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坤寧宮
賈珩這會兒擁住體態豐腴款款的雪美人,肌膚相親,感受到一股親暱和柔軟,又有些起心動念。
而雪膚玉顏的麗人,那張白膩玉頰兩側已是泛起酡紅如醺的紅暈,麗人細長柳眉之下,晶然美眸沁潤着綿綿情意,水光盈盈。
這個小狐狸,可以說就是她宋恬命中的魔星。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深深,道:“甜妞兒,楚王即位之後,多半是要淡化今日逼宮之事,依然會奉你爲皇太后,但可能會幽禁於你,或者限制你平常出入。”
宋皇后聞言,翠麗修眉蹙了蹙,分明是感受到那蟒服少年的抵死糾纏,心神涌起一股羞意,不由膩哼一聲,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晶然美眸瑩潤微微,道:“你真的讓那庶藩即位?本宮可知道,甄家有兩個姑娘都成了你的女人。”
這會兒,麗人對那少年方纔之言似乎又涌起一絲希望。
以自家兒子陳洛繼位,倒也不錯。
賈珩道:“現在文武羣臣,目光都盯在楚王身上,楚王明天就會在靈前即位,而其他的事兒起碼要等過了這個年再說。”
不過,甄晴會有所行動,因爲楚王一旦即位,爲天家綿延子嗣而計,定然廣選秀女,以實後宮。
那時候,甄晴就控制不住局勢了。
宋皇后轉過酡紅如醺的臉蛋兒,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輕聲道:“那楚王如果登位,如何輪到洛兒?縱然按着國立長君,應該還是澤兒的吧?”
賈珩道:“可能是吧。”
宋皇后修麗雙眉蹙了蹙,晶然熠熠的美眸當中,似是閃過一抹羞惱之色,說道:“那將來難道還讓澤兒…你別胡來,咸寧那邊兒也不願意。”
賈珩道:“你放心,應該不會的。”
其實,他也在想如何處置陳澤的事,如果讓陳澤緊接着過渡,將來再行廢黜,咸寧那邊兒還有端容貴妃那邊兒就有些不好交代。
“直接讓洛兒爲君也就是了。”麗人一下子拉過少年的手,美眸瑩瑩如水,似沁潤着綿綿不絕的情意。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閃爍片刻,溫聲說道:“你再容我再想想。”
雪膚玉顏的麗人,冷聲道:“這後宮以後應當如何?”
賈珩溫聲說道:“娘娘在宮中呆着,再怎麼說也是皇太后,無人敢於欺辱的。”
“那甄家的老大不是省油的燈。”麗人那張腮凝薛荔的玉容酡紅如醺,溫聲說道:“況且本宮先前做了一些事兒,也大失了人心。”
賈珩說話之間,輕輕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道:“娘娘無需憂慮,娘娘在宮中不會受得欺壓的。”
那天將甜妞兒和磨盤湊在一起,或許兩人坦誠相見之後,也就毫無隔閡了。
麗人隱隱覺得這話就有些奇怪,但稍稍品砸了這話語,倒也細究不出緣故,問道:“伱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賈珩道:“接下來,先讓先帝入葬吧。”
麗人聞聽此言,那張秀麗、明豔的玉頰愣怔了片刻,旋即就又生出一股怒意,翻身而起,騎在那少年身上,雲鬢散亂而下,妙目當中現出一抹瘋狂,說道:“你他爲何要這麼殘忍對待本宮。”
賈珩:“……”
他殘忍對待你,你折騰我做什麼?
不過,如今的確是一種報復。
賈珩也不多言,眸光深深,感受到麗人那帶着怨恨的癲狂,心緒莫名,道:“娘娘,還請節哀順變。”
宋皇后:“……”
在此情此景當中,麗人一下子被施法中斷,旋即,芳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驚悸,讓麗人秀頸繃直,嬌軀顫慄莫名,檀口微張之間,發出聲聲無意識膩哼。
賈珩眉頭緊了緊,目光恍惚了下,心頭同樣涌起一股古怪,方纔真是難以言說的體驗,宛如閨閣少女。
暗道,所以這是一句咒語?可以讓甜妞兒重回十八歲那年的雨季?
