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仙聽到警幻仙子說女媧娘娘要她們下到凡間向鳳凰小說網妃子及姮娥仙子賀喜,心中自是歡喜。癡夢仙姑道:“我等也好久未見絳珠妹子和姮娥仙子了,只是一件,后羿大神如今不過一凡人耳,雖說與姮娥仙子有萬年情緣,但畢竟仙凡有別,他們這般在人間結合,會不會有違天規?”其他仙子聽了癡夢仙姑此言,亦是擔憂不已。
警幻笑道:“此事女媧娘娘早已經料到,卻是無礙的。”衆仙聽說,因放了心,這才嘆道:“如此便好。”
正說話間,卻見一仙婢飄然而至,因對衆仙施了一禮。警幻因認得其乃是王母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婢青霞仙子,故而便笑着問道:“未知青霞仙子至此,可是王母娘娘有何吩咐?”
青霞仙子笑道:“因着凡間紫微帝君與鳳凰小說網妃子,並后羿大神與姮娥仙子喜結連理,所以王母娘娘命我前來請衆位仙子,商量一下該送份什麼賀禮爲好。”
警幻仙子並其他衆位仙子聽說,因笑道:“我們正在商量這事呢,沒想到娘娘便派青霞仙子你來了。”言罷,便自隨青霞仙子往靈霄寶殿去了。
警幻仙子等衆位仙子到了靈霄寶殿才發現,原來衆花草仙子並衆木神女皆已到了那靈霄寶殿。玉帝見衆仙皆已到齊,於是便開口笑道:“今日請衆仙卿來,是想同衆仙卿商議一下,凡間紫微帝君與鳳凰小說網妃子,並后羿大神與姮娥仙子喜結連理,我天庭該送何禮方不致失了顏面?”
太白金星率先開口道:“啓稟陛下,如今我等衆仙與紫微帝君等仙凡有別,若是貿然送禮前去,只怕會引起世人之恐慌,以老朽之見,此禮也不須太過隆重,或者悄悄兒的送去方好。”
玉帝聽了這話,尚未及開口,卻聽百果大仙道:“太白仙長此言差矣,紫微帝君等都是真身下凡,只要悟得前塵便可重返天庭,算不得仙凡有別。再者,若是悄悄的送去,只怕反而更容易引起世人的恐慌。”
玉帝聞言,因問百果大仙道:“依卿之意,該當如何?”百果大仙正欲開口,忽聽一清麗的女聲響起道:“此事我倒有個主意。”
玉帝王母並衆仙回頭看時,卻是觀音菩薩手執淨瓶緩緩而至。玉帝忙向觀音菩薩行了一禮,因問道:“菩薩大駕光臨,朕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觀音菩薩回了一禮,笑道:“貧僧揖首了。”(注:觀音菩薩在面對比她地位低的仙佛的時候是自稱“本座”,而對於玉帝王母這種地位很高的神仙,則是自稱“貧僧”,只因她不是道家中人,而佛界沒有尼姑一說,所以不能自稱“貧尼”。)
玉帝因問觀音菩薩道:“不知菩薩此來可是有何要事?”觀音菩薩笑道:“昔日西海龍王三太子化身白龍馬馱唐三藏西天取經,後爲佛祖升爲八部天龍,原該靜心侍奉我佛,奈何佛祖窺得其與絳珠有些瓜葛,故而要轉世投胎爲紫微帝君與絳珠之子。因此特命我前來向陛下稟明,準其入輪迴臺下世。”
玉帝道:“既是佛祖之意,朕自當恩准。”言罷,又問道:“適才菩薩說有什麼主意,還請講明。”
觀音菩薩笑道:“當初絳珠下世,爲警世人,是以姑蘇城紫氣繚繞,百花齊放。如今紫微帝君與絳珠締結良緣,不若再次效法,也算是有始有終。”
百花仙子聽聞此言,因對觀音菩薩道:“菩薩有所不知,如今一千年一度的百花劫將至,若要令百花齊放怕是有心無力。”芙蓉仙子聽了,亦道:“正是,梅花仙子因是首當其中,故而已經提前閉關,而等到花朝之節,梅花怕是早已經謝盡,如何方能謝又復開呢?”
