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倒沒什麼,可從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的墨堯炻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被忽視的龍文彪尷尬一笑,對黑曜石說道:“黑老大,若是有事就先走吧。我們下次再聚。下次再聊。”
黑曜石靜靜看着‘門’口的墨堯炻沒動,他就站在那裡,保持最初的姿勢,瞪着他,等着他動。
氣氛一瞬間特別奇怪。
詭異蔓延。
黑曜石斂眸,推開身邊的‘女’人起身,墨堯炻轉身離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黑曜石坐上駕駛座,看向他,語氣是肯定不是疑問:“你很不對勁,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墨堯炻手肘撐在車窗上,頭偏向窗外,刺目的太陽照在他臉上,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黑曜石蹙眉,開車,不再問,墨堯炻自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特煩。”
“還有什麼能讓你煩的?”黑曜石直白道:“你不是一向遇到煩心事,都能避則避嗎?”
“這次不一樣。”墨堯炻的聲音透出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怎麼不一樣了?”
“黑曜石,我現在特想狠揍你一頓你知道嗎?”靠在車窗上的人突然扭頭髮狠地對着黑曜石來了這麼一句。
“動手吧!”黑曜石面無表情說。
“廢話,你明知道我打不過你。要是打得過,不用你開口,我一早就動手了。”墨堯炻說得特別的理直氣壯,想了想,還是很煩躁,忍不住抓狂道:“你說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搞壟斷,美國是你一個人的嗎?那黑暗市場是你想霸佔就霸佔得了的嗎?你野心真夠大的,你怎麼不直接生吞了全國啊?還去碰毒品,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做你的黑手黨教父嗎?”
別人是能少惹麻煩就少惹麻煩,他倒好,非往渾水裡鑽。
黑曜石扭頭看着他,眸‘色’冷得讓人打顫,墨堯炻正煩躁,見他一臉不悅,懶得理他,繼續想說什麼說什麼。“你看着我幹嘛?我那點說錯了?說錯你也給我忍着,現在正煩呢。”
“你煩的事跟我有關?”黑曜石臉上出現一點疑‘惑’。
“沒有。”墨堯炻繼續看着窗外,頭也不回道。
“既然沒有,你幹嘛扯到我頭上?”
“老子在發神經,愛扯誰扯誰,你別理我了,開你的車吧!”墨堯炻發完火,安靜地盯着火大,神‘色’很困‘惑’,彷彿心中有什麼事情打了一個大結,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開,那雙瀲灩的眸‘色’也沒了半點笑意,整個人彷彿被人‘抽’走了力氣,沒有一點‘精’神。
這樣的他,黑曜石還是第一次看見,真夠反常的,說沒事,很難讓人相信。
“你剛剛去哪了?”他邊開車邊問。
“沒去哪。”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遇到。”
“你不太對勁。”
“我從來就沒有對勁過。”墨堯炻有氣無力道。
他第一次耐着‘性’子詢問,幾遍了,他隻字不語,黑曜石也沒有再繼續問了。
“我等下要去支部。”
墨堯炻隨手指街道:“就在這停吧,我要下車。”
這裡不能停車,黑曜石沒說,還是把車停在了街道中,墨堯炻下了車,他開往公司,兩人分道揚鑣。
一間風格很典雅的餐廳內。
顧星辰和穿着‘女’裝看起來很恬靜美麗的夏沫很享受的坐在二樓雅座吃飯。
他們點了本店的招牌菜還有甜品。
顧星辰穿了一套手工制的西裝,一副小紳士‘摸’樣,很俊逸儒雅,他今天的表情也真的很紳士,一直在照顧好像沒進過這種餐廳吃飯的夏沫,還很細心的幫她把牛排切好了,遞到她面前。
中途的時候,服務員不小心把水灑在他身上了,顧星辰跟夏沫說了一聲,就去了洗手間,就在這時,夏沫接到了陌生電話。
“喂?”她臉上‘露’出一點疑‘惑’,不明白誰會打電話給她。
“夏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裡,冷得如臘月寒冬一樣。
“蘇先生。”她的臉‘色’聚變,晴天轉‘陰’,彷彿狂風暴雨即將來臨似的緊繃着臉。
“我給你發了很多條訊息,你一條也沒回我,是怎麼回事?”
“手機之前壞了,剛修好。”夏沫平靜道。
“最好是這樣,你別忘記,我讓你出來是爲什麼?”
“不會。”
“動手吧。我要儘快聽到你成功的消息。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是。”
通話掛斷,夏沫臉‘色’沉得彷彿要滲出水來,很是掙扎,糾結,這種種過後,又變得異常沉靜。
顧星辰回來的時候見她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盤子裡的東西跟他離開時一樣,絲毫沒動過,不禁疑‘惑’道:“夏沫,你剛剛不是還很喜歡吃這裡的東西嗎?怎麼不吃了?”
“我肚子痛,你先吃。”夏沫回過神說完,立馬跳下椅子往洗手間跑去。
“難道是東西不乾淨?”顧星辰疑‘惑’看着眼前的菜式,‘插’起一塊牛扒聞了聞,很新鮮,沒問題啊。
他邊吃邊等夏沫,動作斯文優雅,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充滿喜悅的呼喚聲:“小辰……”
整個餐廳的人都被這道聲音吸引,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正上樓的小‘女’孩,飛奔似的朝這邊跑來,身後跟着一個白髮老者,緊跟其後提醒道:“小姐,慢一點,小心摔了。”
顧星辰心咯噔一聲,手上的叉子失力飛了出去,想拔‘腿’就跑,那個小‘女’孩一把撲過來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小辰……小辰……小辰……”
一段時間不見,她的哭聲又見長了,有種水淹長城的感覺。
整個餐廳二樓,包括一樓的人也探頭朝這邊看來。
“小辰……小辰……”白點點抱着他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無比悽慘,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麼。
“好了好了,是我,是我,你先放手行不行?”顧星辰推她不開,小‘女’孩的腦袋埋在他‘胸’口,鼻涕和眼淚全蹭在他身上了,他又不能硬扳開他,只能無奈舉手投降說。他特別好奇,她到底是怎麼認出他的?要知道他以前臉可是塗成那樣,現在恢復原貌,她究竟是如何認出他就是顧星辰的?
老爺爺詫異了一下,見顧星辰承認才接受小姐沒有認錯人,也在一旁勸道:“小姐,你快別哭了,先放開他。”
“不要!”白點點反‘射’‘性’回道:“嗚嗚,我要是鬆手了,小辰就又會不見了,我不要,我再也不要鬆手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