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翌日清晨。
天剛亮柳湘蓮就把薛蟠叫醒,催促他趕快起身。
薛蟠睡得正香甜時被人從被窩裡拖出來,心裡自是各種不爽,沒好氣道:“柳湘蓮是你屬公雞的麼?怎麼天剛亮就起牀,還喔喔叫着把別人吵醒?”
柳湘蓮冷冷看了薛蟠一眼,薛蟠立刻被那道冷颼颼目光刺得打了個冷戰,頓時老老實實噤聲,開始快手快腳穿衣服。
兩人起身洗漱整齊後,柳湘蓮便收拾好包袱對薛蟠道:“今日起程。”
薛蟠問道:“去哪裡?”
“回京城。”
“回京城?”薛蟠驚愕道:“那裡可是我的地盤。你不怕我動用薛家的勢力設法抓你去坐牢?”
柳湘蓮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篤定道:“你不會。”
薛蟠不服氣道:“你怎知我不會?別的不說,就衝着你綁架我這個罪名,我就能讓官府判你好幾年了。”
柳湘蓮不再理會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和薛蟠相處多日,他對薛蟠的性格已經相當瞭解,知道他這人有口無心,雖然生氣時對着自己放了不少狠話,卻大多隻是說說便罷,不會當真做出那些事情來。
薛蟠見他連甩都懶得甩自己,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一面跟在柳湘蓮身後一面道:“我說真的,到時候我真的會報官抓你的!”
柳湘蓮掃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把你我之事全捅出去?”
薛蟠頓時被點中死穴,啞口無言,只能在肚子裡磨牙:姓柳的,算你狠!但你也別得意得太早,早晚老子要把你壓在身下圈圈叉叉一百遍,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兩人下樓用過早膳後,柳湘蓮便結過房錢,再讓小二將自己馬車趕出客棧,然後照例把薛蟠塞進馬車開始趕路。
薛蟠坐在車廂內,只覺說不出得憋悶無聊,於是掀開車簾鑽了出去,和柳湘蓮並肩坐在駕駛座上,一邊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調一邊看風景。
柳湘蓮恍若未覺,仍舊專心致志地趕車。
薛蟠看着他那玉雕般精美的俊臉,只覺越看越是喜歡,不由得心想:如果時光能就此停住,讓自己能一直這樣和他並排坐在一起好像也不錯。
柳湘蓮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不由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薛蟠這才發現自己看得太入神了,連忙轉開頭道:“沒,我就是覺得車內太悶了,出來吹吹風。”
柳湘蓮轉過頭去,繼續一心一意趕車。
薛蟠初時還能靜靜坐在一旁裝石頭一言不發,後來就憋不住了開始在柳湘蓮耳邊說話:“喂,你也說句話嘛,老是板着臉裝木頭不是太悶了麼?你再這樣做悶葫蘆,就算長得再帥也得打一輩子光棍兒!”
柳湘蓮已經習慣了他的胡言亂語,聞言只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
薛蟠立刻自來熟道:“怎麼會呢,咱倆都關係這麼好了怎麼可能沒有共同語言呢?你可以跟我講講你以前發生的趣事囧事搞笑的事,或者我跟你講講我以前發生的趣事囧事搞笑的事,總比倆人什麼都不說大眼瞪小眼的要好吧。”
柳湘蓮:“……”
薛蟠見他不語便追問道:“喂,你有沒有在聽啊?要不是你還在趕車我都以爲你睡着了。”
柳湘蓮嘴角微微一抽,道:“想說什麼話就說,我聽着便是。”
於是薛蟠開始眉飛色舞口若懸河天南地北地瞎扯,從自己小時候做過的糗事到長大了聽來的各種傳說,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精彩紛呈。
柳湘蓮只靜靜地聽着,直到薛蟠說得口乾了氣喘了不想說了,才順手遞給他一壺水。
薛蟠立刻接過來,一邊咕嚕咕嚕仰頭喝水一邊暗忖:沒想到這姓柳的看着冷冰冰的卻還怪體貼的,知道我說了這麼久了會口乾。
喝完水後薛蟠一抹嘴角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的事總該也跟我說說了吧。”
柳湘蓮沉默片刻,道:“沒什麼好說的。”
“靠,怎麼又是這句!”薛蟠不滿道:“我同你說了這麼多往事,你總該禮尚往來一下吧?
