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拜訪
第二天上午,賈薔帶上禮物,前往了老師林如海兩位好友的家中拜訪。
這兩位中一人爲主管教育的學政,還有一位是金陵的大儒,都是真正能夠接觸到金陵鄉試信息的人。
送上禮物,由於輩分的原因,在兩家都沒有多呆,離開時手中多了兩份資料。
兩份資料內都有着這次的副主考,以及其餘監考官的詳細資料,只可惜這兩位對於這次鄉試的主考官知之甚少。
兩份資料中都有主考官的名字與在京中所任職務,但這些並沒有什麼用處,最爲重要的主考官的習慣、心性、喜好等等都一無所知。
這纔是最爲重要的信息,決定着卷面是否被看中。
“梅舟,字子舉,翰林侍講學士!”賈薔搖了搖頭,口中自語道。
正四品的清貴文官,這位梅舟應該將要被重用,纔會被派到金陵這麼重要的主考官位置上。
要知道金陵這邊的舉人,之後參加大考成爲進士的機率可是極高的。
做爲主考官可是這些舉人的座師,以後這些舉人爲官,不管在哪裡,都要回報座師的。
可惜時間太晚了,否則倒是能夠讓京城那邊幫着打聽一二。
京城那邊其實是有意而爲,就是在最後的時間決定主考官,梅舟學士趕來金陵做主考官,就算金陵這邊想要找關係,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從金陵到京城,可是要很多天的,又不能動用驛站加急的情況下,餘下的時間根本不夠一次從金陵到京城的來回。
賈薔一邊想着,一邊騎着白馬回到了薛府。
一進薛府,就看到薛通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笑容。
“賈賢弟,你可算是回來了!”薛通笑着說道。
“薛兄,有什麼事嗎?”賈薔有些好奇的問道。
如果是因爲甄府昨晚的刺殺之事,薛通不應該是這個神情,而他在金陵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
“江南甄家的甄大老爺已經來了有一會兒,我一直陪着,聽管家說你回來了我才藉故出來的。”薛通說着又指了指一旁不遠處的一排馬車接着說道:“你與江南甄家關係很好呀,甄大老爺帶着禮物親自過來拜訪!”
賈薔怔住了,他昨天晚上可是殺了甄家的三老爺甄應誠以及其夫人。
雖說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但甄家人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從揚州馬大鹽商那件刺殺案中,判斷出這是來自於他的報復。
可看看這是怎麼了,江南甄家大老爺甄應嘉親自過來,不是爲了尋仇,而是帶了禮物拜訪。
“快些隨我過去,不要讓客人一個人多等,實在是太失禮!”薛通見賈薔沒有說話,出聲提醒道。
“那就過去看看!”賈薔微笑着回道。
薛通帶着賈薔,走進了薛府的會客室。
坐在椅子上的甄應嘉,正心思重重的喝着茶,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了跟着薛通身後的賈薔。
他的眼中恨意閃過,又很快隱藏起來。
他當然恨賈薔了,甄應誠夫妻二人的死,除了讓他失了三弟,也是狠狠打了甄家的臉。
“這一位玉樹臨風的少年就是賈薔賈公子吧?江南甄家甄應嘉冒昧來訪,還請見諒!”甄應嘉調整了臉上的肌肉,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行禮道。
“不敢,賈薔見過甄大老爺!”賈薔的心態可比甄應嘉好多了,他笑着回禮道。
“都坐下聊!”薛通做爲生意人,很有活躍氣氛的能力,在一旁招呼道。
他拍了拍手,僕人爲賈薔送上了茶水。
三人重新坐下,甄應嘉取出了一份禮單放在了賈薔身旁的茶几上。
“甄家與賈公子有一些誤會,這次我過來就是爲了化解誤會,這份禮物代表着甄家的誠意!”甄應嘉接着說道。
“我與甄家仇怨已消,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什麼麻煩!”賈薔沒有客氣,微笑着將禮單拿起,口中說道。
