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史湘雲的事情之後,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胤禛只每日陪着黛玉,卻把弘暉丟給林如海和賈敏,只說林如海智計過人,賈敏亦是才氣縱橫,要弘暉好好的跟外祖父和外祖母多學習學習,只弄得林如海和賈敏哭笑不得。
不過好在林如海和賈敏都是喜歡孩子的人,而弘暉雖淘氣了些,倒也是極聰慧靈敏的,便也就像教小時候的黛玉和瓊玉一般教導弘暉,倒也是十分和樂。
雖則如此,胤禛那邊的日子卻是不怎麼好過,只因黛玉最近似乎倦怠得很,一天十二個時辰倒有七八個時辰是個睡覺的,到了晚上,黛玉又不讓胤禛近身,只憋得胤禛一肚子的□□卻是無從發泄。
這日用罷了晚膳,胤禛便自扶了黛玉到牀上歇息,待要幫黛玉解開衣衫的時候,偏被黛玉按住了手,道:“四哥,今晚卻是不成的!”
胤禛聞言,只是苦笑道:“玉兒,已經好幾天了,你只讓我忍着,你的身體到現在還不方便麼?”
黛玉聞言,卻是抿嘴一笑,道:“不獨今日不方便,只後面六七個月也是極不方便的。”
胤禛聞言,因問道:“這是爲何?”
黛玉拿水蔥一般的玉指輕點了一下胤禛的額頭,笑道:“傻四哥!”而後便靠在胤禛的耳邊說了幾句。胤禛聞言,不覺驚喜的看着黛玉,因問道:“果然的?”
黛玉笑着點了點頭,道:“再假不了的。”
胤禛聽了,只激動得抱住黛玉,道:“太好了,玉兒,我們終於有孩子了。”好一會兒後,胤禛又忽然不悅起來,因道:“一點也不好!”
“怎麼了?”黛玉有些不解,適才還興奮得恨不能跳起來,怎麼這會子反不高興起來。
“玉兒你有了這小子,以後定是不管我的了。”胤禛指了指黛玉的肚子,口中道。
黛玉聞言,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敢情四哥是在吃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醋呢。因雙手摟住胤禛的腰,而後將頭輕輕的靠在胤禛的胸前,黛玉只笑道:“四哥,在玉兒心裡,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孩子也比不上!”
胤禛聽了這話,方纔展開了笑容,因輕輕撫摸着黛玉那還很平膽的肚子,淡淡的笑道:“真神奇,這裡竟然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黛玉聽了,只笑道:“暉兒不就是這般生出來的麼?怎麼四哥竟是不知道不成?”
胤禛聞言,因嘆息一聲,道:“當初暉兒出生的時候,我正奉皇阿瑪之命,掌管正紅旗大營,隨駕親征葛爾丹,回來的時候,暉兒已經出生了。也是在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在我當時隨皇阿瑪出征葛爾丹的時候,蘭兒有了我的骨肉。”
頓了頓,又嘆道:“暉兒出生的時候就多災多難的,差點便夭折了,還好當時蘇麻嬤嬤在草原長大,又見多識廣,愣是拿一把不知名的草藥救活了暉兒。如今想來,我既對不起蘭兒,也對不起暉兒。”
黛玉聞言,因握住胤禛的手,柔聲道:“四哥沒有對不起蘭兒,我相信,蘭兒對四哥是有情意的,雖說四哥可能沒有給蘭兒真情,但四哥給了蘭兒骨肉,對於一個女兒來說,有夫有子,已經足夠幸福了。至於暉兒,雖說沒了親孃,但我相信有我和四哥在,暉兒也不會不幸福的,對嗎?”
