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甄宅
甄晴接過甄蘭遞送而來的信封,卻並未當着衆人的面打開,而是將一雙瑩潤秋波的鳳眸投向那少年,問道:“子鈺方纔說有話給我說?”
賈珩輕聲道:“有些關於楚王的事兒給王妃敘說。”
陳瀟凝了凝眸,看向那少年與麗人,目中見着一絲冷意。
甄晴道:“那子鈺,咱們到書房敘話。”
說着,看向一旁正在與甄溪敘話的甄雪,說道:“妹妹,一同過去罷。”
甄雪輕輕應了一聲,起得身來,隨着甄晴向後院書房而去。
這時,嬤嬤以及女官也過來攙扶。
待衆人來到書房重又落座,丫鬟和嬤嬤奉上香茗,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甄晴揮手屏退丫鬟和嬤嬤,而後看向一旁的甄蘭,說道:“蘭妹妹,你先去和溪兒妹妹,我和你珩大哥說說朝堂的事兒。”
賈珩道:“蘭妹妹不用屏退。”
甄蘭心頭詫異,瞥了一眼甄雪,暗道,二姐不是還在這兒的?對了,或許二姐也已經知道了大姐與珩大哥之間的事兒?所以纔不用屏退着?
甄晴聞聽賈珩之言,看向那眉眼、五官肖似自己的少女,豐麗玉顏上籠着一抹詫異,道:“子鈺。”
甄蘭近前拉過甄晴的素手,狹長清冽的眸子中見着欣喜,道:“大姐,我都知道了,你和珩大哥是真心相愛的。”
甄晴:“???”
嗯,她和他雖然初始因算計結緣,但現在也算是真心相愛的吧,但怎麼聽着蘭妹妹的話,就總覺得怪怪的。
賈珩也是一陣無語,看向那一本正經的少女。
這甄蘭說的是什麼都什麼?是不是要將這話給楚王說說,然後求楚王成全?
甄晴愈見豔麗的玉顏上蒙起一絲羞惱,柔聲說道:“蘭妹妹,你胡說什麼呢。”
甄蘭道:“姐姐沒什麼的,我們是一家人,珩大哥已經和我說了,我會和二姐和溪兒妹妹一樣,守口如瓶的。”
甄晴聞言,幽幽嘆了一口氣,似嗔似怒地看向勞神在在的蟒服少年,低聲道:“子鈺,蘭妹妹我就託付給你了,你以後要善待於她。”
甄蘭柔聲道:“珩大哥對我一直很好的。”
甄晴冷哼一聲,道:“人心易變,現在對你好,以後可不一定了,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
賈珩:“……”
磨盤這是藉着甄蘭點他呢,或者說甄晴有了孩子以後,愈發擔心他膩了,嫌棄她們母子好一點兒。
賈珩放下茶盅,近得牀榻落座,拉過甄晴的素手,關切問道:“王妃,最近可還好?”
這會兒,瀟瀟已經一臉冰霜地望風去了。
其實,此刻甄家四姐妹在一間書房,任是外人腦洞大開,也不會想到一個大王帶四個二。
許是當着甄蘭的面,甄晴被賈珩親暱着,芳心涌起陣陣羞意,嗔怪說道:“你胡鬧什麼。”
甄蘭秀麗玉頰也有些紅潤如霞,瞧了一眼嫺靜而坐的甄雪,低聲道:“珩大哥,二姐還在這兒呢。”
賈珩道:“雪兒在這兒沒事兒。”
甄蘭:“???”
雪兒?珩大哥喚二姐爲雪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二姐姐也與珩大哥,所以那肚子裡的的孩子也是…珩大哥的?
氣質冷豔的少女心念此處,不由眸光低垂,看了一眼甄雪隆起的小腹,旋即擡眸之間,對上那雙含羞不勝的溫寧眉眼,芳心一跳,心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二姐姐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珩大哥的?
