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宮苑
隨着軍機大臣施傑領命,下方的諸閣臣臉色複雜莫名,心頭頗爲不平靜。
看來,天子已經開始着力培養幾位藩王,只是齊王似乎有些被排除在外?
崇平帝沉聲道:“前些時日,山東方面上疏報送雪災,朕命戶部參詳撥付米糧,以紓災情,進展如何?”
這會兒,齊昆手持象牙玉笏,朗聲道:“聖上,山東方面言及,雪災沒有造成太大傷亡,故本省能夠克服,藩司已經調撥米糧,賑濟百姓,但希望朝廷酌情蠲免今年的夏賦。”
崇平帝皺了皺眉,輕聲說道:“派御史至山東,詳加探察吧。”
韓癀拱手說道:“聖上,女真的使者已到驛館,要向朝廷求見聖上議和議事,未知聖上幾時召見?”
崇平帝道:“前些時日以水師再亂我東南沿海,大敗虧輸之後,就想着求和,彼等狼子野心,前倨後恭,大漢不與彼等禽獸議和,讓使者回去。”
趙默聞言,道:“聖上,今歲朝廷大舉新政,不宜與其再多作爭執,如能議和,微臣以爲於我朝修革內政,也是一樁好事,微臣請聖上三思。”
這時,韓癀也道:“聖上,暫修和約,於我朝也得喘息之機。”
“和議條件是什麼?”崇平帝道。
先前兩國事實上已經是休戰狀態,女真這次突然求和,顯然要開出一些條件。
韓癀道:“回聖上,只要我朝開通互市,允許女真購置米糧,女真應允不再南下侵犯漢境。”
崇平帝皺了皺眉,冷聲道:“縱然不開通互市,彼等還有南侵之力嗎?”
他大漢根本不需與女真開通互市,經過幾次戰事,他們可還敢南下?
可以說,從平安州大捷,再到西北大捷,以及海戰的兩場勝利,給了崇平帝充足的自信。
韓癀道:“女真主力尚存,正如窮兇極惡之餓狼,一旦明年再次南下獵覓血食,微臣擔憂影響我朝新政諸事。”
這時,施傑拱手道:“聖上,李閣老前日臨行前提及,遼東今年也遭了雪災,女真乏糧,想來以此與我大漢互市,渡此時艱。”
前日李瓚去了一趟山西,視察邊務。
隨着邊情的舒緩,這位內閣次輔也不用一直坐鎮在北平府。
崇平帝道:“先拖一拖女真使者,待衛國公至京以後,再論和議之事。”
此事,他還要再思量思量,女真正在乏糧,正是坐觀其百姓餓斃,弱其國力之時,再與其互市,無疑養虎爲患。
趙默沉靜面容蒙上一層陰霾,說道:“國家軍政大計,悉決於聖上,如衛國公一日不在,朝野難道要等候衛國公一日?”
此言一出,武英殿中諸閣臣、軍機面色皆是一震。
幸在這是一次在武英殿舉行的規格較高的軍政事務,此地並無科道。
這會兒,兵部侍郎施傑見此,連忙開口打了個圓場道:“趙大人,這次女真能派使者議和,也是多賴衛國公在戰場一再挫敗女真來犯之兵,趙大人,這滿朝文武也無人如衛國公這般對女真知之甚深。”
趙默聞言,一時默然。
崇平帝面色淡漠,瞥了一眼趙默,說道:“內閣擬旨,待軍屯事務料定,召衛國公返京。”
可以說,賈珩離京城也有一段時日了,南方諸事不說平靖,但已無大事,的確到了返京之時。
下方的內閣閣臣領旨,唯有趙默臉色蒼白,心頭一片悲涼。
而後,崇平帝看向施傑,朗聲說道:“九邊將校、兵丁可得整飭?”
這段時間,賈珩雖然不在京城,但大漢的軍機處也沒有閒着,派人開始全力整飭九邊邊務。
從薊鎮、宣府、大同、太原、榆林等諸軍鎮,一直到西北的寧夏,經過幾次戰事以後,尤其是賈珩打了好幾次勝仗以後,大漢九邊邊鎮軍頭兒勢力正是薄弱的時候。
施傑拱手道:“邊軍邊將演訓、整頓,相關兵額已得清查,盡數登於簿冊。”
崇平帝沉吟道:“九邊乃是防禦東虜之防線,不能再如往常兵驕將惰,先前雖打了勝仗,但多賴京營出力,着九邊邊將多加演訓,提升軍卒戰力,待衛國公返京以後,查問檢視。”
施傑連忙拱手稱是。
於是,朝議一直到近晌時分,崇平帝才散去朝會。
而魏王這邊兒,也離了大明宮,乘坐一輛高轅馬車駛出了宮苑,返回魏王府,落座在花廳的梨花木椅子上,臉色陰沉不定,現出思索之色。
顯然,楚王的入值軍機處,讓魏王頗爲憂心。
魏王府長史鄧緯一路跟隨,到了王府花廳,關切問道:“王爺今日入宮議事,聖上都談了什麼?”