觀音菩薩笑道:“爾等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因又舉起手中的淨瓶,道:“此一瓶淨瓶之水贈與爾等,如何?”觀音菩薩的淨瓶之水對於天下萬物而言是絕佳的寶貝,凡間的花草樹木亦或是飛禽走獸若有緣沾得一滴淨瓶之水,便能打通靈竅,有望飛昇爲仙,對於衆花仙來說,更是修身養性,增進修爲的絕妙輔助了,因此百花仙子聞言,忙自領衆花仙謝恩不已。
警幻仙子聽了,於是笑道:“小仙這太虛幻境別無它物,只前日與衆姐妹新填仙曲一支,不如就作爲喜慶之樂罷。”王母娘娘聞言,因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回頭本宮再讓百鳥下凡,以添聲勢。”
翠竹仙子聞言,因道:“娘娘既命百鳥下凡,勢必要驚動鳳凰,不如小仙命竹樹結實,以獻鳳凰罷。”百木之神聞言,因道:“翠竹仙子,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耗費你百年修爲?”
翠竹仙子淡淡的一笑,道:“菩薩連淨瓶之水都能相舍,區區百年修爲小仙又有何捨不得的?”衆仙聞言,皆爲翠竹仙子的氣度所折服,衆仙家誰不盼着自己的修爲愈深愈好,雖說這百年修爲並不多,但對於翠竹仙子,卻無異於一個劫數。只因竹樹結實,勢必要令其開花,只竹樹開花,卻是預示着此竹必死。而作爲執掌天地間所有竹樹的翠竹仙子而言,勢必是會有所影響的。
觀音菩薩見狀,因笑道:“無妨,我贈翠竹一粒保元丹,雖然依舊要耗損你百年修爲,但卻能保你仙體無虞。”翠竹仙子聞言,忙自向觀音菩薩謝恩不止。
玉帝見商量的差不多,因而笑道:“如此這份禮竟可算是天庭和佛界合送的了,他日紫微帝君並鳳凰小說網妃子等迴歸天庭,我等也能體面許多。”衆仙聞言,皆笑了起來。
再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衆仙在天上說話的這段時間,人間須臾半月已過,這日正是二月十二花朝之節。雖然說按照大清祖制,不論是皇子大婚,還是公主出嫁,皆是在晚上舉行。但是因爲黛玉和妙玉兩人同時出嫁,康熙又讓人辦得無比隆重,故而這日天還未大亮,黛玉和妙玉便被春纖晴雯等人給拖起了牀。
黛玉和妙玉兩人因爲今日晚上便要大婚,故而便想着白日裡補上一覺,也免得晚上累趴下了,可卻沒想到偏偏事不如人願,丑時方過,便得鬧得起了牀,兩個人因爲睡眠不足,全然都沒有一絲兒精神。
黛玉本就覺輕,又一早起來,整個人無精打彩的,口中忍不住埋怨道:“早知道就不成親了,免得還這麼麻煩,連覺都睡不好!”春纖聽了黛玉這話,忙自捂住黛玉的嘴,道:“呸,呸,今兒個是公主的大喜日子,怎麼竟說這些話,若是讓王爺聽到了,又要有一場氣生!”
晴雯聽了亦笑道:“這大婚人一生中只有一次,便是麻煩些也是應該的!”黛玉瞪了晴雯春纖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小蹄子,等到你們大婚的時候,看我怎麼鬧你們!”
晴雯春纖聽了這話,便都紅了臉。正在這時,忽見密妃扶着若煙的手緩緩的走了進來,因見黛玉不願理妝,便走過去,笑道:“還是讓本宮來罷。”春纖因見是密妃,便微笑着將手中的脂米分遞了過去,口中笑道:“好在是娘娘來了,不然還不知道公主要折騰到幾時呢?”
