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宮苑,綴霞宮
崇平十七年的二月,早春時節,春寒料峭,涼風吹動着窗口的風鈴。
殿外,正在廊檐下執刀望風的陳瀟,那張清冷、明麗的玉顏漸漸蒙起一層霜意,心底不由暗暗啐了一口。
而二月早春的枝頭兒,已然吐出了一些嫩綠之芽兒。
賈珩這會兒抱着嬌軀豐腴,綿軟如蠶寶寶的麗人,心神不禁有些恍惚,劍眉揚了揚,低聲道:“甜妞兒,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甜妞兒真是讓人頂不住,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日渴盼,一朝心願得償,太過激動,他剛纔差點兒…得虧是提了一下。
只能說還是得歷練,他本來已經經過晉陽長公主、晴雪鳳紈這樣的歷練,差點兒在麗人這兒翻了船。
記得第一次見到麗人之時,他就覺得心神震顫莫名。
“你,你……你怎麼能?”麗人彎彎柳眉蹙緊,心神不由震撼莫名,盯着那少年。
此時此刻的親密無間無疑讓麗人心神顫慄,芳心更是緊張萬分,眸光瀲灩的鳳眸之中見着羞惱,低聲說道:“出去,你…你趕緊給本宮出去,本宮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
賈珩神情默然,緊密相擁之時,倒也能感受到麗人的慌亂,目光不由緊了緊,眉頭倏揚幾分,面色一時間又有些恍惚,說道:“嗯嗯。”
真是殿外一輪明月皎潔,霜華滿天,轉眼之間,已是進入了春江水暖的二月早春,你品,你細品。
然而,正如向星爺和達叔挑釁的方唐鏡…你打我呀。
賈珩顯然不怎麼講信用,已是出爾反爾,甚至還有些變本加厲,目光深深幾許,恨不得與麗人融爲一體,低聲道:“甜妞兒,然兒幫着推行新政要好一些,不要怕得罪文臣,我以後會好好看顧他的。”
麗人:“……”
不是,你還喊然兒?不是,這個小狐狸,她上了他的當了。
她以爲只是一點兒利息,結果他連本金都想要收走。
至於男人這時候的話,聽聽就好了。
可現在木已成舟,麗人一時間也有些茫然無措。
麗人秀眉緊蹙,那張靡顏膩理的臉蛋兒酡紅如霞,愈發有着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彎彎柳葉眉下,那雙綺韻流溢的美眸驚怒不已,而瓊鼻中連連膩哼一聲,檀口微張,燭火映照下,隱見晶瑩靡靡。
這個小狐狸,就不能…真是膽大妄爲,不知輕重。
又是難以言說的感覺,麗人輕輕“嗯哼”一聲,已經聽不清賈珩說什麼,臉蛋酡紅如霞,除卻輕哼幾聲外,猶如裝死一般。
這個小狐狸…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爲何,麗人忽而百感交集,瓊鼻中不禁又是一酸,晶瑩美眸之中又隱見淚光閃爍。
麗人心底深處的恐懼漸漸被驅散,只覺心神迷迷糊糊,不知何往,三十多年的時光,似在眼前如走馬燈閃過。
閨閣少女之時的文靜,大婚之夜的羞澀,封爲皇后的狂喜……最終在深宮之中宛如一潭死水,宛如行屍走肉般。
只是隨着時間過去,耳畔響起那乾柴燃燒的嗶啵嗶啵的聲音,更是讓人面紅耳赤。
那白膩如玉的天鵝秀頸上已經密佈起汗珠,而酡紅玉顏燈火搖曳之中,嬌媚明豔,猶似春花皎月。
正自思量之間,麗人忽而芳心一驚,遽然而起,連忙伸手摟着那少年的脖子,嗔怒說道:“你,你別放肆!別讓人瞧見了…”
事到如今,她…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賈珩輕輕湊近麗人耳畔,低聲說道:“甜妞兒,你小點兒聲。”
此刻,他也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觸,溫香軟玉,媚肉寸寸,真想就此醉倒在這壇醇香老酒中。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什麼王圖霸業,榮華富貴,在這等絕色妖嬈的紅顏面前,一時間竟有些味同嚼蠟起來。
尤其是這是天下至尊至貴,母儀天下,端莊華豔的麗人。
一念至此,賈珩目光恍惚了下,劍眉又倏揚三分,心神渺渺,不知所歸。
賈珩正面抱起麗人,因是膂力過人,倒也輕而易舉,而垂下的素色裙裾,在燈影下斑駁陸離,而兩瓣雪圓在燈火下白皙映照,炫耀人眸。
麗人在過往的歲月中,幾時見過這般大陣仗,心神搖曳,連忙閉上嘴不敢聲張,柳葉細眉之下,那雙晶瑩美眸中現出一絲慌亂和難以置信。
這個小狐狸就不怕傷着嗎?
