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的旅程當然是痛苦的,尤其面對的泳是猶如附骨迪 不死不休的北靜王的死士,賈芸的這一趟南下逃亡之旅,實在是過得艱辛無比。更要命的是,在他們身邊,還有林黛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要照顧,讓他們根本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的轉圈隱匿,以至於很多時候,都不得不挺身直面那些行刺的殺手。雖然有倪二和柳湘蓮這樣的江湖好手相助,可是一波又一波的襲擊,還是讓他們一行人傷亡慘重。
“二爺,若這樣下去,終究不是介,頭兒啊
京口北固山上破敗的佛狸祠中,戴家三兄弟的老大庚辰,撫着自己受傷的左臂,臉色沉鬱,
“咱們總共只有這幾個人,受不的他們連番不停的糾纏,況且這一路南下,全無盡頭,難道就這麼一直跟他們拖延下去?可是誰又知道太子爺和北靜王的這一番中原逐鹿。究竟是鹿死誰手呢?!”
庚辰的話顯然說出了衆人的心聲,大夥兒都將眼睛齊齊的望向賈芸。雖然這些人都可以說是賈芸的心腹知交,刀山血海一同翻滾過來的。可是,他們至少想知道自己的行動和努力是有意義的、有希望的,而不僅僅是面對危局的一種無能的逃避或者拖延!
賈芸的肩頭也綁着一圈厚厚的紗布。那是一支帶着到刺的箭矢留下的痕跡,不過,他的心情顯然比身上的外傷更加沉痾。
之前,他滿以爲不過是賈寶玉沿途留下的記號,才讓北靜王的手下如此輕鬆的躡上自己的蹤跡。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寶玉停止了這樣的行爲,甚至還故意做出相反方向的標記,即使自己一路之上怎樣的變換騰挪、使盡手段,可是,北靜王的手下依舊能很快的追上自己的隊伍,並且埋伏圍攻,使得自己計劃中的拖延戰術變成了慘烈的逃亡之旅。
“真***該死!”
賈芸少有的爆了一句粗口,但是一時之間,他顯然也沒有任何的方法可想。
“老二,我卻有句話要說。”
倪二看了一眼默默地坐在賈芸身後的寶黛。從逃亡開始,他們兩個就幾乎和其他人保持着警戒和距離,除了偶爾和賈芸的對話外,寶黛兩個幾乎從不跟人主動說話,雖然他們在逃亡的過程中,也試圖盡力的跟上衆人的行動,可是綺羅叢中從小嬌生慣養的孩子,一時間哪裡就能夠適應江湖舔血的日子,這一路之上,衆人連番受傷,很大一個原因,便在於爲了遷就和照顧寶黛兩個。
“二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賈芸是個明白人,哪裡會不清楚衆人的想法,只要扔下了寶玉和黛玉這兩個負擔,他們的行動立巍就能變得更加靈活機動,說不定那就會是一番海闊天空的局面,可是,
“二哥,我來前既已答應了老太太,一定會救出寶玉和林姑娘兩人。就絕不能棄之於不顧!否則。這樣的紛亂世道,卻讓他們兩個如何過活?!”
賈芸撫着自己的左肩,從地上站起,搖着頭說道,
“榮寧兩府,如今已是大廈傾頹。寧府事涉謀刺,只怕將來無論誰個掌權,都會是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下場,榮府雖然遠遁關外,可是長年累積京中的家業一掃而空,長房和聯姻的王氏一族又早已叛離,如今算來。也只剩下寶玉這一支血脈,加上老太太病重難愈,即便日後太子能贏下這一場皇個之爭,可是咱們家
說到這裡,賈芸略頓了頓,這些人中除了寶黛兩個,並不知道甄寶玉的事情,可是按照歷史厚黑學的結論。榮府握有這樣一個足以翻天動地的秘密,絕不會是什麼待價而沽的奇貨,而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炸的手雷。所以,賈芸和賈母、賈政等在紅石村便早已定下遠策,一旦事情結束,便帶着家人,遠離這可怕的官場爭鬥、世家傾軋。這纔是賈芸和寶玉所說的“好、了”之意。
“即便太子能贏了這一場爭鬥。可是咱們家只怕再難恢妾到以前的風光了,想想咱們從鐵網山開始,一路艱難走來,坎坎坷柯,幾多兇險,皆在毫釐,我之本意,也無非只是想保住大觀園裡的這些人罷了。這亭臺館謝,榮華富貴,沒了便沒了。總能再造起來,可是人若是沒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愧疚,一輩子的念想了”
衆人都只是靜靜的聽着賈芸的話語,各自懷着心事。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隱隱約約的傳來那一首名留千古的稼軒詞《京口北固亭懷古》: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骨,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老二,你說的是。”
良久,倪二重重的一擊掌,也從地上站起,和賈芸並肩站在門口。遠眺着這風流繁華的千古江山。
“芸哥兒,我賈寶玉今日纔算是服膺了你。”
身後,寶玉的聲音平靜響起小
“不過,倪二哥說得對,咱們再不能這樣處處的被動,我,”我倒有一個計較。”
寶玉有些戀戀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黛玉,艱難的柱着木技站起說道,
“北靜王所級汲於求的,無非是你和林妹妹兩人,不妨由你們兩介。另走一路,由我們來引開他們的殺手。或許,能衝出一條生路來”
“寶二爺這話有理!”