“子鈺,姐姐還有孕在身,你們別胡亂鬧着了。”甄雪秀眉微蹙,溫婉動人的臉頰浮起淺淺紅暈,芳心深處已是嬌羞不勝。
甄蘭聞言,只覺心頭原本籠起的一層厚厚迷霧,霍然一空。
所以,她們四姐妹都跟了珩大哥?一個都不剩?還有兩個要給珩大哥生着孩子?
少女只覺心神五味陳雜,既是酸澀,又是竊喜,還有一些說不出的顫慄。
甄家四姐妹都跟了珩大哥。
不行,珩大哥將來不讓她做皇后,他都對不起甄家的!
她之前真是胃口小了,郡王側妃比之王妃還是要差上一些,反正等到將來,珩大哥要封她皇后的。
那個遼東的清國,聽說一開始立了五宮皇后,她將來或許能成爲中宮皇后。
縱然按着大漢禮法立不了五宮皇后,到時候珩大哥衛國公、榮寧兩府兼祧,她們給三脈誕下子嗣承爵,她屬於化家爲國的一脈,這個好像有些不成體統,還不如五宮皇后有可行性。
少女此刻思緒亂糟糟,“幻想時間”的吉光片羽雖然荒誕不經,但也不過是一閃而逝的想法而已。
賈珩輕輕撫着胖成球的小腹,只覺麗人身上有着一股好聞的香氣,說道:“晴兒,再有幾個月就出生了吧?你最近怎麼樣?平常飲食起居,一切可還好?”
甄晴畢竟是甄晴,這會兒也調整過來羞恥的思緒,伸手撫着隆起的小腹:“就是最近有些嗜睡,別的也沒什麼。”
賈珩問道:“晴兒,那孩子踢你不踢?”
甄晴柳眉挑了挑,柔聲道:“怎麼不踢,男孩兒不是都調皮一些?”
賈珩:“……”
行吧,你說男孩兒就是男孩兒。
賈珩定了定心神,輕聲說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說着,側耳傾聽着甄晴的小腹,嗯,這個動作隨着次數比較多,倒是愈發熟練了。
見着那少年湊到肚子上,甄晴柳葉細眉之下,原本狹長清冽的鳳眸盈盈如水,芳心爲一股欣喜和甜蜜充斥着,嬌俏說道:“西北打仗,你怎麼沒有去西北?”
賈珩正自感受到麗人肚子中的孩子動靜,低聲道:“西北那邊兒派了南安郡王,我到江南主持新政來了。”
甄晴蹙了蹙眉,眸光閃了閃,低聲問道:“是不是…父皇有些猜疑於你?”
賈珩起得身來,看向麗人,說道:“這個也不能說猜疑罷。”
甄晴還想說些其他,卻見那少年已是將一張清峻面容湊近過來,麗人眼睫垂下,豐潤白膩的臉蛋兒已然羞紅成霞,伸手輕輕攀上那少年的肩頭。
這人也真是的,蘭兒妹妹還在呢,上來就親着她。
甄雪玉顏染緋,低聲說道:“蘭兒妹妹,溪兒妹妹,你們去門口盯着去罷。”
甄蘭卻不想動,說道:“二姐姐,等會兒大姐姐和二姐姐如不濟事,我們也好幫着呢。”
甄雪聞言,臉頰愈發滾燙,微微垂下螓首,心底也不知該是羞臊是別的滋味。
賈珩看向甄晴,那原本有些妖媚、刻薄的容顏,因爲有孕在身,氣血充盈加之塗着胭脂,愈見嬌媚如花,低聲說道:“晴兒,想你了。”
輕輕放下麗人躺在牀榻上。
甄晴玉頰通紅如霞,美眸瑩瑩如水,羞嗔說道:“一天天就會說甜言蜜語,信都不寫一封,你上哪兒想去?”
賈珩道:“書信容易落人話柄,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這麼冒險做什麼。”
甄晴聲音氣苦說道:“我看你就是嫌棄我了,覺得懷了孩子以後,覺得是個累贅了。”
以往抱着她、顛着她的時候,怎麼沒有怕險處?
