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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不僅江氏在內宅忙得團團轉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半,當兩個人用。外面林老爺也是忙得很。
誰讓皇上竟然小題大做的,將陳家大少爺的案子,三司會審了呀!
第一天,大傢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相互見了一面之後,就各自散了!
第二天,兩家人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來了,自己家制造的‘僞證’,被刑部尚書識破,於是又散了!
第三天,陳家不依不饒,要求刑部尚書判處元子凡刑法,公主府的人和陳家吵了起來,這事又沒法繼續審下去,於是又散了!
……
第n天,捨不得自己兒子在牢房裡吃苦的長陽公主終於動了起來,直接殺上門去。可惜的是,陳家的人是軟硬不吃,長陽公主灰溜溜的走了出來,不過看着拿着手帕的右手青筋暴起,也知道陳家沒長陽公主好臉色。
長陽公主的大兒子元子騰看着她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母親,陳家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長陽公主語氣沖沖的說道:“陳家真是給臉不要臉,別以爲攀上了什麼‘四王八公’就得意洋洋的,哼,本公主纔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我都親自上門了竟然還不給我面子,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凡兒再怎麼說總歸是皇上的親侄兒,我還不信刑部尚書還真敢判斬立決。”
元子騰瞧着長陽公主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陳家沒有討到好,對於元子凡這個弟弟,他也是頭疼不已,不學無術,一天到晚的橫行霸道,又仗着太后母親疼愛他無法無天的,不過還好。他平時還算有些眼力,也沒有惹到不該惹的人,因此父親和他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誰曾想到,這次竟然會惹出這麼大一個事來。
“那我們要不要走走刑部尚書的路子呀!”元子騰提議道,雖然很看不起這個弟弟,但是終歸身上流着和自己一樣的血脈,總不能真讓他被判斬立決吧!
還沒等長陽公主說話,外面就傳過來了一個聲音“那樣不妥!”
長陽公主和元子騰回頭一看,是長陽公主的駙馬元崢。
“這話有什麼不妥的,難不成你真想看到凡兒被判刑不錯。”長陽公主急了。元子凡在她的心中可不是什麼紈絝子弟,而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元崢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袖手旁觀的了,只是你想到走刑部尚書的路子。那陳家難道不會想到嗎?你真的以爲這件事就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嗎?要是真的有那麼簡單,陳家也不會死死的咬住凡兒不放了!”
元子騰到底是在外面行走的,所看所思的東西自然要比長陽公主多的多,聽了父親的話,這會兒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父親的意思是。這是陳家在博弈……”至於博什麼弈,大家心裡都明白。
元崢點了點頭“所以說,我纔是這事走刑部尚書的路子不妥。”
“那該怎麼辦了?”長陽公主有些着急了!就算是元子凡再怎麼紈絝,可還是她的兒子。就如同薛姨媽對薛蟠那樣,母親的愛,有時候總是盲目的。
“這事還得找大理寺卿林大人。”元崢說道。
長陽公主也知道大理寺卿是主審的人員之一。但是……“他又不是主審官,就是有心幫忙也怕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吧!”
元崢沒好氣的看了長陽公主一眼“你懂什麼,別看現在比他官職的人多着了。但是大理寺卿可是實權,比起那些一二品的虛職來說不知道強上多少倍。而且他的大兒子剛剛纔考取的探花,才定下了衍聖公的嫡女。孔家是什麼世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從科舉上考出來了。別管他是多大的官,對上孔家都得禮讓三分。而且最爲關鍵的。林家和陳家可是世仇,這事要是幫了咱們對於陳家來說也是一個打擊,林家不會看不到的。”
長陽公主點了點頭“那你說,咱們要不要送點東西過去呀!”雖然理論上是這麼樣,但是實際上林家會不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做,還是未知數了!
“這是自然的,那些俗物你也不用準備了,林家是書香門第,準備一些名畫、古書之類的東西吧!”
“嗯!”長陽公主也是這麼想的。
“父親,可還在爲陳家大少爺的案子苦惱嗎?”林海剛剛踏進書房,就看見林老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林老爺嘆了一口氣“除了那案子還能有什麼事呀!對了,有什麼是嗎?”平時一般沒事林海是不會到他的書房來的。
“剛剛長陽公主派人送來了一些名畫,我正想請父親拿個主意了!”這東西收不收,都有講究,要是拿了東西不辦事,那可太掉價了!
