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子交鋒

父子交鋒

林黛玉被五福晉直接拉上了自己的馬車,因爲是進宮,李嬤嬤等人被留了下來,林黛玉身邊只帶了翠羽一人。到了這個時候,林黛玉如果還不知道這一切是早就商量好了的,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五福晉也看出來了,笑着說道:“別緊張,額娘沒有惡意,她只是想看看你。你父親的官位註定了你的一舉一動會受到各方矚目,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後還會發生。慢慢你就習慣了。”

五福晉的坦率讓林黛玉在心裡對她升起了一絲好感,但是想到宮裡出來的女人有幾個是簡單的,那一絲好感又迅速消失了。五福晉也不以爲意,笑着繼續說道:“你三年後是要參加大選的,以你的身份,皇子嫡福晉是不大可能的,不過側福晉是穩穩的。當然了,皇阿瑪若是另有安排也是有的。畢竟你的父親是皇阿瑪的肱骨之臣,他不會不顧你父親的面子的。但是,不管你以後機遇如何,這些人情交際你都是要經歷的,只不過,你有那兩位教養嬤嬤在身邊,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你父親爲你想的周到。”

林黛玉自然聽出五福晉這是在向自己傳授經驗,雖然不明白爲何她會這樣,但林黛玉還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多謝福晉指點。”

五福晉此時還不知道宜妃的打算,她以爲,宜妃是想讓林黛玉給九阿哥做側福晉,畢竟先前就有傳言,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晉會在這此選秀中選出,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九阿哥的嫡福晉有可能是董額家的。以林如海的官位,林黛玉必定是各家阿哥爭奪的焦點之一啊。不知道,宜妃此次有沒有勝算呢!

不過這一切還要看皇阿瑪的意思呢!皇阿瑪不開口,憑你們怎麼說也只是傳言。

翊坤宮裡,宜妃緊張的對着鏡子左顧右盼,不時的問着一邊的郭貴人和桂嬤嬤,“怎麼樣?我這一身打扮還行吧?”

郭貴人捂着帕子笑道:“哎呦我的好姐姐啊,那姑娘才十歲,三年後才大選呢,這還不是你兒媳婦呢!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桂嬤嬤也樂呵呵的。

“你懂什麼啊,老九那麼看重這個林氏,我當然得慎重了!要不然以後可怎麼相處啊!唉!我也不求別的,只要她能好好對我們老九那就好了。”宜妃想着自家兒子的委屈,嘆了口氣,片刻後,又對着鏡子照了起來,“桂嬤嬤,你來,我覺得這隻釵好像歪了,不好看,你幫我重插一下。”

郭貴人和桂嬤嬤對看一眼,罷了,人家是兒媳婦哄着婆婆,這位倒好,倒過來了。這還沒進門呢,也不怕太熱情了,把人給嚇着。

馬車到了宮門口停下了,五福晉搭着丫鬟的手下了車,林黛玉隨即也跟着下了車,五福晉有些抱歉的說道:“宮裡是不許坐馬車的,我們的品級也不能坐轎輦,委屈林姑娘了。”

林黛玉趕緊搖頭,你一個皇子福晉都不覺得委屈,我算哪個蔥啊,有什麼好委屈的。

就這樣,等五福晉和林黛玉到了翊坤宮時已經是兩柱香後了。

一進正殿,就看見宜妃和郭貴人一左一右的端坐在上方,五福晉和林黛玉跪地請安後,宜妃叫起後,讓桂嬤嬤親去扶起林黛玉。

桂嬤嬤扶起林黛玉後直接帶到了宜妃身邊,丫鬟搬來錦凳,林黛玉側身做了。宜妃拉着林黛玉的手細細打量,好半天才收回眼裡的驚豔,怪不得,老九會如此上心,這樣的相貌連自己身爲女人都難免動心,更何況是老九了。而且眼神清明,不卑不亢,是個心裡有數的。

這樣好,老九身邊就該有這樣清醒的人。

“果真是個標緻的。妹妹你覺得呢?”宜妃問着郭貴人。

郭貴人也跟着點了點頭,“恩,果真是國色天香啊。”這還沒長開呢,就這幅樣貌了,要是長開了,那得多招人啊。這樣的女人天生就該是皇家的,別人家也守不住啊!老九真有眼光!