“這是自然,甄家與賈家是老親,百多年的交情了,以後我們之間應該多多交流!”甄應嘉假笑着回道。
“那京城賈家與我無關!”賈薔搖頭說道。
好不容易離開了賈府,他可沒有想要重入賈家的想法。
那賈家的名聲可不好,不但無法給他什麼幫助,或許還會影響到的仕途。
“呵呵,都是流着同樣的血……”甄應嘉還想說什麼,說到一半時看到賈薔的面色並不好看,連忙收回了想說的話。
薛通在旁邊看着,精明的他如何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之處。
兩人可不像是朋友,卻不知爲何堂堂江南甄家會送給賈薔如此的厚禮。
賈薔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禮單,甄家的出手非常之重,整個禮單怕是不下於十萬兩銀子。
特別是金陵旁的一座馬場,在看到這裡時,他不由看向了薛通,不過他馬上就打消了薛通與甄家有聯繫的想法。
看來甄家對他展開了調查,送這座馬場除了知道他需要馬場外,就是向他展示了江南甄家的實力。
“禮物我收下了,代我向老太妃問安!”賈薔微笑着收起禮單說道。
接着他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用茶蓋輕輕攪動茶水。
甄應嘉面色一緊,賈薔這是端茶送客,根本是不想與他多聊什麼。
“那我就告辭了,伱的問安我會帶到的!”甄應嘉並沒有發怒,他再次擠出笑容站起來行禮道。
賈薔沒有站起來,薛通身爲主人,自不可能失禮,他將甄應嘉送出了薛府。
“賈賢弟,你與江南甄家結怨了?”薛通回來後,還是非常好奇,他問道。
“一點小事,今日甄家可有什麼消息傳出?”賈薔不想多說,笑着反問道。
“甄家三老爺與夫人二人所居院子走了水,兩人被燒死了!”薛通說到這裡,突然間想到了甄應嘉的古怪,他不由看向賈薔,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
說什麼走了水,身爲主人家,身邊一直不缺服侍的人,怎麼可能因爲失了火而被燒死,這個可能性太低了。
昨天甄家三老爺與夫人死了,第二天大老爺甄應嘉就送上厚禮給賈薔,薛通一想就知道其中有問題。 “走了水,哈哈!”賈薔搖頭失笑道。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江南如日中天的甄家,竟然會如此操作。
他也不想想,他所做的事讓甄家如何不害怕。
江南甄家家大業大,死個把人沒事,這樣的大家族最重要的就是要爲整個家族着想。
一位能夠隨意刺殺他們的強大存在,最關鍵的是,賈薔行事根本是無所顧忌,他們如何敢於在明面上多加得罪。
甄家的禮物,是連同馬車一起留下的,就是考慮到賈薔以後要將這些禮物帶走。
甄家都做到這種程度了,自不會不捨得馬車。
賈薔最爲關注的還是馬場,只不過薛通還在購買戰馬,那處馬場就由薛家的管事去接收,購買的戰馬也會送過去。
甄家將甄家三老爺夫妻二人遇刺之事,改爲了走水身亡。
這成爲了金陵人最大的談資,有人說是甄家三老爺爲富不仁得了報應,也有人說是甄家風水出了問題等等。
甄家大辦喪事,可那日驚動的奴僕與護衛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小道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金陵府那邊並沒有任何動作,民不舉官不究,最爲關鍵的這個民還不是普通的民,而是手握監視江南之權的甄家。
日子一天天過去,賈薔在薛家的生活極爲平靜,不知是不是薛通打過招呼,薛蟠與薛寶釵都沒有打擾過他。
事實上薛寶釵自從那日見過一面後,就再沒有見過。
薛通購買戰馬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十天時間就購買了三十餘匹戰馬。
也就是他有個皇商的名頭,再加上金陵是陪都,又是江南的經濟中心,才能夠在短短時間中就購買到了這麼多的戰馬。
