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九月終於到來,九阿哥一行人也回了京城。儘管他們沒有身臨其境,可一道道的聖諭還是讓他們近距離感受到了來自塞外的寒霜。
九月初四,康熙帝巡視塞外返京途中,在布爾哈蘇臺地方,把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召集到行宮前,流淚宣佈廢除允礽太子位。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心裡都有些茫然,雖然他們爲了這個結果忙了很長時間,可當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大家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皇阿瑪最疼愛的兒子就是太子,爲了太子,甚至委屈了其他兒子。可是,即使那麼疼愛他,當太子的權利威脅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會不斷提拔別的兒子來和太子打擂臺,最後還廢了這個他一手教養大的太子。
可不管怎麼說,太子被廢了,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管是八阿哥還是九阿哥等,都鬆了一口氣,。唯有四阿哥一直緊鎖眉頭,八阿哥等當然知道他這不是在爲太子擔心,而是十三阿哥不知怎麼回事也牽扯進去了。
四阿哥的書房,十四阿哥焦急的來回轉圈,“四哥,怎麼辦啊,十三哥到底做什麼了,皇阿瑪竟一點父子之情都不念了嗎?”
他們收到消息,十三和廢太子一起被圈禁了起來!
四阿哥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半晌後睜開眼睛,“十四,皇阿瑪讓我趕去塞外。我會打聽一下具體情況。你立刻回府,關緊門戶,不許有什麼異動,一切有我呢!”
“可是四哥!”
“聽話,萬事有我,若是我有個萬一,額娘和你嫂子侄子就靠你多照顧了。”四阿哥緊緊盯着十四阿哥,“皇阿瑪一向疼愛你,可是你也要注意,十三就是你的前車之鑑。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纔是最好的處事方法,若有什麼事,去找九弟。還有,十三府上,你讓你福晉多照顧着些。無事,不要外出,約束下人不許亂打聽。”
“知道了,四哥。四哥,你也要注意啊!額娘和弟弟可都指着你呢!”十四阿哥握緊拳頭,不甘的說道,雖然知道四哥說的都對,可他還是不服氣。皇阿瑪到底是怎麼了?十三哥做錯了什麼!這幾年,四阿哥和德妃、十四阿哥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因此,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關係也很不錯。十三哥出了這事,他着急的不得了。
“好了,你趕緊回府吧。等我的消息。”四阿哥站了起來,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蘇培盛在門外說道:“爺,都備好了,八爺在門外等着您呢!”
十四阿哥送到了門外,看着他親近的四哥和八哥都騎在了馬上,十四阿哥嘆了口氣,“四哥,八哥,你們萬事都要小心啊!”
八阿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放心吧,十四弟,我們不在,若是有什麼事,還煩請十四弟照拂一二了。”
十四阿哥一拱手,“八哥放心吧!”然後站在原地,目送着四阿哥和八阿哥遠去,漸漸的沒入低垂的夜色中,最後消失不見。十四阿哥到底年輕,耐不住性子,想了又想,策馬奔到九哥府中。
九阿哥府中,九阿哥正和林黛玉抱着孩子玩了,聽得人回報說十四阿哥來了,林黛玉便想抱着孩子先下去,九阿哥制止了,“別人府裡是不是這樣爺不知道,反正爺和你夫妻一體,什麼事都不避諱着你。”
林黛玉聞言心裡有些感動,笑着不說話,但也安坐在那。
十四阿哥急衝衝的跑了進來,秦多壽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九哥,九哥。”聲音卻在看到林黛玉時戛然而止,十四阿哥鮮少和林黛玉接觸,乍一見未免有些羞澀,尤其是林黛玉有着仙人之姿,這讓年輕還不懂得收斂的十四阿哥有些看直了眼。
九阿哥有些不高興了,這個老十四,急衝衝的到我府上來就是爲了看我的黛兒的嗎?秦多壽也有些不滿,真是的,要不是看他是個阿哥,他早就挽着袖子衝上去了,我知道我們福晉有着仙人之姿,超凡脫俗,可你也收斂點啊,這麼直愣愣的盯着人看,不知道她是你嫂子嗎?
九阿哥咳嗽了一聲,“福晉啊,弘昶累了,還是趕緊帶他們下去吧。”說罷,眼神示意林黛玉趕緊下去。
林黛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讓我走的人是你,現在讓我走的人還是你,真是腦子有病吧!但還是站了起來,“十四弟稍坐,我先下去了。”然後抱着弘昹,翠羽抱着弘昶下去了。
十四阿哥這才清醒過來,紅着臉坐了下來,秦多壽親自端了杯熱茶上來了,十四阿哥看都不看,端起來就喝,結果燙的面紅耳赤,伸着舌頭直蹦。秦多壽趕緊甩了自己幾巴掌,“都是奴才不好,沒提醒十四阿哥,這茶水還有些燙呢,快點,端碗冰鎮的酸梅湯來。”
九阿哥暗地裡瞪了秦多壽一眼,關切的問道,“十四弟沒事吧,要不要緊?”然後又衝着秦多壽怒罵道,“你是怎麼當差的?這麼燙的茶水端上來幹嘛!去外面跪着去!”
