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律帶着自己的親兵收攏敗兵,並且在大營中馳騁,他這一番振奮精神的舉動,馬上就讓這些狼兵們重新振作起來。
這些狼兵都是在山裡艱苦環境鍛煉出來的,剛纔只不過是一時被安南人殺了個措手不及,現在見主將奮勇,於是一個個都爆發了血性。
這些狼兵一旦狠起來,還真讓人害怕,那些越南人本來就在兵器鎧甲上弱於這些狼兵,再加上血性不如他們,這一拼殺,剛纔的優勢馬上便喪失殆盡。
丁孝純看這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他們安南國的士兵和南方的那些小國比起來確實悍勇,但一對上中原的精銳,馬上就顯示出了他們的弱點。
這一番交戰,這些士兵們就有些支撐不住,丁孝純爲了能夠取得這一次偷襲的勝利,不得不親自催馬向前,想要和敵人的主將決戰。
雙方的主將就在大營中互相尋找,不一會兒吳律就發現前邊的安南軍隊和剛纔遇到的那些截然不同。
支部隊人人身上都穿着鐵甲,而且作戰十分的悍勇,許多的狼兵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中。
吳律一看便知道這是對方重要人物的親衛了,於是拍馬舞槍帶着自己的親兵以及麾下幾千人馬直接就圍了過去。
丁孝純帶的親衛雖然厲害,但是被幾十倍的人馬圍在了中間,也是不得施展。
丁孝純更是左右爲難,本來想着偷襲敵營,然後能夠大獲全勝,沒想到對方的人馬這樣的血性,雖然被偷襲卻仍然拼力作戰,自己的着1萬人馬,對方卻有兩三萬人,這一對陣自然是自己這一方吃了虧。
現在丁孝純見到對方的主將已經把自己圍了起來,於是也不抱着生還的希望,他咬緊牙關,盯着吳律就衝了過去。
如果是剛纔,吳律也許會和丁孝純決一死戰,但是現在自己佔據了絕對優勢,還和他去拼命,那不是傻嗎?
於是吳律命令自己四周的士兵萬箭齊發。
丁孝純的親兵見到這種情況,也是拼死的爲丁孝純撥打羽箭,並且圍攏在他的身旁,給他做人肉盾牌。
丁孝純見到這些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士兵就這樣不停的死在弓箭之下,眼睛都紅了,他一邊撥打着羽箭,一邊拼命地向前衝鋒,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這丁孝純畢竟年紀已大,不比那些年輕小夥子了,他衝擊了一陣,就覺得體力有些不濟。
這一鬆神,丁孝純就遭了大難,吳律早就盯上他了,這個時候見他神情有些恍惚,馬上就看出了機會,立刻拉弓搭箭,對着丁孝純就是一記冷箭。
丁孝純神情還在恍惚,哪裡能夠察覺,馬上就被這一箭射中了頭顱,結果是喊也沒有喊一聲便死於馬下。
而那些丁孝純的親兵見到這種情況,一個個都紅了眼,現在他們也不管什麼防守不防守了,用的都是拼命的招數,你一刀我一劍,不求自保,只求殺敵。
但是畢竟人數不及,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丁孝純的親兵就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吳律見對方的主將已經被殺,於是命令親兵將丁孝純的頭顱割下來,然後命人掛在高杆之上。
然後帶着人馬在大營中四處遊走,那些安南人的士兵見到他們的主將已經被殺,於是一起就泄了士氣,開始四處奔逃,但是現在哪裡是他們能夠逃得了的,這些狼兵本來就已經奮力拼殺了,現在見到對方主將已經死了,於是更加放開手腳。
一個是士氣大震,一個是全無鬥志,這還用比沒有多長功夫,這些安南國的士兵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在這時突然在安南國的陣營中闖出一人,只見這人銀盔銀甲手持大刀,剛一照面就把吳律嚇了一跳,他還以爲是蕭嶽來了。
見着小將揮動大刀左右的劈砍,四周阻擋他的狼兵都被他驅散。
吳律見這小將厲害,急忙命令弓箭手放箭。於是一瞬間萬箭齊發,那小將也是厲害,只見他揮動手中的大刀,上護其身下護其馬,所有的弓箭竟然都被他擋開。
吳律在陣後看得眉頭緊皺,他從來沒想到安南國中竟然有這樣悍勇的小將。
那小將擋開了一波又一波的弓箭,眼看着就要接近吳律的大陣。
吳律看着這小將厲害,其實心中也有些發毛,要讓他上去和這小將對打,他還真是有點兒肝顫。
於是無力命令手下的狼兵,長矛手在前,弓弩手在後,想要再一次擋住這個小將。
哪知道那小將接近了大陣之後,手下的大刀揮舞起來好像閃電,是擋者睥睨。這小將的目標十分清楚那就是吳律的中軍。
吳律知道不能再等,於是只能硬着頭皮催馬向前舞動手中打槍直奔那小將而去。
這兩個人馬打照面,也沒有閒言碎語,便刀槍並舉戰在了一處。
只戰的四五個回合,吳律就覺得眼都是對方的刀光,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而旁邊的吳律親兵,看到他遇到了危險,便一擁而上,圍着小將的四周開始攻擊,將要分散着小將的注意力,讓吳律脫身。
這一招還真管用,小將眼看就要殺吳律,但是四面八方有無數的兵器到來,他只能無奈地放緩了對無力的攻擊,把注意力分散到四面八方的攻擊上了。
這一下才讓吳律有了喘息之機,於是無力也不戀戰,用長槍盪開對方的長刀,跳出圈外回到本陣,立刻就有無數的狼兵把他護住。
那小將一看情形,知道今天殺不了吳律,於是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舞動大刀,向營外闖去。
吳律見那小將要走,於是催馬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大喊道:“對面的小將是誰,留下姓名?”
