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夜幕下的開封城

夜幕降臨,明月東昇,開封城如蜿蜒起伏的巨龍,影影綽綽隱在天穹下,城牆下汴河之畔種植的上了年頭的楊柳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涼風乍起,枝條在朦朧夜色中隨風婆娑起舞。

城門樓上火把和高腳火爐炭火熊熊以作照明,而綿長高大的城垣上,城牆垛口以及角樓可見零星燈火以及兵丁來回走動,低聲交談說笑。

而開封府城中,從巡撫衙門、知府衙門,皆已陷入一片歡樂的海洋,近萬賊寇慶祝着擊退官軍的首次進攻,人人心頭輕快,各處分發酒肉,一副過年的模樣。

不管賀國盛、李延慶等有識之士如何覺得官軍與過往朝廷官軍大威不同,起碼底層部屬都因爲「初戰告捷」,頓覺守住開封府城有望。

好像朝廷也不是那麼難以抵抗?

見士氣高漲,賀國盛和李延慶等人,自也不好去提醒手下,挫傷士氣,甚至有意推波助瀾,營造一種官軍不足爲懼的氛圍。

巡撫衙門,五間官廳與前後兩進的庭院,燈籠高懸,火把插起,映照得明亮如晝,此刻傳來陣陣推杯換盞和呼喝之音。

裡裡外外擺好的一桌桌宴席,其上放着酒肉菜餚,一張張漆木交椅上坐着賊寇的大小頭目,說笑喝酒。

此刻,五間正屋連成的官廳中,王思順、賀國盛、李延慶、羅進忠等人聚攏在一桌,議論着官軍的戰力。

周圍都是幾人的親信部將,則圍攏在一桌。

賀國盛放下酒盅,低聲道:「這些官軍不同於先前州縣遇上的兵丁,戰力要遠遠勝上許多,今日只是稍作攻擊,還未大舉進攻,等到重點進攻,開封府城勢必更難相抗。」

「賀兄,這應該是朝廷的精銳。」羅進忠捻起一顆花生豆,舉起斟滿—杯的汾酒,仰脖飲了一盅。

李延慶眉頭皺成「川「字,叮囑道:「羅兄不可大意,等會兒讓兄弟們吃了飯,分成幾撥守夜,仔細夜裡別出什麼差池纔好。」

哪怕是現在賊寇聚集於此慶賀打退官軍來攻,也仍派出一些人在城牆上看守,防止官軍偷襲。

「延慶兄弟所言不錯,驕兵必敗,不可大意。「賀國盛點了點頭,道:「今日守城,哪裡難以抵擋,現在說說,等吃***,咱們重新調配一下兵力,重新部署,也省得明日手忙腳亂。」

此刻,這位中年大漢,高嶽不在的時候,儼然一副帶頭大哥的模樣。

羅進忠笑道:「我這邊兒東面倒沒什麼兵馬,手下兄弟都能擋得住,除了北邊兒挨着黃河,官軍又沒有水師,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再說不是還有王兄。」

王思順也了一眼羅進忠,這是在拿他派人蒐集船隻的事兒來說嘴。

李延慶問道:「王兄,聽我手下弟兄說,南面城牆臥牛角,好幾次被官軍摸上來,究竟怎麼回事兒?」

王思順放下手中的酒盅,擺了擺手道:「沒有的事兒,官軍數次衝上城牆,那是有幾家沒見過這般大的陣仗,剛開始慌了神,後來就沒什麼大事了,官軍也沒有站穩跟腳,就被我手下的人轟了下去。」

李延慶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賀國盛,道:「賀兄,官軍這次來的都是騎卒,只怕隨着時間過去,兵馬匯聚會越來越多,今天雖然我們小勝一場,但這樣下去,久守必失,我想着組織一兩千敢死義士,蒐集戰馬,等相持兩三日,趁着夜色偷襲官軍。」

先前官軍以騎卒列隊,而後緣城而攻,整個過程有條不紊,只怕這場攻守戰還有得打,提前準備一支騎兵機動襲擊,十分有必要。

賀國盛皺了皺眉,道:「可城中沒有多少軍馬了,李兄也不是不知道,現在能湊出七八百匹戰馬就不錯了。」

河南都司派

大軍前往汝寧府剿寇,可以說調撥了都司的大批軍馬,而後一戰盡歿,軍馬都落在了高嶽手裡,但高嶽一場浪戰,又折損在汜水關。

「能湊多少是多少吧,等明後兩天,小弟願親領騎卒,夜襲官軍,否則這般被動防守,久守必失。「李延慶面色凝重,低聲說道。羅進忠舉起酒盅,低頭抿了一口氣,臉色古怪了下,暗道,這李延慶收集戰馬,難道是想逃跑?

