕的朝‘門’口看去,仟離注意到她受驚的眼神,心裡一緊,急忙朝她走近。
“是我。”
真眼裡的害怕慢慢隱去,聲音帶着一絲讓人心痛的脆弱感,“仟離。”
仟離神‘色’微擰,輕聲解釋道:“我剛纔去買香料去了,說是有助於睡眠,你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真輕輕點頭,重新閉上眼睛,祁夜起身去點燃香料,房間內燃起了淡淡的清香,真心裡一暖,覺得很感動,他的心意,她感覺到了,在香料的作用下,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祁夜站在大‘門’口處,朝黑暗中的前方眺望,眸‘色’如墨,暗涌翻騰着不知名的情愫,又被刻意的壓制下來,清涼淡然,‘波’瀾不驚,許久,才轉身進了屋內。
沒開燈的室內,安靜,一股極致壓抑的氣氛在四周散發。
祁夜‘抽’開了‘抽’屜,隱約可見,裡面安靜的躺着一張照片,畫面上的兩人不過七八歲,男孩淡然出塵,‘女’孩甜美‘迷’人,滿臉笑意的偷親他……
壓抑的氣氛中參雜着濃濃的回憶,透出一股承載不住沉重的酸楚感,尖悅的刺痛着什麼……
無邊的黑夜,一絲曙光悄然躥出。
天明。
祁虹玫坐在梳妝檯上,一反常態的化上了淡妝,淡掃蛾眉,輕點朱‘脣’,打上薄薄的粉底,恬靜清麗,再穿上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很簡單的款式,卻穿出了一種宛如出塵的美麗。
陽光從窗戶照進室內,暖化了她冰冷的身子,卻捂不熱那顆冰痛的心,她緊緊捂住心臟,嘴角揚起一抹悽美的笑,‘迷’人,炫目,刺心。
只要這顆心臟還會跳動,就會一直尖悅的疼痛吧?
她給他打了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聽,一貫溫潤如水的聲音,帶着冰一樣的質感,尖悅的刺痛。
“你還有事?”
祁虹玫輕輕一笑,“祁夜,不管是你欠我,還是我欠你,我們註定了糾纏一生,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還想做什麼?”聲音透出一絲明顯的不悅。
“你要真想跟我徹底結束,就來昊天集團,我們好好談一次,之後,我保證,絕對不再纏着你了。”
祁夜擰眉,心猛然刺痛,徹底結束嗎?這是他一直希望的,卻不想聽到的時候,竟然會感到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