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中
楚王聽完北靜王所言,眉頭擰了擰,心頭微動。
賈子鈺讓北靜王前往杭州、福州整飭水師,換句話說,以後可掌兵水師?
楚王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轉換一個話題,問道:“賈子鈺最近可是要回京?”
北靜王道:“聖上的意思是,如果楚王殿下遇刺一案短期之內查不出什麼,先不急於一時,當回京備虜纔是。”
北靜王水溶說着,看了一眼對面青年的臉色,見其神色不大好,猜測是因爲世子夭亡。
楚王面色平靜幾分,說道:“備虜的確纔是大事,女真亡我之心不死,水師是需得格外重視纔是,至於那趙王餘孽,可由錦衣府衛慢慢查問。”
“我明天打算前往崇明沙考察水師學堂還有一些火銃。”北靜王水溶也不掩飾接下來的打算。
楚王道:“永寧伯如今重視水師,以後當有爭鋒,水賢弟心懷建功立業之志,以水師攻伐遼東,正是大展宏圖之時。”
北靜王水溶聞聽此言,心頭倒是頗爲受用。
不提楚王與北靜王水溶二人如何交談,卻說晉陽長公主府,書房之中——
西域商人從波斯運來的地毯之上,一座三足熏籠之中香氣嫋嫋,充斥一室,日光自西面的窗扉斜照而來,幾個起躍,落在桌几之上,那懸浮的灰塵顆粒光柱也從空氣中落下,萬籟靜謐。
帷幔四及的牀榻上,賈珩擁住元春的雪肩,轉眸看向那鬢髮汗津津的貼合在雲鬢和臉頰上的麗人,眉梢眼角之間逸散而出的玫紅氣暈,似在無聲訴說着方纔的驚濤駭浪。
隨着年齡漸長,年過雙十的少女早已褪去了諸般青澀,豐腴嬌軀流溢的輕熟風韻似草長鶯飛、百花盛開的陽春三月。
尤其是元春生在正月,肌膚雪白,身段豐腴,那股豐腴綿軟的觸感幾如棉花一般,而身上還有一股混合着蘭草香氣的雪香,當得一句媚肉生香,比之還在及笄之齡的寶釵,元春纔有些像是楊貴妃(林芳兵版),當然尤爲難得的是元春還有一些少女感。
賈珩心念及此,讚道:“大姐姐真是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你……你又取笑我。”元春心頭大羞,伸出手指點着賈珩的胸口,嗔怪說道:“那楊太真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麗人雖是這般說着,感受到賈珩的愛不釋手,心頭卻有幾分甜蜜,或者說對賈珩迷戀自己身子的自得,對於賈珩反正每次都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一般。
忽而麗人秀眉之下的瑩潤美眸眨了眨,鬼使神差問道:“那珩弟覺得我和薛妹妹……誰抱着更舒服一些?”
賈珩:“……”
元春現在也開始攀比了?只是這比的對象,可真會挑。
見賈珩發愣,元春輕哼一聲,幾是撒着嬌問道:“問你話呢。”
“大姐姐,這個沒試過,我怎麼知道。”賈珩笑了笑,看着突然露出小女孩兒姿態的元春,忍不住啄了一口那粉潤雪膩的臉頰。
抱的時候,肯定是元春舒服一些,但寶釵稍稍輕盈、嬌小,屬於S碼的元春,而且寶釵的少女感更強一些。
“你沒抱過薛妹妹嗎?”元春柳葉眉之下的美眸清波閃爍,訝異說着,她覺得不大可能,以珩弟的手段,不可能還停留在書信互達心意之上。
正心神不定之時,忽而耳畔傳來陣陣溫熱發癢的氣息,分明是那少年低聲耳語道:“什麼時候……”
後面的話漸漸輕微,幾不可聞。
元春卻聽清賈珩所言,芳心跳了跳,那張玫紅如牡丹花蕊的臉頰更爲羞紅,輕輕捶了下賈珩,她是說抱着,又不是別的……嗔惱說道:“竟想着那些齊人之福,薛妹妹素來端莊淑雅,哪裡會跟着你這般胡鬧呢。”
畢竟是跟着晉陽長公主伺候過賈珩,有時候也由着賈珩性子胡鬧過幾次,那斷斷續續之感也是深有體會。
賈珩道:“大姐姐難道不是也端莊淑雅?還不是……”
“還不是你平常慣會胡鬧。”元春芳心大羞,玉頰羞紅,嗔惱說道。
忽而,秀眉蹙了蹙,疑惑道:“見你剛纔說的什麼陽關…?再說這…這才兩個?”
