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賈璉

賈璉的結局·始

他要是知道自己會這樣的話,當初就該下手快一些!

之前尤二姐出了事情他對着王熙鳳便有些不愉,府裡的幾個清客也是精明能幹的,早早的便蒐羅了證據,裡頭盡是王熙鳳拿錢害人的事,只是誰知道那娘們那麼早便死了,人死爲大,往常並沒有死了之後還清算的,可是他不甘心!

便託了當初那王爺門下的尋了關係,將着一些個資料都交了上去,原本想着自己能赦免一些,誰知偏偏到了瓊州,荒涼的不見半點人影。

“二爺,外頭的衙役又來了,說是今個是您當班。”跟着賈璉一道來的,便是伺候他的小廝,因着他跟流放有些不同,也不過是戴罪立功罷了,手裡頭又有些銀錢,可是在瓊州是個偏僻的連只鳥飛過都懶的停腳的地方,銀錢又有個什麼用處呢,底下住的漁民大多都是以物換物呢。

賈璉原本吹着海風就覺得油膩得慌,如今又被人催着去上任,實在是煩惱,可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便是他賈二爺再能幹,如今賈府也倒了,手上也沒人,只能照做了。

攏了攏衣服,抹了一把臉,因着天天要去巡海,嘴脣都有些乾裂,瓊州難種蔬菜,有的大多是些瓜果,魚類,開始是吃的新鮮,如今卻是厭到極點了。出了門便見着來喊人的正是瓊州府衙的現任師爺,到了第一天他便請了一應的官員吃飯,可惜大多都不賞臉,你說你一個罪臣,誰管你呢,這邊又是天高皇帝遠的,若是看着不順眼,直接推了下河,報個意外,都是做慣了的事情,偏偏賈璉不知道,他習慣了都中的笑裡藏刀,對着這明晃晃的惡意,顯然是不習慣的。

“呦,賈爺,您出來了,今個要去東海岸,那處有個鱉形的島嶼,可漂亮了,比昨個的東海岸要好上許多啊。”那師爺姓錢,人稱錢師爺,原本乾的是什麼,旁人都不曉得,至於出身更是爲所未聞,只是這長相跟着當地的有些不同,在賈璉看來估摸着是哪個小家族裡的棄子,如今在瓊州求上一口飯吃。

賈璉也抱拳,對着錢師爺拱手道:“有勞師爺帶路了,這幾日辛苦,不知是否來舍下坐坐,先喝杯熱茶?”能晚點出門便晚點出門吧,這地界,也不知道海邊是個什麼情況呢。

那錢師爺留着個八角鬍子,伸手摸了摸,眼底劃過一絲情緒,嘴上卻依然說道:“地方太小,也不知道賈爺習慣不習慣,這不先帶着您認認地,好歹熟悉熟悉。”他有他的消息來源,這麼小一片的地方往年都會有些被流放的,賈璉絕對不是當中身份最高的,只是因着這位通俗物,便讓他們這些做不正常買賣的多了些心眼。

“早些去早些回,賈爺若是不想去,明日去也是一樣的。”錢師爺倒是也不說死,笑着看着賈璉,等着賈璉的迴應。

纔到地方就偷懶,這是要被一折子拍死的節奏呢,賈璉在肚子裡嘆了口氣,告訴自己這處不是自家的地盤,之後便攏了袖子跟着去了,伺候的小廝跟在後頭。

錢師爺帶着賈璉出了小道,上了馬車,聽着馬車軲轆的聲音,忽然對着正發呆的賈璉道:“不知賈爺的妻妾如今在何處,您既然來了,怎麼不見伺候的人?”

賈璉說起妻妾便覺得胸口悶得慌,不過依然對着錢師爺說道:“這好不容易出來了,還帶着那些看厭了的臉,這不是耽誤事麼,更何況家中夫人才去世三月有餘,心中有所牽掛不是。”

“有道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們這邊地方看着雖然小,可是丫頭們倒是出落的別有風味,等着過兩天我便送一個過來,讓賈爺嚐嚐鮮!”錢師爺一說到女子,便猥瑣地笑了笑。

賈璉也沒推卻,他原本便是不能缺了女子的貨色,乾巴巴地熬了三月已經是極限了。

兩人出了大街,沿着砂石路便出去了。這便是此地的特產,若是運去都中,不曉得又能賣到什麼樣的價錢,到了瓊州,賈璉便對着那些大的小的活蹦亂跳的蝦蟹不再在乎了,反倒十分想念府中煮的都沒有蔬菜味的蔬菜了。