魏王放下手中的茶盅,憂心忡忡說道:“楚王入軍機處行走,清查地方衛所軍屯田務,我向父皇毛遂自薦,卻被父皇拒絕了。”
原本以爲他先進軍機處,預知機務,已領先一步,誰知道楚王也沒有落後。
或者說,楚王陳欽也是跟着子鈺南下,才得的這般機會?
鄧緯聞言,眉頭皺了皺,低聲道:“這倒也不奇怪,聖上如今也在磨礪諸藩,看來聖上就在殿下與楚藩之間猶疑不決,至於齊藩,或已出局。”
魏王陳然道:“是啊,畢竟先前做了那般多錯事,父皇早已對齊王失望透頂,倒不足爲慮,本王現在就擔心這楚王兄南下與子鈺…達成了什麼默契。”
鄧緯溫聲說道:“王爺放寬心,以衛國公之城府,斷不會早早表態,況且從咸寧公主那論起來,王爺纔要親一些。”
“這都不能說,咸寧和甄家的兩個姐妹,都大差不差的。”魏王卻沒有聽進去這話,那張白皙如玉的面容之上,憂色不減。
當然,這位藩王卻不知道,從宋皇后那論起,自己已經佔了上風。
而就在魏王府相議朝局之時,齊王府——
齊王陳澄也收到了軍機處議事的結果,胖乎乎的白膩臉龐上,滿是惱怒之色,“啪”地打了一旁的小几,但聽茶盅鐺鐺響。
“王爺。”齊王府長史竇榮面色微變,勸道:“王爺息怒。”
陳澄面色陰沉,綠豆大的小眼中閃爍着兇光,道:“人人都去軍機處,唯本王進不得?我在戶部兢兢業業。”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徹底放棄了,再也無緣大位,而前不久說好的計劃,似乎也中途夭折。
說好的刺殺之後,在送喪之時發動……後續一連串的事情,皆是化爲泡影。
原本,如果上皇駕崩下葬,崇平帝肯定要送葬至恭陵,而那時正是齊王、忠順王一脈發動的時候。
而且賈珩正好不在京城,因爲上皇遇刺,錦衣府一片混亂,正是防守疏漏的機會。
結果,第一步刺殺就沒有完成,後續之事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這等計劃幸在還沒有敗露,否則肯定還會引起警惕。
竇榮道:“王爺,此事還是先等等,或許王爺可以在新政上,再次重獲聖眷,畢竟王爺眼下還在戶部,仍是大有可爲。”
齊王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還能如何大有可爲?”
竇榮想了想,說道:“王爺,如今新政如火如荼,王爺不如也幫着操持一番,重獲聖眷?”
齊王點了點頭,道:“此事,本王也想過,父皇既然如此重視新政,本王也索性順水推舟,促成此事,但不能離京城太遠,最好就在關中之地,父皇眼皮底子下。”
竇榮道:“王爺所言甚是,王爺可以上疏,就說關陝新政如火如荼,王爺可去督問新政。”
齊王眼前一亮,說道:“此計倒可一試。”
……
……
金陵,寧國府
寶釵與寶琴聞言,姐妹二人凝眸看向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舉步進入廂房。
“珩大哥。”寶釵與寶琴喚着賈珩。
賈珩笑道:“寶琴妹妹也在這兒玩呢?”
寶釵起得身來,玉容明媚,笑道:“珩大哥,剛剛寶琴還唸叨着你呢。”
寶琴水潤眸光現出一抹羞意,嬌俏說道:“珩大哥沒有去陪着咸寧姐姐和嬋月姐姐?”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她們兩個已經回去了,這兩天我打算帶你們返京,過來與你姐姐說說話。”
說着,近前,拉起寶釵的酥軟柔嫩的素手,道:“薛妹妹半個月沒見,清減了許多。”
寶釵原本是豐膩、粉紅的臉蛋兒,如今已經看出一些清晰的輪廓,顯然這些時日,有些心力憔悴。
似乎當着寶琴的面,寶釵被拉着手就有些羞,豐潤如梨蕊的臉蛋兒泛起胭脂紅暈,綺豔動人,柔聲說道:“珩大哥,江南這邊兒的事兒都忙完了吧。”
賈珩點了點頭道:“該忙的都忙完了,咱們這次就直接回京了。”
寶琴這會兒抿了抿粉脣,柔聲道:“珩大哥和姐姐說話,我先回去了。”
寶釵彎彎翠羽秀眉之下,杏眸凝睇而望,輕聲說道:“你不是念叨着你珩大哥,不妨在這兒多坐一會兒。”
寶琴:“……”姐姐什麼意思?雖說姐姐已經知道她喜歡珩大哥,而且還應允了她,但這樣兩姐妹都陪着珩大哥,不成體統吧?