而麗人停頓片刻,鬢髮之間的一根金釵,流蘇重又蕩起鞦韆。
此刻,正值數九隆冬,狂風呼嘯不停,穿堂過殿,帶着幾許九曲迴環的尖嘯之意。
而崇平十九年的臘月,鵝毛雪花正自紛紛揚揚,飄落在這重檐鉤角的宮殿,不大一會兒,粉牆黛瓦上覆着皚皚白雪,天地之間銀裝素裹。
一盞盞白色燈籠,隨風搖晃不停,在風中就漸漸發出陣陣喑啞之聲,鶯啼婉轉,經久不絕。
廊檐之下,陳瀟一襲飛魚服,抱肩而立,那張清冷如霜的玉容蒙起一抹譏誚,低聲道:“先前還說餓呢,這會兒都沒吃飯。”
她這會兒倒是又冷又餓。
……
……
一直癡纏到半夜時分,賈珩緊緊擁住麗人嬌嫩香軟的嬌軀,瞥見那嬌軀無意識顫慄,臉蛋兒綺霞雲散的麗人,心底也有幾許喜愛。
不愧是年上系的天花板。
此刻,雪美人宛如一隻性情柔順的小貓,緊緊纏繞自己,似要與他融爲一體。
賈珩輕輕撫過麗人衣襟前的豐盈柔軟,天山折梅,問道:“娘娘,氣可是消了?”
宋皇后粉潤脣瓣微微張開,似有細氣微微,而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明媚如桃,似是輕輕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只是剛剛出口,卻有幾許酥膩、婉轉,帶着驚心動魄的柔媚。
賈珩湊到麗人那香肌玉膚的粉頰,輕輕親了一口麗人那粉膩嘟嘟的臉蛋兒,道:“甜妞兒放心,我會一直都在的。”
感受到少年對自己身子的癡迷和喜愛,雪膚玉顏的麗人,美眸盈盈如水,一顆芳心涌起絲絲縷縷的甜蜜。
將秀美如瀑的螓首,依偎在那少年的懷裡,將汗津津的臉蛋兒貼靠在那少年的胸膛上,聽着那少年堅強有力的心跳,語氣呢喃道:“子鈺,我們以後一輩子都不分開,好不好?”
她以後只有這個小狐狸可以依靠了,她可不想在深宮當中腐爛、凋零。
賈珩輕輕伸手撫過麗人圓潤光滑的肩頭,心頭也有些感懷,說道:“甜妞兒,一輩子都不分開。”
怎麼說也是他的孩兒他娘,他有時候也捨不得傷了他。
不過麗人應該是動了情,身心俱歸於他。
也是,經過方纔一番折騰,明顯感受麗人心頭的戾氣終於消散了許多。
宋皇后美眸睜開一線,而那張豐膩嘟嘟的玉頰,赫然彤彤如火,麗人心頭似是重又涌起一股甜蜜莫名。
於是,兩人待在一起,就這樣一直膩歪到大半夜。
賈珩嗅聞着麗人髮絲之間的清香,道:“好了,等會兒明天我還要去哭靈,今天咱們就先到這裡吧。”
麗人粉脣微啓,輕輕應了一聲,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涌動着綿綿不盡的情意。
賈珩起得身來,着一襲黑紅緞面的蟒服,繫上一條絲綢腰帶,來到書案之畔,提起一個青花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不大一會兒,可見熱氣氤氳升騰。
而剛剛抵死糾纏過後的雪美人,在這一刻,就撐着一隻雪白無暇的藕臂,肩頭圓潤光滑,肌膚柔嫩。
“子鈺,本宮有些餓了。”麗人聲音在慵懶之外,就帶着幾許柔膩和酥糯。
賈珩點了點頭,劍眉不由挑了挑,溫聲道:“這邊兒有些點心,娘娘嚐嚐。”
說話之間,來到一方漆木几案之畔,從中拿過糕點,自己也先吃了一口,而後,將糕點遞將過去。
麗人拿過糕點輕輕咬了一口,道:“這會兒,都什麼時候了?”
