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已是酉戌之交,夜幕降臨,匹練月光一道道照耀在庭院中,青磚黛瓦之上,蒼龍蜿蜒起伏,郁郁青青。
賈珩進入後院廳堂之中,此刻卻不由聽到裡廂喧鬧的說話聲,從聲音而辯,隱隱有些熟悉,正是咸寧公主與秦可卿。
咸寧公主起得身來,看向那蟒服少年,欣喜道:“先生回來了?”
李嬋月也起得身來,看向那少年,柔聲道:“小賈先生。”
自賈珩回京以後,咸寧公主與李嬋月只是在賈珩率兵馬馳援崇平帝之時,才遠遠看過一眼。
賈珩點了點頭,落座下來,問道:“咸寧,嬋月,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咸寧公主道:“過來和秦姐姐一起住兩天,也是看看芙兒。”
此刻,一旁奶嬤嬤懷裡抱着襁褓中的女嬰。
而秦可卿倒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賈珩以及咸寧公主。
咸寧公主柳葉細眉下,那雙晶瑩美眸盈盈如水,關切道:“先生,父皇那邊兒怎麼說?”
如齊王陳澄謀反這樣大的事兒,不僅牽連了整個京城的心神,咸寧公主同樣也暗中關注着事情的走向。
不過因爲是賈珩主審。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派人審訊案子,明天朝會上應該會有處置結果,還有一些餘孽未清,你和嬋月在家裡好好待着,平常出行,護衛派的多一些。”
咸寧公主道:“先生,山東那邊兒,先生還要過去嗎?”
賈珩道:“再等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什麼事兒,就降旨從山東那邊兒撤軍了,我等在京中一兩個月,還要去登萊那邊兒。”
李嬋月柳眉之下,那雙藏星蘊月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目中似若有所思。
秦可卿則是靜靜看着咸寧公主與賈珩敘話,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脣,端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好整以暇。
她是原配發妻,又有了孩子傍身,雖然是女孩兒,得沉住氣纔是。
賈珩敘了兩句話,轉而看向秦可卿,說道:“可卿,用過晚飯了沒有。”
秦可卿道:“剛剛和公主殿下還有郡主用過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我看看芙兒。”
說着,行至近前,從嬤嬤手中接過襁褓中的嬰兒,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眉眼長開,伸着小手,臉上帶笑。
咸寧公主靜靜看着那一幕,那雙妙目之中就有幾許豔羨之意,她過年也快一年了,也該有自己的孩子了。
賈珩逗弄了一下自家女兒,轉頭看向秦可卿與咸寧公主,問道:“可卿,你和咸寧先聊,我先回去了。”
每次咸寧與可卿在一塊兒,總覺得氣氛都有些古怪。
秦可卿輕哼一聲,道:“又走了。”
咸寧公主這會兒抱起芙兒,說道:“先生可能擔心咱們兩個打起來。”
秦可卿:“……”
應該不會打起來,公主身邊兒還帶一個幫手呢,雖然看着沒有什麼殺傷力。
咸寧公主抱着女嬰過來,輕聲說道:“等明天讓先生過來。”
秦可卿聞言,芳心不由爲之一跳。
這位公主究竟什麼意思?難道是一同…伺候夫君?
畢竟是先前與尤三姐一同伺候過賈珩,對咸寧話中的言外之意倒也不陌生。
咸寧公主親了一口襁褓中的女嬰,清眸瑩瑩如水地看向那麗人,道:“總不至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秦可卿臉頰微微泛起紅暈,道:“說的也是。”
李嬋月在一旁聽着,藏星蘊月的眸子閃了閃,纖纖素手攥了攥帕子。
要不要告訴小賈先生,讓他提前防備?
……
……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一輪明月皎潔如銀,照耀在庭前的石階上,階上明淨如玉,一如積水空明,熾耀人影,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賈珩這邊廂,舉步進入廂房之中,迎面正好看向尤二姐,麗人此刻坐在不遠處,一襲刺繡荷花束腰,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嬌豔欲滴,肌膚勝雪。
賈珩說話之間,緩步上前,問道:“二姐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尤二姐先是心頭一驚,旋即轉過那張氣韻婉靜的臉蛋兒來,溫婉、靜美的眉眼之間現出欣喜之意,柔聲道:“大爺,屋裡有些熱,我就在外間亭子上吹吹風。”
賈珩說着,緩步行至近前,凝眸看向那麗人,握住尤二姐的纖纖柔荑,柔聲道:“夏天是要天熱一些。”
正是六月炎夏,暑氣高漲,梧桐樹上不時傳來知了的叫聲,唧唧咋咋,而熱風吹在人身上,就覺得醺然欲醉,想要睡着一般。
尤二姐那張豔麗臉頰羞紅如霞,輕聲道:“大爺這是從衙門裡剛回來?吃過晚飯了沒有?”
