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國府
賈珩快行幾步離了宮苑,藉着漆黑天穹的一輪朗月,在道道宛如匹練的月光照耀下,向着府中而去。
只覺行走之間,腳下的步伐都不由輕快了許多。
那眉眼之間集豐熟與雍麗的氣韻,尤其是情至濃時的顫慄和悸動,還有那如小女孩兒般的嬌嗔薄怒,讓人心神難以自持。
甜妞兒,真是太可了。
此刻,寧國府門前的一盞盞燈籠已經懸掛而起,四下庭院,萬籟俱寂,彼時已至亥時,原本鬧着元宵的諸金釵也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賈珩想了想,決定去陪陪黛玉。
自當初與黛玉成就夫妻之實以後,他也有幾天沒有好好去陪黛玉說話了。
嗯,不管旁人再怎麼說不喜黛玉,真關鍵時候,還是得尋黛玉,黛玉有事兒她是真上啊。
別人挑起的火,還是得絳珠仙草的眼淚才能澆一澆。
四四方方的庭院中,廂房之中,漆木高几上仍然亮起一盞燈火,一根紅燭涓涓而淌,明亮搖曳閃爍的燭火,將一個削瘦、清奇的身影投映在窗扉上。
那少女立身在几案之畔,罥煙眉似籠輕紗薄霧,而那宛如星河鷺起的明眸,眺望着天穹漸漸稀稀落落的煙火,那張白膩如玉的臉蛋兒,兩團紅暈陣陣泛起,而眉梢眼角縈繞起一絲嫵媚、明豔的氣韻。
那是自及笄少女邁向人婦的標誌,動靜舉止之間,都是道不盡的柔弱依依的風情。
“姑娘,夜深了,該歇着了。”紫鵑端起一杯酥酪茶,緩步近前,聲音不由輕柔幾許道。
黛玉眉眼精緻如畫,星眸閃亮熠熠,而那張明淨如雪的玉顏,皎好宛如一輪天上明月,輕聲說道:“珩大哥今晚是在妙玉那邊兒留宿了嗎?”
先前,大家上元佳節在一塊兒都有說有笑的,然後他就走了。
紫鵑低聲道:“那邊兒有了身孕,大爺這會兒應該是陪陪她的。”
只怕姑娘有了身孕,也是一樣的,不過姑娘現在年歲還小,倒也不急着生孩子。
黛玉蹙了蹙罥煙眉,燦然星眸明亮剔透,幽幽說道:“是啊,等過了上元佳節,這就又要出遠門了。”
她也不知道爲何,這幾天總是對他念叨的慌兒,但偏偏又見不到他。
不是,這人是不是得了她的身子以後,好像就不來找她了。
真是…好像寶姐姐也是這樣?
紫鵑擡眸看向那柳眉星眼之間蘊藏歡喜之意的少女,勸說道:“姑娘,大爺平常忙於公事,姑娘也不能太黏着大爺了。”
黛玉妍麗玉頰微微泛起紅暈,輕哼一聲,道:“不知道在哪絆住了呢。”
紫鵑看向那亭亭玉立的少女,正自嬌嗔薄怒,芳心也有幾許感慨之意。
當初,姑娘只帶着一個小丫頭乘舟北上,孤苦伶仃,在府中小心翼翼,唯恐踏錯一步,現在跟了珩大爺以後,比着剛進府時,要輕鬆自在許多。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襲人驚喜而略帶嬌俏的聲音道:“大爺。”
黛玉聞聽此言,扭過螓首而去,芳心不由猛地一喜,櫻顆貝齒咬了咬櫻脣,轉而看向那挑開棉布簾子進入廂房的蟒服少年。
“林妹妹還沒睡呢?”賈珩溫聲問道。
黛玉粲然星眸凝睇而望,定定看向那少年,輕聲說道:“睡不着,珩大哥這是從哪兒過來的?”
“去了一趟宮苑,巡查一下宮禁守衛,就過來看看林妹妹。”賈珩輕聲說道。
他在來之前,已經洗了一下手、漱過口,確定不會出現交叉感染。
黛玉星眸粲然,凝眸看向那少年,問道:“珩大哥,今天怎麼沒有陪着妙玉姐姐?”
賈珩輕輕一笑,近前,握住那少女的纖纖柔荑,只覺觸手肌膚細膩,注視着那雙顧盼神飛的明眸,輕聲說道:“今個兒是上元佳節,我過來,自然是來尋妹妹共渡元宵的。”
黛玉性情冷僻,其實尤爲需要陪伴,而且相比別人的二手法拉利,這纔是自己培養的民族品牌,苦心經營而來。
黛玉那張秀麗臉蛋兒兩側漸漸泛起紅暈,那雙粲然明眸不由浮起幾許羞意,顫聲道:“珩大哥。”
賈珩低聲道:“妹妹,今個兒可和姊妹猜了燈謎,究竟誰猜對的最多?”