賈珩擡頭之間,不由瞥了一眼外間蒼茫溟溟的天色,說道:“天色這會兒都亥時了吧。”
甜妞兒真是能折騰,尤其方纔反客爲主,乾坤易位,可謂將妖后之絕代風華展示的淋漓盡致。
宋皇后那張眉梢眼角春韻流溢的玉容,滾燙如火,顫聲說道:“都這麼晚了啊。”
賈珩凝眸看向那有些“呆萌”的麗人,心頭莫名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麗人那豐膩嘟嘟的臉蛋兒,心頭稀罕的緊。
“別鬧,這會兒正吃東西呢。”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剔透的美眸瑩潤微微,嗔怪了一聲。
嗯,這一刻的兩人猶如兩口子一般,或者說在崇平帝走後,雪美人這會兒已然放下心結,將少年徹底當成了自己的丈夫。
故而,三十多歲的美婦,在少年面前也露出了小女孩兒的嬌俏和柔糯一面。
賈珩落座下來,目光深深,凝眸看向那慢條斯理用着糕點的麗人,輕聲說道:“娘娘,明天也去哭靈吧,否則,先帝駕崩,娘娘不去哭靈,總歸不是太好。”
“嗯。”雪美人那張白膩瑩瑩的豐潤玉頰羞紅如霞,輕哼一聲,芳心滿是羞惱莫名。
剛剛讓這人鬧了一通,明天又要去含元殿前哭靈。
賈珩這會兒又端過一杯熱茶,遞送給宋皇后,說道:“甜妞兒,仔細這會兒別噎着了。”
宋皇后說話之間,接過青花瓷茶盅,輕輕啜飲了一口,擡起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美眸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芳心深處不由涌起絲絲縷縷的甜蜜。賈珩詫異問了下,說道:“芊芊和洛兒呢?”
他這一對兒龍鳳胎,生的龍章鳳表,粉雕玉琢,他現在也稀罕的緊。
“在咸寧那邊兒去了。”宋皇后放下一隻青花瓷的茶盅,雪膚玉顏上也有幾許欣然和甜蜜,低聲說道。
賈珩溫聲道:“洛兒等大一些,好好讀書,我親自教他。”
宋皇后“嗯”了一聲,只是沒好氣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那雙狹長、清冽的美眸涌動着嫵媚流波。
什麼意思?是嫌棄她教不好兒子是吧?
待賈珩與雪美人敘了一會兒話,賈珩也不多言,快步向着外間而去。
陳瀟因爲殿外天氣十分寒冷,已然悄悄移至外廂。
這邊廂,見得那蟒服少年緩步過來,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折騰到這麼晚,真不怕旁人發現你這些勾當?”
賈珩輕輕拉過陳瀟的胳膊,低聲說道:“有你望風,我放心。”
陳瀟:“……”
賈珩挽過麗人的纖纖柔荑,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咸寧的棠梨宮居住好了,她快生產了,偏偏宮中出了這樣大的事。”
陳瀟道:“是啊,還不能過去哭靈,省得影響胎兒。”
兩口子說着話,就向着棠梨宮快步而去。
……
……
前殿的殿宇廊檐之上,一隻只流光澄瑩的八角宮燈換下,早已換上一隻只白燈籠,在寒風中搖晃不停,帶着幾許蕭索和荒涼。
可見燈火通明,煌煌照人。
咸寧公主一襲寬大裙裳,蔥鬱烏青的秀髮並未梳成端麗雲髻,這會兒靜靜躺在牀榻上,身上蓋着一條鴛鴦錦被,周身籠罩着蘊藏着母性的柔婉氣息。
原本麗人是搬到晉陽長公主府養胎,但今日崇平帝駕崩之後,麗人進宮奔喪,暫居棠梨宮。
而垂手侍立的女官,靜靜而立。
“殿下,衛郡王和樂安郡主來了。”女官緩步近前,說道。
就這樣,不大一會兒,就見一扇木質錦繡雲母的屏風上,似是倒映出兩道人影,旋即漸漸變短。
那蟒服少年與陳瀟來到殿中,喚了一聲,說道:“咸寧。”
“先生,你來了。”咸寧公主這邊廂,驚喜莫名地喚了一聲,秀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瑩潤微微,驚喜莫名道:“瀟瀟姐,你也來了。”
賈珩問道:“咸寧,你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咸寧公主容色微頓,目中似還蘊藏着悲慼之意,喚道:“先生,父皇那邊兒怎麼樣?”
賈珩道:“大行皇帝已經在含元殿停靈了。”
咸寧公主柳眉彎彎,晶然美眸似是沁潤着瑩瑩波動,說道:“先生,魏王兄和樑王弟他們,還有母后……都怎麼樣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聖上已經頒發旨意處置過,魏王、樑王兩人被削爵,廢爲庶人,待明年開春,就打發去封地就藩了。”
咸寧公主聞聽此言,心下暗暗鬆一口氣,那張清麗、明豔的臉蛋兒上,涌起一抹悵然若失,說道:“魏王兄何苦如此?”
