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09-6-2 0:42:51 本章字數:8312
上回說道,周毓惠提出了一項讓大炮、虎子這羣老兄弟都覺得非常詫異的投資計劃,這計劃一出讓大家有點吃驚了,混混們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自知和煤老闆還不是一個檔次,這就炸鍋了。
王大炮先開口了:“買煤礦!?不是吧,惠姐,咱們這錢,可連買煤礦的手續費都不夠啊!”
王大炮這話很不屑。是對自己或者對周毓惠的不屑。煤老闆那出來是什麼派頭,開車開得是悍馬,買房去北京上海大城市買豪宅,一平米一萬多單元房還嫌便宜;混得好的煤老闆掙一把甚至直接把家遷到國外,這陣勢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而且只能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是呀,那肯定不行啊!”輪子想了半天插了句。別說二百萬,兩千萬扔煤礦裡也未見得有效果。
“不好弄吧,這煤礦生意可不是咱們幹得了的,當初連大哥也退出來了。”賊六說道。當初拴馬村楊偉退出來大家就有想法,不過後來出了這麼多事,多少也認可了楊偉的決定。
章老三是個外地人,聽得有點迷糊,提不出更好的意見來。小伍想想,也是搖搖頭沒有發表意見,不過看樣是抱的希望不大。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現在咱兄弟們的檔次,離煤老闆差得還遠。不管是錢還是關係還是勢力,差得太遠,天上差地下還得在地上打個大窟窿。
不過周毓惠卻不着惱,胸有成竹地說道:“大家的擔心我理解,我們是買不起煤礦,我也沒準備經營煤礦。我的意思是做煤生意,不一定經營煤礦纔是煤生意吧?…………我們的錢不多,可湊上三百萬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錢足夠買一套洗選設備了吧!足夠租賃十幾畝場地了吧!而且人就是現成的,最不缺的就是人手。我們開個中轉煤場怎麼樣?以小搏大,攤小不怕。攤小不等於掙不了錢呀?而且現在的市場行情,煤礦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經營個煤場正是首選,船小好掉頭,有時候小反而是個優勢。”
行不行呀?這傢伙沒幹過呀?………王虎子聽得雲裡霧裡,摸着大腦袋說道。
幾個人都沒發言,看樣還真是不知道。王大炮在鄉下呆過,有點若有所思地想想說了句:“這倒也是個好生意,要幹好也掙錢。”
周毓惠接住這個話茬說了:“當然掙錢了!我們如果在省境二級路邊上開一個煤場。開在澤州、長平和市區礦務局接近地方,專門面向鳳城市各縣區及礦務局直接收購原煤。把散戶散車的原煤集中到我們手裡,原煤回來後我們再進行深加工,分成炭場、粒度、沫煤和煤泥,分開銷售,這煤生意和其他生意不同,量少反而不賺錢甚至賠錢,但量一大,利潤自然就大………我們地銷售呢,則直接面向省外的集團客戶和散戶。掙差價和洗選加工後地服務費,大家不要看着這生意簡單,其實全市每年偷逃稅費的過關的黑車煤很多。我們在收購和銷售時候的差價有時候會很大,這個差價如果落在我們手裡將會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即使再退一步,我們不考慮這個因素在內,煤炭本身的季節性差價就不是個小數目,看準機會屯貨甩賣,這都可以產生利潤………這一個煤場。可比咱們三二十個飯店還賺錢啊!很可能一個煤場就抵得上咱們現在所有生意的總和。”
周毓惠侃侃而談。有理有據。說得人還不服不行。一聽投資翻番。衆混混個個又是兩眼放光。
而現在。一羣混混看着周毓惠。目光裡更多地是敬畏絲毫不見有點邪念。周毓惠卻是比半年前要穩重成熟和自信了更多。依然是那樣一絲不苟地打扮看上去很正統。臉色有點白卻不見得病色。更多地是從話裡和表情裡溢出來地自信。這自信很感染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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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打架弄事。在場除了周毓惠個個都是內行。要說掙錢做生意。恐怕就只有周毓惠一個內行了。惠姐。你咋啥生意都懂啊!”伍利民羨慕地說了句。