林黛玉心裡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這宜妃和她妹妹郭貴人她是知道的,康熙後宮有四對姐妹花,其中相差最大的就是這對郭絡羅氏姐妹,一個身爲四妃之一,一個卻連死都是個連封號都沒有的貴人,甚至連追封都沒有。不過想想其他三隊姐妹花的境遇,也就明白了。都是姐姐去了之後才獲封高位的。這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宜妃是什麼人啊,她自入宮以來就得到康熙的寵愛,早早的就封了嬪位,後來更是躋身四妃之一。如今她對自己這樣示好,林黛玉心裡本能的不安起來,雖然五阿哥已經娶了嫡福晉,九阿哥這次大選也會指婚,可是自己是漢軍旗,她記得,漢軍旗雖然不能爲皇子嫡福晉,可是出了不少皇子側福晉的,比如四爺的李氏、年氏。宜妃該不會是想讓自己當老五和老九其中一個的側福晉吧!

那可不行!林黛玉的處事方針就是“牙刷和男人不能共享!”即使身在這個封建社會,林黛玉還是不打算和別人分享丈夫。當然了,想找一個和自己一樣,身心皆處的人估計不大可能,可是有了她以後,就不能碰別的女人了,這是她對這個封建社會最大的讓步了!當然,這想法,她一直埋藏在心裡,不敢對任何人說。

宜妃看着林黛玉那是越看越滿意,雖然年紀小了點,身子瘦弱了點,可臉色自然的紅潤,不是胭脂水粉擦出來的紅潤,這說明她的身子很健康!很好!郭貴人和桂嬤嬤對看了一眼,頗有些無奈,聖旨還沒下呢,姐姐也不怕把人嚇着。

要知道,如果不是萬歲爺親自答應了的,誰也想不到林氏會成爲皇子嫡福晉啊!保不準人家現在心裡在猜測宜妃準備把她指給誰當側福晉呢!郭貴人想到這,咳嗽了一聲。

宜妃醒悟過來,不自然的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轉瞬又笑着說道:“入畫,小廚房不是做了點心嗎?快拿來給林姑娘嚐嚐。我聽老九說你會做些吃的,你嚐嚐我這的點心做的好不好?”

老九?林黛玉心裡一個咯噔,她什麼時候見過九阿哥了?他怎麼知道自己會下廚?不過饒是心裡被這句話攪得天翻地覆,可面上還是溫婉的笑着:“娘娘宮裡的,自然是好的。”

宜妃正欲說些什麼,忽然太監通傳道:“皇上駕到,五貝勒到,九阿哥到。”宜妃等人吃了一驚,好好的,萬歲爺怎麼來了?

康熙在上書房看摺子,看着底下跪着的老九,冷哼了一聲。一邊站着的五阿哥看看皇阿瑪又看看弟弟,急的不行,這個老九,怎麼回事啊,皇阿瑪不是答應這次不給你指婚了嗎?不過是指個側福晉,再不喜歡,受着就是了。難道堂堂皇子阿哥連個女人都養不起。可他偏偏昂着脖子死活不要。

康熙看着一臉滿不在乎的老九,心裡是很滿意的,雖說當初默認了老九老十和老八交好,可現在老八明顯發展的太大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必須要遏制一二。對老九自己選的這門婚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倒也配得上。可是老九現在一副情聖的樣子,爲了那個林氏別的女人都不要了。這讓康熙有些不滿起來了。

康熙忽然想到今日宜妃好像召見了林氏吧,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把一向眼高於頂的老九迷住。“走,去翊坤宮。”

老九本來老神在在,此時忽然反應過來,一臉警惕的看着康熙,“皇阿瑪你要做什麼?”

不是他反應太大,實在是他怕康熙見了林黛玉之後會起壞心思,倒不是說會收入自己的後宮,而是怕他亂點鴛鴦譜,覺得林氏太好了,指給他的寶貝太子了!

