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09-1-27 12:23:00 本章字數:9050
上回說到,一個小小的郎山村已經隱隱成了幾方關注的焦點,鳳城市公安、武警全被這裡牽動着,大案組可是露出回臉,輕而易舉地生擒了部級通緝要犯馬紅兵,跟着佟思遙傳回去的關於江記者見到警察的消息也有了迴音,此事已向河南省公安廳確認,確實有一名刑偵人員在20天前進入鳳城後失去了聯繫,此人正是追蹤失蹤人口案的一名刑警,隸屬於河南省公安廳,兩下一印證,不但江記者的話得到了證實,而且這郎山村的非法拘押外來務工人員的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緊跟着形勢又來了個逆轉,大案組二十名隊員在抓捕吳狗兒一夥時,被吳小平放狗咬傷了十餘名警察,而且最後點燃了炸藥,再傷四名刑警,進村抓捕了二十名刑警受傷了十五名,兩名重傷,連隊長佟思遙也被狗咬了。
非法持有管制武器、非法拘禁外來務工人員、非法持有爆炸物、襲警………一連串的惡性事件同時發生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村,讓武鐵軍一下子覺得頭大了。所幸是受傷人員全部被救出來了,一干保安們這個時候卻顯得非常訓練有素,幫着警察們把傷員轉移到了一輛大巴車上,看來楊偉平時沒少下功夫,保安們這個時候表現的讓警察都覺得不錯,擡傷員的、找水的、給傷員擦白酒簡單處理傷口的。一干警察們都閉着眼,有點沒臉見人意思。今天真丟人丟到家了,多惡的罪犯都抓過,今天偏偏被一羣惡狗咬了個措手不及。還中了人家地炸藥包埋伏,這要傳出去,鳳城刑警幾年都擡不起頭來。
刑貴負責轉移傷員的時候卻碰到了麻煩,這佟思遙是死活不肯走,連刑貴大講特講被狗咬有可能得狂犬病都不在乎,草草地把小腿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冷冷地說了句:刑貴,你去吧。我就是得了狂犬病也得親手抓住這羣瘋狗!
武鐵軍卻沒有表示什麼,擺擺手,讓刑貴先行一步了,又抽調了十五名保安隨行,第二輛中巴載着傷員就近向澤州縣地醫院駛去!
這邊軍車上的武警們可就蠢蠢欲動了,天下警察一家,看着一羣受傷的警察。都有點心裡窩火的感覺。不過心裡都知道自己槍裡什麼玩意,這有氣也只能忍着,村裡又是霰彈槍又是炸藥包,這些人可真是瘋了,武警裡多數也只是處理過羣體上訪事件,可這真槍實彈還帶着炸藥包,還真頭一回,眼看着一個個被擡上車的警察,這武警的心裡都有點惴然。
沒辦法。和平時期,實戰機會不是那麼容易就碰到的。
武鐵軍大喊了一聲集合,剩下的不到二十名刑警都齊刷刷地站到了自己面前,就聽武鐵軍還是一幅冰冷地表情:“刑貴,對已抓獲的三名犯罪嫌疑犯突擊審訊!”
“是!”刑貴向關押着馬紅兵三人的車上走去。
“小佟。挑幾個人通知市區各分局、各派出所。馬上抽調人員,急援大郎山!”
“是!”佟思遙一瘸一拐挑了幾個人。
“吳政委!”
“哎!”
“現在暫時徵用你的通訊器材。我和你組成臨時指揮部,你馬上抽調一部分武警戰士,把守國道和高速路通往市區和出省的各個路口,防止這夥罪犯逃跑!”
“沒問題。”吳文淵政委應了聲,大喊着安排着武警上車。兩輛軍車緩緩地開走了,向國道最後一個收費站開去。
事件,一步步升級了!武鐵軍向省廳在接到彙報後,省公安廳啓動了應急預案,各縣區值班室的電話響個不停,接到命令的地區全副武裝地警察部隊總動員了,一輛輛警車呼嘯着朝大郎山地方向開來!