難道是林妹妹…那般嬌小柔弱的身板,只怕也得在最上面。
天爺…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麼?怎麼能想着那些荒唐之事?都怪珩弟平常胡鬧,將她都有些帶壞了。
“嗯,其實是個古箏曲目,大姐姐不是很擅彈琴,等有空的時候你彈給我聽聽。”賈珩面色平靜,輕笑說着,輕輕岔開此事。
只是思緒紛飛之時,也不由想起一個身姿豐腴,粉雕玉琢,恍若瓷娃娃的小胖妞。
差不多也是寶釵、元春微胖一款的。
嗯,莫非還要讓賈母心思落空,琉璃世界白雪紅梅,寶玉北風蕭蕭,雪花飄飄?
“又惦記誰呢。”見那少年鋒眉之下的目光見着幾分失神,元春美眸中滿是稚氣靈動的笑意,打趣說着。
自從賈珩讓這位少女幫着調停釵黛二人之後,在某種程度上,賈珩在元春心頭的濾鏡也加了一些不同的色彩。
元春看向那少年清冷、嚴肅的容顏,芳心涌起陣陣甜蜜和欣喜。
他認真思考的時候好似有着難以言說的魅力,真是太招人喜歡了,怪不得殿下她們……
思緒亂飄之間,不由想起當初自己的孤注一擲,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賈珩看向玉顏嫣然元春,溫聲道:“想着京城的事兒,這趟回去,想與你再次相見又不知何時了。”
說着,緊緊摟着元春。
這般一說,元春芳心微動,豐潤、白膩的臉蛋兒上也有幾許傷感之色流露,柔聲說道:“珩弟到了京裡,要時常寫信纔是。”
賈珩輕輕“嗯”了一聲,堆着雪人,說道:“等年前我儘量過來一趟,看看你和公主殿下。”
元春柔聲說道:“你放心好了,這邊兒沒什麼事兒的,你不要太過奔波勞累了。”
賈珩“嗯”了一聲,垂眸看向麗人,玉頰彤紅一如煙霞浮動,明豔生光,自有一股動人綺韻。
賈珩忍不住又親下元春略有幾分嬰兒肥的粉膩臉蛋兒,輕聲道:“我去看看咸寧和嬋月她們。”
元春螓首點了點,軟糯如水的聲音略有幾分嬌俏和發膩,說道:“那你去罷,她們估計都等急了。”
麗人身子綿軟的不成樣子,撐起胳膊起來,拿過手絹擦了擦,方纔也真是的,這是擔心自己懷上孩子?
賈珩整理了衣裳,看向正在忙碌着的元春,笑了笑說道:“那我去了。”
說着,也不多言,向着外間而去。
此刻,長公主府後院東南方向的一座典雅、寧靜的庭院之中,咸寧公主正與李嬋月和陳瀟說話。
廂房之中,兩個身形高挑明麗,氣質相近的少女坐在一起交談,李嬋月坐在一旁的繡墩,歪着腦袋靜靜聽着。
咸寧公主看向不遠處身着飛魚服的陳瀟,柳眉之下的清眸眸光微動,問道:“瀟姐姐,你隨先生一同回京嗎?”
陳瀟看向咸寧公主,目光在肖似自己的眉眼上盤桓了下,聲音清冷如山泉清冽依舊,說道:“在江南待一段時間,可能會回去,看你先生的安排。”
李嬋月靜靜看着兩人,手中絞動着一方粉紅手帕,不時微微嘟着嘴,將秋水明瞳向着外間瞧去。
這會兒都天黑了,小賈先生怎麼還沒過來?
