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迎‘春’生母之故,賈赦很是不待見這個庶出‘女’兒。如今婚嫁大事竟如此草率就給定了下來,賈母得知也沒說什麼,畢竟她也不怎麼在意迎‘春’,再者兒‘女’的婚事本就父母做主,賈赦雖有不當之處,旁人最多說幾句,而後放下不提。
賈政倒是提醒賈赦幾句,但都被賈赦頂了回來。只說迎‘春’如此就是二房害得,若不是他媳‘婦’王夫人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賈府的名聲也不會這麼差,連累的娘娘降了級不說,還害了迎‘春’等人的名聲。若不是孫紹祖祖上和賈府有舊,還不一定看得上迎‘春’云云。
想到王夫人做得那些破事如今已是滿城風雨,賈政就是一陣頭疼,又害怕影響探‘春’的婚事,就讓依夢迴趙家,讓小舅子去和統領家說說。
好在探‘春’的婚事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府裡其他的姑娘就有危險了。賈政自覺對不起迎‘春’,就拿出5000兩給賈赦,當作迎‘春’的壓箱銀。賈赦自是不會將銀子給迎‘春’,自去買酒聽戲不提。至於迎‘春’的婚嫁,和他有何干系。
不管如何迎‘春’終究是國公府的姑娘,一點不準備也是不行的。賈母身子越發不好,自是不管,王熙鳳經過王夫人那些事情後,倒是看開不少,一心調養身子,準備生個兒子。於是,迎‘春’的婚事就落到依夢的手上。
依夢跟大房商量,邢夫人一陣冷嘲熱諷,依夢也懶得再說,再看王熙鳳的模樣,怕是也不打算‘插’手,至於賈母,更是以身體不適讓人不要叨擾。
迎‘春’也知道這個時候定親很是麻煩,除了黯然落淚,就是不着痕跡的對探‘春’和晴‘春’好,畢竟她的嫁妝都由如今的二太太趙夫人決定。
依夢雖不喜迎‘春’那軟弱的‘性’子,但是到底憐惜之心更重。將公中好東西看了個遍,一一爲迎‘春’挑揀出來,最後自己也拿了自己的一些東西出來,又和大房等人商討,倒也‘弄’滿了64擡嫁妝。最後結親時,加上王熙鳳等人的添妝,也有68擡。至於壓箱銀子,賈母給了1000兩銀子,邢夫人‘肉’疼的給了200兩和幾百畝下等田地,2個偏遠的小莊子。依夢不知道賈政給了賈赦5000兩,在探‘春’的肯求下,也給了5000兩銀子,加加起來也接近7000兩銀子。至於幾個姐妹‘私’下有沒有再給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迎‘春’的一應嫁妝雖不是頂好的,倒也沒有墜了賈府的顏面。又讓賈環送的親,倒讓孫府高看了迎‘春’。因而三朝回‘門’的時候臉上散發着幸福的光芒。只是迎‘春’‘性’子說得好聽是溫柔賢惠,不好聽則是懦弱無能,不久就被那些小妾通房給挑撥的夫妻離心,婆媳不和。又因那逆來順受的‘性’子,除了感慨自己命苦,卻不做任何努力,好在不久就被查出壞了身孕,這才緩解了婆媳之間的矛盾,但是孫紹組卻也越來越放肆,迎‘春’的幾個丫鬟都和他不清不楚,除了心有所屬的司棋一直忠心於迎‘春’。
這孫府比那賈府還要烏煙瘴氣,‘弄’得迎‘春’心情越發糟糕,懷了孩子的人又喜歡胡思‘亂’想,竟是生出墮胎的想法,想着反正日後沒好日子過,倒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上。還是司棋警覺,救了孩子一命。
自此,迎‘春’的院子越發落寞了,直到孩子出生,孫紹組也沒來過。迎‘春’的‘性’子也越發冷淡,竟成了那泥菩薩,沒了七情六‘欲’,兒子不管,丈夫不問,婆婆不理,丫鬟婆子欺負也不吭聲。即使如此,最後卻被孫紹組活活打死,只因他的寵妾說孩子不是他的種,和他長的不像云云。其他人也道迎‘春’心有所屬,不然爲什麼這麼不在乎他,氣的孫紹組不管不顧,就將迎‘春’暴揍一頓。
迎‘春’嫁過去不到2年就死了,任誰也知道其中的貓膩。賈赦不管,賈政卻不能不問,於是賈珠並賈環等幾兄弟一起去孫府討說法,然而即使孫紹祖將那幾個通房小妾給發賣了也挽救不了迎‘春’年輕的生命。好在有賈府撐腰,迎‘春’的獨子倒也安然長大,迎‘春’的嫁妝也無人敢貪。
人常說‘性’格決定命運,迎‘春’的一生倒也應了這句話。
再說賈府,因爲賈政被雍正帝罷官在家管理家宅,一時,賈府很是安穩,偷懶耍滑,賭博吃酒者皆無。衆姐妹見賈府如此安慰倒是真心高興,只有寶‘玉’暗自難受,你道爲何。原來賈政之前每日忙着公務,哪有時間管他,賈母和王夫人又是寵他的主,一切都由着他的‘性’子鬧。他早就養成散漫風流的‘性’子,如今賈政罷官在家,連跟姐妹吃個胭脂都不敢。雖說賈政也沒怎麼管他(賈政早就放棄寶‘玉’了),但是寶‘玉’心裡總是惴惴不安,感覺身邊有好多雙眼睛看着,倒是一改往日作風,看起四書五經來。
