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林這樣說,裘雨兒終於憋不住,“撲哧”一下笑了,隨後又紅着臉道:“人家都急成這樣,你還有心情說笑......”
周林見她如此嬌憨可愛,忍不住逗她道:“有什麼好急的?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麼......”隨後又低聲說:“真的,給我個準話兒——願意麼?”
裘雨兒抿着嘴兒望向別處,不搭理周林。
周林撓了撓後腦勺,忽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女孩家害羞,不好意思說出口.......嗯,我想想啊......”想了一下,笑道:“嗯,這樣吧,你要是願意就點一下頭,不願意就搖一下頭......”
說完,周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裘雨兒,心裡頗爲期待。
誰知等了半天,裘雨兒的腦袋一動沒動。
周林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垂頭喪氣道:“算了,不勉強你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吧。”
裘雨兒聽了這裡這話,急忙說道:“我沒搖頭,就是......就是......點頭了......”
“嗯?還有這種操作?”周林聞言頓時睜圓了眼睛,他可不是傻子,當然聽出裘雨兒話裡的意思,頓時心裡大樂。
就見裘雨兒滿面嬌羞,匆匆瞟了周林一眼,急忙將頭低下。
面對此情此景,心癢難搔的感覺更爲強烈。
只是,那種負罪感又如影隨形地襲上心頭,只見他忽然擡起右手來,狠狠地掐了自己左胳膊一下,暗暗責罵自己:“混蛋、混蛋,讓你勾引人家小姑娘......”
偏偏裘雨兒也是非常懵懂,見周林這個樣子,不知道他是在發春,還以爲他有什麼舊病根兒犯了呢,壯起膽子來問道:“你敢是羊癲瘋犯了?或者身上有蝨子咬得慌?”
周林尷尬地咳嗽兩聲道:“沒、沒事。可能是有蝨子......咱們走吧,去你家瞧瞧去。”
見周林不是羊癲瘋,裘雨兒也鬆了一口氣,默默地跟着周林,朝北門街走去。
一路上,裘雨兒將事情經過對周林說了。
原來,裘三正開了燒餅鋪,起早貪黑的十分忙碌,畢竟年紀大了,有支應不住的時候,裘雨兒心疼爺爺,女孩兒家又不方便拋頭露面,只得在一早一晚趁天黑的時候幫着打燒餅、燒爐子。
這一日,裘雨兒從五更天就起來打燒餅,一直忙到東方發白。
打好了幾爐燒餅,夠一上午賣的,見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裘三正和老太婆也起來了,她正要抽身回後院,忽然有一個大漢,手裡拎着一條煮熟了的豬腿,來到燒餅攤前說道:“來二十個燒餅,把這豬腿切了,肉都夾到燒餅裡去。”
裘雨兒正要進去,見這人一下就買二十個燒餅,是個大主顧,只得停住身,把頭低了,去拿燒餅。
那人把裘雨兒上下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身板肯定好生養!”
裘雨兒怎會聽不出此人是在出言調戲,當即紅了臉,丟下燒餅進去,把他爺爺喊出來招呼。
裘雨兒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哪知第二天這大漢就帶着媒人、十多個五大三粗的夥計來求親。
裘雨兒在門後聽得不好,急忙扮成男裝,從側門溜出來出來找周林。
周林聽了事情經過,嘿嘿冷笑,腳下加快,說話間就到了北門街。
快要走到燒餅鋪門口時,就聽見裘三正說道:“這位大爺,我小老兒哪敢瞧不起您那,實實的是我家孫女已經訂過親了,我一女不能許兩家呀......”
只聽一個公鴨嗓說道:“既是訂過親了,三媒六證是誰?這幾條街的媒人沒有我不認識的......”
裘三正苦着臉道:“只是我們兩家說好,還沒請媒人。”
一個聲若洪鐘的人說道:“連媒人都沒請,你們訂的狗屁親?我現下有媒人,有聘禮,你敢不從?打聽打聽我震北關名號,就你這個小鋪子,登時給你夷爲平地,你們信不信?”
裘三正和他老婆早就聽說過鎮北關,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非常難惹,兩人被嚇得臉色發白,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一個聲音說道:
“我不信!”
周林掀開棉布簾子,一步跨入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