麗人唏噓感慨了兩句,又轉而問道:“母后呢?”
賈珩道:“回坤寧宮了,聖上並沒有說如何處置。”
咸寧公主又嘆了一口氣,感慨說道:“說來,也是造化弄人,母后她也是苦命之人。”
賈珩這邊廂,就已握住麗人的纖纖柔荑,看向那張明媚嬌豔的臉蛋兒,說道:“母后她的確是苦命之人,你平常也多開導開導她纔是。”
咸寧公主“嗯”了一聲,眸光凝露而閃地看向那少年,鼻翼輕輕動了動,芳心一時間就有些狐疑莫名。
這等國喪之期,先生身上哪來的脂粉旖旎香氣?
陳瀟點了點頭,清眸目光閃爍了下,溫聲道:“咸寧,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我和他就先不回去了,就在此處下榻。”
咸寧公主輕輕應了一聲,那張姝美、明麗的玉顏柔婉寧靜,道:“知夏,你去暖閣收拾收拾,再讓人過來。”
賈珩:“……”
好吧,還是讓咸寧嗅聞到了那股癡纏至深的旖旎氣息,真就孕期出軌……
當然,那是後世的道德規則。
過了一會兒,女官開口說道:“公主殿下,熱水準備好了。”
“先生去沐浴吧。”咸寧公主容色微頓,說道。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目中現出一抹欣然莫名,溫聲道:“那等會兒我過來陪你。”
說話之間,去了一側的西暖閣,凝眸看向那杏黃色的木質浴桶,說話之間,沿着木質竹榻,一下子進得浴桶,將後頸靠在浴桶邊緣之上,開始在心頭思量着朝局的變化。
崇平帝駕崩之後,楚王繼位,勢必大舉提拔潛邸舊臣以及甄家的一些外戚,作爲核心班底,而他和內閣互相牽制。
賈珩正在思量之時,忽而肩膀上搭着一隻手,轉頭看去。
“想什麼呢?”陳瀟此刻伸出手來,輕輕捏着那蟒服少年的肩頭,目光關切問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什麼,思量朝局的事兒。”
陳瀟道:“明天大行皇帝接受百官祭拜,楚王應該會在靈前即位。”
賈珩感慨說道:“是啊。”
陳瀟湊到那少年的耳畔,以打趣的語氣說道:“玩了兩任皇后呢。”
賈珩:“……”
這都叫什麼話?什麼叫玩……她們也享受了。
陳瀟輕哼一聲,目光深深,冷聲說道:“只怕還想着太后,皇后同牀競技。”
只聽浴桶之中洗澡水“嘩啦啦”響起,而賈珩身形明明是沒有動。
陳瀟這會兒柳眉挑了挑,似是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水下,冷聲道:“你果然是心心念念。”
賈珩面容上現出一抹不自然,道:“別胡說了。”
就這樣洗了澡,賈珩重新換上一身素白色的蜀錦衣袍,也不多說其他,向咸寧公主所在的暖閣快步而去。
咸寧公主這會兒方纔手裡的藍皮書冊,低聲道:“先生,你來了。”
賈珩就近落座下來,目光微頓,道:“看什麼呢?”
咸寧公主道:“先生寫的三國話本,正在讀白帝城託孤一回。”
賈珩一時默然不語,輕聲說道:“大行皇帝走的匆忙。”
咸寧公主關切問道:“父皇他削了魏王兄和樑王弟的爵位,等新君繼位之後,先生覺得他會放過魏王兄嗎?”
賈珩道:“既然先皇在遺詔中點明瞭兩人的處置結果,楚王應該不會再行反覆,而且也有悖天家孝悌寬恕之道。”
咸寧公主點了點頭,道:“話倒是如此。”
賈珩面色凝重無比,眸光深深,溫聲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咸寧,咱們睡覺吧。”
說話之間,女官近前,幫着賈珩去着腳上穿的鞋襪,而後更衣而畢,賈珩上得牀榻。
倒也不做什麼,只是與咸寧睡在一塊兒,夫妻共敘溫存。
咸寧公主躺在牀榻上,因爲是孕婦,麗人的身子難免會重一些,就往裡廂睡着。
賈珩這邊廂,一下子拉過咸寧公主的纖纖素手,說道:“咸寧。”
咸寧公主忽而問道:“先生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賈珩道:“沒有去哪兒啊。”
咸寧這是懷疑了。
咸寧公主輕哼一聲,沒有再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