賈珩笑道:“寶琴妹妹她也大了。”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眸光含笑,柔聲說道:“你既喜歡她,她正好這二年也定親了,不妨一同接到府上就是了。”
賈珩一時默然幾許,輕輕攥着麗人的豐軟、柔膩的小手,低聲說道:“她年歲還小,這些以後再說。”
寶釵也是蘭心蕙質的。
聽着兩人敘話,寶琴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紅若煙霞,垂下螓首,只是時不時瞧了一眼賈珩與寶釵。
賈珩想了想,看向寶琴說道:“琴妹妹,你先回屋吧,我與你姐姐在這兒單獨說會話。”
“好。”寶琴應了一聲,心頭不由有些失落,然後不再多說其他。
賈珩握住寶釵的素手,看向一旁的春衫,拿將過來,低聲道:“薛妹妹,這是給我做的春裳?”
寶釵柳葉細眉下,水潤杏眸宛如凝露般,拿起衣裳,說道:“這幾天,天暖和了,就給珩大哥做了一身袍子,也不知珩大哥穿上合身不合身。”
“等會兒我試試。”賈珩接過衣裳,端詳片刻,溫聲說道:“妹妹的針線倒是愈發好了。”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笑道:“珩大哥,唔~”
還未說完,卻見那少年一下子湊近而來,熟悉的親暱和溫熱氣息撲打在臉上,比之往日帶了更多的憐惜和不易覺察的愧疚。
寶釵心神劇震,感受着那少年的親暱和歡喜,一時恍惚失神,旋即,連忙將雙手摟着他的脖頸。
過了一會兒,看向那玉顏酡紅,細氣微微的少女,賈珩道:“這段時間,真是委屈薛妹妹了。”
寶釵那張豐膩臉頰嫣紅明媚,顫聲道:“珩大哥,我沒有覺得委屈的。”
賈珩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目光溫煦地看向寶釵,低聲說道:“等到了京城,我都不知該怎麼和咱媽說,她給你來書信了吧?”
寶釵聽到那少年的親暱稱呼,芳心中不由涌起陣陣甜蜜,嗔怪說道:“我還沒過門兒呢。”
賈珩輕笑說道:“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再過一段時間,非要讓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不可。”
寶釵臉頰彤彤如火,輕哼一聲,螓首偏轉一旁。
其實,她也想幫他生…一個大胖小子來着。
那樣就是他的長子了。
嗯,從寶釵的視角,自然不知甄家姐妹以及晉陽長公主,而咸寧公主以及李嬋月過門半年,肚子都沒有動靜,而秦可卿又只得了一個女兒。
所以,如果自己能夠先生下一個兒子,無疑是有優勢的。
少女輕輕“嗯”了一聲,柔聲道:“珩大哥,媽那邊兒是來了書信。”
賈珩問道:“書信怎麼說的?”
寶釵感受到衣襟處金鎖傳來的陣陣異樣,柔聲說道:“倒也沒說什麼,我都寫了回信了。”
賈珩暖着手,只覺指間肌膚柔膩,似乎隨着年齡漸長,愈發豐軟三分。
說着,湊到麗人耳畔,輕聲道:“催你名分的事兒了吧,等回京以後,我好生解釋一番。”
寶釵柳葉細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櫻顆貝齒咬着兩片粉潤脣瓣,說道:“珩大哥,以後斷斷不要再提名分的事兒,珩大哥如是再提,我真真是沒臉了。”
賈珩秀眉之下,目光溫煦地看向那“淡極始知花正豔,任是無情也動人”的少女,柔聲道:“這幾年,真是委屈薛妹妹了,其實上次之後,對薛妹妹,我也頗爲愧疚的。”
寶釵顫聲道:“珩大哥千萬別說這樣的話。”
賈珩伸手摟過麗人的削肩,低聲說道:“不過,薛妹妹可以放心,先前那封奏疏我已經遞送上去了,新政之功,我分毫不取,唯有請宮中賜婚你和林妹妹。”
寶釵聽着少年之言,輕輕應了一聲。
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她與顰兒一同嫁給他倒也正好。
賈珩附在少女的耳畔,低聲道:“妹妹,我看看金鎖。”
自從兩人成就夫妻之實以後,這種開鎖之言,他已經很少去說了。
