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由一凜,知道下一刻或許就是勝負手所在!
“玄——”
“武——”
“衝——”
“擊——”
袁北斗所施展出來的一百倍玄武衝擊波已經越來越大,那氣蛋已經足有一丈方圓,就懸停在他面前的虛空處,堪稱恐怖的能量波動激盪開來,讓衆人都感覺到心頭髮緊。
大內侍衛不由列開隊形來,護住了諸位皇子和大商皇帝,免得一會兒兩人的神通衝破陣法,傷及無辜。
金蟬也差不多將神通凝聚出來了,一尊佛陀出現在他身後,這尊佛陀很威嚴,舉手投足有鎮壓九天十地之威。
“佛祖之怒!”
只見這尊大佛猛然張開了自己的嘴來,口中噴出金色的能量光芒,對着袁北斗就落了下去!
“波!!!”
袁北斗也在這瞬間猛然將雙手前推,巨大的氣蛋一下爆發,氣流如洪水泄閘一樣噴涌而出!整片天地,都只能看到金色與藍色的光芒在閃爍,彷彿兩種不同顏色的洪水相撞在了一起,彼此都想要將對方吞噬。
“轟隆隆——”
彷彿海嘯爆發了一樣,衆人都覺得震耳發聵,幾乎要聾了一樣,不由張開自己的嘴來,分擔耳朵的壓力。
一百倍玄武衝擊波與金蟬的這一招佛祖之怒相互轟殺,其威力,怕不是能夠重創一尊無盡地的大高手了!
這兩人互不相讓,一時間,金光與藍光僵持在了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
“到這個時候,拼的就是自身的氣力和真元雄厚程度了!”袁北斗心中暗想,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如雷,剛剛收斂入體的氣焰又全部爆發了出來,咻咻作響,連通天地。
金蟬身上同樣是佛光萬丈,彷彿有萬佛護佑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那些和金蟬有過交手的天下行走們,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顯然,金蟬與他們戰鬥的時候,並未拿出全部的實力來。
袁北斗用力過猛,手臂上的九竅石胎戰衣居然被膨脹起來的肌肉給撐開了一條條裂痕來,而金蟬同樣不好受,耳朵和鼻孔裡都冒出了金色的血液。
這是他的本命之血,如若修成了佛,那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會轉化爲金色。
場面緊張得讓人窒息,只有那轟隆之聲不斷傳來,如同海嘯一般,讓人覺得自己在這兩道神通之下,是如何的渺小。
護住擂臺的大陣在這一刻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嘎吱作響,青光暗淡,也恰巧是國師此刻趕來,看到陣法支撐不住後,立刻出手修補,不然的話,這股力量擴散出來,恐怕半個殷墟都要被夷爲平地了。
大商國師滿頭大汗,往陣法當中填充一件件天材地寶,穩固陣法,免得爲兩人神通所破。
陸庚不由說道:“這金蟬是真強,這殺人狂魔也很強!可惜,他不是我們大商的人啊!”
陸淵聽到這話,心中不由一動,然後笑道:“父皇,我已經請了湛盧先生,他最近正好要出關。”
“哦?李湛盧麼?劍爐的傳人?”陸庚摸着自己的鬍鬚道。
陸鳴心中冷哼一聲,果然,陸淵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等到袁北斗擊敗了金蟬之後,再讓李湛盧出手來擊敗袁北斗,這樣一來,他就坐收漁利了。
“但願袁兄不要消耗太多,不然的話,可應付不了李湛盧。”陸鳴暗想,他也是看到了李湛盧所積蓄起來的大勢,難免爲此擔憂。
此刻,袁北斗與金蟬在角力,都想壓過對方,但一時半會卻無法做到。
“瘋魔減壽功!開!”
袁北斗一下施展出了瘋魔減壽功來,瞬間消耗掉自身的不少氣血,只見,玄武衝擊波的直徑,立刻又擴大了足足一尺多!這一擴大,立刻就壓制住了金蟬所演化出來的那尊佛祖口中所噴金光,將之緩緩壓了回去。
金蟬額頭見汗,金剛怒目,大喝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捨身大法!”
這顯然也是類似瘋魔減壽功一樣的神通,只見金蟬體內的氣血也被消耗,金光立刻擴大一圈,將玄武衝擊波推了回去,兩者繼續僵持。
袁北斗想也不想,直接動用了小宿命術,這小宿命術簡直無孔不入,在爆發出來瞬間,金蟬就覺得心神動搖了一下。
藉着這剎那,袁北斗的雙手猛然前推,金蟬大叫不好,金光已被玄武衝擊波推了回來!
“轟!”
