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感受了自己的身體一番,發現全身的骨頭都隱隱崩裂,無數裂紋在骨頭之上蔓延,想來是在白骨燈內被十三道天雷劈中造成的傷害,不過好在他體內擁有太古神魔血脈,氣血流轉,無窮的生機自筋骨之中勃發,漸漸地將那些骨頭上的縫隙修補完整,淬鍊的更加強橫壯大。
與此同時,他也悄然運轉“猿魔真身訣”,修復自身血肉的損失,這一回修煉不多時日,恰恰到了將近黃昏之時,張周府猛然睜開雙眼,口中發出一聲低吼,聲音短促有力,如驚雷乍現,怦然而發,頃刻間整個鬼殿都好似震顫了一般,連同那兩個被白骨燈鎮壓的白家後人,都不由地大吃一驚。
張周府直覺全身上下無比舒坦,整個人精神百倍,血肉之中筋骨齊鳴,將周圍空氣都震盪地扭曲起來。之前受到的雷霆傷害,大部分都被“骷髏斬仙符”抵擋了下來,而他本身受到的雷霆之力並不嚴重,而且他有猿魔真身護體,在雷霆擊中身體的同時,他便放出了猿魔仙鎧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只有一小部分雷霆擊中肉身,這纔將他的筋骨炸裂,所幸這點傷害還不足以撼動張周府的根基。
他在那鬼殿之中舒展筋骨,暗中觀瞧了一陣,感覺並無什麼異樣,這才停下動作,一身氣血盡皆收斂起來,緩緩在體內流轉。
早在他醒來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那兩個被骷髏白骨燈照住了身體的年輕男女,只是這兩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樣貌,尤其是那名男子,此番在他眼中,只剩下了一具骷髏架子,身披黑袍,仍自在那裡奮力掙扎,看在他的眼中,樣子頗爲滑稽。
之所以張周府之前沒有理會他們,乃是因爲他自家筋骨受創,需要時間療養,而這兩人之前埋伏在此,他亦沒有發現,更不知他們心中意圖,若然放了他們,只怕對他自己不利,便暫且不去理會,先將自家的筋骨恢復,方有更大把握。
此番他瞧了兩人一眼,多少看出了一些門道,這兩人都是鬼修一脈的傳人,而且看兩人的修爲,也都不弱,尤其是那名女子,已然到了神魂出竅的境界,若不是被骷髏白骨燈照住了魂魄,只怕自己也不能輕易將之拿下。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兩人雖然修爲不弱,但與自家相比,也是在同一層境界,況且這兩人都法力不如自己強大,之前卻沒有被察覺出來,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小賊,你闖入我白家鬼道聖地,還私自竊去我白家的法寶,便不怕遭到報應嗎?你可知道鬼修一脈法術的厲害?”白海葬忽然見張周府站起身來,便張口大罵了起來,他之前見那張周府似乎受傷頗重,連意識都幾乎喪失,任他如何叫喊都沒有理會,心中早就憋了以後悶氣,況且他此番還是被自家的鬼道法寶鎮壓,更覺憤然。
張周府聞言微微一愣,瞧了白海葬一眼,面露疑容,問道:“你方纔說這陰山鬼殿是你白家的鬼道聖地?我怎不曾聽說!莫來誑我,否則便將你煉入這白骨燈內,添作燈油!”
白海葬聽他說的兇惡,臉上不禁現出怒容,心底也自打起鼓來,他雖然不知道骷髏白骨燈的厲害,但也曾聽長輩們提及過,這一件法寶燭光照徹之處,可見九幽諸般地獄景象,還能演化幽冥世界,諸般輪迴,乃是鬼道至寶,一旦被燈光照住,立現白骨,動轉不得。
“似你這等井底之蛙,怎知我江陰白家的厲害?還不快快將我師妹放了!”白海葬聲音冰冷,隱隱散發一股寒意,不過張周府聽他這般說話,似乎對那女子頗爲在意,當下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奇異的念頭,想要上前去看一看那個女子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他早前也是個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是後來修道時間長了,又遭遇了許多兇險,便將那等頑劣的性子收斂了起來,此番他佔了上風,拿住了兩人,當下便有些傲慢了起來,他見那白海葬如此擔憂,便知道那女子必定容顏不俗,否則也勾引不得白海葬這等模樣比他還要俊俏許多的男子。
張周府緩緩上前幾步,停在那黑袍女子身前尺許之地,透過青灰色的燭光,一雙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流轉,不由地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旖念。