密妃看了一眼手中的脂米分,只放到一邊,口中笑道:“兩位公主的皮膚都極細嫩,這些個進上的脂米分太粗,塗上去反不顯美。”言罷,又對若絮道:“將林夫人送來的那些個脂米分給我。”
若絮答應了一聲,便將手中的一個小籃子遞給密妃。密妃接過,打開時,便聞見一陣幽香撲鼻而來。密妃因遞了一盒給正要給妙玉梳妝的霜華,道:“這是林夫人偶然間得了西洋的一種制脂米分的方子,製出來的脂米分香而不膩,又細又滑,公主在揚州時就是用的這種,只用銀簪子挑一些,用水拍開了就好。”
霜華依言而行,果然比之前的效果要好上許多,看上去竟似沒有擦脂米分的,卻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且又不刺鼻,極是好聞。霜華見狀,因笑道:“果然還是娘娘最懂兩位公主,怪不得兩位公主平時都不愛施脂米分,敢情是怕越抹越醜了!”衆人聽了,頓時都笑起來了。
黛玉因看了密妃一眼,只對衆人道:“你們且下去罷,本宮有話要與密妃娘娘說。”晴雯等人聽了,便忙自退出去了。只爲着怕黛玉過會要人侍候,故而都只退到了外間守着。
“公主……”待晴雯等人離開,密妃便自快步行至黛玉跟前,只緊握着帕子,雙目含淚。
“雪雁,你怎麼過來了?不用照顧小阿哥嗎?”黛玉看到密妃過來,不覺有些驚訝,如今十八阿哥胤祄尚不滿一歲,自然是需要人照顧的,密妃怎麼能這般放心的到林府來呢。
密妃早已經看透了黛玉的心思,只執起黛玉的手,因強笑道:“雪雁說過,公主和四爺是雪雁生命中除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如今公主和四爺大婚,雪雁又豈能不來爲公主送嫁的?”言罷,便止不住落下淚來。
原來黛玉和妙玉身爲公主之尊,自然一切都能宮中康熙安排的精細嬤嬤打點着,只密妃到底不放心,便和陳貴人一起,親自到了林家爲黛玉和妙玉兩人妝扮。
因着黛玉和妙玉的嫁妝等物都是極多,因此只各自佔了公主府的一處大院子,故而密妃和陳貴人兩人到了林府後,陳貴人便自去了妙玉的所在的院子,而密妃卻是到了黛玉這裡。
黛玉聽了,因反握住密妃的手,道:“傻丫頭,只你有這個心便足夠了,何必非要巴巴兒的跑過來?我這裡精細嬤嬤宮女丫鬟的一大堆呢,有她們在,自是沒問題的。”言罷,又問道:“小阿哥呢,可叫人好好照顧了?”黛玉早算出胤祄命中有一死劫,因此自是十分擔憂的,不說那是皇上伯伯的兒子,四哥的兄弟,只他是密妃的兒子,她便要想着救上他一救纔是。
“有皇上派來的精細嬤嬤還有宮女照看着呢,且她們都是懂些醫藥的,自也是極妥貼的,我倒也放心着,至於胤禑和胤祿兩個卻是淘氣得緊,皇上只帶了他們兩個去圓明園了,只說是要讓他們當什麼勞什子花童。”說起自己的三個孩子,密妃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母性的光輝。
黛玉見了,心中不覺有些羨慕,只不知道自己將來和四哥的孩子會是什麼樣?想到此,黛玉不覺飛紅了雙頰,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密妃是過來人,看到黛玉如此,便大約猜到了黛玉的心思,只什麼話也不說,卻是拭了眼中的淚水,淡笑不語。
“對了,我今兒個來的時候,卻是看見絳玉大爺跟那馮紫英在那裡商量着什麼,只看他們笑得賊賊的,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密妃忽然想起了什麼,只這般對黛玉說道。
黛玉聞言,心中便自暗暗留了一個心眼,只她可還記得當時四哥誤將大嫂子母子送進了獄神廟後絳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可不認爲,事情過了這許久後,絳玉便會忘記了,想來定會趁着這機會報復呢。
正在這時,忽聽在外間的冰凝道:“你們可聞見沒有,從剛纔開始,這屋子裡都是香味呢。”霜華道:“不是密妃娘娘帶來的脂米分香味嗎?”晴雯鼻子素來靈敏,因使勁聞了聞,道:“不是,卻是許多種花香似的。”
正說着,卻見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公主,密妃娘娘,不好了,可不好了,不,是好了,好了!”密妃聞言,蹙了眉頭,道:“什麼不好了,又好了的,怎麼連話都不會說呢?”
那小丫頭歇了口氣,這才道:“公主,密妃娘娘,你們快出去瞧瞧呢,外面園子裡的花兒都開了呢,什麼牡丹、芍藥、梅花、迎春花,還有菊花、桂花、鬱金香,就連那荷花還有竹子都開了花呢!總之能開花的都開花了,滿園子滿公主府都是香味兒呢,聽說就連雍郡王府、怡貝勒府、林府還有圓明園以及皇宮裡的花都開了呢!”
