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騷擾
賈薔在揚州的名聲，甚至他以肉身擋下了火炮的神奇表現，傳遍了江南各地。
但除了揚州與金陵兩處見識過賈薔實力的人外，其餘地方的人可不怎麼相信這種傳聞。
而賈薔帶着八大鹽商之一黃家抄沒的財物返京之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被人傳遍了大江南北。
總有些不怕死的人，想着打劫一次就可以擁有海量的財富。
西式炮船行了一個時辰，四艘小船就從遠處貼了過來。
站在船首的賈金剛感受到了四艘小船的敵意，他一隻手提起了旁邊的鐵錨，這隻鐵錨差不多百來斤，連接在一根長長的繩索上。
繩索非常長，足有五六十米長。
賈金剛判斷了其中一艘小船的距離，他已看到那艘小船甲板上三名持刀的漢子，漢子手中有鐵鉤，這是準備靠近了強行登船。
可還沒有等到達拋出鐵鉤的距離，賈金剛手中的鐵錨已先一步拋了出去。
賈金剛雖沒有辦法獲得‘精神戰法【高級】’的加持，但這麼近的距離，又是攻擊一艘小船，憑藉着他的戰鬥本能就已有足夠準確度了。
‘轟’的一聲巨響，鐵錨先是砸中了甲板上的一漢子，漢子的身子化爲了碎片，接着鐵錨砸穿了甲板，又從小船中間穿過。
賈金剛用力收回鐵錨，巨大的力量作用在鐵錨上，鐵錨鉤住了小船的船底，竟然被他拉的離開了水面。
他抖了一下手中的繩索，將身體內的力量順着繩索傳到鐵錨上。
離水的小船怎麼能夠承受如此巨力，‘咔嚓’聲中，小船在半空中解體。
他沒有理會落水的人，將收回的鐵錨再次拋出，這次攻擊的是另一艘接近的小船。
這艘小船上的人看到了先前小船的慘狀，但此刻想要操控着小船避讓也晚了。
船上的人沒有絲毫遲疑，全都跳進水中。
餘下的兩艘小船總算是停住了，小船想要調頭，這時鐵錨的攻擊到來，又擊毀了一艘小船。
賈金剛有些可惜的看着最後一艘小船調頭離開，手中的鐵錨攻擊距離有限。
落水的人可不是水鬼，他們想要遠離大船，真要被大船撞上，水中受傷就危險了。
賈金剛手中的鐵錨化爲了追魂的死神鐮刀，第一次拋出都會在運河的水中流下一片的映紅。
“有人襲擊！”賈敏聽到了船外的聲音，她來到了露臺的邊緣，看到了水面的場景，不由驚呼道。
“師母，有賈金剛在，不過是些小毛賊而已！”賈薔笑着回道。
賈敏不想看殺人，她一把拉住了想要看河面的林黛玉，接着將妙玉與邢岫煙也叫走，帶着她們下到二層。
這三人還小，多看殺人的場面對她們不好。
雖說沒有看到河面上的戰鬥，但耳中隱隱傳來一聲聲的慘叫，林黛玉還好些，以前算是見識過的，加上賈薔就在不遠處，她並沒有多少害怕的神色。
倒是妙玉心軟，在聽到慘叫聲後，口中不由的念起了佛經。
一場小小的襲擊，死了十來個人，在運河上連點水花都沒有。
賈薔皺了皺眉，他之所以沒有同意揚州大營派出水軍護送，就是不相信水軍。
黃家的背後可是一位王爺，那位王爺表面上極是親和，但看看景文帝多次被刺殺，就知道絕對不會如表面上那樣簡單。
這次從黃家抄出的財富，幾乎是從那位王爺的手中搶錢，相信那位王爺不會輕易讓這筆財富返京的。
一旦水軍隨行，誰知道水軍中是否有那位王爺的人，到時反而是更加的危險。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只要想接近這艘懸掛着欽差大旗的西式炮船，那就是敵人，他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對其攻擊。
按照大幹律法，在陸地上遇到欽差的車架，任何官員都要避讓。
同樣的，在水面上遇到欽差的船，也需要主動避讓，否則就是欺君大罪，欽差在外代表的可是皇帝的尊嚴。
從剛離開揚州時就受到攻擊，這次的回京之途怕是非常麻煩。
“看來這些日子不能再修煉‘彌勒禪臥’了！”賈薔有些無奈的自語道。
修煉‘彌勒禪臥’時，他是無法知曉外界情況的，一旦遇到攻擊，就完全依靠賈金剛了。
賈金剛雖強，但那是在陸地上，在水面之上，沒有多少遠程攻擊手段的賈金剛，實力大受限制。
接下來的航程中，沒有再遇到襲擊，一直到天黑，西式炮船選擇了運河旁的一處碼頭停靠。
