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無妄隕落後,那些被他脅迫的少年們紛紛自爐口飛出漆黑的丹爐,腳步落到丹爐上站立着,眼神畏懼的看着面前的兩位臉色冷冰的接引大人。
這些少年正要道出猿無妄脅迫他們衝撞一號的實情,但是白玉龍卻搶先出言了,
漆黑丹爐上,人羣前方,白玉龍眼神一閃,急忙躬身道:“兩位大人,還請爲慘死的猿無妄做主。”他頭顱下的眼神隱隱瞥了葉瀾一眼,帶着冷光。
葉瀾身軀有感,扶着意識轉醒的武神月轉了過來,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你說!”王虎心中冷笑連連,看他能說出什麼花樣來,當他是瞎了聾了麼。
白玉龍心中記恨着葉瀾在小雷界對他的殺身大仇,眼神冷厲,接着道:“一號在第九封陣素來與三號有仇怨,此次惡意堵在三號的逃亡路上,三號情急之下才含怒出手,卻想不到被一號殺害,還請接引大人明察。”
說完,他的身軀彎的更低了,眼神中全是冷笑,他三言兩語就將事件混淆,往葉瀾身上潑髒水,是要借刀殺人。
白玉龍顛倒黑白的功夫很厲害,那些本來已經張開口,欲要指出事實的少年全部閉口,微微低頭不言,這樣的污點,對於人印的爭奪極其不利,既然能夠瞞過去,那事實的真相也就無足輕重了。
王虎心裡冷意更盛,看着丹爐上的少年道:“你們怎麼說!”先前丹爐內的一切在他神念下顯得清清楚楚,事實的真相他何嘗不知。
那些少年一驚。有人忙道:“是一號阻了我們的去路。”開口的少年迎着王虎的目光,聲音非常堅定。
“我們當時欲要逃跑,但是一號卻突然擋在我們逃跑的線路上。我們不得不撞上去。”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語氣篤定,以增加可信度。
王鐵忽然道:“三號既然帶着你們逃跑,爲何要先攻擊千手藤,然後衝向一號飛來的方向,我怎麼看着像是三號在禍水東引,欲要借千手藤除去一號。這點你作何解釋。”
衆少年神色一滯,額頭開始冒冷汗,不知道如何開口。整個事件最大的疑點就在這裡,他們也不能自圓其說。
白玉龍低下的頭顱再度陰冷地瞥了葉瀾一眼,忙道:“二位大人,一號此舉是爲了引開千手藤。冒死爲三號和一號爭取飛渡時間。但是三號卻喪心病狂,趁着局面混亂殺了一號,以泄自己的私憤。”
“對,就是這樣,經過三十五號提醒,我們才明白了一號的良苦用心,卻沒想到一片苦心換來的卻是一號的惡意殺害。”立馬之間,就有很多少年羣情激奮。開始指責葉瀾狼心狗肺。
王鐵面色微變,深深看了白玉龍一眼。如果不是恰好看到一號脅迫他們的那一幕,恐怕他們駕爐撞擊一號的事件就真的就不了了之了。
“一號,你怎麼說。”王虎看向了葉瀾,不管葉瀾是否辯解,他都會重罰這幫無法無天的少年。
葉瀾輕笑,看着白玉龍道:“三十五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神智混亂,在胡言亂語,他的話不可信。”
他說出了一句在衆人看來才真像是胡言亂語的話來。
白玉龍直立腰板,冷冷地看着葉瀾,道:“我有沒有病自己清楚,倒是你,不要爲故意殺人開脫。”
葉瀾很強,他沒有戰勝的可能,就只有藉助接引之人的手鏟除將來的仇人。
葉瀾淡笑道:“我的醫術還不錯,如果診斷無誤,你患上了一種叫做未老先衰的絕症,此病馬上就要發作,你就要老死了。”
他一旁的南宮沐仙防備着身前搖頭擺尾的金矛魚,看着葉瀾,驚訝道:“你還會醫術,本事挺大的嘛。”
一旁能**站起來的武神月也疑惑的看着葉瀾,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
“一號,你這是公然威脅三十五號嗎!想要讓他改變口風是嗎!”立馬有少年跳出,憤然責問。
“兩位大人,你們也見到了,一號這是在以死威脅三十五號,還請大人做主。”一位少年拱手請求道。
“是啊,他太猖狂了,難保在以後的路程中,不爲了積分暗害我等。”又有一位少年激憤道。
王虎一擺手,打斷衆人話語,冷冷道:“我沒在他的話語裡面聽出任何威脅意味,倒是三十五號,你應馬上檢查一下身體,生界不比第九封陣,縱然仙人都有可能染病,你初來生界,身軀抵抗力低下,染上了怪病也不無可能。”
王虎不經意間瞥了葉瀾一眼,擁有封王潛力的一號高深莫測,不會說出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來,總有一些用意,他順着一號的意思往下說就是了。
白玉龍心裡冷笑,表面卻一片祥和,道:“在下無病……”這是怎麼回事,他眼神疑惑,怎麼那些人都臉色蒼白的看着他。
“三十五號,你的頭髮怎麼白了。”有少年驚呼着,身軀顫抖,看向也葉瀾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他的血肉也在乾枯,只剩下一層皮了。”有少女尖叫連連,作爲女子,她最不能見到一位翩翩少年轉眼間青絲枯白,氣血衰老,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白頭老翁,這感覺就像發生在她身上一般。
她的目光再度看向那個一號少年時,透露出不可抑制的驚恐,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面前少年在搞鬼,他施展了一種恐怖的手段,奪取了三十五號的歲月。
“天,他的背駝了,變成了一個駝峰老者。”一位少年臉色極度蒼白,連退三步,看着面帶微笑的葉瀾渾身冰涼,這種手段在無形間殺人。太過恐怖。
白玉龍想要知道一切,忙擡手查看,但是他卻突然發現。他的眼渾濁了,再也看不清世間,他的肌肉萎縮了,無力擡起手臂。
“我好恨……”白玉龍的意識沉淪了,深深悔恨自己再三招惹了葉瀾。
“砰!”