黛玉和妙玉聽說,也顧不得梳妝,便急忙走出屋子,密妃等人也急忙跟上,果見滿園花卉竟不按時序而放,就連那鳳凰小說網館內的萬竿翠竹都開出了許多細小的米分紅色花朵,雖不是十分美麗,都是百年難得一見。
妙玉道:“天竺國極樂淨土,有竹吐華。今此處亦有,乃熙朝奇瑞,當有鳳來儀。”密妃奇道:“淑寧公主如何知曉?”妙玉道:“出處見佛經。此花還有妙處:長久不卸。若有鳳來,花香周甲,即無鳳來,亦香一紀,根下土香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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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話音剛落,只見西方一片彩雲縹緲而來,行至天心,散漫出滿天華彩,一陣異香自空而下,彩雲凝結不動。黛玉道:“這個光景必有祥瑞。”妙玉道:“別則聲。”黛玉遂默然不語。
忽見一羣小鳥自西飛來,折往東北而去。少刻又有一羣飛過。一連幾十陣鳥鵲飛過,各色各樣,莫能名狀。隨後再是錦雞、孔雀、白鶴、青鸞,一對一對,飛過數十對。黛玉等人攜手並肩,凝神眺望。天方大亮,只見彩雲影裡,一朵硃紅金邊祥雲垂下,裡面一隻五色絢燦、金翠輝煌的綵鳳飛到園中,在鳳凰小說網館屋上繞竹數匝,緩緩的往後飛去;隔了半個時辰,又復飛到紅樓頂上,盤旋一回,仍舊西飛而去。後面又是成對成陣的羣鳥相隨。
彼時正在張羅黛玉妙玉的婚事康熙、林如海等人亦見到那鳳凰領着羣鳥飛過。康熙聖心大悅,笑道:“果然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僅百花齊放,更有丹鳳來儀,真乃亙古奇瑞也。”
一語方罷,只見那鳳凰領着羣鳥繞皇宮飛了一圈,又復往鳳凰小說網館的方向飛去了。康熙見狀,因奇道:“當初黛丫頭出生之時紫氣繚繞,姑蘇城百花齊放。今日這鳳凰來儀,卻又往黛丫頭住的地方飛去,莫不是專爲黛丫頭賀喜而來?”
林如海雖早算及此,只口中笑道:“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麼許多福份,想是湊巧罷了。”康熙聞言,瞪了林如海一眼,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哪裡便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言罷,又嘆道:“果然黛丫頭是那天命之女,與老四真真上天註定的一對。”
原來胤禛出生之時,胸前曾有一條龍形胎記,只在週歲之後漸漸隱去,後來康熙以此事問過圓通大師,這才得知胤禛乃是天生帝王命格,只需得百花之主、鳳凰之女方可爲正配。
本來康熙以爲這百花之主、鳳凰之女指的是不同的兩個女子,後又聽說那拉歌雲出生之時曾有她的家人見過鳳凰,因此康熙當時纔會順了索額圖和太子的意思,將那拉歌雲指與胤禛爲嫡福晉。後來直至黛玉出生,康熙方知百花之主與鳳凰之女原是同一人,而那拉歌雲出生時她的家人看見的所謂鳳凰不過是金雀鴉而已。
康熙那時方後悔莫及,不過好在胤禛與黛玉乃是天命鴛鴦,兜兜轉轉之後最終還是修成了正果,締結了良緣。
正想着,李德全因對康熙道:“萬歲爺,已經辰時了。”康熙聞言,便道:“起駕去圓明園罷。”之後,便自由李德全領了許多太監宮女,竟自往圓明園的方向去了。
不知不覺,白天的時光倏然而過,此時已時萬家燈火。而因着黛玉妙玉兩人皆在林府出嫁,故而兩人白日裡梳妝回了林府食了“姊妹桌”(女家團圓飯)之後,便自留在了林府待嫁。
因是兩位公主同時出嫁,且又都是嫁的當朝王爺貝勒,故而此次大婚可謂是盛況空前,當是大清朝,也許是歷史上亙古未有的婚禮,因此京城中許多老百姓聽說之後,也顧不得用了晚飯,便自早早守在花轎必經的道路兩旁觀望着,故而還未等雍郡王府和十三貝勒府迎親的隊伍出發,街道兩旁便早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康熙和林如海兩人既是從小兒一塊兒長大的異姓兄弟,卻也是從來都互不相讓的死對頭,故而林如海眼瞅着康熙將此次的婚禮舉辦得如此隆重,就連進貢的一共四顆夜明珠都分送給胤禛和胤祥一人兩顆,只一顆嵌在鳳冠上,另一顆則嵌在了新郎官的禮帽上。便再也忍不住,只心中暗道:“好你個愛新覺羅玄燁,倒是拿着國庫的銀子不要命似的花,難不成我林如海還會輸了你去!”
