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張鴛和劉沐的座位被調整到林黛玉的前桌,前桌就前桌吧,哪知張鴛天天寫些酸詩在林黛玉面前有意無意地炫耀,某天張鴛寫了《春怨二首》
人生莫道春光少,獨守空房最煎熬。
深閨情花向陽開,珠紗半挑盤君來。
再有:
雨露瓊花花色濃,春滿深閨盼君寵。
昨夜相伴皓月下,別時水月有鏡花。
上課時與劉沐嬉笑:“哎呀,你可真是寫出了怨婦的心情”
“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
“不過這會不會有點**哦”劉沐道
“有嗎?”張鴛道
“你看什麼情花,什麼盼君來,又有盼君寵這些不算嗎”劉沐色笑道
二人談笑聲音大些也罷,劉沐竟然邊說邊用怪異的眼神瞟向林黛玉。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黛玉怒道:“你們倆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上課?”
張劉二人一陣嘻笑,劉沐道:“我們這是談論風雅,沒辦法,誰讓你坐我們後面呢?如有興趣就一起品評下”
“你!你們!厚顏無恥”也不管老師在臺上講課,林黛玉麻利地收起自己的書本,將其搬到了最後一排的空桌上。
坐在中間的頁力寫來紙條“怎麼了?前面好好的怎麼坐後面去了?”
“沒什麼,只圖耳根清靜”
“要不你與我同桌吧,正好我旁邊沒人”頁力寫後依舊向林黛玉傳去
“虧你想的出,左面就是你的笨瓜兒,你們卿卿我我地讓我來當燈泡不成”林黛玉回覆道
“不會啊,我是怕你坐太后面看不見黑板”
“我看不見黑板我活該,與你什麼事”
“總之下課我就來給你抱課本”頁力道
從此頁力與林黛玉便成了同桌,馬嵐的追逐者多的舉不勝數,有事沒事找其閒聊的也不在少數,與之相比,頁力更願意與林黛玉一起,上課下課總願陪着她,如果有十分鐘那頁力願意用九分半的時間陪着她。時間久了,林黛玉也習慣了有頁力的陪伴,班裡的閒言碎語不時傳進林黛玉耳裡。“嘴長在別人身上,與我何干?難不成將別人的嘴堵住嗎”爲此林黛玉也不過多解釋,只一次在黑板上寫道:
“人云口口,衆口悠悠。
完人不完,聖人難修。
怕口堵口,隨俗行走。
身不直背,狐朋狗配”
楊素到寢室裡找林黛玉學習十字繡,見馬嵐等人皆在寢室,無意中說起頁力。張芸笑道:“林黛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頁力挺不錯哦”
“錯了,亂點鴛鴦譜哦,頁力喜歡的是馬嵐,還說過即使現在追不到,畢業了也會等着她”楊素打斷張芸
“啊!”寢室裡一片驚訝
“林黛玉,你一定要幫我,讓他不要那樣。你們挺合適的,我相信你能讓他喜歡你的”馬嵐道
“聽你這話我到是明白了,你不要的就推給我,我就是拾荒的不成?也虧得與他沒什麼,不然還得感謝你的施捨!”林黛玉不悅道
正說着,電話響起,杜夢凌接起電話,是頁力打來的,不待頁力多說杜夢凌便將電話遞給馬嵐,馬嵐接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找林黛玉”,馬嵐一絲失落閃過地將電話不情願地遞給林黛玉。
“不接,誰的都不接,誰愛接誰接”林黛玉望着馬嵐賭氣道
早先便同意頁力晚上去食堂看球賽,雖然因爲馬嵐之言林黛玉心中不悅,但想到誠信二字,還是出去了。中場休息時林黛玉突然想起馬嵐等人在操場打人之事,心頭慌亂不安。
頁力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這學校時不時有打架事件,你說如果被打的那人是我,我會怎麼辦?”林黛玉道
“竟胡思亂想,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頁力道
本來只是隨意一想,見頁力如此說也不再多想。
王幸在電話裡和男友吵了幾句,心中悶悶不已,找到張芸嘮叨,說到氣憤時二人點起煙吸了起來,門窗緊閉的寢室不多時便煙霧籠罩,熟睡的杜夢凌咳嗽着醒來,埋怨道:“你們抽菸到陽臺去嘛,王幸你自己也有寢室,何必非得在我們寢室抽菸不可?”
王幸狠狠盯着杜夢凌:“我就喜歡在這抽,你管得着嗎?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趁早把嘴巴閉上”
睡眼朦朧的杜夢凌繼續說道:“看我不順眼?你在別人寢室抽菸你還有理了嗎?”