就算不是爲了逃跑,也是.…爲了方便逃跑。

羅進忠心念及此,道:「李兄,今日直面官軍衝鋒,手下兄弟沒少勞累,反而俺老羅手下兄弟一直歇着,於理也該是俺老羅領着兄弟來做此事。」

李延慶道:「羅兄要做此事?」

賀國盛、王思順兩人也詫異地看向羅進忠,一時間不知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羅進忠笑道:「手下兄弟原本不少都是響馬,夜裡打家劫舍之事做的多了,這兩天就做這個事兒。」

李延慶也不疑有他,道:「那就羅兄來操持此事。」

王思順眉頭皺了皺,目光閃了閃,卻是猛然醒轉過來,心頭冷笑不停。

這是提前上馬,見勢不妙,也好逃離開封府城。

賀國盛將幾人神色收入眼底,也不以爲意,只要這些人能守住開封府城,那時再行整合就是。

「高大當家來了。」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之時,高嶽在衛伯川、賴海遠以及黎自敏等親信部屬的簇擁下,從裡廂出來,幾人臉色陰鬱,與廳堂裡外的歡笑氣氛多少顯得格格不入。

就近挨着的幾桌賊寇頭目,紛紛起得身來,齊聲喚着:「高大當家。」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敬着這位「奉天倡義「的大元帥,甚至不乏一些人覺得高嶽有些憨愚,手下兄弟折損這般多,全爲他人做嫁衣。

賀國盛起得身來,面帶關切問道:「高大當家,馬亮兄弟情況怎麼樣?「

這是問着先前的馬亮,被火藥炸開的土石迸濺到眼睛,後來被緊急送醫。

高嶽一張原就微黑的面容,黑如鍋底,濃眉之下,虎目冷閃,甕聲甕氣道:「多謝賀兄弟關心,已尋郎中診治了,不過一個招子是保不住了。」

馬亮是高嶽從西北帶出來的部下,一直護衛在高嶽身旁,數次爲高嶽捨生忘死,可謂情同手足,這下瞎了一隻眼睛,高嶽心頭悲痛難以想象。

問題,不僅僅是馬亮,他手下千餘兄弟,經過白日大折損剩下不到一千,而眼前這些人還在爲着稍稍打退了官軍的進攻而沾沾自喜,難道不知這都是他手下弟兄的血換來的嗎?

廳堂裡外的衆賊寇頭目,見高嶽臉色不好看,有一些面皮薄的心頭也幾分發虛,白日裡的城防守禦,高嶽以及手下兄弟的捨身相援,如同救火的樣子,都落在衆人眼中。

義薄雲天,沒得說。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理解高嶽,比如羅進忠面色雖然帶着感受深受的悲痛,但心頭卻冷笑不已,你手下兄弟死亡,咱們今天手下兄弟也沒少折損,擺着一副臭臉給誰看?

如果不是你輕敵冒進,如延慶兄弟所言,這三千兵馬偷襲官軍,能給官軍造成多少殺傷?