這會兒,紫鵑笑了笑,說道:“我們姑娘猜的最多。”
賈珩笑了下,溫聲道:“那塊兒玉佩終究是妹妹得了。”
這會兒,黛玉從懷中取出玉佩,罥煙眉之下,那雙粲然星眸明亮熠熠,顯然有些欣喜莫名。
黛玉搖了搖螓首,輕聲說道:“可惜珩大哥上元佳節也不在。”
賈珩柔聲說道:“我不在,你們幾個才玩的高興吧。”
“天天與雲妹妹、探妹妹一塊兒玩的,但珩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除夕節不在這兒,現在又不在府中。”黛玉眉眼彎彎,星眸粲然閃爍,柔聲說道。
賈珩道:“今個兒,燈火迷離,也可以共賞天穹星火。”
黛玉星眸似露水閃爍,道:“都已很晚了。”
賈珩伸手輕輕撫着少女那張線條柔媚的臉蛋兒,擁過黛玉的纖纖腰肢,來到一旁,輕聲道:“咱們也歇着吧。”
說着,拉了一下少女的纖纖素手,目中也現出幾許欣喜。
這會兒,紫鵑和襲人端來一銅盆熱水,內裡熱氣騰騰,似倒映彤彤而閃的蠟燭。
這會兒紫鵑給黛玉洗着腳,而襲人則是幫賈珩洗腳,少女正在撩起水花的纖纖素手甚至都有幾許顫抖,或者說心頭有些莫名的激動。
這就是身份的榮耀光環。
黛玉柔聲道:“珩大哥去安慶府那邊兒處理政務,得需要幾天?”
賈珩道:“也沒有幾天了。”
無非是以雷霆手段立威,凡是阻礙新政大行的相關人等,都要負相關責任,而後就是上疏神京,開始對全國的軍屯事務開始梳理。
魏王陳然那時候就可以以計策而行,這樣也算是他沒有違背與甜妞兒的約定。
畢竟,麗人先前都讓他這般欺負了。
黛玉明眸閃爍,輕聲說道:“珩大哥,那我和寶姐姐她們等珩大哥回來,再一同返京好了。”
賈珩點了點頭,捏住那纖纖素手。
待紫鵑和襲人端着銅盆離去,賈珩凝眸看向那一雙琉璃玉足,恍若新發之筍,不由握住了那光滑細嫩的玉足。
黛玉眉眼頓時氤氳起一抹羞喜之意,只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有些迅速起來,柔聲說道:“珩大哥,咱們早些歇着吧。”
她看一些話本,聽說前明士紳喜歡裹着小腳的幼瘦少女,難道珩大哥也有這般的癖好?
賈珩笑道:“我給林妹妹按摩,足上凡有百穴,或許可以舒經活絡,延年益壽。”
或許,可以讓咸寧送一雙蠶絲襪來?
黛玉容色微頓,臉頰不覺羞紅如霞,顫聲道:“珩大哥,唔~”
幸在這時,那少年湊近而來,又是噙住那兩瓣瑩潤桃紅,光澤微微,衣裙自肩頭垂落。
幾乎如以往不知多少次一般。
黛玉星眸凝露,似倒映着那少年的身影,聲音中有着一股糯軟和柔媚,輕聲說道:“珩大哥,你也給我說說罷。”
賈珩目光在少女那水光瑩潤的粉脣,流連盤桓幾許,劍眉倏揚,徐徐說道:“去安慶府,主要是推行新政的,清丈田畝事涉軍屯,而軍屯卻有幾許不順利……”
真是屬羊的少女,而羊一向是被稱爲西方惡魔。
黛玉秀麗、溫婉的罥煙眉蹙了蹙,妍麗如玉的玉頰兩側不由浮起兩朵儼然紅暈,而秀氣、白膩的瓊鼻之下輕輕膩哼一聲,彎彎睫毛顫動下,一雙晶瑩星眸凝露而閃,似要將那二進宮的少年的削刻面容映入心湖,顫聲道:“珩大哥在外面,萬事小心。”
賈珩湊近少女的丹紅脣瓣上,輕聲道:“妹妹,我會的。”
此刻,高几之上,一根蠟燭燭影搖紅,蠟淚涓涓而淌,而整個室內只有兩人的親暱之聲。
窗外,上元佳節的夜空,在遠處還有零星一二的煙花在天穹中綻放,那輪皎潔如銀的明月之下,屋檐上皚皚覆蓋的白雪已經融化,反射照耀而去,似斑駁、細碎了月光。
也不知多久,賈珩相擁黛玉的溫軟嬌軀,輕輕親暱一下那雪肌玉膚的粉膩臉蛋兒,輕聲道:“林妹妹,等到了京中,我就會想法子讓宮裡賜婚的。”
黛玉罥煙眉微蹙,星眸微睜一線,似有驚人的波光涌動,少女輕輕“嗯”了一聲,雙手不由扶住賈珩的後背,素手十指纖纖。
直到了此刻,黛玉其實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嫁給賈珩。
畢竟,縱是少女再是不諳世事,現在也經了人事,也知道這般無媒苟合,已爲世人所不容。
賈珩伸手輕輕撫着少女身前的大片雪白肌膚,只覺心頭熊熊火焰方熄滅下來,低聲道:“林妹妹,我有些累了。”
黛玉:“……”
什麼意思?