上次搜查大觀園的時候,寶‘玉’的貼身小廝早就被一棍子打了出去,畢竟那些‘淫’詩‘豔’賦美人圖都是那不着調的小廝偷偷‘弄’回來討好寶‘玉’的,賈政自是不會放過。如今的小廝是賈政的貼身小廝,寶‘玉’見了他就跟見了賈政一樣,別提多害怕了。這不,一個月不到,愣是憔悴不少。
王夫人偷見寶‘玉’,見他那般憔悴,一恨賈母沒有好好照顧寶‘玉’,二恨依夢藉機報復,竟是在屋子裡破口大罵,‘弄’的跟潑‘婦’罵街似的,哪有當初做派。
“老爺,依夢那賤蹄子這是要害我的寶‘玉’啊,她這個毒‘婦’,想要霸佔賈府財產,謀害我的寶‘玉’。呸,她以爲她的詭計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宮裡還有個娘娘了,那可是寶‘玉’的親姐姐。”王夫人一邊哭訴一邊高傲的看着依夢。如今的王夫人已經是徹底奔潰了,什麼手段謀略都不會使了,當時潑‘婦’罵街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胡說什麼。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姨娘。還有,不要動不動就將娘娘搬出來,你害的娘娘還不夠嗎?好好的貴妃變成妃子,你要怎麼樣才甘心。”賈政早就想休了王夫人,奈何宮裡有爲妃子‘女’兒,休也休不得。好在皇上英明,扶依夢上位,不然這賈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王夫人,不,王姨娘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鬧。難道她就一點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娘娘的面子。
王夫人一愣而後哭罵道“你個負心漢,整日裡都想着這賤蹄子。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若不是她,娘娘也不會降位。若不是她挑唆老爺搜我的屋子,那些錢財也不會暴‘露’,即使老太太也不知道我有這筆錢。就怪她,一切都是她的錯。”王夫人剛開始是有點後悔,但是越想越多,想來想去還是依夢的錯。若不是她要搜屋子,怎麼會查出她的髒銀,印子錢等。
賈政見王夫人到這個地步還死不悔改,很是惱火,依夢也懶得理王夫人撒潑,直接讓人將她拖走。真沒想到,沒了正室的身份,王夫人會變得這般不堪與粗俗。
“老爺。你也別生氣了。我想着咱們還是搬出榮禧堂吧,這賈府終歸是大房的,咱們老是這樣佔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要謀得大房產業,對珠兒環兒的官聲也不好。再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估‘摸’着王姨娘之前就打着讓寶‘玉’繼承賈府的算盤呢。雖說寶‘玉’來歷不凡,嫡親姐姐爲妃,自個兒又深得老太太喜歡,但是終究是二房的,而且也不是嫡長子,這算盤怎麼着也打不起來,可是王姨娘話裡話外把賈府當作寶‘玉’的所有物,卻是不該。咱們搬出去,也讓她淡了心思,省的鬧的慌。依我說,一家人和和□□在一起比什麼都好,至於家業,子孫要是成器,自己掙就是了,不成器的話,不管多大的家業,早晚也會被敗掉。”依夢說道。
之前依夢是想着等着賈府被抄家,自己一家人去鄉下過過清閒的日子也好。但是賈政上次將賈府的一些隱患拔出,估‘摸’着也不會被抄家。而且抄家的話,以後要想爬起來也難,即使入朝爲官,怕是也是個芝麻官。再者,珠兒環兒都是好的,可不能害了他們。探‘春’也要嫁人了,本來就是高嫁,要是孃家再來個獲罪抄家的話,還不知被婆家看什麼樣呢。總之,爲了兒‘女’,這賈府非但不能倒還得升。等二房搬出正院,王夫人那兒也能消停。再過幾年,賈母走了,不如分府出去單過。
“夢兒,你說的我也清楚,當初我就覺得不妥,可惜老太太一意孤行,如今這麼多年住下了,習慣了,也忘了自己的本分。唉”賈政嘆氣道。當初賈母剛定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私’下也和賈母說了,反倒被賈母說不孝,沒志氣云云。等他下衙回來,王夫人早就把所有東西打包整理好搬到正院,說離老太太近,方便照顧云云。這麼多年下來,這榮禧堂住慣了,竟是忘記了這不是自己該住的地方。