賀國盛伸手相邀,說道:「高兄上坐,先用晚飯,等會兒咱們再合計合計,明日這個仗該怎麼打。」

衆人紛紛附和着應是,不管如何心頭腹誹,起碼人心在高嶽這邊兒o

高嶽悶悶不樂地坐下,身後衛伯川、賴海元、黎自敏在身後站立着,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幾位兄弟也趕快坐下用飯。「賀國盛看向高嶽身旁幾個一臉晦氣的黎自敏等人,伸手招呼了一聲,幾人都不動。

直到高

嶽吩咐一聲,幾個人纔在就近一桌落座,但目光多是凝聚在高嶽身上。

賀國盛面色和緩,以請教的語氣說道:「高大當家,您夙來足智多謀,和官軍交手次數也多,如今怎麼看?」

此言一出,官廳中的賊寇頭目都是看向高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高嶽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過,高某聽說神京城的皇帝,重用了寧國公的後人,一個喚賈珩的親自整軍,京營現在已今非昔比,與咱們平時遇着的那些官軍不一樣,想來賀兄弟與延慶兄弟白天也見着了。」

「賈珩?「賀國盛眉頭緊皺,重複這個名字。

李延慶與羅進忠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高嶽看着懵然不知的幾人,目光不由更爲失望。

暗道,打了半天仗,連人家帶兵主帥是誰都不知道,還打什麼仗?

其實,高嶽對賈珩所知也不多,京營整頓,他是知道的,但領兵主帥是誰,高嶽也是剛剛知曉。

就在高嶽去探望馬亮傷勢時,見到爲馬亮診治的秦姓郎中,那秦姓郎中自承是白蓮教中人,爲高嶽引薦了一個人,其人自稱白蓮教在開封府的分舵主,告知高嶽了這夥兒官軍的情報信息。

「這賈珩是寧國之後,乃是將門子弟,聽說年齡不大,自小熟讀兵書,頗有韜略,更是那皇帝老兒的親信重臣,高某先前還以爲是那等紈絝世家子弟,可想起這幾天與其天交手,發現真是不可小視!諸位兄弟,官軍從京營足足帶了近十萬步騎,如今剛來的只是前鋒騎卒。「高嶽面色凝結如冰,到最後高聲而言,當衆爆出一個大料。

此言一出,衙堂自官廳到庭院,一桌桌圍攏吃席的衆賊寇頭目,面色驚變,盡皆譁然。

「十萬人…」

「步騎十萬?」

「我們纔多少人,開封城能守得住?「西南角的一桌,一個頭包紅色頭巾的頭目大聲嚷嚷說着。

頓時引來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喧鬧不休。

王思順眼珠轉了轉,起得身來,義正詞嚴道:「開封大城,只要防守得當,怎麼守不住?兵書上不是說,十則圍之,我等要是齊心協力,朝廷想要得手,只怕需得二十萬兵馬纔夠,區區十萬,算得了什麼?」

衆人聞言,有着幾個臉上喝得紅撲撲的賊寇頭目大聲叫好。賀國盛皺了皺眉頭,撇了一眼王思順,分明有些看不慣王思順的「譁衆取寵」,但有時候這般多人,還真缺不了這麼一個壞着高嶽的事。

所謂,出頭的椽子先爛,高黑塔就是這根椽子。

賀國盛不理王思順,而是目光咄咄地看向高嶽,問道:「高大當家,後續官軍步卒大批前來,消息可曾屬實?」

見周圍吵鬧的實在不像樣,羅進忠斷喝一聲,大聲道:「兄弟們都靜一靜!聽高大當家怎麼說!」

廳堂前後咋咋呼呼一通,聞聽羅進忠這一聲斷喝,咕噥幾句,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高嶽沉聲道:確信無疑!朝廷聽聞我等在河南起事,驚恐非常,開封府城被攻破的噩耗傳至宮城,聽說皇帝老兒的兒子正在舉辦冊妃大典,聽到開封被破,皇帝老兒又驚又怒,當場暈厥過去,京營節帥賈珩領兵傾巢而出,晝夜兼程,誓要將我等蕩滅!」

提到皇帝病倒,高嶽心頭的陰鬱也爲之散了散,目光冷閃,拿起酒盅,一口飲盡。

不管如何,攻破開封府城,堪稱他近年以來與朝廷官軍交鋒,最爲得意的手筆,還是通過假冒官軍的方式,這般巧妙的瞞天過海之計。

事實上,高嶽並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也有類似之事。

崇禎十四年,二月初九,李自成陷洛陽,殺福王朱常詢,當時河南巡撫李仙鳳

領着遊擊將軍高謙,在黃河以北的懷慶府清剿農民軍,李自成察覺到開封防守空虛,遂日夜兼程,打算奔襲開封,先頭三百騎假冒明軍,但因爲官道上鄉民擁塞路,手下砍民爭路,以致爲城頭上的明軍發現,最終偷襲沒有成功。