賈珩溫聲道:“從宮裡回來的,已經吃過了。”
說着,拉過尤二姐的纖纖素手,柔聲道:“二姐兒,這段時日在家中怎麼樣了?”
尤二姐淑麗玉顏酡紅一片,微微垂下螓首,聲音嬌俏中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嫵媚,說道:“在家不就那樣,大爺也不在家裡?”
賈珩輕輕捏了捏麗人豐潤如霞的臉蛋兒,笑道:“平常是在外面多一點兒,這次回來多陪陪你。”
尤二姐芳心欣喜甜蜜,嗔道:“大爺捏我臉,將我當小孩子呢。”
以往時常見他這樣寵溺地捏着湘雲的臉蛋兒。
賈珩擁住麗人豐腴款款的嬌軀,柔聲道:“是啊,二姐今年也沒多大吧。”
尤二姐柔聲道:“虛歲十九了,大爺忘了。”
賈珩堆着雪人,輕聲道:“一晃也有幾年了。”
尤二姐忽覺身前有異,不覺嬌軀酥軟成泥,芳心微顫,道:“珩大哥。”
賈珩說着,拉起尤二姐的纖纖素手,快步進入廂房之內。
“三姐兒呢?”賈珩目光微動,面色詫異問道:“方纔在廳堂就沒有見到她。”
“去大姐那邊兒去了吧。”尤二姐玉頰微羞,只覺芳心砰砰直跳,低聲說道。
賈珩就是隨口問了一句,也沒有繼續追問,溫聲道:“二姐兒,最近正值國喪之期,過門的事兒,等過幾個月再說。”
“嗯,大爺做主就好,我原也不急的。”尤二姐婉麗玉容溫婉柔美,聲音嬌怯,輕聲道。
反正她已經是珩大爺的人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什麼時候過門兒都沒事兒的。
可以說,如今的尤二姐正是戀愛腦上頭的時候,真是百依百順。
賈珩看向尤二姐,道:“不會虧待你的。”
此生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二姐兒落個吞金而亡的結局,當然吞…也會有。
尤二姐那張豐潤、明豔的玉頰上,漸漸浮起一抹羞意,卻見那蟒服少年已經湊近而來,道道溫熱氣息撲鼻而來,打在臉上。
過了一會兒,尤二姐那張靜美秀麗的臉蛋兒已然酡紅如醺,清澈瑩瑩的美眸中恍若泛起一層水潤幽生的霧氣,凝睇而視着賈珩,芳心之中滿是欣喜和甜蜜。
如果當初不是聽了三姐兒的話,或許還不知要等多久的吧。
就在兩人在一起膩歪之時,忽而傳來一道打趣的輕笑,繼而是珠簾嘩啦啦響動。
“哎呦,這兩個人是做什麼呢,我才離了一會兒。”尤三姐一襲淡紅色對襟比甲,下着水碧裙子,身形婀娜,幾如弱柳扶風,一步三搖,邁步進入廂房中。
賈珩擡眸看向尤三姐,問道:“回來了。”
三姐愈發妖媚、明豔,行走之間,煙視媚行。
原就是豔麗無比的容貌五官,平常又善於打扮,此刻雲鬢挽起,珠釵簪飾滿頭,珠光流溢,浮翠流丹,更襯的千嬌百媚,美不勝收。
“沒有礙着大爺的事兒吧。”尤三姐嫵媚眉眼笑意盈盈,似是打趣幾許,問道。
以往看着不吃,這一下二姐以後,都不用她主動搭線,兩人已經在一塊兒了。
只怕大姐那邊兒也是這樣,等到了牀上,大爺又不定稀罕大姐稀罕的給什麼似的。
難爲讓她這段時間,天天愁眉不展,如同怨婦。
賈珩面色微怔,伸手拉過尤三姐的手,柔聲道:“一天到晚,竟是胡說八道。”
說着,擁過麗人的柔美嬌軀,只覺一股香料醃入味的清香充斥鼻翼之間,讓人心神微動。
尤三姐這會兒反而有些嬌羞,輕笑道:“大爺,外面的事兒忙完了?”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幾天還有的忙,錦衣府這兩天都在審最近的大案子。”
尤三姐似是語氣抱怨,柔聲道:大爺,最近看着都清減了許多,大爺允文允武,再是好用,也不能僅僅用大爺一個人。”
賈珩不由失笑,說道:“你也不是一樣?”