“呵………”周毓惠笑笑說道:“家父在世地時候在長平有私人承包地煤窯。二十年前也是我們鎮上第一家承包煤礦地人。我家三代都是經營煤炭生意地。當時我們家第一輛解放140大卡車往省外販煤地時候長平地朱前錦、郎山地郎志江還趕着大馬車拉炭塊呢!剩下地煤老闆可能還不知道煤炭還能賺錢。後來家道中落了。我們一家流落出了長平。現在。我不過是回了老本行而已。”
周毓惠地笑裡。有幾分澀澀地味道。家道中落之後。沒有知道她這一家曾經地輝煌!這是她從來不願提及地。
“噢!……”衆人恍然大悟………
周毓惠看看衆人,眼睛裡有點紅紅地說道:“不過,有些醜話我說前頭,風險和利益向來是並存的,這煤的生意要說容易也容易,要說難也難,放在十年二十年前,煤炭不值錢的時候可能沒人在意這個生意,但現在不行,經營難度很大;煤場選在那裡,肯定要對付地方上勢力的找事,肯定要有同行來找麻煩,工商、稅務、環保和煤炭局以及煤運收費管理盯這行盯得很死,這裡面地黑錢少不了;我今天徵詢大家的意思是,如果大家覺得頂得住各方的壓力,這事就能辦而且能掙錢;如果沒把握,這生意咱們就不幹。………其他人都有生意了,我覺得這個生意現在大炮幹最合適,手底有人,又在煤礦呆過,如果你帶頭的話,這生意八成能幹好……”
對於做生意和生意中的潛規則,周毓惠熟悉得怕是如同自己的十根手指,本來還沒有如此打算,但自從王大炮一夜之間掀了十幾家店面的時候,周毓惠頓時省悟道,楊偉雖走,他手下的這幫兄弟怕是餘威仍在且更有甚之,這股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隱藏着的勢力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那天動手情景她見了,足足幾百號人如同憑空從地下生出來地一般。手持着砍刀棍棒鐵鏈,擋者打倒無數,治安室和近處地治安警看這陣勢拔腿就跑…………而更讓她覺得不可思異的是,一陣秋風橫掃之後,這些人便作鳥獸瞬間消散,大隊地警察到場之後是束手無措,有些弄事的甚至就藏在圍觀地人羣中看着警察忙碌………
周毓惠歎爲觀止。那一刻彷彿覺得自己纔是這個市場的主宰………既然自己指揮得動這麼大的勢力,爲什麼不攫取更大的利益呢?之後周毓惠盯上了煤炭物流的生意,而這個生意需要的龐大的勢力,現在她需要說服這些操縱者和自己站到一起,首當其衝地就是隱隱已成爲西城第一人的王大炮。大炮聽着周毓惠說話,臉色有點發愁地說道:“可是………我們就能打打架架嚇嚇唬唬人……這經營啥滴我們可屁也不懂!”看看周毓惠沒表示,又是補充道:“惠姐,原來跟大哥以前,我們都差不多,我和虎子兄弟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讓幹個準事了成,要搞這生意,我連賬也不會算……”。
大炮。在周毓惠面前終於是謙虛了一回,有點泄氣。這話逗得大家呵呵直笑,最起碼王虎子很高興。王虎子嘟嘟囊囊說了句:“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
一羣人又是呵呵笑了。雖然大炮和賊六是表兄弟,但要說長相和脾氣,卻是和王虎子很相似。要說倆人是兄弟倆準有人相信,不過這兄弟倆從來都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周毓惠也笑笑,認可了大炮的話,和這羣人在一起說話最好的地方就是不需要有什麼心計不需要惴摩。頓了頓周毓惠說道:“不需要懂,經營無非是買入賣出,這很簡單,經營和技術人才好找,手續呢。我想辦法。無非是花錢的事。關鍵是能不能鎮往地方的勢力,比如。這村委隔三差五肯定要收你倆錢、其他煤場的,說不定要找人砸你場子攪得你不能經營、地方上的小地痞和無賴說不定要堵場子要保護費,要不就是光搗亂讓你什麼也幹不成,其實的生意都差不多,就像咱們經營拉麪一樣,你要賠錢,大家看笑話,但你掙錢了,大家都會眼紅,就會想法子給你找事或者是想辦法插進一腿來………類似的事很多!這行地水很深,具體還會有什麼事,沒有真正沉下去是不知道的,將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這……惠姐說的這事,好像就是咱們常乾地事呀?”王虎子愣着神說了句,攪場子、弄事收保護費,要說還真是大家的老本行。
一幫子人都哈哈笑了,要說起來,鳳城最爛的一羣人組合現在都在座,要說搗亂,這裡頭一個比一個厲害。難道還有比惡棍更厲害的地痞流氓?
周毓惠也笑了,很自得地笑,這話也話都說到混混們的心裡了,彷彿覺得這事就如同手到擒來一般。這招恐怕也是和楊偉學得,如果要安排簡單的事地話,就說困難一點,讓大家經心;如果要是安排一件很難的事的時候,一定說淺顯說簡單一點,最好把所有人的信心都鼓起來,只要鼓起信心來,這幫人一準會蒙着腦袋什麼都敢幹!