咸寧公主嘆了一口氣,說道:“最近趙王餘孽的事兒,鬧的金陵城都不安生,先生也忙的腳不沾地的。”
這幾天她和嬋月排練了幾支舞蹈,但先生都沒有時間過去。
如今能早些回京也好,起碼那人留在金陵,她也不能再受欺負。
幾人正說話的工夫,就見賈珩已是從外間過來,正是神清氣爽之時,面帶微笑說道:“你們幾個都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見那少年過來,李嬋月眉眼彎彎成月牙兒,起身迎去,說道:“說回京的事兒,聽孃親說,她要留在這兒。”
賈珩點了點頭,在陳瀟身旁落座下來,端起一旁的茶盅,狀其自然地飲了半杯殘茶,倒是引得咸寧公主目光涌起一抹狐疑,輕聲說道:“嬋月,再過幾天,隨着你表姐一同回去。”
陳瀟蹙了蹙秀眉,看了一眼少年,這是剛和誰纏綿過?這一身的脂粉靡靡之氣,當她聞不出來?
見得了賈珩確認,咸寧公主目光欣然,輕聲說道:“先生,瀟姐姐說這次回去是爲着備虜?”
賈珩道:“嗯,查案的事兒我打算先放一放,歹人不可能只在金陵,說不得又轉道去了京城,不能在這兒一直守着的道理。”
咸寧公主默然片刻,問道:“楚王兄和王嫂最近怎麼樣?我上次去瞧了一次,也不知王嫂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這些刺客實在太歹毒了,衝着女人孩子下手。”
賈珩道:“現在還好,錦衣府和江南大營這幾天都加派了人手去護衛,楚王殿下在金陵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說着,面色鄭重幾分,看向咸寧公主,說道:“咸寧,我打算讓你夏侯師傅和你瀟姐姐幫着訓練一批女衛,保護你們。”
咸寧公主聞言,轉眸看向陳瀟,輕聲說道:“瀟姐姐以前在閨閣中就有一支五十人的女衛呢,是當年周王叔給瀟瀟組建的郡主衛隊。”
賈珩轉眸看向陳瀟,卻見那少女點了點頭道:“原就是想從裡面調人過來。”
賈珩道:“那不妨訓練一批人,也預備着人手不夠,你在江南可以尋找一些窮苦出身的女孩子,幫着訓練訓練,方便貼身保護女眷。”
這時候的武藝倒是沒有武俠小說的驚人地步,但高來高去的武技的確有着,瀟瀟就會着不少。
而且他覺得瀟瀟相比被她輕薄,可能更樂意幫他做這些,只是以往瀟瀟受限於人手、資金以及受得官府警惕,招人規模可能做不大。
陳瀟眸光一亮,清聲說道:“習武並不容易,需得很吃苦纔是,不過我可以幫你訓練一支衛隊,只是也別都侷限於女孩兒。”
如果他將來想要成事,的確少不了一支死士,等她手下有了人,也能更好輔佐他登上九五之位。
咸寧看向以親近自然語氣交談的二人,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呷了一口,心頭卻涌起一股明悟。
她就說先生和瀟姐姐這段時間有着古怪,這說話的語氣就見着不同尋常,不會正瞞着自己在……
念及此處,少女心湖忽而倒映出一幕,肖似自己眉眼的瀟姐姐與賈珩顛鸞倒鳳,少女手中拿着的茶盅發出“鐺”的一聲,心頭微微悸動着。
或許這種啓蒙意識要追溯到那天下午晉陽長公主的閣樓之上,恍若鴻蒙初判般給予強烈的混亂衝擊。