武鐵軍一看錶,已經是凌晨四時15分了,再過兩個多小時就天亮了。看錶的時候正好一滴水珠打了額頭上,一擡頭,不禁又是一陣叫苦,看來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時候不下,偏偏趕到這個時候下。
雨,說來就來,豆大一雨點一會兒嘩嘩拉拉就下起來了,武鐵軍的臉色隨着雨聲是越來越發愁了………
大案組失利的消息傳到楊偉這兒的時候,一羣保安正窩在礦洞裡嘎巴嘎巴嚼着方便麪,這秦三河天生就一賊胚,走的時候還在人家郎志江家裡翻出了半箱方便麪和一袋饃片,饃片有點發黴了,方便還能吃。這好,一下子解決了大問題了,保安一進礦洞,一人便分得了一袋,嚼着嚼着還真感覺餓了。
武鐵軍把大案組失利和警察總動員的電話通知楊偉,問他有什麼想法。楊偉這略一思索便說道:“武哥,有什麼話你直說!”
“哎,要是你的師兄弟在就好了,那怕組一個五人戰術小隊,我就能把這幫王八蛋收拾了!哎………”武鐵軍的口氣滿是無奈。
“武哥,我地命不值錢,你可以做主,可保安兄弟們都有家有口,我不能帶着他們去冒險!”楊偉很鄭重的說了句。
“我知道!”武鐵軍說道:“這也是我擔心的原因,我派到你公司的保安,都是轉業安置不了的老兵,本意想瞅個機會把他們吸收進公安隊伍!不過這次有擒獲馬紅兵地功勞就已經足夠了。現在我有兩個辦法,第一,由你組成臨時戰術小隊,直插老爺凹,先行解救被拘礦工,以防犯罪份子狗急跳牆。即使無法解救礦工,也能先期一步確定方位,給後面地大部隊指明方向;第二。你們撤回來,現在已經動用了上千警力正在趕往大郎山地路上,只能採取搜山地笨辦法。不過,就這天氣,抓住人的可能性不大了……”武鐵軍說道,這說到後援,連自己也有點不確定。
“武哥,我知道你地意思,我跟兄弟們商量一下。”楊偉有點不確定保安們的想法。
“好吧,如果通不過。你們就撤回來吧!這裡畢竟不再是你的戰場了!”武鐵軍說了句,語氣裡有着深深的失望。
扣了電話,楊偉直愣了半天。洞口此時只剩下了楊偉一個人,這事,讓楊偉愣神愣了一小會,雨滴打在頭上一下子清醒了。楊偉搖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這老天也不幫我們呀!………從小在山區長大。他是知道這冬怕冰凌春怕霧的。山裡的春末夏初,稍有點雨就起霧,這個時候起霧,怕是什麼事都難了。
黑窯礦洞裡,楊偉把剩下的保安又全部組在了一起,這次連他也拿不定主意,前方十幾名警察受傷對他的震憾有點大了,連他也覺得現在有點後怕,這要真把保安兄弟們別說炸死幾個。就炸傷幾個,這事都沒法交待。
圍着有點刺眼地礦燈,楊偉把現時下的情形跟大家大致說了下,特別強調到了危險性,說完就擡頭看着一羣保安。問了句:“大家說。咱們怎麼辦?”
半晌,沒有人開口。其實今晚的事每件都夠玄乎。稍有不慎就把自個搭進去了,幾個當兵出身的保安都識得厲害,一個個都沉默了。
楊偉見場面有點僵,便是開口了:“混天,你們這幾個老兵單兵素質都不錯,說實話,比外面的那警察和我那羣混混兄弟都強多了。咱們相處的也不長,按理說,大家已經脫了軍裝,沒有這個義務涉險,我們不是警察,沒有責任是制止違法犯罪。但是兄弟們,我們是人呀,我們和這羣人不一樣,他們是畜牲!看看今天的事,那張月容就一普通公務員,被他們砸得人事不醒,要咱們遲來一會,說不定十幾人都危險;村東那養狗地混蛋,那狗養得都是切了聲帶不叫喚直接讓咬人呢!還有前面地十幾個警察兄弟,我剛接到消息,被狗咬傷了十一人、被炸傷四個人,雖然我楊偉從來就不待見這穿警服的,可他們是爺們這沒錯,值得人佩服這沒假!還有被郎家關着的三十幾個礦工,聽說已經死了幾個人,今天看這天氣怕是有雨有霧,後援能不能到都是個問題!今天這事,我楊偉覺得自己看不過眼,這幫畜牲,我楊偉今天準備會會他們,不爲別我,就覺得,這幫人***該死!!”