衆少年眼皮一跳,驚見白玉龍腐朽漆黑的垂老身軀栽倒在丹爐上,發出如朽木折斷的聲音。他的身軀斷裂,就如朽爛的木頭,斷爲幾塊。徹底失去生命。
這時,一陣天風吹過,那斷爲幾塊的朽軀,隨風飛落。在空中化爲一堆碎屑。緩緩飄向遠方。
葉瀾笑着,目光掃視那些少年,道:“你們可要小心點,時刻注意身體,不要步他後塵。”
“嘿嘿,主人,天漏果然神奇,那兩個陽神的奴僕居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鴻蒙血嗡嗡道。
葉瀾一笑。白玉龍曾經殺死過青貝貝,他怎麼會放過他。
那些少年頓時焉了。不再羣情激奮,低着頭顱渾身瑟瑟發抖,不敢多言一句,生怕也得了未老先衰的病。
他們深深明白,三十五號冤死在了葉瀾的手下,但無證據證明,他只能白死了。
王虎二人也將一切看在眼裡,骨髓中冒冷汗,以他們的實力,居然也沒發現一號是如何下手的,簡直殺人於無形,極端恐怖。
不過,葉瀾殺了三十五號這個滿嘴胡言的傢伙也正和他們的意,況且,誰也看不出一號的破綻,想要定罪都無從說起。
王虎這時冷冷掃視了那些少年,道:“起初念在你們不是故意衝撞葉瀾的份上,本該一人扣五十分,但是你們卻跟隨三十五號顛倒黑白,罪加一等,所以,每人扣一百分。”
他看了葉瀾一眼,道:“一號爲了自保,不得已殺死三號,不扣分。”
說完,二人再度冷視衆少年,身形消失,從高天檢查下方的一切。
“我們也走。”葉瀾招呼武神月,身軀躍上青色靈劍,率先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武神月眼神複雜的看了葉瀾一眼,讓月家三位弟子操控飛天銀盤跟了上去,直到此刻,她的腦海中還回蕩着“小月”二字,那急切的呼喊,令的她堅硬的心柔軟了一分。
月家的三位少年則是很高興的跟了上去,以葉瀾的強大,他們跟在後面不僅安全,而且還能撿便宜的野獸斬殺,何樂而不爲。
“完了。”丹爐上的一衆少年灰心喪氣道,欠着一百分的積分,如何通得過入府考覈,一旦通不過,就只能作爲以奴隸身份存活了,他們都是第九封陣的頂尖天才,地位尊貴無比,如何甘心做一個奴隸。
“我們也要趕快,天快黑了。不就是負着一百積分嗎,如果我們自暴自棄,豈不如了一號的意。”
有少量催促道,太陽西斜,天空漸黑,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下方寒流涌了上來。
“我們走!來日方長,今日之恥,將來再報。”
這羣少年冷冷道,同仇敵愾,一同驅使着丹爐飛躍着峽谷。
……
這是一片青草蔥鬱的大草原,光線明媚,行過一夜後,葉瀾六人繼續在大草原中奔行着,離萬里的考覈路還遠,起碼還有五千裡的路程。
突然,奔行中的南宮沐仙大聲道:“葉瀾,我昨日斬晚斬殺了五十隻大兔子,不知道有多少積分,我想離一百分不遠了,今天再斬殺一百隻,就能入住大大的府邸了。”
他下意識離葉瀾很近,感覺會安全一些。
葉瀾笑道:“白天的時候兔子可不習慣出來,難道你要去挖兔子洞,不如你去殺一頭野狼,沒準一頭抵得上一千隻兔子。”
南宮沐仙臉色一紅,道:“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本公子。”
葉瀾卻神色微變,看向了遠方,武神月也發現異常,望向了天際。
那裡天際雷鳴轟響,飄來了一片烏雲,在烏雲下,一羣衣服破爛的修士正慌忙的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