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寧國府
後宅,廳堂之中——
秦可卿落座在一張梨花所制的木椅子上,那張溫婉明麗的臉蛋兒,上下氤氳浮起一絲胭脂紅暈。
尤氏一襲蘭色刺花衣裙,蔥鬱青翠的秀髮之間別着一根銀色簪子,梳成一個精美秀麗的髮髻。
麗人這邊廂,正自微微隆起平坦的小腹,而那張肌膚明麗的玉顏上,似蒙起一層酡紅紅暈,在日光照耀之下,明媚動人。
另外一張梨花木椅子上,此刻正落座着尤二姐,尤三姐兩人,那張端麗、明淨的臉蛋兒上,似氤氳浮起一抹緋紅紅暈。
“大姐這次有孕,腹中的胎兒,應該也是龍鳳胎了。”尤三姐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潤如水,低聲道。
尤氏那張彤彤如霞的玉容兩側,生出幾許綺麗紅暈,低聲說道:“這還沒有生呢,誰知道呢?”
說着,尤氏轉眸看向一旁的尤二姐,好奇問道:“二姐,你現在怎麼樣?”
尤二姐豔冶、明媚的臉蛋兒兩側明媚紅霞。
明麗的眉眼之間,已然滿是羞怯莫名之意,低聲道:“這纔剛剛懷上,就是孕吐反應比較大,別的也沒有什麼,比不得大姐,這是一對兒龍鳳胎。”
尤氏這邊廂,輕輕膩哼一聲,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剔透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溫聲道:“渾說什麼呢,這還沒沒有生呢。”
尤氏說話之間,轉眸看向一旁玉容姣好的尤三姐,問道:“三姐呢?”
尤三姐伸手輕輕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張帶着幾許豔麗之態的玉容上,似是現出一抹悵然若失,低聲道:“我還不是那樣,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孕吐反應。”
就在這時,卻見一個身形窈窕、明麗的丫鬟快步從外間而來,凝眸看向尤三姐,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秦可卿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擡眸看去,那張綺麗紅霞的玉顏雪膚上蒙起絲絲縷縷的驚喜。
須臾,但見那身形高挑的蟒服青年從外間而來,面容沉靜剛毅,目中見着一抹思量之色。
秦可卿問道:“你來了。”
這會兒,尤氏和尤二姐、尤三姐也都紛紛將目光投向那蟒服青年,輕輕喚了一聲,道:“王爺。”
賈珩面上帶着繁盛笑意,溫聲道:“過來看看你。”
他方纔不由想起與白蓮聖母的對話,可卿的確有些邪門兒,目前肚子仍然沒有動靜。
說話之間,賈珩來到一張漆木小几畔的梨花木椅子之上,然後僕人奉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轉過身來,徐徐退去。
秦可卿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潤如水,朗聲道:“方纔聽三姐兒說,朝廷在藏地的戰事已經打贏了。”
賈珩語氣中帶着幾許欣然和輕快,說道:“蒙王已經收復了藏地,朝廷在西南方面的用兵,已經是告一段落了。”
秦可卿眸光閃爍了下,說道:“那今年的戰事算是結束了。”
賈珩默然片刻,溫聲道:“是的,到時候再看看情況。”
然後,賈珩笑着看向一旁的秦可卿,面色詫異了下,好奇問道:“怎麼不見芙兒?”
秦可卿晶瑩如雪的玉容白膩無暇,聲音輕輕柔柔幾許,說道:“芙兒和茉兒去大觀園去玩了。”
賈珩溫聲道:“她們兩個是要淘氣一些,有時候,就和小孩子一樣胡鬧。”
女兒如今也六七歲了,再過幾年之後,又是大觀園裡的裙釵環襖,脂粉綺豔,明媚動人。
尤三姐臉上帶笑,掩嘴說道:“王爺,天色不早了,該用飯菜了。”
賈珩笑了笑,溫聲道:“好了,讓後廚準備膳食。”
而後,衆人這邊廂,落座下來。
一個容顏、明麗的丫鬟,眸光瑩瑩如水,喚道:“芙兒姑娘和茉兒姑娘來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賈芙和賈茉兩個人面容之上滿是繁盛的笑意,溫聲說道:“父王,你來了。”
賈珩臉上現出慈父般的微笑,說道:“芙兒,你和你茉兒妹妹去哪玩了?”
