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晉陽長公主府
“那你先前的那位薛家姑娘和林家姑娘?”晉陽長公主柳眉彎彎,姝麗玉顏現出盈盈笑意,鳳眸打量着少年。
她可是知道的,他最喜歡的就是薛林兩人,先前南下相處那麼久,倒也覺得兩人是鍾靈毓秀的女孩兒。
其實,不管是公主還是郡主,不能做妾,更多是從外人的感官上,不能辱沒天家顏面,對所謂賜婚的名分渴望並不強烈,更多是求得世俗的認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因爲,駙馬說難聽點兒,更像是贅婿。
而薛林兩人一旦做了妾,影響的是子孫後嗣的名分。
賈珩擡眸看向那眉眼明媚的麗人,說道:“你就看笑話吧。”
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本宮這是看什麼笑話,這不是關心你?伱打算怎麼解決這樁事兒?”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兩口子之間比之熱戀時候,更多了幾分夫妻一體的交融。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等新政大行於世,宮中敘功之時,我再上疏請封了,這幾天已經打算向宮中言明此事了,本來這次是給薛妹妹請封的,她也等了有二三年了。”
晉陽長公主眸光瑩潤如水,點了點頭道:“那也好,明年新政推行全國,在地方上恐怕多有不順,皇兄還得用你掃平荊棘,縱無軍功,立功的機會還多。”
子鈺這個年紀已是一等國公,再大的功勞也不好封賞郡王,畢竟開國以來,郡王才僅僅有着四位,除了賜婚誥命,似乎也沒有別的消化功夫的方式。
這也是皇兄與子鈺心照不宣的事。
賈珩道:“是啊,江南不過行之江蘇一省,就費了不少功夫,威逼利誘的手段都要用盡了,安徽現在又出了紕漏,”
江南的士紳階層還能以出海通商利誘,還能從更高層面的中樞層面施壓皇親國戚。
地方豪強勢力盤根錯節的山東、山西、湖廣、川陝,就不是那般好推行了。
哪怕是平行時空的一條鞭法,攤丁入畝都沒有少遇到阻力。
晉陽長公主秀眉蹙了蹙,美眸忽而氤氳起一抹凝重,說道:“不過,等過了年,只怕皇兄該立嫡了。”
賈珩道:“是啊。”
南安郡王大敗,崇平帝二次吐血,其實是傷了根本的,會陸續培養楚王、魏王入軍機處。
而且,擔心魏王因爲外戚之身一下子佔據優勢,恐怕還要給楚王拉偏架。
賈珩面上若有所思,低聲說道:“立嫡又是一場風波,陳淵說不定會暗中興風作浪。”
還有甜妞兒,只怕還會逼着他站隊或者出謀劃策。
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今年打了一年仗,國庫快見底了,明年開年當務之急推行新政,你如想躲一躲,不妨尋個機會再去外面多跑跑,新政哪裡出了問題,纔過去臨時救火。”
賈珩道:“天津衛那邊兒年後要籌建海師,攻略朝鮮與遼東,年後我會去往那邊兒,但也不能離開神京城太久了。”
換句話說,他要保證手裡面有點事兒做,而在天津衛督練水師,伺機攻打朝鮮就是這種藉口。
“那也好。”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
賈珩壓下心頭的紛亂思緒,問道:“這幾次戰事下來,織造局這邊兒沒有落下虧空吧?”
“這倒沒有,內務府有一些家底,倒還算能夠支撐的住,如今海寇一剿,明年海貿暢通無礙,內務府財源也就漸漸殷實了。”晉陽長公主玉容雍麗,輕笑了下,看向那少年,低聲道。
賈珩拉過晉陽長公主的纖纖素手,將麗人擁在懷裡,說道:“這倒也是。”
找了這麼一個善於理財,賢惠知性的女人,的確是他三生之幸。
李嬋月這會兒逗弄着嬰兒,轉而看向賈珩,說道:“小賈先生,”
……
……
夫妻二人敘着離愁別緒,不覺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倏然間,已是進入崇平十六年的除夕之夜。
家家戶戶的庭院中,爆竹聲“噼裡啪啦”地響起,廊檐屋後懸掛的一盞盞燈籠隨風搖晃不停,映照着兩張剛剛書就的對聯,紅底黑字,奇偶駢儷。
廂房之中,高几上亮着一根蠟燭,橘黃燭焰跳動不停,將室內映照的明亮彤彤。
賈珩離了麗人那粉潤微微泛光的脣瓣,輕聲說道:“荔兒,其實有件事兒想問你。”
晉陽長公主有些驚訝那少年的嚴陣以待,說道:“什麼事兒?”
