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周府也不甚在意,他如今已經有了猿魔真身訣和太虛鴻蒙訣兩大無上法門,還有鬼道的幽冥大法,這些法門如果都要一一修煉,那便是他有再多的時間也沒的可能,轉不如去挑選兩門緊要的修煉,剩下的便做閒暇時候的消遣,略作修煉一番便是了!
不過,這“吞蛤大法”修煉起來,倒是不甚困難,他有猿魔真身的根基,前期修煉起來,便如魚得水,許多之前不能參悟的阻障,這時候便暢通無阻。
隨着他道法的精進,張周府對於各種法門的修煉,亦有自己的領悟,尤其是鴻蒙紫氣蘊含天道法則,他對於這一方世界的大道,便比別人多了一層頓悟的玄妙之力,之前一切種種障礙,如今便再也不能阻擋他修煉的腳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周府這日忽然感應到蛤蟆真氣發生了一絲變化,似乎隱隱將猿魔氣血牽扯了過來,融入到真氣之中,好像要發生某種變化一般。
張周府這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他倒不知道這兩種法門兼修會出現這種變故,不過他之前聽蛤蟆聖人所說,這兩大法門相互之間有着某種奇妙的聯繫,如今似乎正是驗證了他的觀點。
張周府如今多了一層對大道的領悟,便皺了皺眉頭,將猿魔氣血略一催動,融入到蛤蟆真氣之中,下一刻,那蛤蟆真氣猛然間暴漲起來,一下子便將那一股猿魔氣血吞噬了進去,一股股滔天的真氣在半空中肆意張揚,霸道之極,空氣中,也隱隱散發出來一股血腥的氣味。
猛然間出現這樣的變故,把張周府也嚇了一跳,本來他還以爲是兩大法門不能共存,出現了差池,但隨即他卻發現那一股吞噬了猿魔氣血的蛤蟆真氣竟然緩緩籠罩在了他的身體之外,漸漸凝聚了起來,竟然化作了一層蟾衣,將他裹了進去。
這一刻,他整個人看起來,便好似一個通體透明的蟾蜍一般,外面一層層真氣咕嘟嘟冒了起來,內中卻是張周府的真身,這兩者緊緊融合起來,卻無一絲法力衝突!
張周府心中一蕩,便感覺無窮的玄妙之力覆蓋了上來,他循着那“吞蛤大法”的法門運轉周身真氣,猛地張嘴一吸,口中發出“呱”地一聲鳴叫!
身披蟾衣的張周府此刻便好似一隻巨大的蟾蜍一般,忽然間張開巨口朝周圍虛空一吸,整個大殿似乎也受到了某種法力的震盪,晃了一晃,隨即周圍充滿了整個鴻蒙紫氣宮大殿的鴻蒙紫氣,竟然被那股強大吸攝之力,吞吸了過來,一瞬間便涌入了他的體內,竟然比長生神樹吸攝的力量,還要強大無數倍。
那一瞬間,張周府整個識海中猛然發出一陣嗡鳴,無窮無盡的鴻蒙紫氣一涌而入,頃刻間便佔據了他的整個識海,就連識海之上虛空中的那尊爐鼎,竟也隱隱激動了起來,翁鳴不止,一陣陣地顫動着,無數道符篆從虛空爐鼎之上照射下來,攝住了充斥在整個識海之上的鴻蒙紫氣,彷彿饕餮一般,吞噬了起來。
這一剎那的變故,讓張周府措手不及,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阻止蛤蟆真氣吞吸周圍鴻蒙紫氣了!此刻的他,神識無比清醒,但被鴻蒙紫氣衝入識海之中,他卻毫無辦法,甚至連“吞蛤大法”的運轉法門,都無法停止下來。
張周府心中無比慌亂,但越是如此,就越無法掌控局面,整個人好似被這兩股截然不同的真氣催動,連那經脈之中的太古雷紋都顯化了出來,一點點延伸到識海之中,吸攝那一股股充盈飽滿的鴻蒙紫氣。
而與此同時,鴻蒙紫氣宮中蘊含的鴻蒙紫氣發生劇烈的變化,驟然減少,雖然對於佔據了整天先天鴻蒙紫氣的這一座宮殿來說,損失的只是並不算多,但鴻蒙紫氣乃是大道平衡的根本,猛然間驟減之下,還是引起了極大的波動,加上之前張周府吸攝鴻蒙紫氣引起的大殿之上那一絲微弱的變化,兩相疊加之下,猛然間爆發,整個鴻蒙紫氣宮都隱隱顫抖了起來。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從太虛仙府之內傳了出來,響徹整個天地,一道紫色的光柱猛然間沖天而起,直入霄漢,將蒼穹之頂都給攪動了開來,一股股龐大無比的法力從那光柱之上傳遞開來,將九天之內的鴻蒙紫氣都凝聚了過來!