“唉!”林老爺嘆了一口氣,半響纔出聲道:“拿來我瞧瞧吧!”
這次長陽公主倒是下了血本的,就是唐代畫聖吳道子的真跡都拿出來了!聽說這還是一次長陽公主生日的時候,皇太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了!
“父親,這……”林海可不是不懂這些字畫價值的小白,這些東西可不是一句價值千金能對等得了的。
林老爺搖了搖頭“收起來,給公主府送回去吧!”
林海睜大了眼睛,驚聲道:“父親……”
“有本事才能收,沒本事,收了這些東西,也不過是找死罷了!爲父不是不想幫着長陽公主,可是也要有能力幫才行,陳家死死的咬住元子凡不放,爲父也是有心無力呀!”不是他不想趁機打擊陳家,而是沒有真憑實據,他就是相幫也幫不了。自己沒本事幫忙,要是還貪心的收了這些東西,不是找死是什麼,長陽公主和她的駙馬是沒有實力,但是她的親媽可還是皇太后呀!
林海神秘莫測的一笑“這事未必沒有破解的辦法。”這事的罪魁禍首其實還是林海。早在那天晚上,他就已經將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邊,也早就梳理出對策來了,只等着一個時機拿出來給林老爺了!
“哦!”林老爺知道自己的兒子聰明,但是還是有些不相信他能想出什麼主意來,抱着懷疑的口氣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想法了!”
林海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事很簡單,唯一有爭奇的地方就是陳家大少爺倒是是不是當場死亡的。可是因爲死亡的時間太短了,因此仵作也查不出來,陳家大少爺死亡的真正時間。”
“不錯。這也是兩家人爭執的地方。同時也真是我們大家都頭疼的地方。”林老爺點了點頭。
林海彎着嘴角問道:“既然如此,那麼陳家大少爺的遺體,還放在刑部的了!”
“這是自然。那可是最重要的鐵證,怎麼可能隨意的交還給陳家。”沒有什麼比屍體更加可靠的東西了,那是本案最重要的鐵證,只要案子一天不解決,一天就不能入葬。
林海壞壞的一笑“這不就結了嗎?父親。你說這個時候是活人比較重要,還是死人?聖人可說過‘死者爲大’這句話的。要是真耗下去,那元子凡也不過是在刑部的牢房裡,待着,限制了自由而已。最近的天氣可有些熱了起來,也不知道一具屍體能放幾天不腐爛。”
林老爺一愣。向來熟讀‘詩書禮義’的他,自然是想不出這樣無賴的方法的,不過這方法要是施行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畢竟拖不起的可是陳家。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林老爺有些高興起來了,對於他來說,只要是能看見陳家有一點不高興的事。都是他高興的事。
“行,這事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寫封信去向長陽公主說明。讓他們配合我。”
林海點點頭“這樣也好,也不知道長陽公主舍不捨得元子凡在牢裡受些罪。”畢竟她寵愛二兒子的事,可算得上是人盡皆知,不過經此一事,日後元子凡的日子怕是不怎麼好過了,他還沒有成親,日後也沒個爵位可以繼承。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長陽公主也可能不會像以前那樣寵愛着他了,說不得會讓長陽駙馬好好的修理一頓。
等着林老爺給公主府送信後,那邊很快就回信了,同意了林老爺的說法。
其實這事本來長陽公主是有些反對的,但是被駙馬一句話堵回來了,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
第二天開堂審理的時候,林老爺就發難了,開始說起這事的種種疑點,扯了一大半天,衆人都是一愣,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林老爺提出的這些疑點是存在的。
陳家最先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這林老爺要幹什麼,可是後來,隨着疑點的不斷增多,調查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終於明白過來了!
氣得陳家的家主,砸了一個茶杯。元子凡這個活人能在監牢裡等得起,畢竟有長陽公主的打理,元子凡也沒有在監牢裡受什麼罪,但是陳家大少爺這個死人等不起呀!總不能讓屍體腐爛了,他們都還死咬着不下葬吧!
就是人人都清楚,林老爺是在找茬那樣怎麼樣,要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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