“是嬋月父親的事兒。”賈珩沉吟片刻,斟酌着言辭,問道。
其實他先前也不好問,萬一是什麼前任,但應該不是,晉陽的情感覺醒的還是比較晚一些。
晉陽長公主修麗玉面之上現出回憶之色,說道:“嬋月他父親是太子的謀士,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當初……”
“本宮給你說,你先別吃醋。”麗人說着,忽而鳳眸看向那少年。
賈珩探入麗人的衣襟,在心口暖着手,道:“你都成我孩子他娘了,我吃醋什麼?”
麗人嗔白了一眼那少年,幽幽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當初皇兄是想讓我許給他的,皇兄或許還存了一些別的心思,但賜婚之後,完婚一事因爲父皇病重耽擱了下來。”
賈珩凝眸看向那麗人,面上若有所思。
晉陽長公主說道:“而嬋月則是嬋月父親與其青梅竹馬生下的女兒,當時正值太子與趙王事敗,他託本宮照顧,後來太子自盡以後,嬋月父親也罹難刀兵,皇兄追殺遺黨,我就將嬋月藏了起來,後來就宣稱遺腹女,此事,其實太后隱隱猜到一些原委,而皇兄剛剛即位,忙着鞏固皇位,無暇顧及旁事,等過了三五年,也就當嬋月真是我的女兒。”
賈珩道:“那這麼一說,嬋月的確是姓李的。”
這就說過去了,爲何崇平帝不疑晉陽與李嬋月。
至於馮太后,畢竟是自家女兒,是不是真的有孩子,多少纔是能猜測到一些,許是以爲晉陽對嬋月父親有情,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麼崇平帝后來一直不說晉陽再婚一事,多半是自覺有所虧欠。
而且,晉陽還沒有透露一樁事兒,那就是晉陽與太子的兄妹感情應該還算比較好。
因爲太子仁厚待人,而雍王使了手段。
晉陽長公主訝異問道:“她讓你問的?”
賈珩面色微怔,有些驚訝看向麗人,問道:“你怎麼知道?”
“本宮一手將她帶大,她有什麼想法,本宮會不知道?”晉陽長公主輕哼一聲,說着,臉上現出一絲無奈,道:“嬋月她有時候心頭給明鏡一般,只怕早就懷疑了。”
賈珩問道:“嬋月她弄不清真相,難免心事重重的吧。”
晉陽長公主看向那少年在燈火映照下的側臉,心道,就怕有一天,你也過來找本宮詢問你的身世。
賈珩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着吧。”
晉陽長公主妍麗臉頰微紅如醺,高聲道:“憐雪,去喚元春過來吧,沒她在,本宮還怪不習慣的,一會兒說不得還伺候不了你。”
賈珩:“……”
晉陽生過孩子也快小兩個月了,其實差不多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元春一身織繡精美的女官服飾,身形豐腴有致,紅了兩側的明媚臉頰,柔聲說道:“殿下,珩弟。”
賈珩目光溫煦地看向麗人,喚道:“大姐姐。”
剛纔沒有得機會與元春單獨敘話,倒不是有意冷落,又經過一段時間不見,元春隨着年歲漸長,身形豐美,更見了原著中元妃省親的華豔之態。