賈芙那張肌膚嬌嫩的小臉上,似是洋溢着繁盛笑意,聲音甜甜糯糯,輕聲說道:“我和妹妹放風箏去了。”
說着,伸手輕輕牽絆着自家妹妹賈茉的纖纖素手。
賈茉那張粉膩嬌俏的小臉上,同樣密佈着甜美無比的笑意。
尤三姐那兩道翠麗如黛的秀眉挑了挑,清冷瑩瑩的眸光之中,似蘊藏着波光瀲灩,柔聲道:“將來我也有這樣的小丫頭就好了。”
尤氏笑了笑,說道:“你這一胎肯定是有的。”
尤二姐在這一旁靜靜聽着幾人敘話,伸手輕輕撫着隆起的小腹,那張豔冶、嫵媚的臉蛋兒兩側蒙起淺淺紅暈,明媚動人。
賈珩溫聲說道:“你們三個,不管誰生了女兒,都當成自己親女兒也就是了。”
秦可卿秀氣挺直的瓊鼻不由膩哼一聲,晶瑩剔透的美眸瞥了一眼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給旁人都是三個女兒,而她一個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容貌秀麗的丫鬟跑進廳堂之中,溫聲道:“王妃,王爺,尤老太太過來了。”
尤老太太,自然是尤老孃。
自從知道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人懷孕之後,尤老孃可謂狂喜不已,時常過來去見着賈珩。
過了一會兒,只見尤老孃一身綾羅綢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褶子似是笑開了花,說話之間,行至近前,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道:“珩哥兒,你這是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臉上卻是現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意。
這會兒,就見尤三姐快步行至近前,語氣中帶着幾許責怪,問道:“老孃,你怎麼來了?”
尤老孃臉上笑意繁盛,責備說道:“我怎麼不能來?這不是給你們姐妹三個煮了雞湯,等會兒你們幾個嚐嚐。”
說着,轉眸看向一旁的尤氏,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似是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尤氏那張清麗如霞的臉蛋兒分明羞紅如醺,分明是被尤老孃的逗趣之言弄得頗爲有些不自在。
母親她剛剛都在胡說什麼啊?
шшш _тTkan _c o 尤氏這邊廂,就在說話之間,轉而看向一旁的尤二姐,溫聲道:“二姐兒,你這幾天也要好好安胎,不可在外胡來。”
尤二姐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分明羞紅成霞,垂眸之間,輕輕“嗯”了一聲,彤彤紅霞一直綿延至耳垂,嬌豔欲滴。
尤氏轉眸看向尤三姐,詫異了下,問道:“三姐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尤三姐拉過自家母親的胳膊,說道:“老孃,你快別說了,等會兒就開席了,先坐下用着飯菜吧。”
尤老孃見此,也不好多說其他,然後落座下來,剛要張嘴說着什麼,卻被一旁的尤三姐拉了下衣袖。
待用罷飯菜,賈珩沒有在寧國府廳堂之中多作盤桓,而是前往大觀園去看看黛玉。
黛玉生產也有一段時日,成天抱着自家的女兒在屋裡。
大觀園,瀟湘館
賈珩說話之間來到竹林掩映的瀟湘館,此刻,風聲乍起,吹動着竹葉,發出颯颯之聲。
而瀟湘館中則是爐火熊熊,暖意融融。
黛玉懷裡正自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嬰,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氤氳浮起兩朵紅霞,精緻如畫的罥煙眉之下,熠熠而閃的星眸璀璨一如星河。
紫鵑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上笑意縈繞,溫聲說道:“姑娘,小郡主該換尿布了。”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熠熠星眸當中,目光極盡寵溺地看着自家女兒,低聲道:“等再大一些,說是讓她學什麼纔好呢。”
紫鵑輕笑了下,低聲道:“姑娘,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也要看着小郡主的志趣才說的。”
黛玉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面帶欣喜地“嗯”一聲,看向自家懷裡的女兒,當真是越看越喜歡。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襲人的聲音,聲音中帶着幾許驚喜和雀躍,說道:“王爺,你來了。”
賈珩笑了笑,道:“襲人,我來看看林妹妹和小郡主。”
說話之間,賈珩快步來到廂房之中,凝眸看向黛玉和小女兒賈茹,心頭就有幾許欣然莫名。
自從絳珠仙草有了孩子之後,或許是平添了幾許母性之故,麗人溫寧眉眼之間多了幾許柔婉動人。
“珩大哥,你來了。”黛玉抱着襁褓中的女嬰,猶如絲柳的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凝露而閃,目光瑩瑩如水地看向賈珩。
賈珩這會兒在說話之間,轉眸看向黛玉,說道:“林妹妹,這幾天怎麼樣?”