“那……那沒問題,誰敢來咱們場子搗亂,我弄幾百號人,嚇都嚇死他們了!”王大炮絲毫不誇大的說道,現在西城唯光頭騾和陸超馬首是瞻,而兩個老大都是王大炮小弟,要說打架現在王大炮還沒有害怕的人。黑道上這事,還不就拼個人多、拼個誰狠。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周毓惠說道,抿了口飲料再接茬道:“這事如果大家都同意幹,我建議大炮兄弟來牽頭,我負責經營,我保證在一年內讓大家的投資翻一翻如何?而且,這是最低保障,現在是冬季價格正高,明年春夏兩季屯煤,如果明年冬天的價格還像這樣居高不落的話,可能都不止這個數。”
“幹,有啥怕滴,反正我們原來就是窮光蛋。大不了再回街上收保護費去!”王大炮狠狠地說道。
“幹!沒說地!”章老三巴結地看着周毓惠。這是個財迷,只要掙錢什麼都幹。
輪子和賊六無言地點點頭。恐怕是對周毓惠是非常地信任了。周毓惠掙錢可比自己地拆車市場要快多了。這年頭。能掙了錢纔是王道。
“虎子,你呢?”周毓惠看着沒說話光顧吃的王虎子問道。
“大哥走地時候說了,他說我這腦子不好使,能把面拉好一輩子幹好一件事就不錯了,其他的事他啥也不讓我幹。我就拉拉麪!………你們看着合適就幹吧,不過大哥走的時候說了啊,一定要遵紀守法。不能幹黑事,黑事幹多了,就碰不着警察也要碰見鬼呢!…………”王虎子像個大媽似地嘮叨了半天,看來人當爹了不一樣,第二次當爹了更不一樣,操心的事多了。而且在王虎子地心裡,恐怕已經是把大哥奉若神明瞭。
衆人又是被王虎子的蠢話逗得前俯後仰,要說幹黑事,數大哥幹得漂亮且幹得最多,在座的。怕是沒有會把這事放到心上……………虎子雖然是這樣說,但並非反對提議,反正手裡的錢就是大哥留給衆兄弟的。怎麼花也是花,這大計,等於是定了來了。
周毓惠現在靜靜地端着杯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偶而眉目之間皺皺,讓衆人也猜不透她的心理了。現在,或許已經不太像幾個月前聽到那個名字就會緊張、就會發狂,就會逼着知道消息的人追根問底。不知道是那個人多長時間沒有一點消息已經有點淡忘了、還是心裡另有所想………虎子說到大哥地時候,周毓惠眼睛紅紅的,藉故上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洗洗清清爽爽,再有任何表情也被消滅的無影無蹤…………
一頓酒一頓席,關係還是像以往那樣的親熱無間。因爲周毓惠和周毓惠這經營的原因。把衆人這間的紐帶連繫的更緊了,席間都在憧憬着未來投資一年內翻一番甚至幾番的結果。一個個吆五喝六的喝着,周毓惠笑吟吟地看着,多少也感覺到了這個小團體每一個成員地可笑之處。
喝着喝着,周毓惠發現少了一個人,伍元是去培訓學習了來不了,好像幾次都沒看得見卜離和秦三河,秦三河倒是知道,回鄉下去了,那次的斷指之痛估計對他的打擊不小,現在難得進城一趟!而卜離就怪了,好長時間沒見了。
周毓惠發話一問,卻都喝着沒有在乎這事,那伍利民滿不在乎地說了句:“卜哥說不定自己也有生意了唄,那小子你別操心,腦瓜子鬼着呢,我們這夥裡,大哥都說了,數他聰明。”
“噢!……”周毓惠釋然了。
一會兒喝着章老三這手機響了,響了半天才接住,一接住罵罵咧咧地說,嘿,王虎子,你狗日地行啊,你什麼時候挎的小妞,怎麼找店裡去了?
“不會吧!?我找姐們從來不留手機號!”王虎子瞪着眼說道。給小姐留手機號那是傻B人才乾的事。
周毓惠一聽,臉紅着笑笑,這愣人說話是什麼都不避諱。幾個人都吃吃地笑着。
“給你,找你的……你叔說的,有妞找店裡了,這還能有假”章老三把手機遞了過來,淫笑着說道。
王虎子狐疑地接了過來,沒好氣地說了句:“誰呀?卻不料,就僅僅說了兩個字就沒音了,難得地見王虎子臉色這色陰這麼重,完全不像平時又渾又無賴的樣子,掛了電話給大家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跑……
王虎子向來不知道禮貌爲何物,而在座地都知道他這得性,打着招呼也沒有挽留。
伍利民卻是知道虎子這經常逛小姐的事的,曖昧地笑着。那輪子悄悄問:“小伍,虎哥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小的個吧!”