楊偉看着一幫子老兵的情緒有點被調動起來了,就又是接着說了句:“幾位兄弟,今天拉大家上這條船我楊偉也是出於私心,一個是爲了幫老隊長的忙,一個是也想通過這事,咱們安保公司以後在市面上好混一些,按理說我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當過和尚當過兵,當過地痞耍過流氓,都是生活逼得我沒辦法,現時下,咱們虎盾安保公司剛起步,搭上公安這條線我是希望大家以後的日子好過點,今天願意跟我楊偉一起去冒險的,我楊偉當他是能一起共患難地兄弟,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的,我楊偉也沒怨言,畢竟大家有的已經是有家有口有拖累,我楊偉還當他是朋友!好,現在,請大家挨個表個態。”
這時候,秦三河聽到熱血沸騰,舉着拳頭喊了聲:“隊長,我跟着你去!咱們替天行道!”
“滾一邊,你他媽偷雞摸狗還成,這事你小子不行!”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這幫混球不像這幾個老兵,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厲害。
秦三河叨着煙,豎了箇中指,悻悻地接了茬:“剛把我偷的方便麪吃完就不認兄弟!
一干保安們又被秦三河的愣樣逗笑了。其實這段時間過得是老兵們最快樂地時光,彷彿又回到了老部隊,不經意間都已經把楊偉和一羣有點愣、有點傻、有點直爽地混混們當成了戰友和兄弟。況且,楊偉這話,還真是點燃了他們胸中久已壓抑的血性。
就聽楊混天先開口了。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隊長,我去吧,和你並肩戰頭。我很榮幸!”。這話聽得楊偉拍拍混天地膀子,兩人相視一笑,男人的信任,不需要多說,一個動作可矣!
第二個開口了:“隊長,我也去,今天就死這兒,也比窩窩囊囊在社會上找不着工作吃閒飯強!”。說得楊偉都有點傷感。長嘆了一口氣。
第三個開口了:“我也去,隊長,我當兵幾年都沒上過實戰,今天跟他們練一回!”
第四個:“我也去!”
第五個:“我也去!”
第六個,去!
軍人的血性在最危難地時候總是醒悟的最快。遇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根本沒人後退,八個老兵和一個混混都有點羣情激昂。楊偉有點鼻子酸酸的,說了句:“好。做好出發最後準備!”
這邊。武鐵軍接到了楊偉最後一個電話打過來就一句話:武器,我們要武器!
“刑貴!”
“到!”
“準備十支警槍,把現場所有彈夾都集中起來!”
“是!”
片刻功夫,刑貴收集了十支警槍外加五個滿彈夾。
“武局,讓我去送吧!”佟思遙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瘸一拐地已經站到了武鐵軍的背後。
武鐵軍轉過頭,一抹臉上的雨水,看看佟思遙,問了句:“你怎麼知道要送武器!”
“已經沒有可以和郎家兄弟對恃的人了!除了楊偉還有誰?他們現在藏在那?”佟思遙說道。
“你的腿?”武鐵軍倒不奇怪佟思遙能猜出來,只是有點擔
“沒事。小狗咬了一口,沒傷到骨頭!”佟思遙故作輕鬆地說道。
“不行,你受傷了!一會增援到了你撤下去吧!”武鐵軍說道,有點不忍,雖然這是一個最合適地人選。想選刑貴。刑貴根本就不知道礦洞在那裡。
“武局,這幫犯罪份子連我幹這麼多年刑警也是第一次見到。比上次轟動全省販毒大案的武裝都集中,不要讓更多的人涉險了!我和楊偉打交道長了,而且進過郎山村幾次,我去最合適!”佟思遙堅持說道,現在要撤下去,她估計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武鐵軍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句:“好吧,帶上兩臺步話機,通訊頻率9968千赫,通訊代碼0103,你出發後將切斷手機通信!武器送到後馬上返回!”。這事還真沒辦法,總不能讓混混保安把十隻警槍送進去吧,楊偉放心他還不放心呢!