這時,那少年卻在自家耳畔低語幾聲,黛玉一張粉膩如雪的俏麗臉頰,近乎彤彤似火,顫聲說道:“珩大哥怎麼能那般?”乾坤顛倒,實在不成體統。
賈珩輕輕拍了一下那遠不如鳳紈渾圓的酥翹,卻引來少女嗔怒以視,又附耳低語幾句。
黛玉罥煙眉微蹙,熠熠星眸瞪大幾許,綺韻流波的美眸,似是有些不可思議,低聲道:“珩大哥,這……”
這也太作踐人了。
不過鑑於方纔不成體統,似乎也是一場作踐,少女那巴掌大的臉蛋兒綺豔如霞。
然而,少女還未說完,卻被賈珩烙了個餅子,自秀頸纏繞的紅繩系成了一個蝴蝶結。
黛玉剛要說話,忽而瓊鼻輕哼一聲,貝齒咬着櫻脣,一顆芳心不由羞怒交加。
也不知多久,似乎到了後半夜,賈珩輕輕擁住黛玉的綿軟嬌軀,只覺陣陣馥郁芬芳在鼻翼浮動不已,低聲說道:“妹妹。”
黛玉咬了一下賈珩的手,明亮剔透的粲然星眸恍若一泓清泉,嗔怒道:“珩大哥就會胡鬧。”
方纔也不知什麼滋味,聽到那瀟湘竹節不停折斷的聲音,既覺得羞恥,又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觸。
賈珩而後也不多說其他,面色微頓,低聲道:“妹妹,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着吧。”
黛玉玉顏明麗,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將螓首依偎那少年懷裡,不多久以後,耳畔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賈珩心頭不由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安寧之意。
翌日,天光大亮,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院牆之內,透過窗櫺,照耀在帷幔四及的牀榻上。
賈珩轉眸看向枕邊兒的少女,輕輕捏了捏那少女的粉膩臉蛋兒,繼而耳畔傳來一聲“嚶嚀”,旋即星眸睜開些許,在這一刻明亮剔透,猶如星辰。
只是眉眼之間涌起羞惱之意,輕聲道:“珩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賈珩溫聲說道:“巳時了,妹妹,咱們先起來吧。”
也是昨晚兩個人在一起折騰的有些久了。
賈珩說着,伸手攙扶起黛玉,只覺少女綿軟如玉的嬌軀輕盈無物。
而後,賈珩又去喚了紫鵑過來,說道:“伺候你們姑娘起牀。”
紫鵑紅着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兒過來,然後服侍着黛玉起身。
黛玉穿好衣裳,星眸盈盈如水,似有瀟湘煙雨霧氣潤生,柔聲道:“珩大哥今個兒還有公務嗎?”
賈珩低聲道:“今個兒準備將安徽軍屯的田畝賬冊梳理一番。”
先前從兵部擡走了一些安徽軍屯的田畝清冊,這幾天正是拿出來審閱一番。
黛玉正要起身,忽而罥煙眉微微蹙起,那張妍麗、明媚的臉頰暈紅團團,不由嗔惱地拍了賈珩一下,星眸中光芒閃爍。
似在說,伱乾的好事兒。
賈珩也沒有多說其他,與黛玉一同用過早飯以後,然後神情默然地起身去了書房。
此刻,寧國府,後院書房之中——
探春與甄蘭已在書房中等候許久,忽而這時,兩雙或英媚、或明亮的眸子,擡眸見到賈珩,欣喜地喚道:“珩大哥。”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三妹妹,蘭妹妹,你們吃過早飯了沒?”
