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見到身邊的宮女太監都離開了,這纔對王夫人說道:“母親,舅舅在外邊已經這麼多年了,是不是也該把他召回京中來,這樣咱們一家也能團聚。”
王夫人一聽馬上就琢磨起來,王子騰離開的這些年,榮國府越來越榮耀,而她失了王子騰這個靠山,地位大大的下降,現在聽女兒這麼說也上了心思。
“你舅舅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來一直在邊關吃苦,既然你有這麼個孝心,我就回去和你父親商量一下,你看怎麼樣?”
賈元春聽了,自然是高興,“舅舅在邊關位高權重,回來之後也要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
王夫人聽完之後也點點頭,然後直接說道:“你舅舅原先就是京營節度使,現在重新回來了,自然還是原先的職位,再給你舅舅加一些爵位,也算是他這些年功勞所得。”
賈元春聽了,臉上的喜色更甚,如果王子騰能夠擔任京營節度使,那自己的地位就更有保障了,到時候賈珂就是想篡位,也得看一看王子騰能不能答應。
母女二人商量好之後,王夫人再回到榮國府之後,當天晚上就把這件事和賈政說了。
賈政聽完之後,也覺得自己這個舅兄在邊關吃苦了這麼多年也該回來休息休息了,便答應王夫人把這件事和賈珂提一提。
在賈珂要離京的前一天,賈珂再一次回到了榮國府,向賈母和賈政辭行,賈母那裡自然是多多的,讓賈珂小心關心愛護之情十分的厚重。
賈珂到了賈政這裡,賈政也是一番的叮囑,等到有些話都說完的時候,賈政畫風一轉,又對賈珂說:“你舅舅王子騰在邊關也已經這些年了,現在咱們家已經是起來了,不能說是咱們享受榮華富貴,讓親戚在外邊受苦,你看是不是把它調回來。”
賈珂聽完之後馬上就感到一陣濃濃的陰謀撲面而來,這王子騰雖然說名義上是自己的舅舅,但其實實際上和關係和王夫人那一支更近,等他回來給他什麼職位,如果繼續讓他執掌京營,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除了上述的理由之外,現在自己要離開京城,卻把王子騰調回來,執掌軍權,如果是這樣,等自己回來的時候,京城恐怕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父親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我離開京城邊關還需要舅舅支撐,如果他離開了,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沒個人指揮了。”
賈政聽完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如果王子騰離開了九邊,一旦有事就沒有人統一指揮,於是賈政只能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既然如此,就讓你的舅舅繼續操勞幾年吧,不過他這幾年也辛苦了,也該給他升一升爵位了。”
賈珂對於這件事卻沒有任何的反駁,不過是一個空桶的爵位,就是給他加上又能怎樣?
“父親說的是,現在趕不上了,等我從南邊回來,就下旨意給舅父提升爵位。”
賈政聽了這才滿意,接着他突然想到了前幾天,賈赦來自己這裡商量,想要把他的宅子擴建一下。
“你大伯前幾天過來說他的宅子太小,配不上侯爵的爵位,想要把宅子擴建一下,你看怎麼樣。”
雖然這件事賈政不需要經過賈珂的同意,但是現在賈珂實際上已經是賈府的當家人了,所以賈政要先和賈珂商量了才能去辦。
“我看也行,父親現在佔着榮國府,又有公爵的爵位在身,自然是無事,而旁邊寧國府也是公爵的府邸,算下來也就是大伯那裡最爲寒酸,給他建一座宅子也是應有之意。”
賈政聽了有些煩惱,“咱們四周已經沒有空閒的土地,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給他建?”
賈珂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賈母的意思,還不想讓榮國府分家。
“父親,我看不如就和旁邊寧國府建一塊兒地,然後把大伯現在住的地方也拆了一起,給他建座侯爵府,這樣也不失他的身份。”
賈政聽了只能點點頭,然後又不確定的說道:“咱們見大觀園的時候就佔了旁邊寧國府的大片的花園,現在又佔他們的土地,這說出去讓別人怎麼想?”
賈珂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父親大人不必擔心,現在只不過是暫時的,等到了將來,咱們這榮國府和旁邊的幾座府邸,只不過都是作爲老宅來用了,家中的衆位長輩和兄弟,自然有更好的地方居住。”
賈政聽了點點頭,他已經明白了賈珂的意思,這就是說在將來的那一天,他們這些賈家的人都要加官進爵自然是不能在擁擠的住在寧榮街上了。
賈珂在離開了榮國府之後,重新回到了宮中,想着剛纔賈政讓調回王子騰的事情,越想越不對頭。
在賈珂煩惱的時候,李德善來輕輕的來到了賈珂的身旁,“主子爺,戴權那裡有消息傳來。”
賈珂詫異地看了李德善一眼,愛全跟着賈元春這麼長時間,他那裡能有什麼消息?
