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四大天才都到了金鰲島上來,袁北斗也相繼與他們見過了面。
句陽果真不一般,袁北斗見到他之後,便感覺到了他那種很深厚的氣息,而且,他已經修成了神遊地。
“心中但凡有大執念者,通常也有大機緣。”袁北斗暗想,句陽心中執念很深,一直想要將木神一族帶回到聖族行列來,所以修煉得非常賣力,而今總算得到了回報。
句陽對袁北斗冷漠地拱了拱手,道:“見過西門道兄。”
袁北斗便微笑道:“句陽道友果然是不同凡俗,而今修爲,讓我都不由側目啊!希望句陽道友你在這次會武當中,能得到一個好成績。”
不過,袁北斗心裡卻也有一個底,句陽而今的修爲雖然不弱,但如果真比較戰力的話,恐怕還有些不足。
那些聖子和聖女,一旦全力爆發,戰力會飆升得非常恐怖!
“那就承道兄吉言!”句陽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袁北斗與青神、龍駒、元妖三人聊了一通之後,便也分開,然後到了金麒麟一族那邊去。
擂臺一共開闢了九座,運用的是守擂的方式選拔出九個最強的天才來,而後再讓這九人輪番比試,選拔出最後的勝者來。
排列前三者,都有機會得到萬妖之祖的傳承,不過,到底是誰能獲得,那就要看機緣氣運了。
“真是熱鬧啊!”袁北斗看着金鰲島上的氣象,不由感嘆道。
各大聖族的強者都已到位,相熟者已經開始論道了,討論修行當中的一些疑難。
麒麟一族的強者也都匯聚了過來,準備論道。
“聖子殿下,這位是東方木麒麟一族聖子東方月明,你已見過;這位是北方水麒麟一族聖女,北堂洢水;這位是南方火麒麟一族聖子南宮炙陽;這位則是中央土麒麟一族聖子中央大稷。”西門洪荒爲袁北斗引薦另外四方麒麟族中的聖子、聖女。
袁北斗與衆人一一見過,不過,對方的態度都有些冷漠。
北堂洢水淡淡地說道:“西門聖子練功出了岔子,想來是道不可取,有什麼可論?”
“西門聖子這病癆鬼一般的模樣,可實在不像一族之脊樑。”南宮炙陽神色倨傲地說道。
倒是土麒麟一族的聖子中央大稷較爲厚重,不動聲色,只是默默看戲。
袁北斗對外是宣稱自己練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傷到了本源,但實際上只有段搖光知道他是因爲血戰九大不動地留下了比較厲害的本源創傷。不然的話,也不會像個病癆鬼一樣,毫無精神。
“莫非是因爲西門聖子娶了人族女人爲祖先不容,所以才引來厄運?”東方月明關切地問道,但話裡卻藏着針,讓袁北斗覺得其心可誅。
聖子聖女們如何爭鋒,族老們都不會去管的,只要不撕破臉皮就行。
袁北斗平靜一笑,道:“就算真是病癆鬼,但我的道,也比你們要強得多。”
段搖光也是一笑,道:“我可能的確給他帶來了厄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舉世皆敵,難尋一敗了。”
“嘴上吹,誰不會?”南宮炙陽說道。
“吹?”袁北斗笑道,“南宮聖子是火麒麟,火借風勢,要說吹的話,我覺得南宮聖子應該是最厲害的!”
北堂洢水搖了搖頭,道:“口舌之爭,非君子所爲。”
“有所爭有所不爭,我又不是唾面自乾的佛門和尚。”袁北斗淡淡道,“曾有一和尚名爲寒山,問了我一番話。”
中央大稷這個時候纔不由開口問道:“什麼話?”
佛門神秘,他對佛門很感興趣。
袁北斗就笑道:“寒山和尚問我:‘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四人一聽都不由沉默,這是處世之道,其中蘊有一些大智慧,與佛門的某些經義相通,袁北斗這一說,四人都不知道該接什麼。這時,就連旁邊的那些族老也都停下了論道,豎着耳朵聽袁北斗要說什麼。
“我有兩個答案,一個是之前的,一個是現在的。”袁北斗微笑道,“因爲之前我還太弱,但現在我卻很強。”
東方月明搖着摺扇,微微笑道:“那西門聖子是如何回答的?”
“以前我說只要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袁北斗淡淡道。
一衆族老都不由暗暗點頭,只覺得這金麒麟聖子非常不凡,那個時候能說出如此話來,真是了不得!
中央大稷不由好奇道:“那現在西門聖子怎麼回答的?”