“玉兒,今生有你陪伴,真好。”胤禛的這話是發自肺腑的,那拉氏雖然生前也很疼弘暉,但她只是想借弘暉來留住胤禛,如果自己對弘暉不喜歡的話,相信弘暉也活不到現在了。
正在這時,弘暉卻是一路小跑着過來,撲進黛玉的懷中,笑道:“額娘,今天暉兒要和額娘一起睡,暉兒好久都沒跟額娘一起睡了。”
“玉兒,你沒事罷。”弘暉剛纔那一撲可是不輕,黛玉現在有着身孕,胤禛自是擔心的。
“四哥,我沒事。”黛玉是仙人之體,除非是比黛玉法力更強的神仙或者法寶,否則再難傷害到黛玉一分一毫,自然弘暉的這一撲雖重,也算不得什麼。因此黛玉只笑了笑,道。
“暉兒,額娘肚子裡有弟弟妹妹了,你以後萬不能這般撲向額娘,知道嗎?”胤禛只道黛玉是安慰自己的話,於是厲聲對弘暉道。
弘暉見胤禛發怒,心中自然是怕的,只點了點頭,一聲也不敢吭。
“四哥,你嚇着孩子了。”黛玉見胤禛發怒,弘暉又一臉驚嚇的表情,於是忙將弘暉抱起,看了胤禛一眼,道。
胤禛也知道自己剛纔說話大聲了許多,因此便緩了臉色,看向弘暉,柔聲道:“暉兒,阿瑪不是故意要對你兇,只額娘肚子裡有暉兒的弟弟妹妹,被暉兒這般撞一下,弟弟妹妹可能會受不住,到時候就沒有弟弟妹妹陪暉兒玩耍了。”
弘暉聽說,因點了點頭,道:“是,阿瑪,暉兒知道了,暉兒會保護弟弟妹妹的。”
黛玉聽說,只笑了一笑,道:“好了,暉兒,跟阿瑪額娘一塊睡覺罷。”這悅心居的牀是特別大的三進三出的千工拔步牀,就像是一個小的起居室一般,便是四五個人都能一起在牀上睡,只多一個纔是小孩子的弘暉,自然是不成問題。
只不過胤禛卻是有些不樂意,自己已經好幾天抱不到玉兒了,偏這小子還要來擠在自己和玉兒的中間。
黛玉見了,只好笑的看了胤禛一眼,然後便抱着弘暉上牀睡覺去了,胤禛再不情願也只得躺下,只看着弘暉的小身子睡在自己和黛玉的中間,心中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次日用罷了早膳,胤禛自找林如海去了,只如今自己不在京城,許多的事情自是要好好重新佈署一下的。
而弘暉看着正坐在那裡看書的黛玉,磨磯了好一會兒,方自走到了黛玉的跟前,因問道:“額娘,額孃的肚子裡真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嗎?”
“是啊,暉兒很快就會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呢。”黛玉輕輕一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腹中有着三條小生命,一個是梅花仙子降世,一個八部天龍下凡,還有一個,卻是有些隱晦,連她都不能算出他的來歷,心中不覺浮起一絲淡淡的擔憂,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當然弘暉卻是不知道黛玉心中的擔憂,他只咬着脣,好半天方囁嚅着道:“額娘有了小弟弟小妹妹,還是喜歡暉兒嗎?還會疼暉兒嗎?”
黛玉一愣,想起賈敏說過,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從小沒有爹爹孃親的孩子,心中都是最敏感的。
想到此,黛玉因拉過弘暉,將他攬入自己的懷中,笑道:“傻暉兒,暉兒也是額孃的兒子,怎麼會不疼暉兒呢?但暉兒也要疼弟弟妹妹,知道麼?”
弘暉聞言,登時笑逐顏開,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暉兒會永遠保護弟弟妹妹的。”小小的稚嫩的臉上偏要裝出一副老成的神色,這讓黛玉既心疼又好笑,不覺緊緊的攬住了弘暉。
這夜,黛玉剛剛睡下,便自悠然入夢。在夢中,黛玉隱隱看見一個容色頗爲姣好的女子向自己走來,只那女子,觀其形態,卻似乎是一縷幽魂。黛玉見狀,因問道:“你不在地府好好待着,等待再世爲人,如何反來此處?”
那女鬼聽了,因忙道:“小鬼蘭兒,特意來此感謝妃子。”
“你就是蘭兒?”黛玉聞言,心念一動,只掐指一算,驚道:“蘇妲己?”