在稍早一些的崇禎十四年正月,張獻忠同樣截殺楊嗣昌信使,奪取兵符,假冒朝廷使者進入襄陽,裡應外合奪取襄陽城。

在腐朽的官僚體制下,玩忽懈怠之心充塞上下,假冒朝廷信使、欽差,欺騙地方官吏,青史屢見不鮮。

衆人聞聽皇帝暈倒,都是大喜不已,齊聲叫好。

「皇帝老兒都暈倒,可見大漢氣數已盡啊。「李延慶面色振奮,高聲說道。

這位精擅騎射的李大當家,原是曹州下轄驛站的驛丞,後來因妻子貌美爲曹州知州的弟弟看上yin辱,遂殺死知州之子,從此落草爲寇,一心一意和朝廷作對。

高嶽道:「高某與朝廷勢不兩立,諸位也知,三千弟兄都折在朝廷手裡,但再是憤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朝廷官軍勢大,我等守衛開封,還望諸位同心協力。」

衆人都是齊聲稱是。

而就在巡撫衙門慶賀擊退官軍之時,開封府府城戴門樓西南角的牆垣處,曲朗領着二三十個弟兄,巡查城垣防守,沿着一根繩子向下放出一道人影,貓着腰,消失在月色中。

離開封府城三裡外,四面以鹿角、柵欄臨時扎就的營房中,四方懸掛着馬燈在風中搖曳不停,一隊隊舉着火把的京營兵丁,手持長矛,腰佩雁翎刀,在錯落有致的軍帳中巡邏。

「先生。」這時,咸寧公主挑簾進得燈火通明的帳篷,看向立身在城防輿圖前方的少年,道:「都過了戌時了,先生吃點東西吧。」說着,端着一個盛放飯菜的托盤,在漆木小桌上擺放着,少女身形窈窕纖麗,手臂舒展如楊柳依依,縱是飛魚服仍難掩玲瓏曼妙的身姿。

賈珩抽離目光,轉過身來,看向咸寧公主,喚道:「殿下。」說話間,近得前來,正要拿起筷子。

咸寧公主明眸熠熠而閃,嗔白道:「先生還沒洗手呢。」「都差點兒忘了。「賈珩自失一笑說着,放下筷子。

伴隨着腳步聲響起,夏侯瑩端着一盆清水過來,放到一旁的木架子,賈珩洗了洗手。

「先生可想到破敵之策了?「咸寧公主近前而來,手中拿過毛巾,遞將過去,玉容關切地看向少年。

賈珩接過咸寧公主遞來的毛巾,擦着手,若有所思說道:「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哦?「咸寧公主驚訝問道。

賈珩道:「等會兒得夜色掩護,我軍調撥兵馬,前往南面城垣,同時在正面發動猛攻,吸引賊寇注意,而後南面破襲,趁勢奪取城門。」

經過先前蔡權以及瞿光的彙總,適當分配兵力給南面城垣。

等來內應更好,如果等不來內應,強攻雖有傷亡,但還在可承受範圍。

否則給賊寇越多時間整合內部,越容易陷入曠日持久的攻防戰中,給開封城造成更大的戰爭創傷。

不說其他,賊寇若逼迫着城中百姓丁壯協助守城,依託城池,官軍都會覺得棘手。

「夜間攻城,只怕視線不便。「咸寧公主這時拿過筷子,遞將過去,聲音如冰雪融化,清冷悅耳。

賈珩狀其自然接過,低聲道:「於我不利,於敵也更爲不利,我軍可得騎兵往來支援,而賊寇只能疲於奔命,還有敵寇作訓不如我軍。」

這時代士兵多有夜盲症,而京營騎卒因爲需要長途奔襲,晝夜兼程,在揀選兵額時就對患有夜盲之症的兵卒予以篩選,而且平時作訓也有夜間破襲。

李愬雪夜下蔡州,更是經典的夜戰

案例。

咸寧公主點了點頭,輕聲道:「先生定計就好。」賈珩也不再說其他,開始低頭食用着飯菜。

然而,就在這時,軍帳外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錦衣千戶劉積賢挑簾進來,立定,抱拳道:「將軍,曲鎮撫那邊兒派人過來了。」