寶釵玉顏酡紅如醺,豐腴玲瓏的嬌軀綿軟一團,芳心劇顫,低聲道:“珩大哥,這天還沒黑呢。”
但還是任由着那少年胡鬧着,只覺陣陣顫慄襲遍身心,讓少女心神搖曳,不能自持。
或者說,自從先前成就夫妻之實以後,寶釵也沒有再與賈珩好好相處過,同樣是聚少離多。
不大一會兒,卻見那少年已經湊近而來。
“天還沒黑呢。”寶釵心下慌亂不勝,嗔怪說道。
雖是如此,但對於賈珩,這位容止豐美的少女向來是無法拒絕的,或者說,在夫爲妻綱的這個時代,只能由着男人的性子。
賈珩輕聲說道:“薛妹妹,這都快傍晚了,再等一會兒,快天黑了。”
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冷落寶釵了,或者說自他從粵海回來,賜婚之事落空,他就沒有碰過寶釵了。
如果不是上元佳節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只怕寶釵都會胡思亂想,是不是他因爲賜婚一事厭煩她了。
但實際是陷入在甜妞兒編編織的溫柔陷阱中,完全抽不開身。
此刻,也有些感受到寶釵流溢的思念,早已情難自禁。
畢竟是熱毒藏身的蘅蕪君。
寶釵豐膩、白皙的玉容上酡紅如霞,輕聲道:“珩大哥,媽上次的書信說,這段時間,哥哥與夏家小姐的親事已定下了,等哥哥他從五城兵馬司一出來,就行完婚。”
賈珩擁住寶釵的豐腴腰肢,撩起垂落的裙裾,故人相逢,執手淚眼,緊密相擁之時,只覺溫潤不勝。
賈珩眉頭舒揚三分,附在少女耳畔,低聲道:“先前不是說要將夏家女許給寶玉?”
寶釵如遭雷殛,那雙水潤杏眸盈盈如水,酥軟如水的聲音竟然略微打了幾許顫兒,道:“老太太…那邊兒不大同意。”
賈珩默然了下,徐徐說道:“這夏家乃是宮中桂花局的夏家,背後還有一個六宮都總管太監夏守忠,正好接辦皇商的事務,不過聽說這位夏家千金,性情刁蠻強勢。”
寶釵抿了抿粉潤脣瓣,細眉輕揚,水潤杏眸略有幾許恍惚,柔聲道:“哥哥一向荒唐,如今能得一位厲害的嫂子管束着他,倒也是一樁好事兒。”
賈珩目光深深,輕輕託着兩輪豐圓滿月,說道:“就怕新媳婦兒過門以後,鬧得你家裡家宅不寧的。”
夏金桂如果嫁給薛蟠,過門之後多半還會如原著一般作妖。
但因爲甜妞兒的緣故,他也不可能徒做“惡人”,拆散這門親事,否則以後夏守忠在他和甜妞兒親熱之時,萬一使個絆子?
賈珩思量片刻,也不多言,湊到那兩片瑩潤粉脣,低聲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了。”
說着,抱着寶釵的豐腴嬌軀,遽然而起。
寶釵正自心神恍惚、水潤杏眸迷離之間,忽而容色倏變,顫聲說道:“珩大哥,你仔細別…別傷着了。”
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她可真就是魅惑爺們兒的狐媚子了。
賈珩道:“薛妹妹,沒事兒的。”
畢竟,體態更爲豐腴玲瓏的甜妞兒,他都抱過,寶釵這種幼年體,還是要差上許多。
寶釵這會兒已有些心神慌亂,但正因爲心悸不已,反而緊張萬分。
旋即,兩人再不多言,唯有春日午後的日光透過雕花軒窗,照耀在高几上,映照的茶盅之中的熱水,漣漪圈圈盪漾而起。
過了一會兒,賈珩垂眸看向身旁豐膩玉容白裡透紅的少女,心頭倒也有幾許莫名的欣然。
甜妞兒雖好,但畢竟沒有見證過成長,而寶釵這種一手養大的,卻另有一番成就感。
寶釵豐膩、白皙的臉蛋兒團團玫紅,在日光映照下,顆顆汗珠晶瑩滾落,一直流淌至臉頰的下巴,匯聚至雪肌玉膚,聲音酥糯而嬌羞:“珩大哥~”
賈珩湊到麗人的耳畔,低聲道:“薛妹妹還是喚我珩哥哥吧。”
暗道,等下次非要讓甜妞兒,也喊他珩哥哥不成。
至於夫君…這個估計要被踹到牀下。
不過,念及此處,無疑心神一悸,如果讓甜妞兒喚夫君,的確…頂不住。
寶釵忍着嬌羞不勝,似乎感受到那少年的不停催促,鶯啼婉轉的聲音帶着嗔羞道:“珩哥哥~”
這平日裡都是雲妹妹、三妹妹她們喚的。
然而這時,庭院中傳來一把熟悉的清泠悅耳聲音:“寶姐姐在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