沿着砂石路往東走,天上的太陽也露出了臉,照得人*辣的,瓊州是一年四季的熱,便是過年也只穿着薄紗即可,來往行人幾乎都各個燻黑,偶爾有些白皙的也是手長腳長。賈璉跟着錢師爺跑了一天,等到了晚上回屋時已經累癱了。喚了小廝給自己捏腳呢,忽然外頭就有了響動,賈璉眉毛一挑,坐起身。

“怎麼回事?”賈璉問了一聲。

外頭伺候的忙掀了簾子進來:“外頭來了人帶了四五個姑娘,說是錢師爺給老爺尋來解悶的,不知……”

“哦,讓他們進來吧。”賈璉不在乎地應了一聲,又躺了回去,等着外頭的人進來。

進門第一個是個男子,彎着腰見着賈璉忙跪下請安,道:“大老爺萬福,小的是街口的阿武,今個得了吩咐說是給大老爺送幾個伺候的,您看看是否合意。”

之後便是四個姑娘掀了簾子進來,也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看着相貌倒是不錯,賈璉伸手招了招,站得最近的那個妹子就上前蹲在了旁邊,賈璉伸手摸了摸對方的手,又捏着對方的下巴擡起看了看臉。

“還行,就都留下吧。”他揮手讓那個阿武退下,一旁伺候的忙上前請了出去,出去之後又給那人塞了五兩的銀子,對方千恩萬謝的走了。

剩下的三個姑娘被帶了下去,只剩下賈璉手裡的這個,他低頭看着那姑娘的眼睛,烏黑的,帶着一絲光,很是漂亮,下意識地用手指摸了上去:“多大了?”

“十七了。”那姑娘羞澀地低頭,油亮的頭髮披在身後,賈璉恩了一聲,吩咐人去準備了熱水:“你跟着去,要做什麼他們會提醒你的,去吧。”

那姑娘低着頭,跟着人走出了屋子。

賈璉呈大字型的躺在踏上,伸了個懶腰,既然來了,就努力讓自己過得開心一些吧,也不知道賈府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了。

“少爺,少爺,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今日被賈璉吩咐出去打聽事情的尚二興匆匆地跑了進來,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喘着粗氣給請了個安。

賈璉隨意地揮手讓他起來:“好好說,先把氣喘勻了。”

尚二哎了一聲,用着袖子擦了擦臉,呼吸了兩下,對着賈璉道:“今個可沒白出去打聽,如今瓊州知府也是剛剛來的,正是當初忠順王手底下的孫勇志,那位如今不是給太上皇看陵墓了去了麼,孫勇志也是個倒黴缺的,給放到了這裡,那錢師爺據說已經來了十多年了,孫勇志跟着錢師爺雖面上看着不錯,不過私底下似乎也有些齷蹉。”

“一個強龍,一個地頭蛇麼,那孫勇志我是知道來歷的,江南孫家的二房嫡子,也是個有出息的,可惜了。”賈璉對着人事倒是順手捏來,要不是有這本事,當初也不會被賈珍父子一意拉攏了去。

“那老爺,咱們要不要去見見那位?”尚二湊到賈璉耳邊輕聲地說了一句。

賈璉擺擺手:“咱們剛來,他們既然能太平上半年,自然有他們的約定,我們且等等,鷸蚌相爭,那漁翁也需要耐心不是。”他笑了笑讓尚二出去。不一會,剛剛下去的女孩便穿着半透明的衣服,赤着腳爬上了賈璉的牀,一時屋內巫山*不可休,萬千情種天知道,人間三月花坊盡,未到七月不歸巢。

賈璉也是個專一的,既然得了一個,另三個只養在屋子裡做使喚丫頭,平日就是伺候倒水,穿衣,用飯,又有一個知道針線的做了針線丫頭。

那女子他給取名喚作素袖,平日就在房中伺候,既然已經是自己屋裡的人,自然多上了一點心。

那素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歷,平日看着也不怎麼出衆,偏偏牀笫之間放得開,要說賈璉總是死在這一款上,比如之前的尤二姐、秋桐都是此類妙女子,牀下看着賢良淑德,只是上了牀便不管什麼倫理禮教了。

尚二是個明眼人,知道賈璉這是上心了,平日對着素袖也是多有照顧,但凡是她要的就沒有不給的,本來就是沒什麼可以花錢的地方,銀子給起人來,也半點都不心疼。惹得一道前來的另三個女子紛紛眼紅不已。

素袖似乎並不是瓊州人士,也不清楚錢師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但是賈璉從來沒看得起女子過,雖嘴上說寵,底下確實半分不露的,那素袖也是個安分的,賈璉讓人盯了四五天,也不過是呆在屋中穿針引線罷了,一時屋內算是風平浪靜。

賈璉在瓊州走動了一些關係,好歹算是安置了下來,又從都中得了回信,知道自己二叔如今並沒流放,總算鬆了口氣,既然都中有人,他總有能回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