賈珩一時無語,輕聲道:“你就是想的太多。”
說着,探入衣襟之中堆着雪人,輕聲問道:“楚王信上說的什麼?拆開看看。”
甄晴容色就有些不自然,低聲說道:“也沒什麼好看的。”
賈珩想了想,埋首食雪,說道:“楚王這會兒應該在路上吧。”
甄晴玉容羞惱,這人就喜歡欺負她的時候提着那人,她算是明白過來了,冷哼一聲,道:“你自己派人問他去,唉,你別……”
真是,怎麼給孩子一樣?
賈珩近前而來,輕聲道:“我就是看看,你要不拿出書信拆閱一下。”
甄晴還有些不一樣,或許是有過孩子的緣故,倒挺充足的。
甄晴芳心羞惱,啐罵道:“你這壞人清白的下流胚子,是不是等他過來,讓他在一旁看着?”
賈珩面色頓了頓,心頭狂跳,連忙說道:“不至於,不至於。”
甄晴這會兒拿過手帕擦着,綺麗如霞的眉眼都是嗔怒,低聲說道:“弄得哪兒都是。”
其實心頭也有些欣喜,這人對她的身子依然迷戀如故,並沒有因爲她有孕之後生出嫌棄。
也是,他敢嫌棄!
賈珩喚道:“溪兒過來。”
甄溪:“……”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纔不去,甄雪紅着臉蛋兒,一手摟着甄溪的肩頭。
“就知道欺負溪兒。”甄晴柳眉蹙起,狹長鳳眸中浮起羞惱,輕聲說道。
“你推行新政,不知得罪多少人,反而是南安等人,這次去西北立了大功。”甄晴定了定心神,憂心忡忡說道:“父皇不是在打壓你嗎?”
賈珩聽着甄晴提及父皇,心底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一個是天子的兒媳,一個是天子的女婿,連忙壓下心頭的一些古怪思緒,低聲道:“這事兒吧,得罪的人多,但如果做成,跟你同行的人也多。”
甄晴聞言,晶瑩美眸中現出思索之色,幽聲說道:“反正我覺得,這就是見你上次立了那麼大的功勞,所以防範一番。”如果想要讓他幫着自己,需要破除他對父皇的信任。
賈珩道:“帝王心術如此,也不能太阿倒持,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甄晴躺在牀榻上,纖纖素手撫起隆起的小腹,見那少年不爲所動,彎彎眼睫之下,美眸閃爍,低聲道:“有些事兒也不需我提醒,你心頭有數就好,現在接了這新政的差事,再說其他也沒有意義了。”
這人每根眼睫毛都是空的,這樣做許是真有好處也未可知。
這會兒,甄雪也在甄溪的攙扶下,躺在另一側。
賈珩轉眸看向玉顏柔美、溫寧的甄雪,拉過花信少婦的綿軟素手,問道:“雪兒,這段時間還好吧?怎麼沒見歆歆?”
“我和姐姐在南邊兒一切都好,兩個人一起養胎,倒也省得悶的慌。”甄雪容色染粉,輕聲道:“歆歆去她外祖母家去了。”
送到甄家,也省的等會兒纏着她乾爹。
賈珩輕輕撫着豐潤柔美的面龐線條,溫聲說道:“雪兒,北靜王那邊兒可有書信過來,或者打發人來探望?”
甄雪默然了下,雪膚玉顏上的恬然笑意凝滯了下,抿了抿粉脣,低聲說道:“在杭州那邊兒來了一封書信,別的倒沒有說什麼。”
子鈺好端端的又提那人做什麼?她已經是子鈺的人了呀,都已經給他生孩子了,還要她怎樣呢?