賈珩聞言,面色一怔,繼而心頭大喜,問道:「人在何處?領他過來。」

劉積賢應道:「就在外面。」

說着,兩個錦衣校尉領着一個青年進入軍帳。

「卑職錦衣百戶丁敬,見過都督大人。「來者正是曲朗身旁的錦衣百戶丁敬。

賈珩目光咄咄地盯着丁敬,問道:「丁百戶,開封城內情形如何?曲鎮撫現在何處?」

丁敬道:「回稟都督,開封城內都在慶賀着擋住官軍,防守已見鬆懈,曲大人現在南城戴門樓巡視,特命卑職稟告都督,南城一線,防守空虛,而戴門樓有着咱們的人打開城門接應。」

賈珩問道:「有多少人?」

「二百來人,但多是附逆賊寇,咱們手下的錦衣兄弟四五十人,不過已足以放下吊橋,迎接騎兵進城。「丁敬輕聲說着,低聲道:大人如是今晚或是明天從南面大舉而攻,大人可以三聲號炮呼應,那時大人就知道都督已有準備,關鍵時候會響應。」

賈珩點了點頭道:「好,原就在今夜襲取南城,劉千戶,讓人領着丁百戶過去歇息。」

再回去報信的風險就很大,曲朗也認識到這一點兒,遂以三聲號炮爲應,以此作爲聯絡方式。

丁敬抱拳應命而去。

待丁敬離去,帳篷中陷入短暫安靜。

咸寧公主臉上見着喜色,聲音中難掩雀躍道:「先生,如今得了內應,應能輕易下城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殿下,飯先不吃了,即行調兵,遲則生變。」

否則,耽擱的久了,誰知道賊寇會不會即行調整部署,增援南城守禦。

賈珩轉而看向一旁的劉積賢吩咐道:「讓瞿蔡幾位將軍過來議事。」

不大一會兒,瞿光和蔡權以及幾位遊擊將軍進入小小的軍帳,都是詫異地看向那少年。

賈珩沉聲道:「今晚我軍從南面城垣的戴樓門猛攻賊寇,本帥即刻點齊兵馬,從開封府城西面猛攻,吸引賊寇注意,蔡遊擊,本帥再分你三千兵馬,不打火把,借夜色轉進南面城垣,你在半個時辰後從南城戴樓門攻入城中,南城城門會有內應接應。」