大佛口中的金光被全部懟了回去,而後,整個爆炸開來。
金蟬急將袈裟裹上,那爆炸的威力一下擴散開來,他正處於中心位置。
光芒一散,便見裹着袈裟的金蟬滾了出來,已經被炸得皮開肉綻,身上幾乎無一處好肉。
“勝了!”陸鳴不由長身而起,狠狠一拍扶手,大聲笑道。
陸庚臉上也不由露出些許欣慰之色,雖說袁北斗並非商人,但畢竟是在大商擊敗了金蟬,怎麼都讓他這個皇帝挽回了三五顏面。
蘇七也是暗自鬆出一口氣來,剛纔兩人對拼,還真是萬分兇險,她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直到此刻,纔算是徹底放下了。
袁北斗也散去神變、魔化兩重狀態,吐出一口濁氣來,道:“金蟬道友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一戰,端的是讓我感覺到酣暢淋漓,痛快至極啊!”
金蟬這時才從地上爬起,卻無力起身,只能箕坐於地,合十道:“是小僧敗了!”
雖然是敗了,但金蟬臉上卻不由露出喜色來,道:“看來道友便是我要尋的人了。”
“哦?”袁北斗問道。
“我出雷音寺前,師父便對我說,這一去,許勝不許敗,若是敗了,便將敗我之人引回雷音寺去,有一大機緣相贈。”金蟬說道,“我這一路來,連戰連捷,而今總算是敗了。”
袁北斗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令師所說的大機緣又是什麼?”
“這個,小僧也不知。”金蟬聽後,面露困頓,不由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金蟬的法力也是雄渾,雖然受傷不輕,但體表那些破爛皮肉卻已經開始緩慢癒合起來,不再往外流血。
趙純均對蘇七道:“走了這一路,總算是看到了一場比較精彩的鬥法了,也算是沒白來!”
蘇七看着那城東方向的鋒芒之氣,那鋒芒之氣似乎動了,距離這裡越來越近,不由說道:“怕是還有一場。”
“這一場想必也會非常精彩,李湛盧一心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我等命運生來即已註定,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那便需要了斷因果。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脫去劍靈之身,徹底斬斷與湛盧劍的聯繫,只不過,若是斷了這因果,便只能是無根浮萍了,大道難求。另外一個辦法,自然便是殺死袁北斗了。”趙純均平靜地說道,也關注到了那一道鋒芒之氣,“呵呵,我倒也萬分期待,這命運,究竟能否被他的劍所斬破?”
蘇七面色一沉,道:“李湛盧妄圖翻天,哪裡有這麼容易?你們十大神劍的劍靈轉世既是爲了給袁北斗護道,那就老實護道便是,偏偏要生平白事端。”
趙純均淡然道:“湛盧劍本身便是無比高傲,有這等想法並不奇怪。赤霄劍爲帝道之劍,所以講求忠誠,故此白赤霄纔會一心爲他護道。而我,乃是尊貴之劍,生性便有些懶惰,安然看這雲起雲滅便是。”
蘇七聽了這番話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安然等待。
袁北斗看着從遠及近的那犀利鋒芒之氣,不由說道:“怕是還有一戰!”
金蟬不由問道:“可是那李湛盧?”
“是他。”袁北斗微微點頭。
“我在殷墟這麼久,倒未曾與他交手過。”金蟬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他所認定的對手並非是我,而是道友你啊!”
“不,他所認定的對手,是自己的命運。”袁北斗搖了搖頭,緩緩道。
“命運?”金蟬面露疑惑,但是卻又恍然,索性閉口不問,命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哪裡能夠說得清楚?若是仔細去問了,反而會落入下乘了。
陸淵見那鋒芒之氣正在靠近,便轉頭對陸庚說道:“父皇,湛盧先生已經來了!袁北斗雖勝了金蟬,但畢竟不是我大商中人,就算勝了,別人也不會道我大商的厲害。不如,讓湛盧先生與袁北斗一戰,若他擊敗了袁北斗,那我大商纔是真正的臉上有光!”
陸庚微微點頭,道:“也好。”
陸鳴自然也不會出言反對什麼,這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一戰。
袁北斗既然已經擊敗了金蟬,那何愁再敗一個李湛盧呢?
金蟬休息了片刻之後,便默默下了臺去。
袁北斗則負手而立,等待着李湛盧前來。
不多時,便看到一青衫仗劍的俊朗青年向着這方緩緩行來,他一行一動,都有一股可怕鋒芒噴薄而出,彷彿要將這天地都給撕裂一樣!
“終於來了!”袁北斗冷笑。
在太初劍門時,他爲李湛盧所懾,而今,卻是終於有機會與李湛盧交手了!
他也想看看,這高潔孤傲的湛盧劍,有何強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