“不會,絕對不會,花錢辦那事,虎子絕對不幹!”賊六否決了輪子的提問。
“那可沒準啊!現在王虎子是副總,就這身家,到那找還不一找一個準,飯店裡那十八九的小姑娘。找他十個八個都沒問題!”章老三吧嗒着嘴,不屑地說道。
“壞了!這傢伙不是走火了吧。弄不好第三個小虎頭要出來了……”大炮呵呵笑着說道。
一下子衆人又是哈哈大笑,周毓惠有點面紅耳赤,卻是坐不住了,敲敲桌子,制止了這葷玩笑。大家再看周毓惠這才省得是大姐在不是大哥在,都訕訕地捂着嘴笑………
這頓酒像往常一般,還是喝到了暈三倒四才收場。周毓惠還是像往常一樣,叫人安排喝多了的,而沒喝多的呢,就跟着小伍走了,至於去幹什麼了,幹到什麼時候纔回來,這周毓惠從來不問,這幫人從來也不說。不用問也知道,這羣貨沒一個正經東西,又去小伍看的場子裡胡弄去了。
虎子半路跑了地事大家都沒放在心上。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這個電話不是別人地電話,而是羅姬的電話。羅姬在韓雪地指點下找武莊小區的王虎子拉麪館,招待兩人的是虎子叔。左尋右尋不見王虎子,只得打到了章老三的電話上。
虎子接着電話一聽就聽得一句話:虎子,我是羅姬……還記得我嗎?……你哥和韓雪姐要離婚,你在哪?誰也別告訴,來武莊小區我有事找你……………
虎子這一個激靈出了川味樓打車就往武莊小區跑,一進飯店門就看着那個曾經錦繡的豔舞之星俏格生生地坐在店裡。大冬天裡裹得嚴嚴實實的依然看得出是個大美女胚子。已經十點多了,虎子叔卻是先一步回去了,就留着倆店員等着。如果不是她們來了,早打烊了!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虎子一臉急色見了羅姬就大呼小叫:“咋了這是,不好好滴嗎?還在國外呢?誰把誰蹬了是?還說抱着娃娃回來請客呢?怎麼一轉就離婚涅?”
瞪着大眼地虎子胡扯一下把風塵僕僕的羅姬逗笑了,坐下來細說了一遍,這感情之中的事也說不清楚,就說清楚這虎子八成也聽不懂。無非就是說了兩句。倆人吵架了、生氣了。楊偉跑了要離婚、讓虎子帶着去找楊偉、幫着勸楊偉回大連,這事可讓王虎子抓後腦勺了。看着羅姬一臉期待,王虎子有點爲難地說道:“羅姬噯,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哥管我的事,我那能管了他的事呀?”
“咂,虎子,你也太不仗義了吧,看着韓姐跟你哥多好的一對,你就看着他們倆散了,你不覺着可惜?”羅姬瞪着眼教訓王虎子。本來準備多帶幾個人找,可後來怕是韓雪瞭解楊偉,跟羅姬說要在就在老家,一個人去就找得着;如果不在,去多少人也沒用,羅姬這才直奔王虎子處,如果虎子找不着,其他人更找不着了。
王虎子苦着臉看着橫眉瞪眼的羅姬,訕訕地說道:“那倒是啊!………不過,哥一跑可不好找,他要是誠心躲,別說你倆人,你帶一隊警察也搜不着他!這可上哪找啊?”
“姐說了,他一準是鑽山窩裡準備放羊去了!連手機都不在服務區,你說他能去哪?”羅姬道。
一句話驚得王虎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大呼小叫了句:“不會吧!哥真回老家放羊了!?”
這是本年度聽到了最震驚的消息了,比周毓惠掙了二百萬還讓虎子震驚!兄弟們個個都是人往高處走,連章老三也拽得五迷三道的說過年要買車,難不成就獨獨大哥一個人水往底處流!
羅姬搖搖頭,說道:“我們也說不清,猜測而已,這不準備回去找嗎?這都快過年了,除了老家,他也沒地兒去呀?你帶我們去找着不就知道了!”
虎子道:“去倒能去,那找不着咋辦?”