然而,不大一會兒,就已雲霄飛車,魂飛天外。
那是許多年前的鞦韆架,蕩悠的是麗人逝去的青春,也是麗人對自由的嚮往。
也不知多久,賈珩湊到麗人那張粉膩臉蛋兒近前,看向那秀氣挺直的瓊鼻,瑩潤微微的丹脣,低聲說道:“甜妞兒肌膚勝雪,宛如雪娃,真是讓人愛煞的骨子裡呢。”
“哼,你又胡說八道~”麗人輕哼一聲,隨口說着,卻不知有些小女孩兒的嬌嗔薄怒,無疑引起少年更爲愛惜的親暱。
麗人芳心羞惱不勝,低聲道:“你…你…”
“甜妞兒,我什麼?”賈珩低聲說道。
此刻,麗人已經不想理那少年在耳畔的胡言亂語,只是感受到那耳畔的溫熱氣息,芳心震顫莫名,心底不由浮起一念。
這個小狐狸,就這麼饞她的身子?瞧把他稀罕的跟什麼似的。
也是,她在宮中,也隱隱聽到一些雪美人之類的稱呼。
而提及宮中,麗人心底又不由涌起一絲慌亂,而慌亂之後,麗人這會兒也暫且忘卻了那些擔憂和恐懼,既不去想明天,也不去想以後。
賈珩聲音低沉而有力,說道:“記得當日初見甜妞兒之時,甜妞兒給我做了一盒桃花酥,那時候就覺得這般蘭心蕙質,真是賢妻良母,只恨不能早生二十年,與甜妞兒喜結連理。”
雖然提及初見,但他斷斷不會提及那位,或者說這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然,這情緒就有些冷了,而且他的確良心難安。
麗人只是裝死,根本不理那少年的“胡話”,嫵媚流波的美眸迷離之間,芳心卻有些思緒飄遠。
果然,這小狐狸早就是包藏色心,蓄謀已久了,那時候就打着她的主意。
虧陛…那人,那般信重他。
事實上,不同於甄晴“那人”是心態的轉變,而麗人的“那人”則是羞愧,以及心底潛藏的恐懼和擔憂。
就在這時,麗人忽覺心神一空,玉容微頓,睜開一線的美眸不由見着羞惱之色。
他是不是又想拿捏起來了?
在深宮中多年的麗人這幾天顯然也明白了賈某人“斷崖式分手”的用意,就是爲了拿捏。
但麗人卻不知賈珩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哪裡還會花時間拿捏?