此碼頭是專爲路過船隻休息之用，雖說是到了晚上，但碼頭上各種鋪面還依舊開着。
運河承載了大幹很大一部分的南北運輸貨物量，停靠於此的船隻可不少。
由於西式炮船上懸掛了欽差大旗，使得碼頭爲西式炮船準備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停靠點，四周也沒有相鄰的船隻。
船上的水手開始休息，二十名親兵分爲了兩批，分別守上下半夜。
賈金剛就像個雕塑船，站在船首一動不動，根本不用休息。
“真空家鄉，無生父母！”一聲聲的吶喊自碼頭上傳來，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被驚住了。
這是白蓮教的口號，在大幹叫出此等口號之人，被抓住就是殺頭大罪。
賈薔坐在自己的房間中沒有動，他共享着賈金剛的感知，碼頭上發現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
碼頭上衝來了數百人之多，他們藉着黑夜，手中提着武器，向着西式炮船衝來。
真要是被他們衝上來，黑夜中一不小心就會驚到女眷。
賈金剛伸手從甲板上不知何處取出了鎮河劍，身子一躍就上了岸，迎着白蓮教徒們衝了過去。
戰鬥在一瞬間發生，可雙方纔一接觸，白蓮教徒們的口號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般無法發出了。
實在是賈金剛太過可怕，初一接觸，七米五的鎮河劍掃過了一片範圍，這片範圍內數十白蓮教徒無一生還。
這還沒有結束，別看鎮河劍重達三千斤，但在賈金剛的手中卻是輕若無物，鎮河劍一掃之後就接着回掃。
賈金剛的速度很快，掃平了一片的白蓮教徒再第二掃時，他人已衝入了後面的白蓮教徒中，再次的橫掃又是一片血雨。
白蓮教能夠在江湖上得到偌大的威名，可不是什麼弱者。 但就算是再強的江湖人，在賈金剛的面前什麼都不是。
賈金剛的巨力加上手中三千斤的鎮河劍，真正告訴了世人，什麼叫一力降十會。
不管多麼精妙的戰鬥技巧，在三千斤鎮河劍的平掃之下都要飲恨當場。
十餘息時間，碼頭上的戰鬥就結束了。
賈金剛提着鎮河劍向回走，所過之處已是血流成河。
賈薔來到甲板上，看到了正面色蒼白乾嘔不停的賈雨村。
賈雨村帶着嬌杏一起去京城，住在甲板上的一樓，他是聽到了白蓮教徒的呼喊聲纔好奇的查看。
卻是看到了殘肢斷臂紛飛的場景，哪怕他算是見過些場面，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驚住，那些被殺死之人的慘狀，讓他噁心不已。
“見過賈大人！”賈雨村很是不好意思的向賈薔見禮道。
他對於賈薔的感覺十分的複雜，當初他見到賈薔時，以爲賈薔是抱上了林如海的大腿，與他並沒有多少區別。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賈薔竟然是欽差，還是一品子爵，這等存在是他需要仰望的。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賈薔在大幹的地位超過了林如海。
最爲重要的，賈薔姓賈，他也姓賈，他主動跑出來其中也有着向賈薔表功的想法。
“這種危險的時候你就不用出來了，有護衛處理這些麻煩！”賈薔笑着說道。
“我雖是一介書生，但也是能出一些力的！”賈雨村努力挺直身子說道。
“那就由你代表本欽差與本地官府打交道吧！”賈薔想了想交待道。
“定然將此事辦好！”賈雨村大喜躬身說道。
本地官府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纔來，賈薔沒有出面，完全由賈雨村去處理。
賈雨村表現的非常好，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屍體由本地官府收好，這裡發生的事會上報，同時這也是戰功，一起記入賈薔的功勞中。
第二天早上開船時，空氣中依舊可以嗅到絲絲的血腥味。