說着,將與曲朗的約定給蔡權敘說了。

哪怕是有城中內應接應,也不能一股腦地前往南城奔襲,那時賊寇頃刻之間就知道向南城支援。

蔡權眼前一亮,拱手應是。

賈珩看向瞿光道:「瞿將軍,價回返東城,半個時辰後,大舉造勢佯攻。」

瞿光抱拳稱是,然後領命而去。

等兩將調撥完畢,賈珩看向剩餘的衆將,沉聲道:「剩下諸將領七千兵馬,兩千丁壯,即刻整軍猛攻西城。」

隨着時間流逝,休整飽食過後的京營兵馬徹底動作起來,趁着夜色再次向開封府城圍攻而去。

第1659章 輔政當國,帝王之道第107章 天子嘆息,衆臣心驚第266章 寶釵:說不得……心裡正自冷笑呢第975章 鳳姐:萬一再欺負她了怎麼辦?第1189章 賈珩:那真就是欺了天了。第1044章 甄晴:如今秦氏也有了身孕第968章 多爾袞:皇兄屍骨未寒,他怎麼能第507章 賈珩:大姐姐總是……第379章 《平虜策》第567章 宋皇后:這等寵信,就連然兒都多有第763章 賈珩:但,他的天子劍,不是擺設!第978章 寶釵:是我不配。第1162章 宋皇后:那小狐狸不是一向足智多謀求月票上一章可以重新刷新下第1676章 賈珩:最後一塊兒改朝換代的拼圖第528章 崇平帝:……朕其可乎?第1229章 賈珩:他現在就怕甜妞兒先懷上(求第739章 多鐸:……要讓那卑鄙小兒付出代價第1222章 宋皇后: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第743章 甄蘭:妹妹,你看那永寧伯來了……第1448章 賈珩:不是,你來真的?(三更,求第542章 崇平帝:樹欲靜而風不止第457章 情難自禁(感謝拔刀留不下落櫻的盟第603章 崇平帝:朕龍體好着呢!第874章 賈珩:你管這叫方便?第1453章 寶釵:她是不是太賢妻良母了?第1012章 李紈:這人又作踐她呢!第1468章 李紋:好端端的,珩大哥問她這個做第1600章 甄蘭:有就有唄第993章 宋皇后:真是一頭小狐狸(三 更求月第533章 賈珩:……容易授人以柄第1320章 賈珩:你趕緊有個孩子,我也能歇歇第1578章 京營上下,唯王爺馬首是瞻!第690章 平兒:也不能三天兩頭啊……第1552章 宋皇后:這個混蛋,外面有人啊第47章 晴雯:這是……我寫的?第1706章 賈珩:是時候君臨天下,唯我獨尊了。第1509章 楚王:此事的確有損天家顏面第1187章 宋皇后:而且那小狐狸還敢第790章 賈珩:按我大漢律法,將會被處死…第849章 崇平帝:這些人還真是朕的好臣子!第1172章 賈珩:其實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別等,第二更寫不完了第196章 也想抄家的崇平帝第656章 寶釵:珩大哥,不許,不許說……第682章 賈珩:好在……現在還不太晚第409章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第696章 甄雪:子鈺,沒打擾到你吧?第1064章 南安太妃:隨便扒拉一個,總能換回第882章 我將來也好幫他謀個一官半職第1308章 賈珩:此城中可有第1595章 陽平關下第1714章 乾德六年第495章 這是要休了她?第67章 賈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第955章 楚王:純屬無稽之談第549章 崇平帝:朕,朕悔不聽,悔不聽子鈺第534章 賈珩:……容易授人以柄第1122章 賈珩:你這倒是有孔融讓梨之風。第1448章 賈珩:不是,你來真的?(三更,求第275章 寶釵:說上文武雙全,倒也沒錯的。第1436章 宋皇后:太醫,太醫第780章 賈珩:觀母姥之笑顏兮?第564章 惜春:出家人不打誑語第270章 失之偏頗第1097章 賈珩:來日煌煌青史之上,必有濃墨第1362章 陳瀟:在倒是樂在其中,難以自拔……(求月票!)第155章 不怕壞,就怕蠢第1336章 賈珩:兼釵黛之美(求月票!)第558章 賈珩:將此獠拿下!第314章 只怕已是……人間地獄第181章 陟罰臧否,知人善任第210章 該用飯用飯,該聽戲聽戲第385章 寶玉:寶姐姐的項圈上也有字?第944章 賈珩:向朝廷報捷。第1172章 賈珩:其實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第252章 寶玉:他……寧願去死!第1657章 迎春:可還沒有成親呢?第1438章 崇平帝:朕未聞君臣相疑,而社稷得第847章 賈珩:……雙標瀟?第911章 甄晴:當初明明說着不要第197章 金鴛鴦第887章 寶琴:就喜歡身子呀第802章 甄晴:就你壓的住!第515章 秦可卿:夫君與那薛家妹妹……第1000章 崇平帝:此爲平虜策所言,朕如何不第1507章 魏王:終究是是我連累了母后第1482章 魏王:天下皆知楚王爲太子,這就是第1439章 李紈:你想要孩子,自己可以去生啊第732章 賈珩:轅門懸首,使諸軍引起以爲戒第295章 此策甚妙第28章 人剛沒一會兒,就屍腫了?第1654章 賈珩:林妹妹,這是有孩子了?第65章 見一葉而知秋第857章 王夫人:寶玉還是得讀書做官!第1388章 黛玉:這話是在點着她呢?第214章 視若子侄第926章 咸寧:先生,今個兒怎麼偷看第648章 兩江官場同氣連枝,豈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