或者說,真的拿捏也不是這個時候。
釣個魚也得先打窩呢,賭場殺豬盤也是先讓人贏,拿捏也要在以後。
忽而這時,麗人心神一驚,又覺得被烙了個餅子,獨釣萬古,背對蒼生。
麗人玉顏明豔綺麗,但心頭卻已嗔怒不已,晶瑩靡靡的櫻顆貝齒輕輕咬着粉脣,回首看向那少年,羞嗔道:“你別太過分了,嗯~”
雖然沒有接觸過,但諸般圖冊,麗人也是見過不少的。
還未說完,卻見那少年輕聲說道:“等回京以後,宮闕深深,就不好去見甜妞兒了,得讓甜妞兒好好度過江南的時光。”
今天他肯定要好好招待甜妞兒,讓她留下此生難忘的美好回憶,甚至在宮中也能時常翻檢這些記憶。
麗人那豐盈玉頰玫紅氣暈團團,正要說話,卻蹙了蹙眉,心神羞惱萬分,暗道,簡直不成體統。
但實在拗不過那少年,而後秀眉微蹙,繼續裝死。
只是那比方纔還要面紅耳赤十倍百倍的聲音在麗人耳畔響起。
不知何時,窗外那輪皎潔明月掩去,似起了一陣秋風,竹葉颯颯之聲不絕於耳。
忽而這時,麗人芳心一驚,瑩潤如水的熠熠妙目當中,現出一抹羞惱,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這是被當成了小孩子了?
麗人妍麗、明媚如芙蓉花的臉蛋兒兩側微微泛起紅暈,彎彎柳葉細眉下的明眸中,不由現出一抹羞意,壓低了聲音,顫聲道:“子鈺,你別…別胡鬧了。”
此刻,卻被那少年抱着來到梳妝鏡前,麗人緩緩睜開眼眸,赫然見到銅鏡之中影影綽綽的旖旎情狀。
麗人只覺愈發難爲情,尤其是那帶起,嬌軀幾乎軟成了一團泥,芳心深處可謂大羞不已。
綴霞宮,宮殿之外,陳瀟英秀明麗的眉眼之間,涌起一抹冷峭。
這人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這都是她先前沒有見過的樣子,他這是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平時也沒有見他,真是可惡……
也不知多久,賈珩低聲說道:“甜妞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麗人這會兒輕哼一聲,已經有些不想理會賈珩。
賈珩擁着麗人的豐腴嬌軀,嗅着那沁人心脾的暖香,看向那容顏嬌媚的麗人。
麗人低聲說道:“你……你別鬧了。”
麗人已經對賈珩無可奈何,委實不知說什麼纔好,晶瑩美眸凝睇而望,柳眉之下的妙目之中,涌起絲絲狐疑。
這個小狐狸方纔一會兒在梳妝檯,一會兒在軒窗前,他就不能安生一些嗎?
而且,這個小狐狸怎麼能……
此刻,麗人感受到那陣陣異樣,狹長清冽的鳳眸現出一抹羞惱,心底涌起一股擔憂。
如是有着孩子,真不是鬧着玩的。
賈珩低聲說道:“甜妞兒,真想抱着你抱一輩子,抱到天荒地老。”
麗人:“……”
這人就這麼稀罕她的身子呀?她都人老珠黃了,竟然還這般癡迷。 明眸瞧見窗外,低聲道:“天色不早了,你…你早些回去吧。”
賈珩道:“天色還早,甜妞兒,我要不五更天再回去。”
真想與甜妞兒互訴衷腸到三天三夜。
“趕緊走,這麼久……別人該起疑了。”麗人此刻也有些反應過來,芳心就是一驚,連忙推開,顫聲說道:“讓人瞧見了,我們都得死。”
這時候,也沒有什麼逆臣調戲不調戲了,一國之母不以死保全清白,最終難免要被病逝,而且就連魏王、樑王都會蒙羞。
賈珩看向麗人,心頭仍有些戀戀不捨,低聲道:“好吧。”
這會兒外面天色都快三更天了,這都快兩個時辰了,或許女官也有些起疑?
不過麗人先前已經屏退了女官,這段時間他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整個綴霞宮都靜悄悄的,唯有陳瀟在下方巡夜,一定程度上瀟瀟的存在也能釋一些疑。
麗人那張豔麗明媚的臉頰彤彤成霞,忽而秀眉微蹙,容色微微一愣,也不知感受到什麼,輕輕暗啐了一聲。
賈珩面色沉靜如水,湊到麗人耳畔,低聲說道:“甜妞兒,要不等晚一些,我到你寢殿尋你?”