那女鬼聞言,因苦笑一聲,道:“正是小鬼。妃子也知道,在幾千年時,還是商紂王當政的時候,我的父親原是冀州侯蘇護,後來我被紂王看中,入宮爲妃,卻在路上便被千年狐妖附身,一縷幽魂歸了地府。只閻王說我陽壽未終,又因爲肉身爲狐妖所佔,竟是還不得陽,因此我只得滯留地府,等待重新投胎的機會。
只沒想到那狐妖利用我的身體對紂王百般施以迷幻之術,陷害忠良,殘戳百姓,雖非是我的過錯,卻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當時的西歧侯姬昌之子伯邑考也在那狐妖的陷害下落得屍骨無存,更是加深了我的罪孽,我也因此被閻王宣判三千年不得投胎轉世爲人。後來紫微帝君,也就是姬伯邑考下凡轉世,閻王命投胎爲他的侍妾,爲他生子之後再命喪黃泉,算是以贖前世罪孽。
只我死後,卻對弘暉念念難捨,畢竟是我的骨肉,自然是對他擔憂的,故而我徘徊在人間未曾轉世,眼見妃子待弘暉有如親子,我心中感念,故而冒着褻瀆神威的罪名前來相見妃子,以謝妃子地教養我子之恩。”
黛玉聞言,因淡淡一笑,道:“這也怪不得你,算來你也是受害者,若非紂王對女媧姐姐心生玷辱之念,女媧姐姐也不會命那千年狐妖前去迷惑紂王,你自然也就不會無辜受害。也罷,你只安心去轉世投胎,等到下世之後多多修善積德,將來也是能有機會位列仙班的。”
蘭兒聞言,因叩謝了黛玉,便自飄然遠去了。
“玉兒,玉兒……”忽然,黛玉耳邊傳來一陣胤禛的呼喚聲,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胤禛一臉擔憂的面容,因問道:“四哥,你怎麼了?”
“玉兒,剛纔你渾身冷冰冰的,像冰塊一樣,可嚇死四哥了。”胤禛見黛玉醒來,體溫亦漸漸恢復正常,不覺放下了心。
黛玉這纔想起自己適才神魂離體去見了蘭兒,自己的肉身自然是受到了影響的,於是便有些歉意的笑了一笑。而後又想了想,因道:“四哥,有些話,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了。”
言罷,因看了窗外一眼,見天還未大亮,晴雯等人亦尚未起身,而後方對胤禛道:“四哥,剛剛在夢中,我見到蘭兒了。”
“你說什麼?”胤禛聞言,不覺有些驚訝,好端端的,怎麼會夢見死人呢?而且,黛玉又不認識蘭兒,又怎麼會夢到她?
“四哥可是覺得奇怪,我不認識蘭兒,又怎麼會知道夢中的那個人是蘭兒?”似是看透了胤禛的心思,黛玉只笑着問道。
胤禛聞言,因點了點頭,只聽黛玉又繼續緩緩的道:“四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那就是,我和姐姐都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胤禛挑了挑眉,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四哥可相信這世上有神仙的存在?”黛玉因笑着問胤禛道。
“玉兒說的,我都信。”胤禛這話似乎有些答非所問,只黛玉知道胤禛已經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果然只見黛玉握住胤禛的手,道:“姐姐原是月上之神,深居廣寒宮中萬年的姮娥仙子。至於我,則是執掌三界秩序的瀟湘妃子,而我和姐姐,終有一日,是會返回天庭去的。”
“玉兒,我不許你離開我。”聽了黛玉這話,胤禛心中只一緊,遂緊緊的將黛玉抱入懷中,沉聲道。
“四哥,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黛玉輕撫着胤禛的後背,笑道。
胤禛點了點頭,而後便聽黛玉道:“的確天條有定,仙凡不得相戀,我雖然是執掌三界秩序的大神,便是玉皇大帝見了我也是要叩拜的,卻也是不可違背的。不過四哥和十三哥不同,你們原也是天上的神仙,只不過是投胎轉入了人世罷了。”
“我和十三弟也是神仙?”胤禛聞言,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神仙的身份,喜的是既然自己是神仙,那麼便能跟黛玉永遠在一起了。
黛玉點了點頭,而後道:“你是紫微帝君,前生乃是周文王之子姬伯邑考,而蘭兒是蘇妲己。”
“你說什麼?蘭兒她是蘇妲己?”胤禛聽了黛玉這話,卻是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當初寵幸了一個狐狸精不成?那弘暉豈不是變成了狐狸精之子?