柳湘蓮道:“不想說。”
薛蟠:“……”
見柳湘蓮不買自己的賬,薛蟠只好一面低聲咕噥着:“姓柳的你真是太不上道了,而且人又冷性格又無趣,真不知道我究竟看上你哪一點了……”一面鑽回車廂補眠去了。
晚上時,兩人到達了來時曾經路過的小鎮,柳湘蓮趕着馬車在上次那家客棧住下。
兩人在大廳用過晚膳後,照例一起沐浴,然後同牀而眠。
薛蟠本是血氣方剛需求正旺的年紀,晚膳時又喝了幾杯酒,這會兒就覺得體內有股火苗在酒意的催發下越發旺盛起來。
(因河蟹,此處略有刪節~~)
柳湘蓮看了薛蟠一眼道:“你又想了?”
薛蟠舔着嘴脣笑道:“難道你沒想?”
見柳湘蓮不說話,薛蟠乾脆把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一面在他耳邊吹氣一面痞笑道:“來來來,互擼一下先?”
柳湘蓮見他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知道他心裡肯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不過柳湘蓮自不會放在心上,當下伸出一隻手勾住薛蟠後頸將他的臉拉近到距離自己寸許的地方,勾起一邊脣角道:“只這樣,未免太過無趣。”
薛蟠聞言不由來了興致:“哦?難道你還有什麼新花樣不成?”
柳湘蓮看着青年那兩片略厚的,看起來十分性感的脣瓣,只覺心內一股邪火燒得厲害,於是也不答話,扣着薛蟠後頸的手微微使力,將他的臉按下來,繼而狠狠地吻住了他。
薛蟠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兩瓣火熱的嘴脣堵上了嘴,繼而便感覺到一根溼滑柔軟的舌頭強勢地挑來脣齒與自己緊緊糾纏,呼吸頓時亂了。再看到柳湘蓮那雙充滿強烈欲,火的漂亮眸子,薛蟠更覺渾身發熱,一顆心不由跳得飛快。一時間竟忘記爭取主動,呆呆地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口中肆意攻城掠地,帶動自己的舌頭一起起舞。
一個激烈兇狠的長吻結束後,兩人都有些氣喘噓噓。
薛蟠早已被對方強勢霸道的吻弄得意亂情迷,一個失神下竟連自己何時被柳湘蓮壓在身下的都不知道。
薛蟠這才驀然驚覺自己又處於不利形勢,當下慌得叫出聲來:“等等,我們不是說好了只互擼的麼?”一面說一面伸手用力去推身上的柳湘蓮。
柳湘蓮淡淡道:“我也說了,那樣太過無趣。”
於是,本來已經打算下定決心排除萬難用盡所有智慧靠智取壓倒柳美人的薛大官人,又一次自食其果,被柳美人連皮帶骨拆吃入腹。
薛蟠事後回想起來,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自己那時候咋就這麼不長記性呢,居然一次次送上門上趕着讓人圈圈叉叉。
別人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就是那種典型的好了菊花就忘了被爆菊的滋味,難怪會一次次被那個柳渣渣爆菊,真是活該!
翌日清晨,薛蟠醒來只感覺全身的骨頭彷彿都散了架一般,後面更是隱隱作痛,忍不住便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操!”
都怪那個該死的柳湘蓮,一點都不知道節制,典型的一夜七次狼,自己都哭着求饒了他還興致勃勃不肯罷休,最後倒好,他爽夠了,惡果卻由自己來承擔,真他孃的操、蛋!
薛蟠正在心裡詛咒着,卻猛然發現他詛咒的對象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正站在他面前低頭看着他。
薛蟠一驚,連忙問道:“幹嘛忽然這樣看着我,怪瘮人的。”
柳湘蓮淡淡道:“沒什麼。醒了就起來下樓用早膳。”就是看到你剛纔臉上的表情太精彩了,所以才忍不住走過來仔細看看。
——這句話柳湘蓮當然不會說出來的。
薛蟠艱難地坐起身來,繼而又□□一聲躺了回去,在牀上哼哼唧唧道:“菊花疼,不想動。”
柳湘蓮聞言俊臉不由微微一紅,暗想自己昨晚確實做得太激烈了一點,心中不免有些歉疚,道:“那你別動了,我讓人把早膳給你端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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