賈珩凝眸看向花信少婦明眸閃過的迷茫和黯然,攬過甄雪的肩頭,手掌摩挲着溫寧臉蛋兒,輕聲道:“雪兒,這段時間委屈你和你姐姐了,我來晚了。”
幾個月沒有過來看着她們娘倆兒,而且相比甄晴,甄雪有了孩子以後,真是已經將一顆心交給了他。
嗯,大抵是炒股炒成股東的感覺,牛頭人的快樂,似乎減退了許多,好在還有甄晴。
甄雪低聲道:“子鈺,我不委屈的。”
她是個壞女人。
甄蘭在一旁看向三人,眸光閃了閃,相比大姐,感覺珩大哥好像更喜歡二姐?
所以溪兒……
甄晴柳眉之下,清冽鳳眸眯起,嗔白了一眼那少年,清叱道:“好了,別廢話了。”
賈珩、甄雪:“……”
賈珩道:“大白天的。”
“你晚上又不在這兒過夜,你在這兒過夜嗎?”甄晴美眸橫了一眼賈珩,理直氣壯說道。
賈珩一時無言,來到近前,攬住麗人的豐腴嬌軀,拍了一下磨盤,低聲道:“等會兒你小心一些。”
甄晴膩哼一聲,背對蒼生,獨釣萬古,櫻顆貝齒咬着粉脣,羞惱說道:“常州府的案子,現在查到真兇了嗎?”
賈珩面色頓了頓,感受到早已熱淚盈眶的甄晴,目光幽深了幾許,輕聲說道:“錦衣府已經在調查着了。”
甄蘭看向兩人,饒是少女心性要強,玉頰羞紅,芳心砰砰直跳。
大姐和他究竟是癡纏了多少回,纔有這般的默契和熟練?
甄晴沉吟片刻,原本蹙緊的眉微微舒展幾分,聲音微微打着顫兒道:“西北那邊兒,你覺得南安郡王能打贏嗎?”
“現在我也說不了。”賈珩聲音極盡輕柔,小心翼翼說道。
甄晴雲髻之上金釵微微搖曳流光,柔聲道:“一旦南安大勝,以後說不得還要分你在兵事上的權柄,現在就調撥走了京營。”
那時候,宮裡就有兩方可以互爲制衡,而南安郡王是幫着魏王的。
賈珩道:“現在說這些也爲時尚早,等西北的戰報吧。”
甄晴此刻也不多說其他,微微閉上眼眸,輕輕撫着隆起的小腹,開始思量着未來之事。
甄雪溫婉如水的臉頰羞紅如霞,在甄溪的攙扶下,躺在另一側。
此刻甄蘭與甄溪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面頰紅撲撲的,只覺魔音灌耳,撩人心絃。
庭院之中,陰雨密佈,淅淅瀝瀝,輕柔地拍打在梧桐樹葉上,煙雨濛濛的竹林隨風搖曳,翠波成浪。
也不知多久,及至傍晚時分,天色因爲陰雲密佈而光線多少有些昏沉,室內漸漸靜謐無聲。
甄蘭撐着綿軟的身子,去一旁尋了蠟燭,點燃了燭臺,登時,屋內燭火明亮,明亮煌煌。
賈珩輕輕撫着甄雪的小腹,與甄晴、甄雪兩人說着話。
甄晴玉顏綺麗,將螓首靠在賈珩的懷裡,緊緊抓住少年的手,依依不捨道:“你等會兒要不不走了?就和蘭妹妹和溪兒妹妹住在一個庭院,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回去還有事兒,不能多留。”賈珩默然片刻,低聲道:“咸寧會疑心的。”
“也是,你這次出來還將她們兩個帶來了。”甄晴清眸閃了閃,語氣中不無抱怨說道。
賈珩撫着麗人那張香嫩溫軟的臉蛋兒,輕聲說道:“你別想那麼多,你和雪兒在府上好好養胎。”
明顯感覺磨盤先前那一副吃槍藥的怨婦樣子,已經消失不見,可見這段時間沒少後面咒罵他沒良心。
賈珩說着,也不等甄晴說話,轉而看向一旁臉頰紅潤如霞的甄雪,說道:“雪兒,你們最近在府中,好好調養着,我讓蘭兒妹妹和溪兒妹妹留在這兒,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甄雪臉頰玫紅氣暈團團,聲音酥媚幾分,說道:“子鈺,你在外面也萬事小心。”