想到這裡,胤禛的臉色不覺變了幾變。黛玉自然知道胤禛心中的想法,只笑道:“四哥,你不要會錯了意,蘭兒並不是那狐狸精幻化的那個蘇妲己,她是當時的冀州侯蘇護親女,只肉身被狐狸精佔據之後,無法投胎轉世,後來你投胎下凡,爲贖前債,方纔成爲你的侍妾,爲你孕育弘暉。”
“原來如此。”胤禛聽了黛玉這話,方纔放下了心,畢竟誰也不願意跟一個狐狸精生下小狐狸精。只胤禛又繼續問道:“這狐狸精禍國殃民,怎麼反成了她的罪孽?”
黛玉道:“那些人雖是狐狸精陷害而死,但是畢竟用的是她的身體以及智慧,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自然也是有些罪過的。”
“這麼說來,她也是個可憐人。”胤禛聞言,只嘆道。
黛玉聽了,因笑道:“無妨,只我已經讓她轉世投胎,好好積修功德去了,若是她有造化,將來也是有機會飛昇成仙的。”
胤禛聞言,因笑道:“這樣就好。”
黛玉笑道:“我知道四哥你是個至情至性之人,雖說你不愛蘭兒,但蘭兒終究是爲你孕育骨血而死,再加上弘暉,你心中對蘭兒的愧疚是不少的。如今我告訴你這些,也是讓你放心的意思。”
“玉兒,謝謝你。”胤禛聞言,因緊握住黛玉的手,由衷的道。
“四哥,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間,何必言謝。”黛玉反握住胤禛的手,笑道。
胤禛聽了這話,看向黛玉的眼中滿是柔情,而後,便自俯下臉,吻上了黛玉那柔軟的櫻脣。雖然一開始胤禛只是想淺嘗輒止,但是黛玉的味道實在是太過美好,再加上因爲黛玉身懷有孕,所以胤禛不能碰黛玉,因此沒有持續多久,那淺淺的吻便不再溫柔,轉而變得無比的霸道,那肥厚但卻靈巧的舌不斷的在黛玉的口中攫取着,幾乎讓黛玉窒息。
只正在這時,卻聽到外間晴雯的聲音響起,道:“王爺,福晉,魏大人奉皇上之命,來給王爺還有福晉送端午節的節禮來了。”
胤禛聞言,卻是暗咒一聲,道:“該死!”黛玉聽了,卻是笑了起來,道:“好啦,快些服侍我換衣裳,不要讓魏大人等急了。”
胤禛聽了,便幫黛玉揀了一身淺紫色的略顯得寬鬆的衣裳。黛玉見了,只覺得好笑,道:“還沒顯懷呢,你便揀這麼肥大的衣裳給我穿?”
胤禛聽了,只道:“我覺得你穿這件更好看一些。”黛玉聞言,只覺得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裳,來到前廳裡時,卻見魏少庭早已經等在那裡多時了。魏少庭見了胤禛和黛玉,忙上前叩頭道:“奴才叩見王爺、福晉。”
魏家雖然早已經被擡入旗籍,不再是包衣奴才,但是對於胤禛,魏少庭卻仍舊以“奴才”自稱,想來是早已經知道胤禛將來會是登上那位置的人了。
只胤禛和黛玉卻是不管魏少庭如何自稱,只問道:“皇阿瑪怎麼派你來江南送節禮了?”
魏少庭道:“皇上接到王爺的書信後,十分高興,便派奴才日夜快馬加鞭前來江南將節禮送到王爺和福晉的手上,另外要奴才告訴王爺一聲,皇上將於六月初三出京南巡,到時候將會在林府住上一段時日。不過這次南巡實屬隱秘,讓王爺和福晉千萬不要聲張。”
“好端端的,皇阿瑪又來江南做什麼?”胤禛聽了這話,口中只嘀咕道,想來還是在爲剛纔打斷他和黛玉的纏綿而生着悶氣。
黛玉聽了魏少庭這話,便知道胤禛是將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訴皇阿瑪了,想以皇阿瑪的性格,怕是趕不及便要跑到揚州來親眼看着他的皇孫出生罷?
因此黛玉只笑了一笑,因吩咐冰凝道:“魏大人一路風塵,辛苦了,你只帶着魏大人下去,安排好廂房,只讓魏大人好好歇息一番罷。”
冰凝聽了,因答應了一聲,便自領着魏少庭離開了。
只沒多時,又見冰凝回來回胤禛和黛玉道:“王爺,福晉,今兒個是端午節,老爺說他在太白樓訂了雅間兒,問王爺和姑娘可要一起去太白樓用膳的?”