十四阿哥接過丫鬟端來的冰鎮酸梅湯一飲而盡,這纔將口腔裡火辣辣的感覺壓了下去,覺得不過癮,示意丫鬟再來一碗,“九哥不要生氣,與他無關,是我走神了,沒注意。”
九阿哥怒道:“十四弟不必爲他說話,這奴才,仗着福晉喜歡他,忒大意了些。來我看看。幸虧水不是太燙,要不然你接下來這幾天可要難受了。”
正在此時,李嬤嬤拿着管藥膏出來了,“福晉聽說十四阿哥被水燙着了,讓奴婢拿了這管藥膏來,只是福晉吩咐太醫特意製得蘆薈膏,清涼消炎的,就是吃下去也無妨的。福晉讓十四爺帶回去,臨睡前搽一點在患處,沒幾日就好了。”
十四阿哥拱了拱手,“多謝九嫂了。”然後將那蘆薈膏揣在了懷裡。九阿哥見狀,回頭看着秦多壽,“你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去外面跪着去。不許點蚊香,讓蚊子擡了他去最好。”
秦多壽沮喪着臉出去跪在了庭院裡,秦多福蹲在他身邊,惡狠狠的瞪着他,“活該!你膽子也忒大了,那可是阿哥爺,你也敢下黑手,爺沒打死你算是你運氣好!” ωwш_ttКan_C〇
秦多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樂意,誰讓他看見我們福晉移不開眼的。再者說了那茶也不是很燙,是十四阿哥一時沒注意纔會這樣的。你那麼多事幹嘛,沒準爺心裡還會說我做的好呢!”
果然,沒一會,秦簡面無表情的扔了一小塊蚊香過來,“爺說秦多壽你做的不錯,只是下不爲例!”
秦多壽一副你看果然如此我猜的沒錯的表情得意的看着自家大哥,秦多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不對啊,你是跟着福晉的,怎麼福晉的英明神武你一點都沒學到,反而和爺一樣不安路數出牌呢!
真是的,好心沒好報,以後不管你了。雖是這麼說,但秦多福還是多嘴了一句,“奴婢注意點,別鬧得太大,到時候爺也保不住你!”
秦多壽一副你很煩的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屋子裡,十四阿哥將自己的擔憂不解全都說了出來,屋子裡早就沒有了下人,九阿哥喝了口茶,“十四弟,你放心吧,四哥和八哥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就算有什麼事,還有我們呢。難不成我們這些弟弟在兄長的庇護下只會吃喝玩樂安於享福?”
十四阿哥一下子愣住了。
“十四弟,你還年輕,要沉得住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等待皇阿瑪的下一步聖裁。”九阿哥長舒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十四阿哥的心奇異的安靜了下來,“九哥說的對,弟弟知道了。”
十四阿哥回去後,九阿哥回到了房間,弘昶弘昹正在大牀上玩着九連環,林黛玉坐在燈下,正做着針線,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孩子們。見九阿哥進來了,“十四弟走了?”
“恩,你做的什麼啊?”九阿哥先看了看孩子們然後坐在林黛玉身旁,拿着林黛玉手裡的針線看了看。
“前些日子你生辰,偏偏趕上十八弟的事,也沒給你辦。我想着給你做件袍子,當補給你的生辰禮物吧。”林黛玉笑着說道。
九阿哥笑着低頭在林黛玉的耳邊說了句,“生辰禮物你那晚不是給了嗎?”
林黛玉想起那晚的放浪形骸,羞紅了臉,“你真是百無禁忌,孩子們還在呢!”
九阿哥看了看,伸手將林黛玉手裡的針線活拿下,一把抱起林黛玉,往臥室走去,翠羽等笑着幫他們關上了門,然後坐在門邊,等着裡面叫水。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林黛玉嬌弱無力的靠在九阿哥健碩的胸膛上,“你可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孩子們待會看不見我該鬧了!”
“你啊,自打有了兒子,我在你心裡就排到後面去了。那麼多乳母嬤嬤,要還是照顧不好爺的兒子,那養他們何用!你看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到孩子哭吧,或許已經睡了。黛兒,剛纔爲夫伺候的好不好?要不要再來一次?”九阿哥笑嘻嘻的說道,雙手又不安分了起來。
林黛玉拒絕的聲音湮沒在了新一輪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