“是!”佟思遙敬了個禮,努力讓身體保持平衡。
“等等!”武鐵軍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謝謝武局!”佟思遙回頭,很複雜地看了武鐵軍一眼,不過黑夜裡看不到武鐵軍此時的表情。
一輛小功率嘉陵70摩托車載着佟思遙,消失在雨夜中,這是保安們第一次繳獲的交通工具。而佟思遙這已經是第四次進村了,一路上,佟思遙迎着雨加着馬力直接衝上的礦場。
同一時間,楊偉一聲令下,躲在山上的卜離兩人,再次重複了一個動作,拉閘斷電!郎山地區,又一次成了手機地盲區。
二十分鐘後,十一人小隊鑽進了雨幕和夜幕籠罩着地大山………僅僅有一個意外,武鐵軍命令佟思遙送完武器後返回,卻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楊偉,也加入了進山小隊。
跟着小隊同時起步的是臨時組成了二十人隊伍,楊偉在步話器中叫了幾個人名,和現場幾個警察組成了一個二十人零時隊伍,被楊偉安排到礦場往上兩公里的隘口,讓這個小隊遇見進山的人,一律先控制起來!噢,這句話比較文雅,楊偉的原話是,媽的!碰上往山裡跑的,直接敲暈了再說。一干保安一進村就四處亂找,等到了地方。手裡早已經準備好的木棍鍬把,有地嫌棍不趁手,不知道從那裡已經撿好了半頭磚。外面裹一層破布,這東西敲暈了人連傷都不帶,正是混混們打架地最愛!
郎山村,村東頭一個牲口棚裡,吳小平一夥過了很久一直聽着外面沒音了才招呼一幫山裡的兄弟從地道口子裡鑽出來。看看四下無人,十二三個人趁着雨夜天黑就拐進了村裡地小學校裡,晚上只有這裡沒人,跳着牆頭進了學校。這吳小平吳狗兒就急了,趕忙給郎志勇打電話,這山裡手機信號實在是差,聽不到郎志勇的說話,兩人喂喂餵了半天,吳小平只看到郎志勇罵罵咧咧讓這幫子小子都撤回山裡,跟着手機信號斷了………正好趕上了卜離兩人拉閘斷電!
“媽的。今天邪性了。手機都打不通?”吳狗兒恨恨地把手機地摁了摁,塞進口袋裡。
“吳哥,不是你上次收拾河南那客商地事犯了吧,我咋聽着都像警察來了呀!”一位村民打扮的問道。
“誰他媽知道!”吳狗兒說道。這事還真說不準。這幾年開小黑窯,不但犯法事沒少幹,道上結怨也不少,還真說不準是什麼事犯了。不過傾向於前者,剛纔聽着砰砰砰一陣槍聲,那絕對是制式武器。道上來報復,火力不會這麼猛。
“咋辦!敢不敢回家?”
“回個屁,先進山躲躲,你們幾個,先弄兩身乾衣服。雨衣找幾件。趁着天亮前離開村。”吳狗兒安排道,在郎山村。吳小平雖是外來戶,但養得一手好狗很是得郎家兄弟地器重,隱隱地在山外,除了馬紅兵就要數他位置較高了。
“那我悄悄回家拿!”
“小心點,快去快回!”吳小平應了聲,打發本村的幾個地痞回家拿東西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着………事情還真如楊偉預料,雨一下山裡就起霧了,一個小時裡,除了離郎山最後地青川縣派來了三十名幹警到位,其餘的都沒見到人!跟着又是吳政委報來的一個更壞的消息,武警95式自動步槍彈藥車上午九時以後才能從軍分區起程!這武鐵軍正發愁着呢,一旁支應的刑貴更是帶了一個頭疼的消息,因爲霧大,連鳳城通往太行關的高速路也不得不封閉了,澤州、沁山公安幹警不得不繞行老路,就這天氣,老路都夠嗆!省廳地應急預案已經啓動,但武鐵軍知道這預料也是遠水難解近渴,如果按照預案設定組織武裝人員,恐怕得一到兩天地時間,到那時,又得到用數千警力全面搜捕了。
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對武鐵軍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面無表情地坐在吳政委車裡,聽着通信指揮器裡偶而傳來的話音,卻沒有一個是自己願意聽到的。武鐵軍嘴裡只覺得有點發苦,這想起了受傷的人員,回頭問了句:“刑貴,傷員送到了嗎?”