次日,依夢就跟賈母說了賈政的決定,賈母自是不同意,心裡又看清依夢不少,覺得她就是小家子氣,扶不起的阿斗,將她大罵一頓後道“你怕什麼,凡事有我頂着。你不爲自己想,也得爲幾個孩子想想,別看賈環有了點出息,那也是看在賈府的份上,看在宮裡娘娘的份上。哼,你搬出去看看,看外面的人還把不把你們當回事。我一把年紀了,這般打算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政兒,爲了二房。這壞人我都做了,你怕什麼??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別有點什麼就瞎鬧騰。”說着,賈母就讓依夢退下。想着還是王夫人好點,至少好控制,而且王夫人和她一樣都不喜歡大房,不像依夢假裝賢惠。
是的,賈母並不相信依夢真心想要搬出正院,畢竟這世上誰捨得吐出到嘴的‘肥’‘肉’?不過是假裝大度賢惠罷了。依夢卻不管賈母如何想,只晚上和賈政又商議一般,準備越過賈母找賈赦賈珍,商議此事。畢竟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賈母權利再大,也不能左右族長的決定。
這賈珍素來和賈赦關係要好,和賈政關係倒是平平。主要是賈赦來同道中人,彼此有共同話題共同愛好。賈政找他的時候他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歡喜的,畢竟榮國府歸了賈赦,自己也能沾點光。賈赦素來是個大手大腳的,日後去那煙‘花’之地,銀子也就不用愁了。想此,賈珍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辦好,而後榮國府二房和大房換了院子。
賈母得知氣的半死,狠狠的砸了茶盞不說,還變着‘花’樣折騰依夢。若不是依夢空間在手,怕是也撐不過去。不管賈母怎麼刁難,依夢仍覺得很開心,很輕鬆。
除了賈母之外,王夫人也很是惱火,又是一番撒潑耍賴自不必說,還去王熙鳳那兒怒罵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云云。卻被王熙鳳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只見王熙鳳冷笑道“我的好姑媽,這賈府本就該大房繼承,對了,我還沒感謝你這麼多年下的‘藥’呢,對了,再過一段時間爹爹就要回來了,他可是要問問你這個妹妹,他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說完也不顧王夫人的臉‘色’,掀簾回到自己的屋子。
王夫人見王熙鳳知道自己做的醜事,心裡很是心虛,又聽王熙鳳說自己哥哥王子騰要回來了,這就更加害怕了。王子騰可不是那麼好惹的,記得自己做閨‘女’的時候,不小心惹到了他,愣是被害的爹不疼娘不愛,如今知道自己算計他的‘女’兒,怕是落不得好。
王夫人想此縮了縮脖子,但是自己心裡的一口惡氣不出又實在憋得慌。想去找依夢的威風,可是賈政也在家裡,想想也有點怕,於是就往寶‘玉’的怡紅院走去。
“寶二爺,太太來了。”寶‘玉’的大丫鬟麝月糾結的說道。如今的王夫人她真不知如何稱呼是好,喊姨娘的話又怕寶二爺不高興,喊太太,身份又不對。罷了,寶‘玉’面前還是喊太太吧。
“孃的寶‘玉’啊,那個黑了心肝的要害寶‘玉’哇。孃的寶‘玉’,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上進,看那賤人怎麼求我。寶‘玉’,你一定要爭氣,一定要建功立業,你生來是帶‘玉’的,定是不同凡響,哪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王夫人抱着寶‘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神經似乎有些錯‘亂’了,說的話也是顛顛倒倒的,但是意思卻很清楚的表達了出來。她覺得依夢能有如此地位,都是賈環的錯,所以她也希望寶‘玉’能夠出人投地。至於賈珠,她從沒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等到想起他的時候,又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