那小將聽了,回頭來對着吳律喊道:“我來安南國,太尉之子,丁浩是也。再一次相遇定報父仇。”
這小將說完之後,便揮動大刀闖出營去,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等到第二天的早晨,大戰結束。吳律清點這一戰的損失,讓他十分的震驚,昨天晚上一戰,他的兩萬狼兵損失了超過五千。
要知道廣西的狼兵悍勇士天下聞名的,從來沒有一戰就損失過五千人的。
現在吳律也是心中後悔不已,自己大意之下竟然吃了這一回的敗仗。
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於是吳律從此之後便小心謹慎,在這條大路上,前後左右派出探馬深,害怕有一點點的損失。
再說現在的邊境之上,安南國王的大營之中,阮正玉是日夜難眠,糧草眼看着就要見底了,而他派出的丁孝純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回來,這讓他更加的憂慮。
阮正玉爲了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好讓丁孝純有時間打通糧道,命令麾下所有的士兵糧草減半,爲了壓制這些士兵的怨言,他每次吃飯都會來到這些士兵的中間,同他們一同進食。雖然是這樣,但是糧草仍然堅持不了七八天了。
這一天阮正玉正在大帳之中,看着地圖想着如何破敵,突然之間就聽到大營之中鼓譟起來。
阮正玉一聽到這些聲音,心裡便是亂顫,作爲久經沙場的國王,他十分清楚這是嘯營的前兆。
於是阮正玉丟下手中的畫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大帳外。
阮正玉一來到大城外就見到自己的親兵,現在已經是一個個嚴陣以待,把他的大帳圍的水泄不通,再看外邊是人影晃動,他麾下的士兵一個個現在已經亂了陣腳。
阮正玉十分憤怒,對着旁邊的親兵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現在亂做一團。”
阮正玉麾下的親兵隊長急忙過來稟報,“大王,具體情況末將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大營中已經亂作一團,急忙帶領衆親兵前來保護大王。”
阮正玉一聽這樣回話,馬上勃然大怒,“無知的奴才,還不趕快派人前去打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親兵隊長只能紅着臉下去,派自己手下的人馬四處前去打探。
正在這個功夫,突然之間大營之中便想起了陣陣的軍號,然後就見到騎兵四出,沒有一會兒功夫,大營便安靜了下來。
阮正玉到了現在纔算是鬆的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向最壞的地方發展,如果是真的嘯營,自己這一回,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
沒有一會兒功夫,丞相黎廣清便帶着各處的文武來到了阮正玉的中軍大帳。
阮正玉坐在正中間黑着臉,對下邊的人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就亂成了一團?”
而這時候底下的衆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來回答,於是把眼睛一起看向了作爲丞相的黎廣清。
黎廣清一見衆人都把眼睛集中到他的身上,只能無奈的出來回答道:“啓稟大王,剛纔太尉丁孝純的之子丁浩帶着敗兵回來了,營中的衆將士都得到了消息,所以這才發生了動亂。”
阮正玉聽到這裡就心驚膽戰,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尉丁孝純,莫不是敗了。”
“回大王,從丁浩口中得知,丁孝純已經被殺一萬人馬全軍覆沒,而對方几萬人馬擋在了通往大營的大路上,所有的糧草都是被他們所劫。”
阮正玉聽到這裡只覺得五雷轟頂,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向最壞的地方發展。
自從阮正玉繼承國王之位以來,南征北戰從來沒有敗仗,這一回竟然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不過他畢竟是當了這麼多年國王的,這點兒的氣度還是有的,他立刻平息了心中的慌亂,然後振作精神對下邊的人問道:“衆位,事以至此,你們有什麼辦法讓咱們度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