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在瞭解了史家的情況之後,雖然不痛快,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畢竟這是大家族常有的策略,也不算什麼背叛。
但是既然他們這樣做,那麼將來就要按規矩來了。投靠自己的自然是榮華富貴,投靠皇帝的將來就看他的命好不好,如果不做出頭鳥,貶了他的官讓他當一個平民也好,如果要是敢做出頭鳥,就別怪自己不念親情了。
賈珂這麼做也不算違反規矩,這也是大家族中的常識,一支興旺,一支就要落寞。
不說賈珂他們在這裡互相的猜忌,在說皇宮中的寧壽宮中,太上皇的身體已經是越來越不成了,因此上這段時間,皇帝幾乎是隔一天就要來參拜太上皇一次。
這一天皇帝剛剛進入太上皇的寧壽宮,就看到皇太后在那裡落淚。
皇上遠遠的看着這個女人,心裡不但沒有一絲的可憐,反而升起了莫名的興奮。這個女人也有今天,再過一段時間太上皇走了,他就要讓這個女人知道當年她做的事情有多錯。
皇帝這麼想的,不由得兩眼變得越來越陰森。
而皇太后在那裡哭泣,突然就感到一陣寒意在自己身上升起,於是不由得擡頭一看,只見皇帝站的遠遠的在那裡,陰森的看着自己。
這一下可把皇太后嚇壞了,同時在看着皇上和當年那位妃子非常相像的臉龐,不由得就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皇帝這時也鬆起了陰森,滿臉變成了微笑。他三步兩步來到皇太后的面前,微笑地說道:“母后怎麼在這裡哭泣?莫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兒臣我給你排解排解。”
而皇太后好像是剛剛清醒過來,一樣也帶着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擔心你父皇,所以在這裡落淚。現在你父皇剛剛醒了,你進去看看他吧。”
皇帝於是告退一聲,便離開了前廳,直往寧壽宮的寢宮走去。
而皇后娘娘看着皇帝遠去的身影,不由得起了一陣寒意。現在她已經比任何時候都感覺到皇帝的危險了,恐怕就是太上皇也不一定會救她。
皇太后想了想自己雖然年紀不小,但是還沒活夠,還不想就這麼歸西。
這世上現在能救他的恐怕就是甲磕了,但是自己一旦求助賈珂,就是背叛了太上皇了。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千古艱難爲一死,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真的想死的。
於是皇太后不動聲色地出了寧壽宮,而跟在她旁邊的就是小太監李德善。
李德善現在是頗得太上皇的寵幸,而且已經掌握了一部分的權利在皇宮中,手眼通天。
皇太后和李德善一直傳到了御花園。
突然皇太后說道:“舞陽侯最近還好吧?”
這李德善聽到皇太后這麼問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兒才說:“太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皇太后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你的那點兒小伎倆,本宮早就發現了。”
但是李德善卻莫名其妙的說道:“太后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奴才實在是不明白。太后娘娘有什麼指示,請明示。”
“你不會以爲本宮和那些宮中的女人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吧?”
李德善並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神告訴皇太后,難道你不是嗎?
皇太后看着李德善質疑的眼神,嗯嘴上輕輕笑了笑,然後突然向旁邊的假山就拍去了一掌。
這一下雖然沒有把假山石拍碎,但是那力道也不小,竟然讓偌大的石頭搖晃起來。
李德善看到皇太后這個樣,完全吃了一驚,以前常聽人說皇太后是將門之後,巾幗英雄。以前還當笑話聽,現在一看這皇太后果然有兩手。
皇太后拍了拍手,然後無奈地說道:“這麼多年來,功夫已經落下了。想當年義忠親王率領大兵進犯皇宮的時候,本宮一人一槍,把這些人擋在乾清宮門外一個時辰。”
李德善到了現在算是明白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皇太后看在眼中,只是李德善不明白皇太后爲什麼沒有舉報他。
“你回去和你們大人說,太上皇去世之後,本宮也不想着爭權奪利,只想着得保晚年,只要是他答應,本宮就在太上皇去世之後儘量配合他。”
李德善還是有些不相信皇太后,於是說道:“太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不顧太上皇這萬里江山了嗎?”
皇太后聽到這裡,有些淒涼的說道:“自古無情帝王家,太上皇他但是對本宮有一點兒的情意,本宮拼死也要保住他的江山,可是他現在已經放棄本宮了。”
皇太后想到這裡也有些心酸,他雖然陪伴了太上皇這麼多年,到了太上皇快不行的時候,更是日夜照顧,但是太上皇到現在都沒有給她留下保證,當年說是留下聖旨,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句空話,或者是當年就是試探自己,要是答應了恐怕早就不在了。
李德善聽到這裡,只能說到,“奴才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不過既然皇太后有些憂慮,那麼奴才就想方設法給皇太后排憂解難,等過一段時間,奴才想好了辦法,再回稟皇太后。”
皇太后聽到這裡點點頭,他知道李德善這已經隱晦的告訴他會給他通病了,至於是賈珂什麼意思,看來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
再說史鼐第二天就帶着人來到了榮國府,再一次求見老太太。
這一次賈珂和賈政都不在府中,賈珂要在軍紀處理辦公,賈政也有衙門中的事要辦,所以是賈珠和賈璉親自出了大門來迎接他的。
史鼐看着兩位侄子,滿臉帶笑的說道:“珠哥兒,的身體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在犯病?”