“主子爺,戴權得到了情報,昨天下午的時候,皇太后宣了榮國府的夫王夫人進宮,母女二人主要密談了如何招王子騰進京,並且擔任京營節度使的事情。”
賈珂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賈元春又不老實了,這個賈元春難道就不能老老實實的擔任他的傀儡嗎?
賈珂現在是怒了,絕不能放任賈元春這樣肆無忌憚了。
“傳我之命,從今天開始沒有我和王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皇宮。”
李德善聽了趕緊答應,然後轉身出去之後,就把賈珂的命令吩咐下去。
而賈珂坐在寶座之上,滿臉都是寒霜,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還不到自己動賈元春的時候,早就讓他們母子一起去見先皇了。
“再去派人告訴那個賈元春,讓她在皇宮之中安享富貴,如果是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別怪我了。”
李德善在一旁聽了,趕緊都一一的記在心中,然後在賈珂的身旁輕輕的重複一遍,直到看到賈珂在那裡點了點頭,他這才推攻着身子退出了乾清宮。
賈珂打發走李德善之後,去了乾清宮的偏殿,在這裡是秦可卿居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賈珂早早的就起身,然後在秦可卿的服侍下,頂盔摜甲,罩袍束帶。
而在這時候,史湘雲也出現在了賈珂的身旁,她紅着眼睛給賈珂整理袍帶。
賈珂看着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史湘雲,摸摸她的頭笑着說道:“有什麼好哭的?這可不是湘雲你的性格。”
史湘雲聽完之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打了賈珂一下,“我都快着急死了,你還取笑。”
賈珂見史湘雲笑了自己反而嚴肅起來,他轉過身對秦可卿說道:“家裡就靠你了,姨娘那邊。你把她接到宮中住一段時間。”
秦可卿點點頭,臉上帶着勉強的微笑說道:“大爺放心,我明天就去接姨娘。”
賈珂這才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直接就出了偏殿的大門。
秦可卿和史湘雲站在殿門口,直到看着賈珂的身影不見了,這才重新回來。
賈珂離開乾清宮,在宮門口早就有劉雨帶着賈珂的親衛在那裡等候了。
賈珂從劉雨手中接過馬繮繩,然後翻身上了火龍駒,旁邊的本·佈雷扛着賈珂的方天畫戟緊緊相隨。他們這羣人就這樣出了皇宮,直奔城門口。
他們出城來,直奔奮武營的軍營,蕭嶽早就帶着滿營的大將,以及八旗的各統領在那裡等候賈珂了。
這些人一見賈珂來了,立刻都單膝跪倒在地,一起向賈珂行禮。
賈珂催動寶馬,來到他們身前,“衆將起來吧,隨我入營。”
於是衆將起身,然後跟在賈珂身後,來到了中軍大帳。
賈珂坐在中軍大帳之中也沒有廢話,直接就命令道:“時間不早,命令諸軍立刻出發。”
賈珂發令之後,手下的各級將官立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軍營,然後開始整隊。
一會兒大營上空,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號聲,於是一對對一列列的軍兵整齊地出了軍營,直奔南方而去。
到了這時,賈珂纔再一次出了中軍大帳,在從親兵的服侍下,再次上馬來到了軍營之外,而這時候滿朝的文武已經在京城北門德勝門口等候了。
這些人一見賈珂帶着人馬來到了京城南門外,立刻都躬身施禮。
賈珂端坐在馬上對着這些人拱拱手,然後說道:“我這一次南下,京中就靠各位了。”
底下的衆臣趕忙一起說道:“不勞王爺囑咐,我等一定盡忠職守。”
賈珂這才點點頭,然後再一次拱手也不再說什麼,然後便帶着人馬向南邊而去。
在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喊道:“且慢南行,等我一時。”
賈珂聽到喊叫,轉過身來一看原來是賈政,只見他坐着一輛馬車,飛快地趕過來,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馬車。
賈珂這時候趕緊翻身下馬,站到了路旁等候。
打針的馬車在快接近賈珂的時候便已經停了下來,賈政飛快的從車中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賈珂的面前,抓着他的手:“這一去山高路遠,我兒要多加小心。”
“父親請放心,營中自然有人照顧,難道還能讓兒子受什麼委屈不成?”
賈政聽了之後也是點點頭,然後就說道:“老太太本來也想來送你的,但是被我攔住了,她讓我帶話給你,不要墜了你爺爺的威風。”
賈珂再一次點頭,然後向賈政抱拳拱手,重新放身上馬,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範康看着賈珂已經消失不見,這纔對衆位大臣說道:“主公已經離開了,咱們就先回去吧。”
範康在對大臣們說完之後,又來到賈政面前:“老王爺也不必擔心,以主公的領兵能力以及麾下的精銳,南方那些小國,也不過是彈指間便可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