三姐兒的確擅弄風月,就是…很會。
尤三姐那張豐豔臉頰羞紅如霞,將如雲秀髮的螓首依偎在賈珩懷裡,芳心大羞,嗔道:“大爺渾說什麼呢。” 賈珩拉着尤三姐的手,道:“咱們許久不見了,說說話。”
剛纔與甜妞兒隔着桌案而坐,多少心頭有些悸動。
三人說着,來到裡廂,尤二姐提起一把青瓷茶壺,給賈珩斟起茶來,端將過去,溫柔靜美的臉蛋兒上滿是癡癡之色。
尤三姐秀眉蹙了蹙,柔聲道:“那齊王陳澄好端端的,怎麼謀反了?”
賈珩呷了一口香茶,說道:“還能是什麼?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當皇帝唄。”
這話一說出,賈珩心頭也愣了愣。
他或許也是這樣?
不,起碼他現在其實還是沒有這些心思的,無非是最大程度的自保。
尤二姐擡起螓首,那張人比花嬌的靜美臉蛋兒上,現出一抹好奇之色。
尤三姐秀眉之下,美眸瑩瑩如水,好奇問道:“大爺,這等逆案會牽連不少人吧。”
賈珩道:“怎麼也有上百家官宦之家家破人亡,如果是以王更是能株連幾萬人,但如今朝廷百廢待興,朝局也不宜動盪。”
說着,捏着尤三姐肌膚光滑細膩的下巴,柔聲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尤三姐彎彎柳葉細眉之下,妙目之中似沁潤着柔波瀲灩,柔聲道:“我這不是好奇?”
賈珩道:“那等會兒和你說。”
轉而岔開話題,問道:“最近家裡還好吧。”
尤三姐笑了笑,說道:“一切都好的,就是大爺不在家。”
素手及下。
“這話倒是和二姐兒方纔說的差不多,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姐妹。”賈珩捏了捏尤三姐的臉蛋兒,卻見麗人稚麗眉眼籠起一層嬌嗔羞喜之意,而後卻主動湊了過去,那兩片宛如玫瑰花瓣的紅脣,一下子印將過來。
少頃,尤三姐眸光癡癡而望,道:“這次,大爺立了護駕之功,不是該賜婚了吧,對了,還有那位樂安郡主。”
賈珩道:“賜婚這次不大可能了,如今正值國喪,完婚的事兒,可能還要再推一推。”
說來,他今個兒沒有見到雅若,應該是在府中,等這兩天去看看,還有妙玉,此刻身懷六甲,再有一兩個月就該生了。
尤三姐眉眼婉麗,柔聲道:“難道不封賞一些什麼?”
賈珩道:“要不給你請封個誥命夫人?”
尤三姐笑了笑,說道:“大爺,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再說我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野丫頭,哪裡值得?”
賈珩若有所思地看向尤三姐的眸子,輕聲道:“等將來都會有的。”
尤三姐聞言,芳心顫了顫,柔聲道:大爺。”
賈珩撫着麗人的香肩,輕聲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着吧。”
尤三姐黛青秀眉之下,那雙清澈美眸嫵媚流波,柔聲道:“那我和二姐伺候大爺罷。”
這段時間不見他,真是有些想他了。
這邊兒,尤二姐正在愣神之間,卻被自家妹妹拉了一下手,嗔怪道:“三姐兒。”
卻在這時,尤三姐在尤二姐耳畔低語幾句,也不知說些什麼,讓尤二姐臉頰紅若煙霞,一下子延伸至秀頸和耳垂。
賈珩也沒有說其他,在尤二姐與尤三姐的侍奉下,靜靜躺在牀上,看向帷幔上的蘇繡花紋,卻想起心事。
此刻,几案上的燭火如水而照,落在那帷幔兩及,可見兩張明媚如春華秋月的臉蛋兒,宛如綻放的並蒂雙蓮。
過了一會兒,賈珩起得身來,拍了一下尤三姐,低聲道:“三姐兒,你娘有沒有問過二姐兒的事兒?”