黛玉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而閃,柔聲道:“還不是天天帶着孩子,又能怎麼樣?”
賈珩笑了笑,朗聲說道:“我看看茹兒。”
說話之間,來到一方鋪就着棉褥的軟榻上落座,看向黛玉懷中抱着的賈茹,道:“茹兒,快滿月了。”
黛玉輕輕嗤笑了下,說道:“你這個當爹的問得稀奇,茹兒多大,你不知道?”
賈珩柔聲說道:“這不是忙着外面的事兒,給忘了。”
黛玉輕哼了一聲,眸光瑩瑩如水。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微頓,低聲說道:“將來女兒可別學了你這促狹的性子去。”
黛玉精緻如畫的眉眼籠着一層羞惱之色,沒好氣說道:“我促狹怎麼了?”
賈珩道:“好了,促狹就促狹吧,我抱抱女兒。”
黛玉秀美、挺直的瓊鼻之下,似是輕輕“嗯”了一聲,就將懷中的女兒遞給了賈珩。
賈珩這會兒抱着自家奶香奶氣的女兒,看向那軟萌軟萌的小茹兒,心神不由涌起一股欣喜莫名。
說話之間,賈珩湊到自家女兒萌軟的臉蛋兒上,輕輕親了一口,旋即,看着小茹兒那精緻如畫的眉眼,語氣寵溺喚道:“茹兒。”
“呀呀……”賈茹伸着兩隻綿軟白皙的小手,嘴裡咿咿呀呀,明眸瑩瑩如水,眼波橫生。
賈珩笑了笑,說道:“爹爹教你騎大馬,好不好?”
賈茹眼前亮若星辰,似乎聽懂了自家老爹話語當中的意思。
黛玉在一旁靜靜看着那一幕,璀璨宛如星河的眸子之中就有幾許甜蜜之意涌起。
賈珩這邊廂,就讓賈茹騎在自家脖子上,伸手逗弄着賈茹。
賈茹這會兒“咯咯”笑個不停,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紅潤如霞。
而不遠處的襲人和紫鵑,也都面帶笑意地看着賈珩和小丫頭互動,心神欣喜莫名。
襲人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閃爍了下,暗道,她什麼時候纔能有着孩子?
如果能懷上王爺的一兒半女,她此生也不枉了。
……
……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光影交錯之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大漢幹德三年的冬月時節。
在這小半年時間裡,大漢的蒸汽火車仍在改進驗證,而鐵軌已經先行規劃線路,準備鋪設全國。
而來自晉中大地的煤礦,則是源源不斷地輸送至神京以及周邊的城池,爲城中的居民輸送養料。
大漢幹德三年,正值冬月時節,薄霧冥冥,晨曦微露,刺眼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殿宇的琉璃瓦上正是反射出五顏六色的斑駁日光。
神京城之內紛紛揚揚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但見雪花紛紛揚揚,銀裝素裹,白雪皚,放眼望去,天地皆白。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正自落座在一間空間軒敞的書房後,屋內西南角的一隻刺繡着獸頭圖案的爐子,正在冒着嘟嘟熱氣,而炭火也將室內烘襯得暖意融融。
陳瀟默然片刻,問道:“蒙王和山海侯那邊兒已經駐軍拉薩,而戶部方面已經解送了一些棉被和褥子遞送至玉樹。”
賈珩點了點頭,眸光溫煦,低聲說道:“待明年開春,京營就可以班師回京。”
顧若清在一旁抱着自家襁褓中的嬰兒賈蘋,轉眸目不轉睛地看向那蟒服青年說話,清冽而閃的明眸當中,似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陳瀟帶着幾許英氣的秀眉之下,清冽眸光瑩瑩如水,低聲說道:“近來京城對新學的輿論似是好上了許多。”
賈珩接過陳瀟懷中的孩子,瑩瑩清眸當中不由現出一抹思量之色,問道:“怎麼一說?”
