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賈家三個府邸已經是變着紅妝了。其中燕國公府最爲熱鬧,也最爲奢侈。
只是因爲今年賈珂已經是掌握了朝廷的實權,而皇帝只能是退避後宮成爲賈珂的傀儡。
如此一來,各地給賈珂送禮的官員簡直就是人山人海,也不用賈珂操心,那爲賈珂府裡裝扮的這些東西,就被這些人提前送來的,而且都是其中的精品,像那紅布多的,簡直就是能把整個燕國國公包起來。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的時候,去寧國府賈家的祠堂中叩拜祖宗,這既是出於傳宗接代、連續香火的實際需要,也是子孫報效祖先、感恩祖先的一種盛大禮儀。再有就是稟告祖先今年賈府的盛況,以及祈求祖先保佑,今後賈府繼續繁榮。
今年的規模是以前從來沒有的所有假設的中心,不管是近親還是遠足,幾乎都來了就連金陵的那邊,各支的族人也派了人前來給寧國公和榮國公兩位祖先燒香。
至於第二天進宮朝賀,今年是沒有的,因爲皇帝還在宮中,不能隨便出入,更何況那些大臣想要面見皇帝,那都得賈珂同意才行。
於是今年所有的朝臣便輕快起來,也不用再進宮給皇上朝賀了,各自在家休息了,也只有幾個心懷朝廷的對此十分的憤慨,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就害怕被賈珂探知,最後不但官位恐怕就連性命也不能保全。
過了正月十五,賈珂重新回到總理衙門辦公,到了這時候可以說是除舊迎新,就連天下人都有了那個感覺,皇帝已經不頂事兒了,在總理衙門辦公的賈珂纔是天下的主宰。
而賈珂現在再一次把心思重新放到了朝政之上。
而其中最讓賈珂關注的便是自己派去各地的親兵,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掌控了手下,並且開始訓練了?
從幾個情報部門送上來的消息來看賈珂派往各地的親兵,很快就執掌了這些部隊。
雖然說在中層還是有一些怨言,但是在各地的總兵和節度使的強力鎮壓下,這些怨言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賈科的這些親兵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們一到部隊就憑藉其過硬的素質,征服了那些部隊中的老油條,做到了令行禁止。
接下來的訓練更是拼命,在這些新擔任千戶的清兵的強力控制下,所有的人都沒有懈怠。
這些人完全是按照賈珂寫的那個小本兵法來訓練士兵的,所以訓練的成果也非常的迅速,這纔沒多長時間,這些人就已經有些兵樣了。
而且這些人就連過年也沒有休息,仍然是每天訓練,把這些底下的士兵訓的是叫苦連天,但是由於這些清兵每一次訓練都身先士卒,所以當兵的雖然有些抱怨,但是卻沒有用任何的不滿,因爲就連他們的千戶,都和他們一起摸爬滾打,這些當小兵的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賈珂得到這些消息之後,總算是放下一些心來,按照這樣的訓練,半年之後這些內陸的士兵也就盯用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的改革了,把這些朝廷的弊端全部掃盡。
而在新年過了之後,湯蒯從邊關給賈科傳來了消息。
這個消息可是不大好,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幾年阿爾斯楞汗勵精圖治,全力收服了各個部落,並且出動軍隊幾次西征,平定了西域的叛亂,並且和西域的大國黑衣大食對峙了幾場,雖然是沒有分出勝負,但是也遏制了黑衣大食的東侵步伐。
賈珂看到這個消息之後,便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阿爾斯楞汗一旦解決了西邊的事情,一定會集中力量向自己報復。
現在賈珂最主要的就是處理陝西春耕的事物,只要是把今年捱過去了,想來明年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再說在江南的田冶得到了賈哥的命令之後,帶着兵馬直接就過了長江,直逼金陵。
而在金陵當知府的賈雨村,早就得到了消息。這個賈雨村在金陵這些年來,可以說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一是他作爲賈珂的人,他要辦的事情,金陵四大家族自然是全力支持,所以倒沒有什麼掣肘。
二來是他本身也是有些能力,雖然說有些貪污,但是在大事上卻沒有什麼過錯,老百姓對他也算是認可。
所以這一次甄家辦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賈雨村也通過情報系統幾次向賈珂提醒,但是賈珂都讓他按兵不動,不必着急。