幾人說着話,不知不覺就是傍晚時分,憐雪與幾個女官,笑着進來說道:“長公主殿下已經備好了酒菜,讓你們過去呢。”
賈珩起得身來,看向咸寧公主和小郡主,溫聲說道:“走吧,咱們去吃飯吧。”
……
……
第二天,天光大亮,昨晚下了一場秋霜,雖是日漸寒冷,但金陵城的幾條街道上仍是生氣勃勃,沿街的早點鋪子和雜貨鋪叫賣聲不停,趕着馬車的行商,以及旅人往來絡繹不絕。
在金陵城北城渡口之上,官軍和錦衣府衛在寒風中沿渡口執刀警戒,水面上吃水極深的十五艘船隻整裝待發,今日正是葡人匠師以及紅夷炮銃押送至京的日子。
賈珩站在渡口之處,一旁是身穿飛魚服,腰間按着繡春刀的陳瀟,看向那忙碌不停的京營軍卒。
這時,軍器監監丞徐庭業,錦衣府南鎮撫司的千戶李毅,以及京營參將謝鯨等人過來。
謝鯨朝賈珩拱手一禮,說道:“節帥,紅夷匠師、炮銃俱已在船,隨時可以揚帆啓程。”
這次謝鯨率領士卒押送紅夷大炮以及葡人匠師返京。
賈珩目光帶着幾分期許,沉聲道:“這一路小心,本官已行文沿途官府,做好接應事宜,另外還有騎卒跟隨,務必萬無一失。”
謝鯨面色一肅,拱手稱是。
賈珩看向一旁同樣歸心似箭的徐庭業,鄭重道:“徐監丞,到了京城,一切就拜託了。”
從去歲前往濠鏡,這位徐監丞離家都快一年了。
徐庭業明顯滄桑許多的面容上見着激動之色,拱手一禮,道:“永寧伯放心,匠師和炮銃一定安全帶到京城軍器監。”
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其他,目送着徐庭業在謝鯨、李毅的護衛下登船離去,一直看到船隻駛遠,才收回目光。
這是大漢未來對虜首戰的希望之火。
陳瀟按了按腰間的繡春刀,寒風吹拂下的臉蛋兒面如清霜,一開口,熱氣呵出,看向那少年道:“這到了京裡,重製火銃槍炮,估計也需要不少時間。”
賈珩道:“帶過去的那些炮銃暫時是夠用了。”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府衛從遠處過來,道:“都督,北靜王爺到錦衣府拜訪都督。”
北靜王在今天第一時間前往錦衣府尋賈珩,但不想賈珩不在,給着載着炮銃的水師送行去了。
賈珩沉聲道:“本官這就過去。”
說着,吩咐着李述,將從錦衣府和江南大營揀選驍衛一事給蔡權和謝再義送去。
就在這時,卻見遠處北靜王水溶騎着馬,在十來個親衛的陪同下,來到近前。
“子鈺。”北靜王從馬上翻身下來,經過一天的休整,這位年輕俊朗的郡王,臉上倦色盡去,神采奕奕,劍眉之下的那對桃花眼中目藏星輝。
賈珩道:“王爺,崇明沙離這兒遠一些,需要坐船才能過去。”
既然要幫着雪兒遮掩有孕一事,那麼就需要和北靜王這幾天多接觸,然後才能水到渠成地使下計謀。
北靜王笑問道:“那現在可以啓程了吧。”
賈珩道:“王爺稍安勿躁,我派人準備船隻。”
兩天後,崇明沙
距離賈珩提議籌建水師學堂已有不少日子,一座座校舍在原本荒涼的島嶼上拔地而起,水師的主要訓練場地則仍然在戰船上。
賈珩領着水溶來到一艘樓船之上,眺望遠處的大海。
水溶則是來到船旁,看向架設在船首的紅夷大炮,伸手輕輕撫了撫冰涼的炮管,問道:“這就是紅夷大炮?看着的確比佛郎機炮要大上許多。”
水溶面上見着欣喜之色,問道:“就是此物讓女真海寇大敗潰逃?”