其實元春與他在一起,還在釵黛之前。
元春行至近前,眸光水波盈盈地看向兩人,輕柔說道:“天冷,我伺候殿下洗腳吧。”
晉陽長公主笑道:“你伺候他罷,憐雪服侍我就好。”
不大一會兒,憐雪與一個女官,端起一盆熱水放在廂房中,服侍着賈珩落座。
元春端過銅盆,擡眸說道:“珩弟。”
賈珩輕聲說道:“大姐姐,我自己來好了。”
元春貝齒咬着粉脣,淡而細的眉下,美眸盈盈如水,輕笑道:“沒事兒的,我幫着珩弟也是應該的呀。”
夫爲妻綱,原就是應該的。
麗人蹲起身來,給賈珩洗着腳的。
賈珩也沒有與晉陽長公主敘說當年的秘聞,而是看向麗人,說道:“等過了元宵節,咱們回京。”
晉陽長公主輕聲道:“母后催促了兩三次,也該回去,我是放心不下寶兒,想等明年開春,天暖和了一些再過去。”
賈珩點了點頭道:“行船之上,是有些冷。”
小孩子是有些難辦,這個時候的小孩兒其實夭折率很高。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本宮再在金陵待一段時間,你先領着嬋月還有寧國府的她們去神京。”
她還是不想讓孩子冒險。
賈珩道:“那也行。”
這會兒,元春也幫着賈珩將腳洗好,拿過乾毛巾擦拭着水珠,將毛巾遞至一旁。
賈珩扶着晉陽長公主上了牀榻,蓋過一條秋香色的芙蓉花刺繡被褥。
而憐雪將外間的兩重帷幔放下,徐徐退出屋外。
晉陽長公主輕聲說道:“你也和本宮講講南下的事兒罷,聽說收復了大員島?本宮聽織造局的船隊多次提及此地,原先有夷寇盤踞,劫掠船隊,不勝其擾。”
凡賈珩出征回來,都會給晉陽敘說出徵在外之事。
賈珩道:“這次主要是海戰,荷蘭紅夷也有炮銃,一場大戰過後,大員島重新歸來。”
簡單敘說了一下事情經過,溫聲道:“等以後海貿下南洋就容易許多了,再往後就是海洋貿易的天下了。”
晉陽長公主感慨說道:“這海貿獲利巨大,的確尤在鹽茶之上,僅僅開海不足一年,內務府就盈利了不少,不然先前戰事還打不起來,否則,就要攤派至普通百姓頭上,時間一長,又容易激起民變,海貿的確是幫了大忙。”
賈珩看向眉眼明媚的麗人,其實晉陽的政治智慧不低,或許將來可由晉陽輔政。 賈珩這種思緒只是一閃而逝,輕聲道:“是啊,好了,別說這些,我有些想你了。”
晉陽長公主美眸盈盈如水,看向那少年,輕笑說道:“先讓元春伺候着你。”
她也有些想他,懷胎十月,他知道她是怎麼過的嗎?烈火灼心,輾轉難眠。
元春在一旁躺着,剛剛窸窸窣窣去着裙裳,聞言,來到那少年近前,臉頰微紅,低聲道:“珩弟,我伺候你吧。”
兩人也是老夫老妻了,倒也無須賈珩循循善誘。
賈珩也不多言,看着元春鑽進被窩,將一團被褥隆起。
賈珩目光凝了凝,輕輕摟過晉陽長公主的肩頭。
麗人秀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瑩潤如水地看向那少年,說道:“你和本宮講講你當初怎麼解救皇嫂的?”
