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化在陣後看到自己的參將被對方一刀劈死,馬上是怒容滿面,他對自己身旁的幾員大將說道:“李俊跟隨我多年,今日竟然喪在了陣上,哪一個人上去給李俊報仇雪恨。”
他剛剛說完,旁邊就有一人大喊:“節度使,末將不才,去會會此人。”
說完之後也不等淳于化吩咐,就催馬來到了陣前。
淳于化一看原來是此人馬上就把心放了下來,原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淳于化的大兒子淳于壽,這個兒子從小就跟隨淳于化上陣殺敵,這麼多年來,再陣前也歷練了一身好武藝。
淳于壽提手中鋼槍來到陣前,用鋼槍指着牛勇說道:“對面的叛賊聽着,如若你幡然悔悟,下馬投降,小爺還能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小爺我這隻槍可認不得人。”
牛勇看着對面衝出的這個錦袍小將,冷冷的一笑,“哪裡來的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我就帶你的父親教訓教訓你。”
牛勇說完之後,舉青龍偃月刀直奔淳于壽。
淳于壽也不勢弱,舞動手中的亮銀槍,便招架對方的大刀。
這二人就在陣前大戰起來,只見到:寒光閃刀似雪片,風雷處槍似雷霆。一個是關雲長重來人間,一個是錦馬超抖擻神威。這一個青龍刀重若千金,那一個亮銀槍怪蟒翻身。
這兩人在陣前好一陣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淳于化在陣後看的對方這人厲害,他擔心自己的兒子在陣前有所損傷,急忙命自己身旁的幾員將,一前前去支援。
於是馬上又衝陣中衝出三四個人直奔牛勇,這一下牛勇可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本來和淳于壽交戰正是對手,哪知道又來了三四個人,他左遮右擋,一隻青龍偃月刀,上下翻飛,但是久守必失,一個不注意就被淳于壽一槍挑中了左肋。
這牛勇也是厲害,咬緊牙關一槍盪開了左右的兵器,催動胯下的寶馬就退回了陣中。
那幾天家丁看到牛勇敗退回來,急忙擁着他退回了城內。
淳于化看着對方敗退,微微的一笑,馬上命令吹動號角,命令諸軍開始攻城。
牛繼忠在城樓把剛纔在城下的對戰看得清楚,本來他見到牛勇英勇斬殺了對方的一員大將,接着又和一人站了幾十個回合,不分上下,哪知道對面又衝出幾個人來,牛勇不敵,敗退回了城池。
現在見對方又開始攻城,他只能拼死守城了。
於是便命令城上的那些家丁和小廝開始搬運拱木壘石,並且不停的放箭,攻擊下邊的功城士兵。
而保定府的士兵本來就是精銳,在加上賈珂整頓之後,這些人裝備整齊,現在他們舉着大盾一步步的接近城牆,而後面的撞城車以及投石車也不停的跟進,還有無數的人擡着雲梯向城牆靠近。
到士兵靠近城牆之後,後邊的弓弩手立刻向前向城牆上放箭,以壓制成頭上的反擊。
其他的人不是擡着雲梯扣向城牆,便是用攻城車不停地撞擊城門,接下來的又用投石車不停地向城樓投放巨石。
淳于化同時命令麾下的弓箭手接近城牆,給予攻城的士兵以支援。
而城牆上的那些家丁和小廝也拼命的反擊,但是由於這些人畢竟不是軍旅出身,所以他們採取的行動十分的有限。
淳于化只是一波的攻擊就讓城上損失巨大,如果不是牛繼宗帶着親信家丁四處的增援,京城的北牆恐怕就已經被攻破了。
淳于化看着第一波的攻擊,雖然有些效果,但是士兵們已經疲憊,而且也有些損失,應該換一撥人了,於是開始鳴金收兵。
城牆下的士兵,聽到鳴金之聲便帶着功城器械,依次退回了大陣之中。
這些士兵雖然是後撤,但是陣型不亂,他們整整齊齊的退到了大陣中。
牛繼宗看到這種情況,頭皮直髮麻,這些士兵難道都沒有感覺嗎?死了這麼多人,並且已經開始撤退了,竟然沒有任何的表情,隊伍也沒有任何的散亂。
牛繼宗再看看樓上的這些家丁和小廝,現在已經損失慘重,剩下的人也許多都帶的傷,他們現在看到城下的進攻士兵已經退去,一個個沒有形象的坐在城牆上大口的開始喘氣,爲這一次能夠活下來而慶幸。
淳于化在第一波成的士兵退下之後,就想派遣第2波人開始攻城,但是卻被範康攔了下來。
淳于化不解的看着範康,然後問道:“大人,城上的那些人就和剛招募的名夫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是咱們拼死再攻幾次,一定能攻破城池。”
範康笑了笑,然後說道:“沒有必要浪費勇士們的生命,等到其他幾路人馬到了之後,把京城團團圍住,到時候咱們再做打算。”
範康說完之後又命令部隊開始回營,於是淳于化便帶着人馬依次回到了大營。
不過範康雖然想要等到其他幾路人馬來了再做決定,但是也沒有就這麼放鬆,他把保定府的騎兵都派了出去,在京城四面搜索,嚴防京城中的那些叛徒逃出京城去。
牛繼宗在城樓上看着敵軍已經退去,鬆了一口氣之後,命令手下的人嚴防死守,絕不能讓範康有偷襲的機會。
交代完之後,牛繼宗這纔來到城樓內,忠順王見牛繼宗進來趕忙站起來相迎。
“牛將軍這一次辛苦了,我聽手下的人說敵軍已經退去了?”