賈珩敘說着這件火器的意義,說道:“這炮銃射程較遠,在大海之上作戰當爲利器,如果有這樣的炮銃,就可從天津、登萊衛港出師逼近遼東,牽制東虜。”
水溶聽着那身形挺拔,氣質灑然的少年介紹着,目光一時間就有些出神。
心底忽而生出一道瑣碎的念頭,賈子鈺真是貌比潘安,才堪孫吳,如是借他的血脈……
正自想着,忽而冷風迎面吹來,北靜王打了個哆嗦,連忙驅散心頭的一些雜念。
只是這借種的念頭,仿若有魔力一般在心頭迅速生根落地。
賈珩不知北靜王所想,繼續介紹道:“現在水師學堂一方面是訓練操演舟船、遠洋航海之能,一方面就是演練炮銃之技。”
北靜王問道:“這些炮銃可否用到福州和杭州兩地水師?”
賈珩道:“現在我大漢所擁紅夷炮銃不多,只能先緊着江南大營水師以及京營用兵,待王爺到了福州以後,可先整頓軍紀,招募丁勇,炮銃列裝倒不急於一時。”
北靜王聞言,點頭贊同道:“子鈺言之在理。”
賈珩而後領着北靜王參觀了水師學堂的後勤補給,而後時間已至中午時分,衆人用着午飯。
席間,水溶道:“隨着子鈺這一路過來,真是大開眼界,這水師竟有這般名堂,原本還想去四叔那邊兒請教一下練兵之法,以供整飭杭州、福州兩地水師,如今看來,子鈺這裡已得當世水戰良法精要。”
賈珩說道:“王爺過譽了,其實這些水師戰法也是水師將校在實戰中總結而來,只是先前受制於戰船、火炮,多在海上陷入苦戰,如今就大爲不同了。”
水溶目光帶着幾分期待,問道:“子鈺,我準備在福州成立水師學堂,招募漁民爲丁勇,子鈺以爲可行否?”
賈珩點了點頭,道:“此法可行。”
“只是章程和經制還未落定,還需向子鈺請教纔是。”水溶灼灼而視的目光中卻帶着幾分期冀和熱切。
賈珩看向水溶,對上那雙熱切黏人的目光,心頭卻不由起了一些警惕,有道是詭計多端的零,這個北靜王,他是需得防上一防了。
“水師學堂可命名爲福州船政學堂,據我所知,閩地時常有出海謀生者,那裡精通水性的漁民不少,只要募訓得當,就能爲大漢攢出一支遠洋海師。”賈珩朗聲說着,道:“福州船政學堂的經制,我已擬製了一份兒。”
水溶聞言,心頭微驚,不由詫異說道:“子鈺是已經擬製好了?”
賈珩面色默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李述,待取過來一份簿冊。
賈珩使了個眼色,轉而遞給水溶。
水溶接過簿冊,開始聚精會神地翻閱起來,伴隨着刷刷的翻書聲,這位北靜王已是沉浸在賈珩勾畫的經緯中。
賈珩也不催促,端起一旁的茶盅品着香茶。
過了一會兒,水溶掩卷,目光湛然地看向賈珩,喟嘆道:“子鈺真是胸有丘壑,這水師學堂經制之法頗見治事章法,令人驚歎啊。”
他正發愁不知從何下手,這賈子鈺就已有妙計,這人無怪乎能連戰連捷。
賈珩放下茶盅,面色卻無絲毫得色,說道:“王爺,具體操演水師軍兵,總歸還是要依具體情況而論,不可全盤照搬。”
水溶頷首認可道:“是這個道理,等到了杭州、福州以後,本王還需考察兩地的水師具體情形,再作計較。”
當初眼前之人在京營果勇營整軍,王子騰邯鄲學步,最終卻釀成兵災,可見生搬硬套的確不太行。
而後兩天,賈珩陪着水溶看完水師學堂的作訓科目,水溶這才隨着賈珩乘船返回金陵。
而這兩三天的交談接觸,水溶已爲賈珩言談之間的氣度和將略所折。
“子鈺,這兩天可曾有空?我和王妃想邀請子鈺一同吃個便飯。”水溶騎在馬上,目光閃了閃,相邀說道。
經過這幾天,他心底已有了一些決斷,但此事不能貿貿然提出,否則容易自取其辱,最好是在酒酣耳熱之時以開玩笑的語氣提出,再行試探子鈺對王妃的態度。
如果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