麗人:“……”
不是,你晚上還來?都沒有見她都站不穩了嗎?
麗人那張豐潤、明媚的臉蛋兒玉顏酡紅,櫻顆貝齒咬着櫻脣,顫聲說道:“子鈺,快走吧,別再胡鬧了。”
找不找她的事兒兩說,現在真是待的太久了,雖然已經屏退了女官和內監,但時間越長,越容易起疑。
賈珩也多言,整理好衣襟,看向那張豐豔雍麗的臉蛋兒,輕輕捏了捏那豐潤明豔的臉蛋兒,在麗人帶着幾許嗔怒的眸光中,湊近那朱脣,依依不捨地親暱了下。
感受着那眉眼清峻的少年對自家“愛不釋手”的喜愛,麗人心底既有些羞惱,心底又有些得意,還有些慌亂,只是任由着少年道別。
賈珩想了想,說道:“甜妞兒,我要不幫你收拾收拾。”
麗人明眸閃爍,芳心一跳,輕聲說道:“不用收拾,你離開就好。”
說不得這小狐狸又欺負人。
賈珩輕聲道:“不收拾好像也不行,女官上來收拾,肯定會瞧出端倪的。”
此刻,麗人就有些欲哭無淚,低聲道:“本宮下過令,沒有人上來的,你你快走,你在這兒待得越久,越容易讓人起疑。”
這時間待得太久了,她現在就擔心方纔是不是已經有人發現了。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既然沒有人上來,我等明天再走?別人也不知我什麼時候走的。”
麗人:“……”
清斥道:“你…你欺負人沒完了是吧?”
芳心中也有些歡喜,真是的,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貪得無厭的無賴。
麗人珠圓玉潤的聲音中帶着一股驚人的酥糯,顫聲道:“快走吧,實在太險着了,落在宮人眼中,不定怎麼起疑。”
雖說宮中都是她的心腹,縱然真的起疑,應該不會亂說,但也難保萬一。
賈珩看向那心神擔憂不勝的麗人,對上那一雙嫵媚流波的美眸,低聲說道:“那甜妞兒你一切小心。”
麗人對上那溫煦的目光,感覺到其中的愛戀之意,不敢多看,只覺心頭愈發有些慌亂。
賈珩說着,再不多待,離了廂房,繞過一扇木質畫軸的刺繡仕女屏風。
此刻,暖閣的軟榻之上,麗人細氣微微,眉眼眯起,那張粉膩如春花的玉容滿是羞惱,轉眸之間,忽而看見那菱花銅鏡上花了的鏡面,一時間羞憤欲死,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他方纔就是故意相戲,否則斷不會……最後,還敢取笑她!
轉而之間,麗人又有些心亂如麻。
吃了這般大的虧,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看那小狐狸,顯然不是一次就能罷休的,以後斷不能再由着他胡來了。
還有,然兒的事兒。
麗人只覺心頭亂糟糟,而且這都是刻意沒有去想某位九五至尊。
……
……
賈珩此刻,面容沉寂,大步離了綴霞宮,只覺神情氣爽,步伐輕快,看向那下方迎至近前的陳瀟,面色就有幾許不自然,說道:“瀟瀟。”
“人都我已經打發下去歇息了,我在外面幫你盯着,不會有人起疑的,早些回去吧。”陳瀟蹙了蹙秀眉,低聲說道。
陳瀟是樂安郡主,由這一位宗室之女親自盯着,甚至內監和女官都不會懷疑。
畢竟誰也不會覺得一位兒子年齡與衛國公仿若的麗人,能夠什麼事兒。
當然,這只是不容易無端聯想,但也不能太肆無忌憚。
賈珩默然了下,目光感激地看向陳瀟。
陳瀟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少年,湊到少年耳畔,低聲道:“你良心安不安?”