胤禛聽了,尚未答言,只黛玉卻已然笑着答道:“自然是要去的,這太白樓的生意可不是普通的好,每年但逢到什麼節日的,位子便更難訂了,而且在太白樓上看賽龍舟可是一件賞心樂事,又豈能不去?”
冰凝聽黛玉如此說,便自退出去回林如海去了。其實林如海也早料到黛玉會如此說,畢竟以前在揚州的時候,黛玉最喜歡去太白樓上看賽龍舟的。
只賈敏卻是有些擔心的,因問林如海道:“老爺,只玉兒現在有着身孕呢,那賽龍舟卻是極熱鬧的,若是有些個磕碰可怎麼是好?”
林如海聞言,只笑道:“放心罷,有禛兒在呢,再說了,玉兒現在正是需要多走動走動,將來纔能有力氣生孩子的,只每天悶在屋子裡,那哪成呢?”
賈敏見林如海這般說,又想着黛玉自己也是個懂醫術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兒,想到此處,賈敏饒是還有些擔心,卻也就此放下了心來。
太白樓是揚州最負盛名也是歷史最悠久的酒樓,它始建於唐玄宗時期,只當時它並不叫“太白樓”,而是叫“杜康酒樓”。只後來唐代最着名的“詩仙”李白在那裡大醉了一場,並在那裡題下了有名的《將進酒》這首詩之後,這才改名爲“太白樓”。也是自那之後,太白樓的盛名開始在江南一帶傳了開去。
(歷史上並現實中的揚州是沒有太白樓的,只是本人最喜歡太白樓的菜色,再加上本文是架空歷史,所以就移花接木過來了,親們千萬不要介意哈!)
“玉兒,小心一些。”因是端午節,所以到太白樓吃酒的人卻是極多的,便是不來這裡吃酒,只太白樓上最大的觀景臺也是擠滿了人,因此胤禛生怕黛玉有個閃失,只小心翼翼的攙扶着黛玉下了馬車。
這時,太白樓內一個一臉風霜的男子見了胤禛攙扶黛玉下車的景象,只冷笑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竟做此丫鬟僕婢之役!”
胤禛聞言,卻是看也沒看那人一眼,只黛玉聽了,卻是立時便冷下臉來,道:“看閣下也是讀書之人,卻連最起碼的爲人之道都不懂,真是可悲可嘆!”
那男子聽了,登時怒道:“你這女子,且將話說清楚,我怎麼便不懂爲人之道了?男兒立於天地之間,當上效朝廷社稷,下效黎民百姓,豈能做此卑賤的丫鬟僕婢之役!”
黛玉冷哼了一聲,道:“你內心看不起女子,卻不知道沒有女子一朝分娩,何來男子立於天地之間?若沒有你孃親含辛茹苦,你豈能長大成人,若沒有你妻子料理好家中事務,你豈能安心讀書,奮發上進,更別提報效朝廷,安撫黎民!似你這等不知孝敬孃親,不懂尊重妻子之人,談何懂得爲人之道?連爲人之道都不懂得的人,縱然再是如何才氣縱橫,詩書滿腹,最後也只能名落孫山,即使僥倖當了官,也只能成爲國之蛀蟲,百姓之厄!”
那男子聽了黛玉這話,頓覺滿面羞懷,只“你,你,你”了半天之後,卻是再發不出一語反駁,只急急的丟下銀兩,便自匆匆離開了太白樓。
而太白樓中其他的人聽到黛玉這番話,對黛玉只覺得又敬又服,紛紛讚歎。而黛玉也在周圍的人的話語中知道剛纔那人原是世家子弟出身,只後來家道中路,便欲從科取仕,再振家聲,卻哪知他自認才華滿腹,幾經鄉試,卻都是名落孫山,因此隻日日到太白樓買醉,而對於家中的老母並妻子卻是不管不問。
胤禛聽了,只一嘆道:“好在這種人沒當了官,不然大清前景堪憂。”黛玉聞言,亦是點了點頭。
只這時,卻聽身後一熟悉的聲音響起,道:“四哥,玉兒妹妹,沒想到會在太白樓看見你們。”
胤禛和黛玉轉過身,卻見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胤祀、胤禟以及胤俄三人。聽到胤祀對黛玉的稱呼,胤禛卻是有些不悅,只黛玉亦是冷了臉,道:“八弟,你該叫我四嫂纔是。”
胤祀聞言,因掩住心中的那絲苦澀,道:“是,四嫂。”
胤禟見了,因忙笑道:“沒想到四哥和四嫂也會出現在這太白樓,不如由弟弟做東,請四哥四嫂用頓便飯如何?”