那女子雖然被黑袍裹住身子,整個人顯得極爲神秘,但那等婀娜的身段,還是在他眼中若隱若現,尤其被白骨燈青灰色的詭異燭光照射,多了幾分悽美迷離。他每呼吸一次,便能嗅到一股奇異的芬芳,沁入心肺,而且張周府修煉猿魔真身訣,氣息悠長,一呼一吸間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被那等芬芳幽香鑽入體內,好似帶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攝人心魄,連張周府的心脈都好似瞬間停止了跳動,有那麼一霎那的時間,竟然全身都似乎被某種古怪的力量震懾,不能隨意動轉。
只是,這般情形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張周府雖然有所察覺,但也沒有放在心上,況且他此番被那女子幽深的氣質吸引,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意識,完全不受自家控制。
透過黑袍,張周府隱約看到一雙幽綠色的眸子,深沉如水,好似一灘深淵一般,他目光一落上去,便好似猛然間沉入無盡幽暗之中,深邃恐怖,深不見底,連他的身體都無端顫抖了起來。
“果然禍國殃民,若是生在帝王之家,只怕天下大亂也!”張周府只隱約看到那女子容顏的大概,便有些把持不住,整個人都莫名地激動了起來。
這一刻,他似乎身心都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操縱,根本不聽使喚,眼看着面前這等美妙的女子,當下心中便有許多念頭一閃而過,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下流想法。
他此番也是心中大吃了一驚,若是放在以前,還沒什麼,便是青樓女子對他搔首弄姿,也能提起他的興趣,說不得便要在腦海裡大幹一番,只是他如今也算是道行之士,雖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但即便是面對這等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也不會這般沉淪墮落,連自家念頭都無法控制,甚至腦海中竟然無端生出許多香豔旖旎的畫面,盡皆不堪入目,便是他自己都覺得臉紅耳赤,無恥之極。
然而,這一股念頭憑空而生,任他如何努力,都揮之不去,反而越發刻骨銘心,漸漸地連他的意識,都被這荒淫無度的念頭取代,整個人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邪笑,緩緩伸出手來,扯掉了面前女子的黑袍。
下一刻,一張絕世悽美的容顏出現在張周府的面前,眉目如畫,白璧無瑕,五官精緻如刀削斧刻,一張櫻桃小嘴嬌豔欲滴,散發出無盡誘惑,把張周府的整個魂兒都勾了過去。
這女子不施粉黛,卻有冰肌玉骨之容,風流蘊藉,浮翠流丹,便是不言不笑,也是極爲動人,把個張周府看的如癡如醉,手指不經意間滑落,輕撫在那女子臉頰之上,指尖微微顫動,輕輕地點在那女子的粉嫩紅脣之間。
白伏波哪裡受過陌生男子這般輕挑的舉動,眼眸之中,早便露出憤怒之意,只是張周府不曾瞧見,更是肆無忌憚地動手動腳起來,好似被淫念擾亂了心智,不受自家控制。
然而,就在張周府指尖輕觸在白伏波紅脣之上的那一刻,卻見那女子身子猛地一顫,一股淡淡的法力流轉,連通了自家的魂魄,但見她周圍燭光一陣搖曳,竟然隱隱散亂了開來,無法再照得自家半分,當下便聽她一聲怒喝,半空中忽然間風起雲涌,簇擁着她的神魂猛然鑽入靈臺之中,與此同時,白伏波素手輕揚,從指尖散發出來五道黑氣,猛地纏住了張周府的手掌,用力一轉,便想要將張周府的手腕折斷,以作懲戒。
也虧得他反應足夠迅捷,在感應到白骨燈燭光破碎的那一刻,急忙收回手掌,那一股纏繞在他心間纏綿悱惻的念頭,也瞬間被驅除了出去,整個人頃刻間清醒了過來,見到面前這般曖昧的場面,連他自己也不由地嚇了一跳,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自己方纔做了什麼下作之事。
“這鬼道神通果然厲害,她神魂被白骨燈鎮壓,竟然還能反抗,我險些便要遭了她的毒手!”張周府雖然這樣說,但也隱隱知道自己方纔沒做什麼好事,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也不如何抵抗,只是運起太虛真氣,在那五道黑氣中一轉,化去了對方的法力,這才猛然退後,遠遠地躲了開去。
白伏波心中也是暗自驚駭,方纔她被白骨燈制住,本來並無逃脫的可能,但是面前這男子色慾薰心,竟然對她起了淫惡念頭,這纔給了她一線機會,當下便運轉自家鬼修一的魅惑法術,迷惑住了張周府。
張周府也是不曾遭遇過這般窘態,受了白伏波的法術矇昧,生出了許多荒淫無度的念頭,便忍不住動手動腳起來。那白伏波正是借了他這一番舉動,任由他靠近身邊,借了他體內的真氣,將白骨燈的法力擾亂,她便能借機逃脫,這一門法術詭異之極,若在以前,她也施展不得,不過如今她已經能夠神魂出竅,便有了魅惑他人心智的手段,這才讓張周府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