這使得幾女都沒有吃早飯的興致，就連喜歡的露臺也沒有上去坐坐。
接下來的兩天，幾乎每天都會受到數次襲擊，襲擊的力度並不大，時間卻是並不確定，有時白天，有時夜晚。
以賈薔的判斷，這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船上的人精神疲憊。
可惜那策劃之人並不清楚，賈薔每日只要用一些時間修煉‘太虛經’就可以免掉睡覺，使得自身處於最佳狀態。
更不用說還有賈金剛，要不是擔心船上的其他人看出異常，賈金剛都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保持着警戒，連吃飯都不用。
“大人，雨村求見！”這天上午賈雨村找了過來。
“什麼事？”賈薔讓賈雨村進了房間，讓其坐下後問道。
“大人，這兩日情況有些不對，兵法有云：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飢，此治力者也。這幾日觀襲擊者的動作，他們一直在使用疲勞之術讓我等失了銳氣，怕是在後面的行程中，敵人會有大動作等着我們！”賈雨村沉聲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倒是還學過兵法，我也看過地圖，如果估計不錯的話，那些人會在運河與長江的交會區域對我們動手！”賈薔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這兩天敵人的攻擊不斷，如果長時間這樣持續下去，就算是背後之人有能力，那損失也是巨大的。
另外，最適合在水面上進行襲擊的，還是運河進入長江的區域。
當然，賈薔有些話沒有說，在他看來目前的襲擊全都是小打小鬧，等到了合適的區域，很可能襲擊的就會換成大幹水軍了。
在揚州時，小小的中型鹽商都可以利用銀錢買通水軍百戶參與襲擊之事，如果背後那人的權力足夠大，想要指使一些水軍攻擊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大人早有預料，是雨村多言了！”賈雨村聽到賈薔的話，明白賈薔這是早有發現，不由的臉色微紅躬身說道。
“你的提醒很有必要，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以後有什麼想法直接來找我！”賈薔並不想打消他的積極性，笑着說道。
賈雨村面露激動之色，連忙站起身來表示一定效勞。
送走了賈雨村，賈薔不禁想到，這賈雨村沒有了薛蟠爭婢殺人之案的影響，其命運不知會不會改變。
不過賈雨村此人本性怕是改不了了，賈薔也沒有提點其的想法，賈雨村與他之間可沒有多少交情，他只管冷眼旁觀就可。
行船到了中午，賈薔沒有與衆女一起用飯，而是來到了甲板上。
他身上穿着麒麟甲，背上是‘震天弓’，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接下來就會遇到最強烈的襲擊。
西式炮船破開水浪，速度保持着中速航行着。
賈薔站在船首，賈金剛站在身旁。
放眼遠望，他心中突然間隱有想法，隨手取出了一份地圖。
這地圖是大幹官方製作的地圖，比之世面上普通地圖更加詳細。
在地圖上標記了京口，在那裡大幹建有兩座炮臺，裝備有四千斤的重炮兩門。
在必要時，兩座炮臺完全可以封鎖整個長江進入運河河道。
當然，兩座炮臺更多的是展示威懾力，很少實際使用。
但賈薔有種強烈的感覺，或許兩座炮臺就是最大的威脅。
“船老大，那負三層的槳可能使用了？”賈薔轉頭向船老大問道。
“老爺，船上的水手不夠，不過您的親兵倒是可用，只需要有經驗的水手指揮就行！”船老大回道。
自從知曉了這一路上的危險後，船老大好好研究了負三層的槳，再加上他自己的行船經驗，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氣。
“那就是親兵全部到負三層，由你命人指揮！”賈薔沒有絲毫遲疑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