胤禛聽了,只直接拒絕道:“不必了,我跟玉兒還有岳父岳母要在這裡用團圓飯呢,而八弟九弟還有十弟出現在這裡,想來也是有話要說的,爲兄便不多加打攪了。”
言罷,便扶着黛玉的手自往樓上雅間去了。
胤祀等人見狀,也心知胤禛不願黛玉跟自己一處,雖然心中頗有些不忿,但礙於在大庭廣衆之下,倒也是沒有發作,只進了雅間之後,方聽胤俄憤憤的嚷道:“四哥這是什麼態度嘛,我們好好的跟他和四嫂打招呼,他卻是這般甩冷臉子給我們瞧!”
胤祀聽了,只笑道:“老十也不必氣憤了,反正四哥跟我們不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便是跟十四都不親,在他心中,怕是隻有老十三這麼一個弟弟罷了。”
胤祀這話說的卻是極妙的,只若是有其他人在此,聽到胤祀這話,怕都是要說胤禛不孝的。不過,這話胤祀卻是不敢在別人面前說的,只因當初胤禛被抱回佟佳皇后宮中養的時候,玉牒之上便記載了胤禛乃是佟佳皇后之子,而非是烏雅德妃。
若是此話傳入康熙的耳朵中,那麼倒黴的一定是他胤祀,而不會有人說胤禛的不是。只因玉牒代表着皇上的意思,誰敢說玉牒上記載的是錯的,那麼罪同欺君論處。也因此,這話胤祀也只敢在胤禟他們面前說說,卻是不敢直接嚷嚷出來的。
而此刻胤禛和黛玉的雅間中,黛玉的臉色卻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的。因而黛玉只有些生氣的對胤禛道:“這八貝勒他們怎麼都到這揚州來了,皇阿瑪不會不知道罷?怎麼也不知道管管的,只將來回京去之後,定要拔光皇阿瑪的鬍子!”
胤禛聽了,忙勸黛玉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不是要看賽龍舟的嗎?快看,只馬上便要開始了!”
黛玉聽了,因看向窗外,果然見到瘦西湖上張燈結綵,四五條龍舟並排的在船上行駛,速度也越來越快,看到激烈精彩之處,黛玉的情緒也不覺受到了感染,竟是歡呼起來。
看着黛玉燦爛的笑容,胤禛只覺得心中漾起一絲甜蜜。不過,胤禛眼見着林如海並賈敏還沒有過來,心中不覺有些擔心,因問黛玉道:“岳父岳母怎麼還沒來,不會有事罷,不如我讓扎伊去找岳父岳母如何?”
黛玉聽了,因笑道:“這會子爹爹孃親應該早就跑到二十四橋那裡的清風坊去了罷,孃親最喜歡聽那裡的戲的,雖然一般都晚上開唱,只每年過節的時候,清風坊白天的時候也是會開唱的。”
“原來如此。”胤禛不覺暗歎林如海老狐狸,不過心中也因爲有機會和黛玉獨處而開心不少。
只胤禛還沒有開心多久,卻見黛玉緩緩的倒在了胤禛的懷中,胤禛見了,只一驚,細看時,才發現黛玉卻是貼在自己的懷中睡着了。
胤禛見狀,心中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只要黛玉一天懷着身孕,自己就一天沒辦法“好好”同黛玉“相處”。
不過現下里最重要的是讓黛玉好好睡上一覺,他也知道昨兒個晚上黛玉怕是沒怎麼睡到覺的,因此只掃視了一下週圍,好在雅間裡有牀,胤禛便抱起黛玉,輕輕的將黛玉放至牀榻上,自己亦是和衣睡在了黛玉的身邊。
不過兩人此時卻是不知道的是,隨着胤祀等人來到揚州,他們接下來的生活也註定不平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