太虛派衆多長老,以及各代之中的弟子,看到太虛仙府之上呈現出來的異象,不由地都大吃了一驚,有那幾個跟隨清虛子一起前去天邙山的長老,看到這般景象,不由地駭然失色,急忙駕御了遁光,往那太虛仙府的方向遁去,身後幾名長老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臉上同樣現出無比恐慌之情,緊跟其後。
其他那些弟子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各自商議了一番,便選出了幾個法力最爲厲害的跟隨了過去,那太虛仙府乃是太虛派的禁地,一向不容任何人隨意進出,不過這時候出現了這樣的變故,這些不成文的規矩便沒人去理會了!
那三個長老在太虛仙府前站定,卻不敢有任何舉動,這時候忽然間身後幾道光華落下,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三代的李丘壑以及四代秦墨魚,這兩人在太虛派中,乃是除了張周府等四人之外,最爲傑出的兩人!這兩人在張周府等人之後,便得了清虛子的指點,而那太虛引氣訣也得到了極大的修補,雖然比起太虛鴻蒙訣來,還要差了無數倍,但也頗爲玄妙。
“怎麼回事?”李丘壑第一次來在太虛仙府之前,心中充滿了無比的肅穆,只是看到那充填而且的紫色光柱,已經頭頂蒼穹被攪動的天地元氣,好似倒掛的漩渦一般,氣勢恢宏,隨時都要崩塌掉落下來一般。
那大長老眉頭一皺,心中隱隱現出一絲擔憂,他瞧了一眼太虛仙府緊閉的門戶,語氣沉重地說道:“我等回來太虛派之時,掌教至尊攜了我門下四名弟子進入了太虛仙府內的鴻蒙紫氣宮中,修煉無上法門,只是此番忽然出現這等異象,我亦不知是何緣故!”
秦墨魚在四代之中,天資最爲聰穎,在清虛子的關照之下,便叫他棄了太虛引氣訣的修煉法門,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方諸山上求得了一門功法,着他修煉,如今他的成就,不再李丘壑之下。
他瞧了那紫色的光柱一眼,便也知道這般情形,似乎頗爲不妙,就問道:“掌教至尊便沒有交代別的什麼嘛?我在方諸山上,便曾聽說,這太虛仙府之內,有無邊變化之妙,尤其是鴻蒙紫氣宮乃是太虛仙府的核心所在,內蘊先天鴻蒙紫氣,這般景象,莫非便與鴻蒙紫氣宮有關麼?”
李丘壑目光一閃,聽到秦墨魚提到方諸山,心頭不由地一陣失落,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他得了清虛子的幾番教誨,如今修爲也極爲厲害,也不去覬覦秦墨魚的法門,此番聽了他的話,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大長老面容肅穆,隱隱現出幾分擔憂,當時清虛子只是告訴他自己要帶門下弟子進入鴻蒙紫氣宮中修煉,門中事宜交由他來處理,卻並未說過,如果一旦出現問題,要他如何去做,而且面對太虛仙府這等上古洞天福地,只怕他連其門戶都無法打開,更別提要進去救人出來了!
十幾個時辰匆匆而過,太虛仙府外,那幾人仍在守候一旁,臉上都現出擔憂之色,此番在那太虛仙府之內的幾人,盡是太虛派這一脈法力最爲強橫的存在,如果被那鴻蒙紫氣宮內暴亂的鴻蒙紫氣衝擊,恐怕很難再有活命的可能。
就在衆人等的萬分着急之時,忽然間從那太虛仙府之上,巨大的紫色光柱中,分出一道光華,好似猛然間掙脫了束縛一般,疾射而出,徑自落在了太虛仙府之前的空曠道場之上。
衆人心頭都是吃了一驚,等到那光華散去,這纔看到裡面的情形,卻是鶴童子不知怎地,竟然從那鴻蒙紫氣宮中逃脫了出來,只是看他渾身上下,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而且剛纔那般景象,也並無倉惶逃竄的感覺,反倒顯得頗爲從容。
李丘壑對鶴童子本來便有些敬畏,雖然此人品行算不得最佳,但經過清虛子的幾番教誨,也有所改進,如今那鶴童子的修爲,早便遙遙趕在了他之前,憑他如何努力,也很難再追上了。
所以,如今李丘壑對於鶴童子這位三代的大師兄,倒是無甚惡意,此番見他安然無恙,才急忙上前問道:“大師兄怎麼獨自一人出來了呢?師尊還有其他人呢?”
鶴童子心中也有幾分擔憂,看到那太虛仙府之上的紫色光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道:“我們幾人進去之時,便被送去了不同的虛空之內,各自修煉,互相之間並無聯繫,我方纔正在修煉的關頭,卻不想鴻蒙紫氣宮內元氣暴亂,我正借了這個時機,催動了體內的法力,堪堪突破修爲,這才掙脫了鴻蒙紫氣宮內的禁制,至於掌教師尊等人,只恐還需要一些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