“送到了!澤州堵路,傷員已經就近去了青川縣醫院。我通過電話了,兩個腦袋震盪,剩下的傷倒不重,就等着打狂犬疫苗了!………對!武局,佟隊長也被狗咬了,她怎麼不見了!”刑貴一臉雨水,看樣是守着指揮車有點時候了。
“她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是不是跟楊偉他們幾個,武局,這合適嗎,他們這身份………”
“哎,沒辦法,你們要是都有這幫老兵的戰鬥素質,今天就不用他們去冒險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中間有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這當局長的可真不好交待呀。”
“武局,讓我們上吧!青川公安來了三十個人。”
“不用了,另有任務,你去安排下,開始清除路障,設卡,從現在開始,郎山村許進不許出,這個黑勢力集團,今天我們就是用牙啃,也得把他們啃下來。!”武鐵軍說道。聲音裡有股斬釘截鐵地味道。
“是,武局,我馬上去安排!”刑貴一路小跑着去喊人了………
外邊是亂成一團,而山裡行進的卻是難上加難!
山裡地這一隊臨時組成的戰術小隊已經在泥濘的山路上行進了一個小時。在山裡,黎明前是最黑暗地一段時間,四周地羣山如同小憩着的怪獸。陰森森地有點恐怖地味道。一路走來,雨點夾着山風早已把個個淋淋得渾身溼透了,一停下來就凍得發抖。在山路上行進,更難受的是,腳下走不了幾步便會沾上厚厚的泥,每走十幾米便得找塊硬點的地方把泥蹭蹭,要不根本就邁不動步子。
佟思遙走在隊伍的中間,不時有老兵上來攙一把。楊偉偶而也回頭看看,心裡着實有點佩服這女人,性子硬得很,一路上穿着半高跟鞋,上山朝前傾、下山朝後仰,連自己看着都難受,這女人硬是挺着不叫一聲。那腿上還有傷呢!楊偉本來不願意帶着她來。不過那佟思遙武器送到後,拉到楊偉到了洞口僻靜處說了句:楊偉!做個交易怎麼樣!”
“少來,要去沒門,老武將來收拾我怎麼辦?”楊偉根本不理會佟思遙地請求。
“先別拒絕這麼快呀!聽聽我的條件啊:先前你在局裡誣衊我是你的負心老婆,這事我當沒發生;今天你把人家江記者摁在這個洞裡非禮,我替你瞞着;要是條件還不夠的話,去年你領着一幫混混,扎警車、打羣架、報假案、砸人歌城、堵人飯店門……這些爛事一筆勾銷,沒人再會查這些事。我罩着你怎麼樣?”佟思遙說這些的時候,緊緊的盯着楊偉的臉,不過這貨臉上抹了一片煤黑,看不出表情。
“**,你想收個便宜小弟是不是?再說這些事也不是我乾地呀?”楊偉一口否認了。
“是嗎?你以爲警察都白癡是不是。你別以爲我找不到證據。你吧我倒不敢說,就你手下那羣二流子。我隨便逮幾個就能指證你,信不信?”佟思遙也是一幅滿不在乎吃定了楊偉地口音。
“你威脅我?!”楊偉兩眼一瞪,把臉湊到了佟思遙面前,差點就親到嘴上了,嚇了佟思遙一跳。
“楊偉,我沒有想過要威脅你,而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鳳城警察的榮譽今天不能毀在我的手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佟思遙根本沒有後退,而是迎着楊偉說道。
楊偉一聽釋然了,這小娘們看樣是吃了憋,不服氣來着,怕老兵隊伍搶了頭功沒警察什麼事了還。這眼一眨巴有了計較,頓了頓說了句:“那你得承認,你剛纔說的話都是誣衊,而且如果其他人提起,你也得證明他們是誣衊!這些事,絕對不是我這種人格高尚的人幹滴!”