賈珩眉頭揚了揚,說道:“當初事態緊急,我領着人到太湖石公山時,歹人正在緊追不捨,追殺皇后與樑王,兩人分開之後,我也就到了山上,纔將人救下。”
這種敘述顯然雲山霧罩,影影綽綽,難以讓人把握要領。
晉陽長公主聽着,晶瑩美眸若有所思,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細究不得要領,也不好再問。
賈珩道:“荔兒,咱們歇了吧。”
再讓晉陽問下去,只怕要露餡,老陳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精明。
或許就咸寧稍微憨憨一些。
晉陽長公主道:“那真是怪險的。”
這會兒,元春也嬌軀綿軟地倒在一旁,粉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玫紅氣暈團團泛起。
賈珩拉過元春的素手,將恍若大白鵝一樣的麗人擁在懷裡,柔軟似要將人包裹般,道:“大姐姐。”
元春臉頰滾燙如火,顫聲道:“珩弟,你先和殿下歇着吧。”
她等會兒還想有個孩子呢。
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輕聲道:“等會兒也好。”
賈珩聞言,也不堅持,轉過身來,與晉陽的纖纖素手十指相扣,訴說着離後別緒。
許久不見,晉陽也愈發豐腴款款了,小腹上起了一些小肚子,但無損其雍麗美豔。
也不知甜妞兒有沒有小肚子,應該是沒有的……嗯,他真是得妹望嫂,慾壑難填。
但麗人卻被賈珩打量的不自在,鳳眸睜開一眼,有些羞惱,說道:“別看,醜死了。”
爲了生寶兒,她都胖了。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好看。”
晉陽微微閉上美眸,輕哼一聲,也不理那少年,只是想着心事。
高几之上,燭火迷離而閃,獸頭熏籠中的青煙嫋嫋而起,不知不覺飄向了天穹中的明月,雪圓當空,普照四方。
而庭院中寒風呼嘯而過,嗚嗚聲音響起,吹動的枯樹樹枝枝丫颯颯作響,似有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那是雪無聲飄落的聲音。
廊檐下寫着“晉陽長公主府”幾個宋體字的燈籠,隨風搖晃,光影交錯。
兵事連綿、炮火紛飛的崇平十六年,脂粉香豔、兒女情長的崇平十六年,波瀾壯闊、攘外安內的崇平十六年,猶如波瀾壯闊的畫卷緩緩闔起。
崇平十六年過去了,我們仍很懷念她。
……
……
翌日,崇平十七年,大年初一。
東方天穹現出了一絲魚肚白,蒼山負雪的鐘山朝陽尚在爬生,而棲霞雲散,似在流溢新的一年的金彩。
而四方已經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在紙屑與硝煙紛飛之時,新的一年到來。
賈珩醒轉過來,看向身旁的麗人,看向那臉頰紅潤的豐媚玉顏,心頭不由涌起一股安寧之感。
這是他來此方世界的第四個年頭,從盯着武勳旁支的一介布衣成爲如今大漢朝的一等國公,其中不知渡過了多少激流險灘。
晉陽長公主似有所覺,彎彎眼睫顫抖了下,緩緩睜開眼眸,“嚶嚀”一聲,問道:“什麼時候了?”
賈珩笑道:“巳時了,咱們不起五更。”
起五更,包餃子,那是尋常百姓之家,而公侯高門有僮僕伺候,自然不講那些。
麗人在元春的侍奉下穿上衣裳,眸光盈盈看向那少年,說道:“等吃罷早飯,等會兒到後宅的花園裡聽戲去。”
賈珩道:“下午還得回去一趟。”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之下的美眸嫵媚流波,莞爾一笑道:“你家裡那些一併接過來過年就是了,省的她們兩邊兒跑。”
賈珩道:“她們幾個姊妹鬧騰一些,倒也不好過來。”
主要是擔心不知怎麼說節兒的來歷。
晉陽長公主也沒有強求,笑了笑,柔聲道:“那這幾天倒是沒事兒,你不怕麻煩,兩頭跑就好。”
賈珩穿好衣裳,來到高几旁,拿起火摺子,點亮燭火,轉身看向那容顏雍美的麗人,輕聲說道:“初四或者初五還有些事兒。”
晉陽長公主也在元春的侍奉下,對着菱花銅鏡梳着雲髻,從紫檀木盒中取出一個翡翠耳環,對鏡比對着,聲音珠圓玉潤,說道:“過年也不能多歇兩天?”