陳瀟端起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湯,說道:“提及新學所造之物事,利國利民,於國計民生可謂大有裨益。”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隨着時間過去,百姓會愈發得新學之利,而天下士林讀書之人,也會投入新學之列,以格物致知之道。”
陳瀟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柔潤微微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朗聲說道:“但也有些一些老學究,對新學所造物事,斥之以奇計淫巧,難登大雅之堂。”
賈珩擺了擺手,道:“暫且不用理會,等新學大行世間之後,自有大儒爲之辨經。”
陳瀟雖然不知賈珩爲何如此篤定,溫聲道:“只是想要等新學大行於世,尚不知多少年之後了。”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改易世事人心,不是一朝一日之功,需要潛移默化,潤物無聲。”
陳瀟道:“這幾年,倡導新學的讀書人愈發多了起來。”
賈珩道:“這是顯而易見之事,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不乏一些投機鑽營之輩,以之謀取晉身之階,齊齊奉於天命。”
陳瀟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閃爍了下,問道:“那按你的意思是?”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縱然是上下風氣所致,也籠聚了人心,長此以往,官場士林皆言必稱新學。”
爲了升官發財,這些士林定然將新學掛在嘴邊兒作爲口頭禪,乃至苦心鑽研,發揚光大。
所謂工程師治國,不過如此。
……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大漢幹德三年在賈珩膝下諸女的成長過程當中,悄然無聲地過去,轉眼之間就到了幹德四年開春。
這一日,春光明媚,爛漫旖旎,而這一天正是出征藏地的大軍,從藏地班師回京的日子。
此刻,京城西側之外的官道兩側,楊柳依依,青草翠綠,渭河之水繞城而過,城牆巍峨高立,飛檐鉤角的塔樓八角玲瓏,風鈴在檐角輕輕搖晃不停,發出陣陣清越而清脆的響聲。
而一條筆直、軒敞的官道之上,一隊隊盔甲鮮明的騎軍,此刻正打着一面面旗幟,而旗幟獵獵作響,鑼鼓在不遠處齊齊而響。
山海侯曹變蛟騎在一匹棗紅色駿馬上,手裡挽着一根繮繩,凝眸看着遙遙在望的神京城,心頭也有幾許激動之意。
雖然當初是配合着衛王行事,但也難免爲人所詬病不止。
賈珩此刻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立身在神京城城門樓之上,而周圍則是內閣首輔齊昆,內閣次輔林如海、閣臣趙翼、閣臣柳政,此外還有軍機大臣,北靜王水溶,兵部侍郎施傑等衆大臣。
“嗚嗚……”
蒼涼而悠遠的號角之聲,在整個天地之間響起。
“噠噠……”
伴隨着馬蹄聲“噠噠”臨近,這次出征藏地的京營將校挽着一根粗若小手指的馬繮繩,行至近前,看向賈珩,齊聲說道:“我等見過衛王殿下,衛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賈珩濃眉之下,清冽目光掠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伸手虛扶,說道:“諸位還請免禮。”
旋即,賈珩就將到嘴的平身又重新嚥了回去,或者說,長期身居高位,這種語言習慣就難免會不自然地流露出來。
“謝衛王。”一匹棗紅色駿馬馬匹之上的京營將校,身上所披盔甲明亮煌煌,紛紛抱拳道謝。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逡巡過在場一衆將校,朗聲說道:“諸位將士遠征藏地,征戰於雪原高山,實可謂勞苦功高,本王在含元殿爲諸位將士準備了酒肉,打算給諸位將士接風洗塵。”
下方的一衆京營將校聞聽此言,一張張年輕、俊朗的面容上,不由涌起絲絲縷縷的喜色。
隨着號角的“嗚嗚”之聲響起,大批京營將校浩浩蕩蕩地向着神京城進發。
而巍峨高立的城牆之上,內閣首輔齊昆立身在城頭上,心頭的陰霾無疑又厚了一層。
經此一戰,衛王手下勢力倒是愈發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