羅姬沒好氣地說道:“找不着你回來,我們繼續找,這總行了吧!”
“行行,我去借輛車,明兒一早咱們動身,你們……”虎子應了聲,準備安排兩人住一看是一男一女。糊里糊塗問了句:“這是你啥人,羅姬。是不是相好?你倆人一塊睡不?”
虎子向來是個好心,不過這說話可有問題了,一般人聽不懂。
葛明理律師半晌沒開口,一開口就被這大白話雷笑了。
“你要死呀?”羅姬紅着臉狠狠剜了王虎子一眼說道:“這是你哥的律師!……你好好扯這幹嘛?”
“給你安排住地地方呀!要相好就睡就一個房,要不相好睡就倆房,這不問清楚咋行呀?”虎子誠實地說道。
這次連羅姬也被逗笑了!這才省得虎子要安排倆人住呢!剛笑着看着葛明理也是一臉曖昧,這趁着虎子轉身。狠狠地掐了葛明理一把,葛律師一吃疼一激卻是羅姬很拽地挺着胸上來了,這要發作也發作不起來。
羅姬得意地看着葛明理:“笑,讓你看笑話……”
周毓惠安排好了一干混混,自已回到了剛剛裝修完的新家,這是位於公安局家屬院一幢一百平米的二手房,大家不太理解周毓惠這身份不買大房反倒買個不怎麼樣地二手房,不過周毓惠的想法卻是,這裡多少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像往常一樣,周毓惠還是一帆風順地達成了自己的計劃。唯一有點遺憾的是,今天的成績和明天即將有地輝煌,她最想展示給地那個人。卻不在身邊………不到半年地時間,第一桶金,有了;自己店自己的事業,有了;甚至於自己勢力也可以這樣說一句:有了。憑着現在的資本和這股別人看不到的隱藏勢力,周毓惠覺得自己好多目標都能達成,攫取更多的資本。那還真不在話下。
像往常一樣,洗漱睡覺,從浴室出來,對着鏡子看自己的胴體,裝修的時候周毓惠專門在整體浴室地旁邊裝了一面很大地鏡子,現在,鏡子裡地自己依然是那樣完美無瑕、依然是那樣光潔如玉、雙手抱在自己胸前的時候,她會經常憧憬彷彿是有一雙寬厚地大手或者堅實的胸膛讓自己依靠………披上睡衣,突然間周毓惠想到。今天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都是那個人給的。沒有他出手相救、沒有他留下的這筆錢、沒有他留下地這幫血性兄弟,也許自己什麼都不是。靠自己打拼,別說三個月、三年三十年也未必出得了頭…………可是,周毓惠又是不由自主地有點失落,她想曾經想報答他,曾經想過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接受,讓自己到現在覺得欠得他越來越多………
她得到了很多東西,卻感到越來越空虛了;甚至於住在這個公安小區,天天看着大沿帽進進出出有些還成了朋友打招呼,仍然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除了握着他的大手、依着他地肩膀,甚至那怕是被他很無恥地吃豆腐,她都覺得很安全,除了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沒有一刻她覺得是安全的………
熄了燈,上了牀,半醉之後腦袋暈暈沉沉的,恍惚着又想起媽媽的話………孩子,走吧,別回來了……將來要嫁就嫁個強勢的男人,走到哪裡也不吃虧,不要像媽一樣,嫁個窩囊廢扔下咱們娘倆自己尋死,讓媽和我兒苦了一輩子………
想着不禁又把自己想得淚流滿面,周毓惠喃喃地說……媽,我哪兒也不去、我誰也不嫁,我要自己強勢起來,我要把咱家丟掉地東西全部找回來,我要把他們給我們一家帶來的災難,全部加在他們身上,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周毓惠,還是像往常那樣,一想到全家遭受到的苦難、一想到被逼死的父親、一想到未老先衰死不瞑目的母親,一想到曾經溫曖的家,在暗夜裡又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第二天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總店大廚房不見了那位大師傅兼副總,平時在的時候這貨色從來不招人待見,不是罵人就是說髒話,這一走才發現這人多少還是有重要性的,幾個幫廚地拉出面來確實離大廚地差一個臺階,甚至有些客人還提意見了。反映到周毓惠這兒,這才發現王虎子根本就沒來。一問之下都不知道,打電話打到了月娥那兒一問,才知道回鄉下去了!說是一兩天就回來,周毓惠這才作罷,沒有當回事,這幫子混球都是自由散漫慣了,對他們還真不敢提太高的要求。
周毓惠無暇顧及這些,新年了,心裡謀劃已久地規劃也跟着要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