賈珩“嗯”了一聲,說道:“好了,得回去了。”
說着,待穿上衣裳,這會兒,甄蘭紅着一張臉蛋兒,近得前來,幫着賈珩穿上衣裳,低聲道:“珩大哥,咱們走吧。”
賈珩凝眸看向甄蘭,溫聲道:“你和你溪兒妹妹先在府上,等過兩天,我再來接你們。”
甄蘭點了點頭,她等會兒也要和大姐好好商議商議纔是,怎麼幫着珩大哥完成大業。
不過,姐姐的想法多半是扶保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自己好垂簾聽政,暫時先應着她。
待交代了兩人之後,賈珩也不多留,只覺心神俱疲,載人的客車本來就不好開,安全第一,不能超速。
廊檐之下,陳瀟一襲錦衣府的飛魚服,抱刀佇立,因爲逆着光,面容藏着晦暗不明,聲音平靜說道:“天黑了,先回去吧。”
賈珩近前,輕聲道:“瀟瀟,那邸報登載出去了吧。”
“已經登載出去了,現在就是等消息。”陳瀟清聲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先回去。”
瀟瀟這下子不譏諷他了,他還有些不習慣,難道對他不報以任何的期待了?
趁着少女放下手時,一下子抓住那纖纖柔荑。
陳瀟羞惱道:“你做什麼?”
賈珩笑了笑道:“沒事兒,我就是看你手冷不冷。”
他溫香軟玉在懷,瀟瀟在外間悽風苦雨。
陳瀟鬆開少年的手,清眸中閃過一絲羞惱,說道:“趕緊回去,下不爲例。”
賈珩解釋道:“嗯,知道了,瀟瀟,我如果不來這麼一遭兒,她會發瘋的。”
磨盤其實也到了某種臨界點,如果持續斷聯,說不得會有過激行爲。
陳瀟冷哼一聲,沒有搭理賈珩。
一夜再無話。
……
……
時光匆匆,歲月不居,時節如流,轉眼之間就是四五天時間過去。
隨着賈珩對江南一些御史攻訐的迴應邸報刊行於世,整個江南的士林輿論爲之譁然,勳戚官員盡數震動。
賈珩提出的“新政自賈家而始”,誠邀兩江總督衙門先行清丈自家的田畝,這無疑是“高風亮節”之舉,一下子就贏得江南一些讀書人的高度讚揚。
但卻引起一些江南官紳的恐慌和憚懼。
而後是晉陽長公主府以及安南侯葉真率先響應,邀請兩江總督府清丈田畝,支持崇平新政。
兩江總督高仲平不停派出幹吏,前往賈史王薛以及長公主、安南侯府上開始清丈田畝。
一下子,原本在地方推行上磕磕絆絆的新政,在南京的勳戚一層似乎打開了局面。
咸寧公主其中也拜訪了太祖朝,太宗朝的一些勳戚,主要是遊說彼等支持崇平新政。
賈珩也在視察完江南大營之後,與咸寧公主一同拜訪居住在金陵城中的陳漢勳貴。
而另一邊兒,遠在西寧府的西寧郡王,更是勢如破竹,節節勝利。
柳芳與石光珠二在西寧府城外擊潰遊騎兩千,直抵湟源城下,而後南安郡王領兵近六萬趕到,大軍攻城,在六月八日收復湟源縣城,而後馬不停蹄,於六月十二日一鼓作氣攻克海晏縣,青海蒙古和碩特部可謂“節節敗退”,一路收縮至青海附近。
而捷報則以六百里加急,一路直送至神京,可謂捷報頻傳,這種樂觀的氣氛不僅感染了大漢衆臣,也讓整個神京城,軍民歡騰,爲之慶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