尤二姐倒是有些愣神,然後就覺雪背之上柔軟襲來,剛要說些什麼,耳畔卻聽得三姐的耳畔低語。
尤二姐芳心劇震,目瞪口呆,這…這都什麼給什麼呀?實在不成體統。
尤三姐低聲道:“我和秦姐姐有時候也這樣啊。”
尤二姐聞言,抿了抿粉脣,也不好多言其他。
尤三姐玉顏酡紅如醺,瓊鼻鼻翼之中膩哼一聲,扶住了尤二姐的香肩,說道:“她聽說二姐跟了你以後,高興的給什麼似的。”
賈珩面色頓了頓,劍眉倏揚,目光凝了凝,道:“等過段時間,再納二姐過門兒。”
而後,如十五個吊桶打水。
尤二姐櫻顆貝齒咬着粉脣,鼻翼之中不時發出一聲輕哼,心頭似有些羞惱,聲若蚊蠅道:“三妹,要不…我們換換吧。”
尤三姐這會兒,已是湊到麗人耳畔低聲道:“誰讓我是妹妹,姐姐該讓着我纔是,等喚上大姐,以後就好了。”
尤二姐秀美玉顏酡紅如霞,只是心神搖曳,已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由着尤三姐。
此刻,一牆之隔的院落——
廂房之中,還亮着燭火,麗人一襲蘭白色衣裙,身形豐腴玲瓏,而柳眉之間蒙起一抹幽怨。
尤氏素雅、明麗的臉蛋兒上見着出神之意,不時擡頭看了一眼尤三姐所在的院落,想了想,快步出了廂房。
銀蝶就有些詫異,問道:“奶奶,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兒?”
“天熱,屋裡悶,有些睡不着,我出去走走。”尤氏神色間滿是不自然說道。
說話之間,麗人躡手躡腳沿着迴廊穿過一道月亮門洞,進入尤三姐所在的院落中。
此刻,夏夜明淨,一輪明月高懸天穹,朗照大地,絲絲縷縷的月光薄如輕紗,宛如給整個庭院鋪染上一層霜色。
而隨着逐漸接近那亮着細弱燈火的廂房,尤氏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個不停,捏着帕子,躡手躡腳來到窗戶近前,頓時就聽到了那宛如陽關三疊的聲音。
尤氏臉頰“騰”地一下羞的通紅如霞,暗暗呸了一聲,剛要離開,但聽屋裡傳來兩人的對話聲音。
“大爺,大姐守寡這麼多年,也不容易的。”尤三姐柔聲說道。
尤氏心頭一驚,這會兒心神起了好奇之意,幾乎是支棱起耳朵聽着廂房中的敘話。
賈珩柔聲道:“先前不是說過了,如果她想出府改嫁,我會和老太太說的。”
尤氏聞言,玉容倏地蒼白如紙,忽覺芳心一痛,手中攥着的帕子就有些緊了幾分。
她何時說要出府改嫁了?這人…怎麼就不懂她的心?
麗人一時間,只覺手足冰涼,那張素雅、婉麗玉頰蒙起幽怨。
尤三姐的聲音就有些斷斷續續,語調如同黃鶯出谷,婉轉嬌媚,柔聲說道:“大爺是真不知道大姐的心思呢?”
說話間,尤氏終於忍不住,躡手躡腳,緩步湊近窗口,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嘴裡,沾了唾沫,捅破窗紙,往裡瞧去,心頭就是不由一驚。
這……他,三妹也太荒唐了。
實在沒有想到,或者說遠遠超過麗人心頭所想。
只是相比那少年捧高踩低,並行不悖,尤氏更爲在意那少年會如何回答尤三姐的問題。
賈珩不解道:“我能知道什麼?”
“大姐她心裡有大爺。”尤三姐柔聲道。
尤氏此刻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不敢錯過一個字。
賈珩目光深深,默然片刻,溫聲道:“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尤氏秀眉之下,目光微頓,芳心輕輕一顫,捏着羅帕的素手,骨節發白,光潔如玉。
這是什麼意思?是能夠接受她的意思?
尤三姐輕笑了下,說道:“我知道了,正好二姐不想在底下,那就讓大姐在下面。”
尤二姐此刻已然意亂情迷,根本聽不清兩人的胡話,而是心神沉浸在斷斷續續的驚濤駭浪中。
尤氏此刻,聞聽三姐的胡說,又看到那實在難以言說的一幕,只覺嬌軀酥軟半截,幾不能持,連忙拿着帕子,離了廂房,然後返回自己所居院落。
回到屋裡,臉上仍是滾燙如火。
銀蝶好奇問道:“奶奶。”
尤氏定了定心神,吩咐說道:“沒什麼,去倒杯茶來,我渴了。”
銀蝶稍稍詫異了下,也不再多問,然後端過一輩香茶。
尤氏一口將茶盅的茶水飲盡,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鎖骨之下的藍色衣裙微微起伏几下,擡眸,目光看向外間的明月,心神恍惚。
或許聽三妹的意見?
可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以爲她是個不守婦道的?
麗人一時間心亂如麻,轉而又有些怨恨,那人明明是個貪花好色的,連出家人都…碰到自己,怎麼就?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