“我承認!這些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今天以後我會全忘了。以後有機會,我會還你一個人情。”佟思遙賣了個天大的人情給楊偉,只不過現在她覺得楊偉根本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惡。
佟思遙說着的時候覺得倆人像是一對情人開玩笑,而且今天這麼危難的時候,楊偉依然是一幅滿不在乎地表情,偏偏每件事都還做得滴水不漏,讓佟思遙都覺得自己有點依賴的感覺了!
“成交!!”楊偉迫不及待地說了句,一近看佟思遙,卻是一臉戲謔地笑容,那笑和楊偉的笑如出一轍!
“來來,都坐這兒休息五分鐘!”隊伍前面的的楊偉說了聲,一下子打斷了佟思遙地思緒。就聽楊偉剛停下來就罵道:“這郎家倆兄弟真他媽會找地方,就這地方,兩個中隊都沒辦法組成散兵線搜索!”
“隊長,還得走多遠!”楊混天折了根枝條,颳着腳上地泥,問了句。
“快了,應該不到五公里了!”楊偉楊偉脫了下上衣一擰,嘩嘩地往下流水。
“不會迷路吧!”佟思遙看看四周,卻是一片黑,根本就無法確定方向。
“嗨,侮辱我們智商呢?那老秋說的是過兩道嶺,一直向北,在第三個山頭就能看到一座山凹。咱們現在已經走了一小時零十三分鐘,按照步行地速度,應該已經很接近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了這個山頭,就應該能看到那座破廟!”楊偉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的方向沒錯,就北方對,那叉路口呢,咱們在路上可不止碰上了一個叉路口呀!”佟思遙又問了句,在山裡她還真是兩眼一抹黑,虧是楊偉來了,這要其他人來了,鑽這裡頭鐵定迷路,不過現在走了這麼長時候,連她都有點懷疑楊偉也迷路了。
“你這當警察怎麼就沒學會信任別人呢?”楊偉一臉謔笑,說了句:過來過來,給你上一課,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話着楊偉看似隨手從地上挖起一把泥來,遞到佟思遙眼前。
“咦,噁心死了,那不泥巴嗎?”佟思遙一看,把頭搖過一邊。
“再細看!”楊偉搓了搓手。又把髒手伸到了佟思遙眼前。
“還是泥巴呀?拿開,髒死了!”佟思遙看了眼,還是沒看懂!
“看泥巴里面是什麼,細看!”楊偉把礦燈晃上手上。
佟思遙這才細看,一看恍然大悟,那黃色的泥巴里有星星點點的黑色,這才驚訝地說了句:“煤屑……你是說,這是礦工身上帶着煤屑!”。從煤窯下到地面上,礦工渾身上下都是煤屑,走到那就沾到那,這裡離礦區這麼遠,如果出現這東西就只有一個解釋,這條路就是礦工們常走的路。怪不楊偉每次到叉路口就貓着腰找半天,原來是找煤屑呢!
“聰明!不過沒我聰明………當警察不能像你這樣不學無術啊,得跟人民羣衆好好學習學習,要不進了山給人賣黑窯裡當媳婦你都找不回來!”楊偉得意洋洋的直接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一揮手,走,快到了!
“厲害,厲害!刑偵學的痕跡追蹤也是這個道理!”佟思遙倒不覺得楊偉話裡戲謔的味道,一臉驚訝,還真沒發現楊偉是個外粗內秀的人。
“走吧,佟隊,這有啥奇怪的,我們隊長祖上放羊的出身,別說一大羣活人,你就山裡丟一隻羊他都能找回來!”後面跟上來的秦三河看佟思遙還驚奇着,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這可首次聽到楊偉的出身,又把佟思遙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一羣狼狽不堪的戰術小隊人員終於攀上了最後一個山頭,這個時候天已經是快放亮了,但在山頂上雲霧繚繞的山裡這個時候看上去卻是一片深灰色,從山上往下看卻是恰恰相反,沒有一點霧氣,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環山的一個山凹裡,孤零零地一座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破廟,這裡,就是現在鳳城市數千警察和省公安廳都關注着的地方:老爺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