康熙一個按捺不住,四下看了看,硯臺?太硬了!實在沒東西扔,只好將摺子扔了過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五阿哥趕緊打哈哈,“皇阿瑪不要動氣,九弟就是這個性子。九弟,還不和皇阿瑪道歉!”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皇阿瑪你去可以,可是林氏是我的福晉,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啊。還有五哥你也是,你府裡福晉、側福晉一大堆,不許打林氏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五阿哥嘴角直抽抽,一個沒忍住,一個拳頭砸了過去。康熙笑出了聲,“該!”

康熙一進門,就看到了宜妃身後不遠處跪着的那個小丫頭,低着頭,只看到一頭烏髮。“好了,愛妃不要多禮,快起來吧!”康熙伸手扶起了宜妃,“郭貴人也在啊,小四來信了,說和敦多布多爾濟很好,讓你們不要擔心。”恪靖公主序齒爲四公主,是郭貴人所生,不過一直養在宜妃膝下,和宜妃、郭貴人關係都很好。這個公主不是康熙最寵愛的女兒,可現在卻是康熙最滿意的女兒,恪靖公主有個稱號叫海蚌公主,海蚌的漢語是參謀、議事的意思。由此可見恪靖在漠南漠北的地位了。

宜妃和郭貴人趕緊點頭。

“這就是林如海家的千金?”康熙坐下後,捧着杯茶問道。

林黛玉無奈的站了出來,“民女林氏黛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作者有話要說:固倫恪靖公主其實是個很了不起的公主,清朝那麼多公主和親蒙古,只有恪靖公主一個人真正意義上達到了和親蒙古的目的。以下是百度百科來的關於恪靖公主的資料:康熙十八年(1679)己未五月二十七日寅時生,其母爲貴人郭絡羅氏,與十九子允礻禹同母。康熙三十六年(1697)十一月受封和碩恪靖公主下嫁敦多布多爾濟。雍正元年(1724)二月晉封固倫恪靖公主。雍正十三年(1735)三月去世,時年五十七歲。

恪靖公主有一個稱號,叫“海蚌公主”[4] 。其實,“海蚌(勃)”是滿語,漢譯爲“參謀”、“議事”。當年的恪靖公主權傾漠南、漠北。她的府第就是歸化城中的獨立王國。不但不受歸化將軍、督統衙門的管轄,而且將軍、督統還得給她跪安問好。並且她還有參政的權力,有皇帝監國的義務。恪靖公主擺脫了家務的範圍,真正的加入了政治的決策之中。[5]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在土謝圖汗多爾濟厄爾德尼阿海時,經公主允准制定了《喀爾喀三旗大法規》。雖然這部法律的制定肯定是得到康熙皇帝同意的,但公主的地位也可見一斑。恪靖公主不但參與政事,而且老百姓相當體恤。《公主府志》說她:“恭儉柔順,不待皇家之驕,嫺於禮教。”在她暫住過的清水河曾有一塊功德碑,上邊歌頌她“自開墾以來,凡我農人踊躍爭趨者.紛紛然不可勝數”,“實公主之盛德所感也”。這裡指公主暫住清水河期間,曾圈地4萬餘畝開墾種地,吸引了殺虎口外大批漢民前來墾殖,連年豐收之事。爲此,康熙曾親筆御書兩匾訓示警戒自己的女兒。一匾曰“蕭嫺禮範”,一匾曰“靜宜堂”,掛在公主府的過殿和寢堂。[1]

恪靖公主下嫁後,喀爾喀諸部沒有再起內訌,齊心協力將矛頭指向搞分裂的噶爾丹。喀爾喀三部(雍正時又分出賽音諾顏部,合稱四部)全體內附,構成了清朝大一統的版圖,促進了蒙古各部與內地的文化、經濟交流發展;使晉商大顯身手,創建了北國商貿黃金網。《公主府志》對恪靖公主有很高的評價:“外蒙古二百餘年,潛心內附者,亦此公主。”在康熙皇帝嫁到蒙古的女兒中,恪靖公主的婚姻意義是最重大的一個,她是喀爾喀蒙古(外蒙古)內附之後第一位下嫁的公主。她嫁到蒙古不僅以自己的身體和終身幸福作爲連接滿蒙兩族的紐帶,而且真正行使了皇朝在蒙古的監國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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