於是賈雨村只是收集情報,按兵不動。
而這一次,田冶帶着人馬直逼金陵的時候,賈雨村就知道時機來了,這一次這個江南的大族恐怕要徹底的完蛋了。
這大年剛剛過了三日,田冶便帶着人馬來到了金陵府的碼頭。
而金陵知府賈雨村,早就帶着金陵的各級官員在那裡迎接田冶了。
賈雨村站在碼頭上,手搭涼棚向長江上眺望,只見長江江水滾滾,波濤洶涌,不一會兒就見四五十艘帆船,隱隱約約出現在江面上。
щшш• ttκΛ n• c○
賈雨村眼睛有些不好,問旁邊的一個小吏道:“那是不是欽差大臣的官船,仔細看一看。”
那小吏聽了賈雨村的吩咐,手搭涼棚仔細觀看,只見當先的一艘船上船杆,高高的懸掛着一面旗幟,旗幟上有一個斗大的田字。
這一下算是確定了,這艘船隊就是送欽差大人的。
“賈大人錯不了了,這就是欽差大人的官船。”
賈雨村聽完之後,立刻命四周鼓樂齊鳴。
而這時在官船上的田冶也聽到了岸上的鼓樂之聲,於是來到官船的頂樓上。
只見金陵府的碼頭上人山人海,並且鼓樂齊鳴,彩旗飄舞,看來這是在迎接自己了。
田冶不由得摸着鬍子點點頭,嘴角露出了微笑,這在地方上就是和在京城不一樣,雖然在京城自己也是位高權重,但是旁邊還跟有四五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再說還有賈珂在那盯着自己,不過是給人打雜的,但是一到了地方上那就是唯我獨尊了。
不一會兒,這船隊便向金陵府的碼頭靠去,當先的當然就是搭載田冶的那艘巨大的帆船,這官船有三層高,到了金陵府碼頭的時候,好像是一座樓房靠在了岸邊。
賈雨村一看到船來了,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碼頭邊,馬上命人放上跳板。
旁邊的那些苦力們立刻擡着長長的跳板來到了旁邊,把跳板搭在船上,賈雨村也不顧別人,三步兩步的就了,從跳板上到了船艙。
賈雨村上了船,船上的小廝立刻就把賈雨村擋在外邊,問道:“什麼人,竟敢擅闖欽差大人的官船。”
賈雨村這時候才整理了一下官袍,拱手對這小廝說:“這位小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金陵知府賈雨村求見欽差大人。”
這小廝一路來隨着田冶是隻氣橫生,也是養出了脾氣,但是對於這個金陵知府也不敢怠慢,要知道能在金陵這個地方當官的哪一個是沒有後臺的,和那些普通州縣的官員可不一樣。
於是這小廝向賈雨村拱了拱手便向裡邊去了。
一會兒這小子重新出來,躬身對賈雨村說道:“大人剛纔想的多,有冒犯您還是擔待一下,我們剛纔說了讓您進去回話。”
賈雨村點了點頭,然後笑着對着小哥說:“無事的。”之後便進了官船。
賈雨村進了船艙,早有小廝在那裡等着他了。
那小子一見賈雨村進入船艙,便向他施了一禮,然後也不說話,便在前邊帶路,直到船艙二層在那裡有一個小廳,田冶就在那裡等着他。
賈雨村進了小廳,看到田冶在那裡正中端坐。趕忙上前給他施禮。
“下官金陵知府賈雨村,見過欽差大人。”
“賈大人不必多禮。”田冶讓賈雨村免禮之後,就命令旁邊的小廝給賈雨村扳了一張椅子。
“賈大人,坐下回話吧。”
賈雨村告了一聲罪,這才坐下。
田冶爲什麼對這個賈雨村如此的厚待呢?原來田冶早就知道,當年賈珂強行命令吏部給這個賈雨村任命爲金陵知府,他一定和賈珂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自己到了他的地盤兒,沒必要得罪他。
“賈大人,我這一次來的目的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田冶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在試探賈雨村,他接到朝廷的,甚至知道的人很少,如果在朝中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的話,賈雨村怎麼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賈雨村也沒有隱瞞,他拱手對田冶說道:“啓稟欽差大人,我前幾日已經接到了丞相賈大人的書信,在書信中賈大人命我全力配合大人的行動。”
田冶聽完之後,也是一臉的瞭然,然後對賈雨村說道:“既如此,你就回去先給我的這些兵,安排住宿飲食。”
賈雨村聽完之後有些納悶,然後拱手問:“不知道甄家那邊該怎麼辦?”
田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對他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我自有道理,你下去吧。”
賈雨村深深的看了田冶一眼也不說話,站起身來對天也拱了拱手便離開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