賈珩:“……”
陳瀟面色幽幽,冷聲道:“好了,快回去吧。”
賈珩輕聲道:“我要不在宮苑中巡巡夜,謹防歹人行刺。”
陳瀟:“……”
還真是沒有鬧夠?等會兒二次返場?真想把人鬧的第二天起不了牀?然後讓女官懷疑。
“我看,真正想要行刺的是你吧。”陳瀟玉容如霜,細長眉眼挑了挑,冷斥說道。
見少女神色不善,賈珩面色一肅,也有些怵頭,輕聲道:“好吧,瀟瀟,那我回去了。”
甜妞兒大抵是恍如在大海上喝海水,僅僅喝了一口,後面就越喝越渴,難以自拔。
這會兒竟又有些意猶未盡,心火燎原。
甜妞兒,簡直有毒。
真是禍國殃民的絕世妖嬈,怎麼說呢,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內媚,甚至應該是前人不曾體驗過的內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天賦異稟。
賈珩定了定心神,也覺得良心隱隱有些作痛,不敢多想,也不好多待,就是大步離了宮苑。
陳瀟目送少年快步離去,輕輕搖了搖頭,凝眸了一眼閣樓,目中不由現出一抹殺機。
等以後大局抵定,這女人是真不能留了,禍國殃民,紅顏禍水,而且也會影響他的名譽。
少女顯然看出賈珩臉上的沉溺和貪戀,以賈珩心志,竟然沉溺至這步田地,乃至“色令智昏”,陳瀟心頭如何不起殺機?
在少女心頭,賈珩可是將來要做一代聖皇的人。
卻說賈珩離了宮中,已是亥正時分,萬籟俱寂,冷風拂面。
少年騎上一匹棗紅色駿馬,手挽繮繩,乘着月光,就向着寧國府返回。
宮苑其實離寧國府不遠,沒有多少時間就返回家中,賈珩來到書房,心神仍有幾許難以自持。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觸,如飲佳釀,沉醉其間,回味無窮,讓人不能自拔。
賈珩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想要尋本書冊閱覽,拿起又轉而放下,卻仍有些心不在焉。
這回去以後,可要如何是好?他肯定唸叨的慌,真是《我爲甜狂》?
賈珩定了定心神,不由將心頭的紛亂思緒盡數斬斷。
他能感受到麗人其實也比他強不了哪兒去。
想起方纔麗人情動之時的婉轉迎合,賈珩劍眉之下,眸中神色斂藏幾許,心底就有些古怪。
這會兒,正在賈珩回味之時,隔着一架仕女屏風之外,隱隱傳來少女的聲音,說道:“公子,是你回來了吧。”
不大一會兒,晴雯手裡捧着一個燭臺,橘黃燈火漸漸及近,低聲道:“公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公子怎麼沒有開燈?”
只見在稀疏星光映照之中,少年那半張俊朗白皙的面孔,似乎隱藏在一團昏暗中,讓人看不大清。
賈珩心神撫平,目如星辰璀璨,低聲道:“晴雯,幫我準備點熱水,洗個澡。”
“這般晚了。”晴雯低聲說着,湊近而去,卻嗅聞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靡靡氣息,少女妍麗無端的玉容之上,不由現出幾許羞惱,柔聲道:“公子這又是從哪回來的?”
“就是剛剛去見了咸寧她們。”賈珩低聲道。
晴雯撇了撇嘴,說道:“那公子怎麼不在公主府過夜?”
賈珩輕輕拉過少女的纖纖素手,笑了笑道:“我這還不是念着晴雯?”
“花言巧語。”晴雯抽了抽鼻子,似是嗅聞到了什麼,眉眼之中不由蒙起一絲羞意,嬌軀都要軟成一團,羞嗔道:“公子等着,我去給公子準備熱水去了。”
這不是又是從哪個騷狐狸牀上回來的。
賈珩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微動,輕笑說道:“嗯,去吧。”
這一天天的,他是真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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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甜妞兒的確是太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