柳湘蓮輕輕的縷動鴛鴦劍的劍穗,
“只要保住了你們兩個,就是的們的成功!”
“可是
賈芸看着寶玉還要說話,卻被他揮斷:
“我不能跟着你們走,這樣你們都會被我拖累的,況且”
寶玉指着自己受傷的左腿,擡頭望着賈芸,一字一句的說道,
“況且,我本就欠你一條命!”
賈芸一怔,隨即微微的顫抖,他明白了寶玉的意思,府門前五兒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原來,竟是他麼
賈芸再說不出話來,黛玉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寶哥哥,細細的嘴脣不知不覺被咬出了一點血紅。
三月之後。
關外紅石村西面的仙人嶺上。一個渾身衣物早已報損不堪的男子艱難的從密林中鑽出,他的肩頭。揹着一個瘦弱的、全無血色的女孩子。男子的肩頭,殷紅的鮮血早已在烏灰色的紗布上結成了斑塊,他的雙頰和脣間,盡是蓬亂的鬍鬚,原本纖細柔弱的身軀,卻顯得黝黑結實了許多。
而那個女孩子,只是緊緊的搖着嘴脣,雙手牢牢的圍住那男子的脖頸。紗裙早已扯成了絲條,一雙金蓮小足露在外面,卻沒有鞋子,足底可見到清晰的磨損的痕跡。
“瞧,咱們終於到了!喂
男子望見前面的村落,高興的呼叫起來,誰知嗓口突然一甜,眼前化作無邊黑暗,男子直直的便要倒下。只是在最後一刻,他殘存的意識支撐着他用力前傾,似乎還想着保護背上那個柔弱的女孩兒。
片刻之後,一羣人從村子裡涌出,看着面前的男女,先是大吃一驚,隨後就是一陣手足無措的忙亂,直到賈政出現,才指揮着僕人將這兩個小小心的擡回了村中。
賈芸和黛玉終於回來了。
又三具之後。
北靜王終究還是敗了,太子的勤王大軍花了比集結少得多的時間,很輕鬆的攻下了號稱金湯的京城,除了攻打九門和王府的時候。遇到了一些抵抗,其餘的戰鬥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金鑑殿上,太子很莊嚴的繼承了王位,他的師傅和東平王父子作爲內應,成爲了分賞大會上最大的功臣。
太子當然問起了賈芸,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金陵固然遍尋不見,就是關外的那些莊頭上,也只說曾住過數月,之後便舉族遷徙往了南方,唯一留下的,是老太太的一座大墳。這個經歷了幾代起伏波折的老人家,還是沒有熬過歲月的摧折,長眠在了關外的青山綠水之間。
可是南方是哪裡的南方?
賈芸究竟在哪裡。還有那個神秘的甄寶玉究竟怎麼樣?
太子有太多的疑問,可是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北靜王在自己的府裡自創,臨死前龍袍加身。算是過了一回皇帝的癮兒,只是在他的書房裡,太子的人馬找到了一大堆神態各異的美女圖。圖上的人兒只有一副面容,有認識的人說,像極了以前寧府的蓉大奶奶。
寧府自然是徹底的破落了,賈薔似乎是死在了平安州的亂軍之中,可是沒有人找到屍骸,賈珍、賈蓉也跟着北靜王一起自創在了家中,他們選擇的地點也很有意思,正在天香樓。
從牢中救出的紅樓戲院的演員原本已經被北靜王遺忘,但是太子卻顯然並沒有忘記,對於話劇,他始終抱持着強烈的興趣,這些演員,也被統統收羅進了皇宮,蔡亮還接替了賈芸的職位,成了新一任的梨園待詔。
京城很快便恢復了他習以爲常的平靜和繁華。
某個南方的小村落中。
喜慶的鑼鼓正悠悠的響起在一座烏牆黑瓦的大宅之中,鞭炮聲更是從上午到中午一直的不絕於耳,老百姓們笑着指指點點:
“這老甄家網搬來沒幾天,倒是操辦起了喜事來了。”
賈政坐在堂前,看着一對新人緩緩走來,想起自己的兒子,想起之前的種種,一切都恍如一夢。
“恭喜二爺!恭喜林姑娘!”
丫頭們笑嘻嘻的向新郎官道喜。而蓋着紅巾的新娘旁邊,站的赫然便是紫鵑。
新人按着禮官的吩咐一一行禮。正待要對面互敬之時,卻有一個小小丫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報道:
“二爺,外頭,外頭,”
“沒着急,外頭怎存啦?”
“外頭,倪二爺和柳公子他們回來了!”
“什麼?!”
衆人沒有想到大半年之後的這個時候,已經失蹤許久的倪二等人居然活着回來了,而且還找到了這兒!
“那,那我的寶玉兒呢,”
賈政站起來有些激動的問訊。那小丫頭側着頭想了想,才說道:
“其中有一個瘸腿的。看着到有些寶二爺的影子!”
“寶哥哥
新娘再也忍不住得掀開了頭巾。剛剛的想要轉身出迎,可是募得想到了自己身邊的賈芸,頓時收住了雙腳。只是呆呆的站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有一章《後記》,正好一百八十章,挺好,哈哈,我真是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