袁北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扇他、扇他、扇他、扇他、扇他、扇他、還是扇他,看他臉腫。”
四位聖子的臉色都是不由一變,目光變得鋒銳了起來。
“久聞西門聖子詩詞無雙,果真不假啊,才華橫溢得很嘛!”東方月明呵呵笑道。
那些族老一個個也都面色古怪,心中暗暗吃驚,這“西門吹雪”的心性轉變還真是驚人,從兩句對答當中便可聽出,以前他謙遜低調,從容淡定,而今的他卻是鋒芒畢露,殺伐果斷。這種心性起伏,也難怪會練功出錯。
袁北斗淡淡道:“那些詩詞都不過是爲了討內子歡心而已,算不得什麼才華。”
段搖光聽到這話之後,則是垂首一笑,那《吹雪文集》而今倒已成了一段佳話了!
“看來西門聖子還真是有大智慧之人。”中央大稷讚道,“不過西門聖子如今如此鋒芒畢露,未免顯得有些不好,韜光養晦纔是正經。”
袁北斗搖了搖頭,道:“而今世道紛亂,天驕橫空,若不跋扈些,若不霸道些,那還不被阿貓阿狗騎到腦袋上來屙屎撒尿?”
這話一處,北堂洢水、南宮炙陽兩人的臉色都不由難看了起來,東方月明則是城府頗深,灑然一笑,臉色不變,但心中如何想法,卻就不得而知了。袁北斗這一句話實在太過明顯了,畢竟剛纔他們纔出言嘲諷於他,轉眼間他便將話鋒轉了回去,毫不客氣將他們暗喻爲阿貓阿狗,都是聖子,都是有尊嚴有臉面的人,讓人如此諷刺,怎麼可能不怒?
“金者,鋒芒也。”袁北斗淡淡道,“我是金麒麟一族的聖子,若連我都收斂鋒芒,韜光養晦了,那我金麒麟一族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麼?恐怕,我父親泉下有知,都會託夢來教訓我了。”
中央大稷若有所思道:“說得不錯!”
北堂洢水臉色迴轉,溫婉一笑,然後道:“西門聖子或許便是鋒芒畢露得太厲害了,所以才導致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變成個病癆鬼。”
南宮炙陽冷笑道:“鋒芒畢露?我以烈焰燃你成水,你還有什麼鋒芒?”
這兩人說話,一個婉轉,一個霸道,一個如水般陰柔,一個如火般侵略!
東方月明則是笑而不語,坐山觀虎鬥,不到他願意出言的時刻,他是不會說話的。
“也不知道西門聖子而今的身體狀況,是否能夠堅持完成會武?更不要說爭取到名次了。”北堂洢水掩脣笑道,顯得很是嫵媚。
袁北斗卻是微笑道:“我的傷勢我自己心裡有數,至於名次,不說第一,三甲是勢在必得的。北堂聖女若不信的話,我們可以來打個賭!”
“你要賭什麼?”北堂洢水問道。
袁北斗就笑道:“如若我得了三甲,那北堂聖女便嫁入我族來,金生水,北堂聖女若與我族結合,必能生出血脈強大的後代來。”
北堂洢水笑道:“好啊,你這病癆鬼若是能得三甲,我也不介意嫁給你。”
“非也,非也!”袁北斗連連搖頭,握着段搖光的手掌,“我已經有了夫人,怎麼能再娶北堂聖女呢?我的意思是,北堂聖女嫁給我族中年輕才俊,而非是我!”
水麒麟一族的族老在這個時候忍不住了,沉聲說道:“西門聖子說話未免太過放肆,我家聖女怎麼可能嫁給你族中才俊?他們配不上!”
“可是,北堂聖女也配不上我啊!我的血脈,可比北堂聖女強了太多倍了呢。”袁北斗微笑着說道,看了一眼水麒麟一族的族老,“這位族老,你來說說,我這血脈,除了內子搖光和五祖子嗣之外,有誰能配得上?”
北堂洢水的臉色逐漸變得陰鷙了起來,道:“西門吹雪,你很好!”
袁北斗道:“北堂聖女,我可一點也不好,不然的話,也不會是這個病癆鬼模樣了!就是不知道,聖女你敢不敢跟我賭呢?”
北堂洢水問道:“若你輸了呢?!”
“我輸了?我輸了就全憑你處置好了!”袁北斗傲然一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輸一樣。
水麒麟一族的族老在皺眉,大長老北堂望南也顯得有些躊躇不定,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若是與“西門吹雪”賭,那麼,他們甚至有機會剝奪金麒麟一族最強的血脈!若是輸了的話,他們則會虧進去一個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