當下林如海便一反平日裡節儉的模樣,只命人將從林府通往圓明園、雍親王府並十三貝勒府的路上通通鋪滿西洋進貢的紅地毯,又將黛玉和妙玉兩人原本就已經十分豐厚的嫁妝生生的加厚了一倍,只弄得黛玉和妙玉哭笑不得,不知道這般多的嫁妝卻是要放到哪裡去的。
賈敏見了,只笑道:“你們也別管你們爹爹,他今天是恨不得直接把家敗了纔好呢。”言罷,又道:“不過,也怪不得你們爹爹,只你們卻是馬上就要成爲皇上的兒媳婦了,在皇家,許是別的還能自由,只這感情卻是沒得自由的,你們爹爹如此做,也是要鎮住那些打小心思的人,也好讓你們以後過得幸福些。”
黛玉和妙玉聽了,自是明白賈敏的意思,在皇家,不論是公主亦或是皇子阿哥,多是用來聯絡朝臣的武器,胤禛胤祥自然也是難以免俗的,不過,經過林如海這麼一番舉動,想來即使康熙有些小心思,怕也是隻能收了主意的,因此不由得感動得熱淚盈眶。
賈敏見了,忙給兩人試了淚,道:“今兒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可是不能哭的,妝花了便不好看了。”言罷,又忙自取過米分匣,給兩人補了補妝,這才罷了。
正在這時,只見冰凝匆匆走了進來,道:“夫人,雍郡王爺和十三貝勒來迎親來了呢。”賈敏聞言,忙命人將喜帕給兩人蓋上,又自讓人扶着緩緩往外面走去。
再說胤禛和胤祥自出了各自的府門前來迎親,卻也是一波三折,苦不堪言。由於大清皇家祖制,哥哥必得先於弟弟大婚,而十三貝勒府離林府又比雍親王府來得近,故而胤禛與胤祥雖然皆是今晚大婚,胤禛卻是提前了半個時辰前往林府的,只沒曾想才行至小半段路程,便被圍觀的百姓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只讓迎親的隊伍怎麼都沒法通過。
胤禛緊皺雙眉,目光忽然落在前面的一家豆腐店上,那家豆腐店胤禛曾和黛玉一起去過,那豆腐店的豆腐雖然味道普通,但因爲那的老闆娘蘇三娘是個大美人,而在那端菜洗蝶的也多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家,因此生意倒也紅火得很。
因想了一回,胤禛便自對一個貼身小廝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小廝便自飛奔了過去。沒過多久,便見蘇三孃的豆腐店中走出來許多年輕漂亮的姑娘家,對着人羣喊道:“大家快來嘗啊,蘇三孃家的豆腐免費品嚐……”
當下,所有的百姓聽到聲音,全都一鬨而散,皆往蘇家豆腐店去了,要知道,蘇三娘是京城有名的“豆腐西施”,京城中的百姓爲了一睹蘇三孃的“芳容”,紛紛光顧蘇三孃的豆腐店,所以蘇家自然也就客似雲來了。
而另一方面的胤祥也不是好過的,只行了一段路,便見到大路中央一個少女跪在那裡要賣身入十三貝勒府爲奴,胤祥性格豪爽,又爲人俠氣,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只是若是爲此耽誤了吉時,卻也是不好的,因此很是有些躊躇。
正猶豫着,胤祥忽然想起自己額娘敬敏皇貴妃薨逝時說的話,於是便吩咐小廝道:“今兒個是爺的好日子,怎麼卻突然跑出個賣身的丫頭來,沒得衝撞了爺的福晉,你只領了她去,讓管家給她些銀兩打發她離開。”那小廝聽了,便忙拉着那賣身的少女匆匆離開了。
兩人只各自打發了“麻煩”之後,便繼續向林府前進,只後來才知道,今日裡遇到的事情卻是林如海命人設計的,一來是眼見着胤禛和胤祥就這般“不費吹灰之力”便“拐騙”走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心中着實不忿,故而有心爲難一下;二來卻是林如海知道胤禛處理過於強硬,不夠圓滑,而胤祥又太過俠義,難免爲人算計,他日怕是會禍及黛玉和妙玉兩人,故而才命人設計了這麼一出,用以試探二人罷了。
兩人到了林府,便見瓊玉溫恪敦恪等人領人堵住了大門,好歹只要夠了紅包方肯放行,只弄得胤禛胤祥哭笑不得。之後,便見到一左一右各自有兩個喜娘攙扶着黛玉和妙玉兩走出門來,又各自由絳玉和瓊玉背上了花轎。