王幸看了張芸、馬嵐一眼,順手將張芸拉了出去,馬嵐看二人表情異常,也跟了出去。
走廊裡,王幸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頭彈出窗外,盯着張芸咬牙道:“這杜夢凌太不識趣了,我打算教訓她一頓”
“她就是那樣,有時嘴巴的確糟糕!”張芸補充道
王幸向馬嵐問道:“你的意思呢?”
“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辦”馬嵐道
“你們進去不?”
“你自己進去,我們還是迴避地好”張芸、馬嵐同時說道
本來沒鎖的門被王幸一腳踢開,杜夢凌驚訝地睜開眼,還未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被王幸一把抓住衣領拽到牀邊,被子正好絆住杜夢凌手腳,剛到牀邊一個跟頭便從牀上翻了下來,不待杜夢凌多言王幸左手一把抓住杜夢凌的頭髮,右手一揚一舞,二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在杜夢凌臉上劃過,剎那間杜夢凌雙頰通紅,深深地呈現出十個指印。雖如此王幸仍不解氣,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邊踢打邊得意地說道:“看你以後還嘴糟”。直到杜夢凌蜷縮着大聲哭喊引來衆人的圍觀,王幸朝其肚子又是狠踢幾腳才悻悻地離開。
球賽一直演到很晚,對於寢室裡發生的一切林黛玉一無所知,看完球賽回到宿舍樓時,只見門口聚集着很多人,大多都圍在一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有一名女生坐在地上哭得很厲害,頭髮雜亂,手捧着然肚子邊哭邊喊着:“好痛,好痛”雙手時不時抓扯着頭髮,管理員安慰道:“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林黛玉走上前看着那女生,那樣子好像很熟悉,思索着到底是誰呢?
管理員一把抓住林黛玉的手,問道:“她們班主任我誰?”
林黛玉驚訝地看了看地上坐的那女生,搖頭道:“我又不認識她,怎會知她班主任?”
林黛玉的話到讓管理員驚訝不已,蹲在地上拂去擋在那女生面上的頭髮
“好熟悉的臉”林黛玉不停地思索,剛看第一眼時看身形有點像杜夢凌,現在…她還是不相信,不停地否認自己的判斷,怯生生地望着管理員:“是杜夢凌?”
“沒錯,就是她”管理員答道
“嗡”林黛玉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思維混亂,口齒不清,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班主任是易海”。生氣地回寢室,沒有一人在,走廊裡遇上隔壁寢室地周利蓮,向其問道:“杜夢凌怎麼了?”周利蓮爲難地說:“她們打架了,確切說應該是被打了”。救護車遲遲未到,離關燈時間越來越近,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管理員向杜夢凌問道:“是王幸打的嗎?如果是就點點頭,我這就像學校告她”。
杜夢凌只是啼哭並不肯說半個字。
林黛玉暗自責“爲什麼我不早點回來,如果當時我在,說不定杜夢凌就不會捱打了”向杜夢凌追問道:“真的是王幸打的嗎”?
或許是良心發現,或許是充當和平使者,一直沒路面的馬嵐、張芸走了出來,見林黛玉追問是誰打的,張芸對杜夢凌道:“杜夢凌,算了!別說!”
林黛玉氣惱地盯着張芸,怒道:“張芸,你這是何意,竟然敢打何必怕人知道,要你在此說多言?”
馬嵐本來也想讓杜夢凌別說,見林黛玉怒數張芸,便悄悄溜走。
“爲什麼?爲什麼大家就不能好好相處?同是女生,同是轉校班而來,有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嗎?”想到這些林黛玉不禁哭了起來。
去醫院從檢查到住院,林黛玉一直陪着杜夢凌,一切安頓好後,不知爲什麼,突然想起頁力,想起他晚上所說的那句“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在醫院門口的小賣部給頁力打電話說了杜夢凌之事,頁力焦急地說道:“大半夜你一人在外我不放心,要不我也來照顧她,順便陪你可好”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不勞你費心了”林黛玉拒絕道
掛上電話,早已躺進被窩的頁力胡亂地穿起衣服跑向學校門口,大道昏暗,左右張望一輛車影子都沒發現。一咬牙,拿出一副運動員氣勢,拔腿就向醫院開跑。
林黛玉剛返回杜夢凌病房不過短短几分鐘頁力已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這是怎麼了?”林黛玉問道
“我—我可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來的”
“誰讓你自己不坐車”林黛玉笑道
“大姐,坐車也要有車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那段路天一黑就沒幾個車了,何況這麼晚了”頁力道
杜夢凌抽泣道:“謝謝你們了”
林黛玉安慰道:“切莫言謝,同學間本該如此。你也不必多想,只管好些休息,別的事容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