賈珠趕緊拱手說道:“多謝表舅的掛念,這幾天侄兒的身體還算不錯,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
賈珠現在的身體確實是恢復不少,一來是當年那個醫生的醫術很是高明,幫他把身體拖延下來,二來是賈珂回來之後,暗暗的用自身導引術所練出來的內氣,給他活動了經脈,幫他把身體的毒素排出不少,因此才能讓他苟延殘喘到現在。
而現在史鼐看他的樣子,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夠參加科舉,或者按照賈珂的安排到外地當一任官員了。
史鼐問完賈珠之後,又對賈璉說:“你怎麼樣?還是不愛讀書嗎?我看你要是這樣還不如早點捐個官,讓大哥兒給你安排個職務了。”
賈璉現在也有些彷徨,他這幾年一直幫着榮國府處理家務,也結交了一些外邊的官員。這些人表面上對他恭敬,其實都是看在賈珂的面上。因此他這段時間也想着和賈珂說一聲,給他弄一個一官半職。
“表舅說的是,這段時間,我大哥有些忙碌過一段時間,等他清閒下來我再和他說,好歹給我弄一個官兒。”賈璉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像以前榮國府已經衰敗,他沒什麼指望,但是現在看着榮國府越來越興盛。賈珠身體不好,如果身體好,早就已經在北京附近的縣城當了縣令了,因此他的心也開始癢癢起來了。
賈珠和賈璉帶着史鼐進了榮國府,沒有去大堂,而是直接帶着他來到了賈母的院中。
而賈母在知道自己的侄子來探望,早早的就在正房中端坐等着他進來。
史鼐進入正房之後見到賈母先給她施禮,然後賈母纔給他在旁邊賜坐。
而賈珠和賈璉這時候是沒有座位的,他們站在另一邊伺候着賈母,隨時等候命令。
賈母見史鼐坐定了,然後才問:“前幾天纔來怎麼又來了?莫非是有什麼事要說。”
這正是賈母擔心的,史家這些人現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賈母心中不高興,但是對於這個侄子還是十分的惦念,生害怕他府中有什麼事情。
史鼐聽到賈母動問,趕緊站起來回話:“姑母放心不是什麼壞事,這一次是向來姑母辭行的。”
賈母一聽他這話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莫非你的官職文書已經下來了?”
“這一次還多謝姑母斡旋,官憑文書是昨天政大哥派人送到我府中的。”
賈母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賈珂還是對自己的話十分着緊的,這纔沒幾天就已經給自己的侄子把這事辦下來了。
“既然已經下來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可不能耽擱了朝廷的事。”賈母帶着笑容,又有些惆悵地說。
史鼐站在那兒拱手說:“這一次朝廷讓一月之內赴任,我們準備收拾收拾,馬上就前往揚州,畢竟是第一次當官,能早一點去總是好的。”
“你說的這是實話,你去了之後,對於庫房中的事要留心,這些官員們慣會在這裡做文章,如果給你留下麻煩,你這一任都不一定能補得起。”賈母知道他是第一次當官,因此不停地囑咐他。
史鼐聽到這裡心裡就是一驚,他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樁。看來得請一個師爺了,不然被這些人哄了自己還幫他們數錢呢。
賈母見史鼐吃驚的表情,知道他已經記在心中,便不再說什麼了。畢竟這是官場上的潛規則,自己提醒了他就是了。
史鼐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再次對賈母說道:“老太太,我這一次去揚州赴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京城。如果帶着湘雲一起去,恐怕耽誤了她的好事。我想着把湘雲放在老太太這裡,等到她年紀差不多了,老太太做主給她和大哥兒把事辦了。”
賈母聽完他這話,心裡就有些不痛快,賈母還是十分的喜愛湘雲的,見史鼐這樣安排分明是把湘雲當成了童養媳,送在了榮國府。
但是再考慮史鼐實際情況,他確實要在外地赴任,如果幹得好也許會連任,甚至會調到別的地方去,到時候和湘雲就是隔的千山萬水了,再把史湘雲送回來就比較困難了。
於是賈母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也是個辦法,既然如此,那就把湘雲送過來,我在園子中給她安排一個住的地方。等再過幾年她的年紀到了,我再讓她和大哥兒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