接着,兩路迎親隊伍便自在“起轎”聲以及禮樂聲中一路自往十三貝勒府去,而另一路卻是往圓明園的方向而去。
到了圓明園後,胤禛便和黛玉一起拉着紅綢帶走進喜堂。黛玉雖被喜帕矇住了頭,看不見眼前的景象,卻是能感覺到這頗大的喜堂之中依然是擠滿了人。
“一拜天地!”司儀響亮的聲音響起,同時半空之中亦隱隱傳來仙樂之聲,衆人聽了,只驚訝的愣住了,連司儀一時之間也忘記了繼續喊下去。
康熙見狀,只拿龍目瞪了一眼那司儀,那司儀見了,只嚇得一身冷汗,忙在康熙的怒視以及胤禛冰冷的氣壓下喊道:“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在胤禛和黛玉拜過了康熙之後,便在康熙滿臉笑意之中喊道。
只是這笑意看在前來賀喜的胤祀眼中,卻是別樣的刺眼。爲什麼,爲什麼皇阿瑪你能親自主持四哥的婚禮,卻在我大婚的時候吝嗇得連來看我成親都不肯,難道僅僅是因爲我“系辛者庫賤籍所生”嗎?既然如此,當初你又爲何要生下我?胤祀的心中這般瘋狂的吶喊着,卻是不會有任何人回答他,故而他只一個人悄悄的黯然退出了這個熱鬧的地方。
“禮成!送入洞房!”司儀的聲音響起後,胤禛和黛玉便在一片祝福的眼光中緩緩步入了喜堂。
“玉兒,可是累到了?”揭下喜帕後,胤禛看見黛玉不適的扭動了一下脖子,因忙給黛玉取下鳳冠。“嗯,鳳冠到底沉了些。”雖然爲了怕黛玉累到,胤禛已經請求康熙將鳳冠打造得輕一些,只卻仍然有四五斤重,也難怪黛玉覺得脖子痠痛了。
胤禛聽了,正欲上前替黛玉按摩一下肩膀,卻不曾聽到一個“討厭”的聲音響起:“王爺,您該出去敬酒了。”胤禛聞言,不覺埋怨起康熙爲何要把胤祥和自己定在同一日大婚,不然以胤祥的酒量,定能爲自己抵擋好一陣子。因而只答應了一聲,便自沉着臉出去了。
待等到胤禛回來的時候,胤禛竟意外的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反而卻是像不曾喝過酒一般,黛玉因問了胤禛後,方知道原來是莫離給了胤禛一顆解酒丸,吃了之後卻是千杯不醉。
“唉喲,這下面是什麼?磕得人怪疼得慌!”黛玉見胤禛欲坐上牀,便自略略往右邊挪了一挪,卻是感覺到牀底下有什麼東西硬硬的,磕痛了自己。
“想來是‘早生貴子’罷?”胤禛同那拉氏有過一次大婚,自然是知道這牀墊底下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以及蓮子,故而聽到黛玉如此說,因忙笑道。
黛玉聞言,卻是早紅了臉,渾身亦是覺得很有些不自在起來,手觸及牀邊的時候無意中摸到了一本書,拿過來看時,卻見鮮紅的封面上只寫着四大燙金大字——《□□》。
黛玉雖博學多才,卻從未聽過這《□□》,因不由得打開翻看了起來,只看到上面那火熱的畫圖時,卻不覺愈發得臉紅起來,直壓倒桃花,因扔了那《□□》,口中亦不由得啐道:“這是什麼?竟是這般亂放的?”
卻不曾想那《□□》卻是剛好扔在了胤禛的身上,胤禛拿起來一看,頓時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火熱的慾望直直的從下身直往上竄,竟似火燒一般,不覺大驚,忽想起莫離給他吃的那枚解酒丸,登時明白了一切,怪不得他們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鬧洞房,卻原來是這麼回事情。心下不覺有些惱怒,心中暗想着他日定要找機會討回這筆賬來。
只是,饒是這般想着,卻仍是抵制不住身體中洶涌而起的慾望,眼見着黛玉亦是雙頰赤紅,顯然也是中了藥的,因此忙自上前抱住黛玉道:“玉兒,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也該安歇了。”
言罷,便自抱着黛玉滾入牀帳,不多時,一聲嬌吟響起,大紅的喜燭爆了幾爆,一陣風從窗外吹入,牀帳落下,遮住了一室溫柔旖旎。窗外,連月兒也嬌羞得躲進了雲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