探春英麗臉蛋兒上滿是欣喜之意,輕聲道:“珩大哥,剛剛已經吃過了。”
賈珩笑了笑道:“三妹妹正好過來,幫我整理一下屯田清冊的資料,等會兒我要查看一番。”
甄蘭恬靜玉容上流溢出絲絲縷縷欣喜,柔聲說道:“珩大哥,我也過來幫忙吧。”
賈珩點了點頭,道:“嗯,過來吧。”
而後,甄蘭與探春幫着賈珩將在地上的箱子中的簿冊,重新整理一番。
甄蘭道:“珩大哥,這些軍屯田畝清冊,看着有些多,不如找個書吏,點查一番,如何?”
賈珩道:“我剛纔已經讓人去錦衣府相請書吏過來。”
甄蘭低聲說道:“軍屯事涉全國,積弊之深,並非一日之功,珩大哥打算從安徽都司屯田入手嗎?”
可以說,這位眉眼五官肖似甄晴的少女,一有機會就向賈珩展示自己在政治方面的獨特見解。
賈珩道:“安徽只是開始,後續整治軍屯之事,在諸省還當有所推行。”
甄蘭清麗玉顏上漸漸現出一抹憂色,溫聲道:“事關地方衛所,牽涉衆多軍將,珩大哥還是多多慎重纔是。”
賈珩低聲道:“蘭妹妹放心,我會注意的。”
探春在一旁聽着兩人敘話,英媚的雙眉蹙了蹙,清眸之中現出一絲豔羨。
最終在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
……
……
烏奔兔走,日升月落,不知不覺,自上元佳節以後,時光匆匆,轉眼就又是三四天的時光過去。
賈珩在這幾天特意沒有去尋宮苑中的那位麗人,而是往來於寧榮兩府以及晉陽長公主府之間。
崇平十七年,正月十九。
前往安慶府衙的官道上,融化後的雪水橫流四溢,道路泥濘不堪,而近百騎衣甲鮮明的騎士,挽着繮繩,快速而來,簇擁一道蟒服少年的身影。
其實,在平行時空的滿清,自康熙年間,拆分江南省分置安徽、江蘇兩省以來,因爲安慶所在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難以輻射皖北等地。
是故,安徽等地三司官員就暫且將官署寄居在南京辦公,雖被兩江總督、江蘇巡撫多次催促,但仍是羈留南京,所以“徽京”之稱,古來有之。
如同卻把杭州作汴州的“豫杭”一般。
而滿清之時的安徽官員一度曾想將府衙駐紮在合肥縣,但始終未能如願。
故而,如今大漢新設衙闢署的安徽一省,府衙則是設在安慶府,組織架構以及官署辦事還存在一定程度的混亂。
所謂,威信不立,雖令不從,自然太平府衛指揮使與都司顧左右而言他,也就不足爲奇。
如是李守中請王命旗牌殺人,倒也能立一下威嚴來,但畢竟是清流出身,缺乏一些霹靂手段。
賈珩則在大批錦衣府衛的陪同下,來到這座臨時官衙。
安徽巡撫李守中以及大批三司官員,一襲各色官袍,幾乎黑壓壓地迎候出來,遠遠看向那少年,拱手齊聲說道:“下官等見過衛國公。”
賈珩除衛國公之爵外,尚是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軍機大臣,並非單純的國朝武勳。
而安徽都司都帥嶽泰,在早春清晨的寒風拂面之時,心底卻不由起了一陣凜然寒意。
而其他安徽布政使等人,目中也有幾許凝重。
這位李大人,難以斬開掣肘,就請動了這位當朝武勳。
賈珩在錦衣親衛李述的陪同下,“刷”地下得馬來,伸手扶住李守中的胳膊,一出言就似是呵出了團團熱氣,高聲道:“諸位,今個兒天冷兒,都免禮吧。”
衆人紛紛起得身來,有一些熟悉賈珩的還好,而安慶府本地官員,臉上則是有幾許訝異。
這衛國公,真是年輕的過分了。
李守中伸手相邀,低聲說道:“衛國公,還請至官署之中說話。”
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隨着李守中以及嶽泰前往官署。
此刻,官廳之中爐火熊熊,除卻三司官員外,還有一些巡撫衙門的書辦,垂手侍奉,大氣都不敢喘。
賈珩沒有落座在巡撫的主座上,而是在一張靠背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來,僕人近前,奉上熱氣騰騰的香茗,然後彎腰徐徐退去。
賈珩將茶盅品了一口,“啪嗒”放在一旁小几上,在寂靜不已的廳堂中顯得頗爲矚目。
少年彎彎劍眉之下,一雙銳利如劍的目光,掃過衙署中的諸位官員,輕聲說道:“年前年後,聖上在京中多次頒佈詔旨,督促新政,安徽也在試行新政之列,如今田畝清丈多有不順,新政之事幾近停滯不前,諸位身爲安徽地方父母,代天子牧守一方,可知聖意否?”
此言一出,官署廳堂中,宛如一股寒風吹過,在座一衆諸官員,臉上皆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