牛繼宗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回答道:“這一次擊退敵人十分的不易,咱們手下的這些家丁們損失慘重,如果他們再來幾次,這些人就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忠順王聽了也開始皺眉頭,這些從各戶收集來的家丁,常年的習武,雖然沒有和那些士兵一樣訓練陣型,但是在守城中他們卻是主力,如果這些人全沒有了,像底下那些剛剛拿起兵刃的小廝和壯丁,恐怕是敵人一攻城馬上就一鬨而散了。
“那牛將軍以爲咱們該如何行事?”
牛繼宗現在哪有什麼辦法,他就是有千般妙計,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也施展不出來,更何況他這些年養尊處優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股銳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忠順王聽了也是默默不語,現在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只能是勉強堅持着了。
忠順王在和牛繼宗又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帶着家丁重新回到了王府。
而這時候義孝親王已經在王府中等待他多時了。
“皇侄,外邊的情況怎麼樣?”
“有勞皇叔掛念了,牛繼宗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已經帶着人擊退了對方一波的攻擊,現在對方已經回營,看來今天是不會再打了。”
義孝親王聽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道:“咱們去見見皇上吧,現在必須是團結一致了。”
忠順王只能是點點頭,要是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會劫持皇帝了,讓皇帝頂到前邊,他也許還有一線的生機,而現在他卻成了這件事的主謀,皇上也許能逃過一劫,他忠順王一旦被捉必死無疑。
義孝親王和忠順王來到了王府的後院,一座小樓前,這裡戒備森嚴,正是忠順王囚禁皇帝的地方。
他們二人順着樓梯來到樓上,只見皇帝在那裡不緊不慢地悠閒着看着書。
皇帝發現他們上來之後,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再理他,拿着一本書繼續在那裡咬文嚼字。
義孝親王看見皇帝的樣子,無奈的上前拱手說道:“陛下,賈珂的人馬已經有一步到達京城了,咱們剛纔和他打了一仗,已經將其擊退了,現在過來看看皇上的意思。”
皇帝不緊不慢地放下書,“朕現在已經是你們的階下囚了,又有什麼辦法,這天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皇帝這樣安穩其實是知道忠順王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否則的話皇族就要分裂了,在這種情況下分裂,恐怕城池一天就會被攻破。
說就是賈珂打進來,自己也是賈珂作爲傀儡的首要目標,看在賈元春和孩子的份上,想來賈珂不會取自己的性命。
忠順王已經看出了皇帝的打算,他上前一步惱怒地說道:“你就這麼放心,賈珂不會殺你?”
皇帝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忠順王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說道:“賈珂就是殺了我也不會傷害賈元春和她的孩子的,朕這一脈血脈是保住了。你想想你這一脈吧,只要賈珂攻破城池畢,定是滿門抄斬。”
皇帝說完之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到了現在皇帝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他身爲皇帝,被這些權臣掠來掠去,哪有什麼尊嚴,現在他是心存死志了。
忠順王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一甩袍袖轉身便下了樓,義孝親王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隨着忠順王出了小樓。
二人再次來到忠順王府的書房,自落座之後便開始沉默不語,各自想着今後的事情。
過了半晌義孝親王才說道:“我看着咱們勢不可爲,該想想後路了。”
“現在還有什麼後路可想,莫不是你們還想着把我抓出去獻給賈珂,以全性命?”
義孝親王聽了之後便臉上現了怒氣,他一拍桌子就站起來:“糊塗,我已經這個年紀了,哪裡還想着活命。現在只想着那些跟着咱們起事的皇族以及他們的家小。”
忠順王聽了之後臉色黯然,他已經想到了賈珂攻破城京城之後,這些人一定會被清洗了,這一下自己可是害了幾千名皇族的性命,就是去了地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列祖列宗以及他的父皇交代。
義孝親王見到忠順王默默不言就知道他也沒什麼辦法,於是只能說道:“不知道沒有什麼辦法把家中的一些幼兒送出京城,以保全他們的性命。”
忠順王聽了之後一陣的苦笑,“範康現在派着騎兵,已經把京城的各門都封鎖了,雖然他們沒有能力包圍京城,但是各個城門咱們也出不去了。”
義孝親王卻不這麼認爲,“正門出不去,還有地道呢?”
忠順王一聽眼睛就亮了起來,“皇叔,可知道密道的情況。”
義孝親王搖搖頭,這件事他也只是聽到傳聞,知道在京城中有幾條通往城外的密道,這還是前朝皇帝設置的,不過他沒有用到,至於本朝的歷代皇帝是不是也設置了密道,那恐怕只有皇帝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