賈珩道:“江南江北大營的將校,尤其是這次前海上蕩寇的江南水師的將校,我得前去看一下兵備。”
當然,也是前往慰問尚在一線的官兵將校。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輕聲道:“那也好,南京戶部的撫卹和獎賞先前是發放了的。”
賈珩道:“這個我知道。”
兩口子敘着話,憐雪領着一個女官端來盛着溫水的臉盆,以及手巾、香皂等物。
待兩人洗漱而罷,圍着一張桌子用起早飯。
晉陽長公主雪膩玉容上見着關切之色,看向憐雪問道:“公子餵奶了沒有?”
憐雪柔聲說道:“殿下,奶嬤嬤已經餵了。”
晉陽長公主鳳眸瞥向一旁的少年,輕笑說道:“本宮原還親自喂呢,等孩子長大給本宮親一些,但她們都說奶嬤嬤的奶好一些。”
按昨晚的架勢,他瞬息…萬變,還真不夠吃。
賈珩目光頓了頓,勸道:“你可別喂他,奶嬤嬤的奶水營養足一些,而且哺育老的快。”
這時候的公侯貴婦人都是找奶嬤嬤,如寶玉從小就不吃王夫人的,而是由李嬤嬤餵養大。
晉陽長公主柳眉挑了挑,鳳眸中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輕笑道:“你這是嫌本宮年歲大,老了?”
自從她生了孩子以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眼角都有了一絲魚尾紋,最近肚子上起了一些贅肉,她得趕緊瘦下來纔是。
“你又多心。”賈珩心頭有些無奈,拉過晉陽長公主的手輕輕撫着,說道:“現在這個年歲纔好呢,猶如盛開的牡丹,國色天香。”
年歲還要大一兩歲的甜妞兒,他都不嫌棄。
嗯,這個時候正是花開富貴…請求添加好友,總之是女人最好的年紀,玉盤豐豔,豐腴玲瓏。
晉陽長公主似笑非笑道:“是嗎?”
賈珩一時有些心虛,拿起勺子,小口不停喝着稀粥,將心底的諸般思念與那無與倫比、至死難忘的豐盈藏在心底。
怎麼感覺晉陽也有些疑心了。
晉陽長公主轉而看向憐雪,說道:“去喚喚嬋月,別讓她睡懶覺了,大過年的。”
過了一會兒,就見李嬋月着一身青色衣裙,小郡主亭亭玉立,恍若小家碧玉的鄰家姐姐,俏麗玉容上紅撲撲,輕聲道:“小賈先生,孃親。”
“過來,吃早飯了。”晉陽長公主喚了一聲,說道。
李嬋月落座下來,說道:“孃親,今個兒去哪?”
“哪也不去,就在家裡待着,後院請了戲班子,聽聽戲,熱鬧熱鬧。”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柔聲說道:“可惜你表姐不在,讓她跳一曲舞蹈解解悶。”
李嬋月:“……”
孃親就知道欺負表姐。
賈珩笑了笑,說道:“嬋月也能跳舞呢。”
或許,晉陽也養一個擺成蓮花的歌舞團?
“嬋月能跳的寥寥幾種,還是取悅你的。”晉陽長公主橫了一眼賈珩,幽幽說道。
李嬋月聞言,芳心微顫,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羞臊的俏臉羞紅一片,嗔惱道:“哪有啊。”
晉陽長公主拿起筷子,目光寵溺地看向那眉眼藏星蘊月的少女,嗔怪道:“好了,吃飯吧,天天給你表姐瘋玩。”
無論怎麼說,這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啊。
“嗯。”李嬋月拿起一雙竹筷子,羞澀地看了一眼賈珩,開始用起早飯。
也不知小賈先生幫她問過身世了沒有。
衆人吃罷早飯,然後隨着晉陽長公主來到後院,準備聽戲曲。
此刻,傅秋芳快步過來,這位大齡剩女一身女官服飾,身形高挑,目不斜視的近前,稟告道:“殿下,戲班子的人已經過來了。”
晉陽長公主雍麗、豐潤的玉顏笑意浮起,看向賈珩與李嬋月,低聲說道:“咱們去閣樓上聽戲吧。”
衆人說話間,前往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