購買了三十餘匹戰馬後,薛通就收手了,實在是再多購買,怕金陵府這邊就會出面了。
大量購買戰馬之事,哪怕是事先通過氣,也不能做的過份。
這一天,賈薔以散心爲藉口,帶着賈金剛離開了薛府,前往金陵城外屬於他的馬場。
馬場接手工作非常順利,主要他如今在江南這邊,也有了很多的生意,再有薛家的幫助,調出一些人手就將馬場接管了。
賈薔來到馬場時,是薛家的一位管事接待的他。
他也沒有與管事多說什麼,只是安排管事將戰馬交給他。
他將戰馬的繮繩連在一起,與賈金剛一同牽着二十八匹戰馬離開了馬場。
在無人之地,他將二十八匹戰馬全部收進物品欄,物品欄中出現了二十八枚‘馬牌【凡品一階】’。
他先將‘馬牌【凡品一階】’融合成了‘馬牌【凡品三階】’。
然後他以‘夏爾馬牌【凡品三階】’爲主,將‘馬牌【凡品三階】’融合入‘夏爾馬牌【凡品三階】’,得到了一枚‘夏爾馬牌【凡品四階】’。
之後他將所有的‘馬牌【凡品一階】’全部融合入了‘夏爾馬牌’內,最後他的物品欄中只餘一枚‘夏爾馬牌【良品一階】’。
他重新將‘夏爾馬牌【良品一階】’爲賈金剛裝備起來,之後他心神微動間,賈金剛身下多了夏爾馬。
良品級的夏爾馬,不知道在夏爾馬的原產地,是否存在着如此的夏爾馬。
就算有也不會有這匹良品一階夏爾馬強,當賈金剛騎上夏爾馬加速時,這匹夏爾馬的速度與真正良品戰馬並沒有多少區別。
最爲關鍵的,身爲召喚物,所騎的馬匹成爲召喚物的一部分,馬匹共享了召喚物的速度,也就是說除了良品夏爾馬自身的速度外,還要再加上賈金剛每秒36米的速度。
雖說賈金剛依舊無法跟上賈薔的速度,但其衝鋒起來的速度,也接近了每秒50米,這個速度完全夠用了。
賈薔又將訂做的馬鎧給夏爾馬裝備上,高大的夏爾馬穿上馬鎧,賈金剛身穿鎧甲騎在上面,就算拿出了鎮河劍,良品夏爾馬也能夠承受。
賈金剛騎在這樣的良品夏爾馬背上,遠遠一看就是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都不用戰鬥,單是看到就讓人心驚膽寒。
當然,平常的時候,他可不會讓良品夏爾馬也裝備馬鎧,單是賈金剛着甲跟隨就足夠吸引路人的注意力了。
也就是他頂着林如海的名頭,賈金剛充當了林如海的護衛,纔有資格着甲的。
回薛府的賈薔,心情是極好的,以他的財富,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可以購買大量的戰馬。
這一次不過是時間太緊,纔會顯得有些匆忙。
真要是以年爲單位,就算一年購買個數百匹戰馬,只要分開來購買,並不會引起多少注意。
他計算過,要一千零二十四匹戰馬,就可以融合出一匹寶品一階的戰馬。
至於說更高的神品,真要將三萬多匹戰馬融合,除非他能夠將大幹據爲己有纔有可能。
一千多匹戰馬,努努力還是有可能的,三萬多匹戰馬,怕是大幹所有的戰馬加起來是否能夠有這個數字都不一定。
大幹並不是以騎兵爲主的國家,只有草原那邊才能夠大量出產戰馬,而草原一定控制着大幹戰馬的數量,絕對不會允許大幹擁有一支強大的成規模騎兵。
賈薔騎着白馬,走到一橋上時,與對面一支出殯隊伍相遇。
原來今日是甄家三老爺與夫人出殯的日子,賈薔收住白馬,與賈金剛一起站到一旁。
甄家出殯的隊伍很長,他們身穿白衣,沉默無言的走着。
無人注意到一旁的賈薔,更不會知道賈薔就是殺了甄家三老爺與夫人的刺客。
賈薔的目光與出殯隊伍中的一輛馬車車窗的視線相對,他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甄應嘉的笑容極其僵硬,在賈薔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緊緊握着,由於握得太緊,指甲刺破了掌心,鮮血順着手掌流出。
“欺人太甚!”等到看不到賈薔後,他咬牙用壓抑至極的聲音叫道。
他這是冤枉賈薔了,他以爲賈薔是有意看他們甄家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