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竟然還會跳胡旋舞啊!”
賈琿的幕府裡,賈家史家和林家等姻親們帶來的孩子齊聚一堂,兩眼放光崇拜的看着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溼漉漉的賈太尉。
“那可不,這些可都是哥哥我在西域的時候學的,隨便哪家酒肆裡都有一羣站在桌子上跳胡旋的漂亮姑娘用以攬客,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學會了。甚至我還能跳桌子上和店裡跳的最好的姑娘鬥舞呢!
哪家跳的好,我們安西軍的兄弟就會多去哪家,酒好不好喝的無所謂,關鍵是看舞!”賈琿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幾個已經十來歲的小少年,目光意味深長。
嘶.
帳內突然熱了幾分,幾個年長的少年郎相互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然後更加火熱的看向這位花叢老手,希望能從他手上學上一兩手
而帳中的小姑娘們則是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看着兄弟們在這裡發癲。
“哇,原來你這麼厲害啊!”門口,一道毫無情感的聲音傳來,驚得賈琿虎軀一顫,額頭瞬間冒出一叢白毛汗來!
“啊這.是.是吧?”賈琿有些心虛.
帳中的少爺小姐們也感受到了帳篷中逐漸凝重的氣氛,在大家族中練就且已融入骨子裡的察言觀色技能讓他們做出了最佳抉擇,紛紛朝着盤坐在牀上的賈琿行了個禮,就一窩蜂的全跑了
甚至黛玉這沒良心的還朝自己吐了吐舌頭!
呸,小叛徒!
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卻完全沒有嚇到她,反而還又得了兩個白眼珠子.
正當賈琿要繼續和黛玉斗法,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轉過身來。”
“好嘞!”賈琿很是自覺的停止了遊戲,朝一邊側了側身子,背對着拿着乾毛巾走來的李紈。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怎的天天都要沐浴?之前在西域的時候好幾天都不洗也沒什麼事,現在倒是講究起來了!”李紈嘴上抱怨着,但還是很體貼的用毛巾捧起賈琿溼漉漉的頭髮,仔細揉搓了起來。
“要不是沒有天天洗的條件,你以爲我願意好幾天洗一次?”賈琿理所當然的回答,他並不覺得每天一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不過說到天天洗應該是早年間我從三歲起每天都泡藥浴養成的習慣吧?”
總覺得晚上入睡前不洗乾淨身體就上牀,會影響裸/睡的體驗
“而且伱也知道,我本來就怕熱,每到大夏天總是會出一身汗,時間稍微一長身上就會有汗味怪味。若是夫人喜歡那種味道的話,我其實也沒什麼問題.”賈琿微微扭過頭去揶揄道。
“免了,天天洗妾身覺得也挺好的.”聽賈琿這麼一說,李紈突然就回憶起來老爺每天下差回家時,渾身溼透散發的那種異味,渾身打了個寒顫,連忙拒絕道。
“嗯哼.”賈琿得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說到好幾天不洗在我記憶中,洗澡時間間隔最長的一次是隔了整整四十天!”賈琿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錄,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可真是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從進了高原一直到打下高原上第一座小城,在這期間他沒洗過一次澡。唯一碰到溫泉的那次大家輪流洗頭去了去蝨子而已。
沒辦法,外面太冷,山澗裡的熱源也不足,萬一被凍感冒了那在當時就是個大麻煩!
“嚯,那可真厲害啊.那有沒有薰到那些酒館裡嬌滴滴、羞答答還會跳胡旋舞招攬生意的胡女們呢?”李紈面無表情的恭維道,但怎麼聽都是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
賈琿沉默,本想與李紈爭論一二來着,可自己與李紈實在是太熟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李紈她甚至比自己本人還要了解自己!
“好吧好吧,我就是好色,我當時一個十六七歲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去看胡女跳豔舞又怎樣!”賈琿乾脆破罐子破摔,你愛怎麼滴怎麼滴吧!
“沒說要怎麼樣啊?不就是去看胡女擺胸脯漏大腿嘛,你若是沒這個想法才奇怪好吧?”李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好色?好色那是正常男人的反應!再說了,賈琿到底什麼性子她能不知道?
而且血氣方剛也已經試過雲雨情,正是看見個洞就想要鑽一鑽的年紀。手上也不是沒錢,相反還挺富,還是都護府的大官,條件如此良好若是還爲了自己而守身如玉.
李紈甚至都不會覺得這是賈琿對自己的一往情深,而是該懷疑賈琿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
賈琿被李紈一番話嗆的說不出話來.
“真的不怨我?”賈琿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若是真想睡地板的話,也不是不行,誰讓妾身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呢?你覺得呢,老爺?”李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詫異的看着這玩意兒。
自己剛纔那番話都要把這件事揭過去了,這怎麼還自尋死路了?
“哦,那算了。”賈琿假裝剛纔的話不是他說的,這件事也就翻篇了。
“東西可都收拾妥當了?”賈琿生硬的轉移話題。
已經在山上呆了七八天了,按照計劃後日就要離開了。
但是一大家子人,收拾十幾個帳篷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收拾起來的,此外屋內的傢俱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要儘快裝車,免得到時候臨到要走了,再手忙腳亂不知從何處下手。
“一應的零碎物件都已經裝車了,只剩下老太太、公爹和咱們兩人的賜服,還有老爺你的鎧甲沒有裝車。”李紈用指尖點了點嘴脣,思索了一下。
“大件的傢俱就要等到明日了,好在老太太明日要與幾個老姊妹一同去與上皇后娘娘住一晚,這個倒是好收拾,可公爹那邊.”說到賈赦,李紈有些犯了難。
“那邊怎麼了?”賈琿好奇的問道。
“公爹在山裡面蒐羅了好幾塊造型奇特的大石頭,咱們原來的馬車裝不下啊!”李紈有些無語.
她完全無法理解,賈赦怎麼就那麼喜歡那幾塊破石頭!
“這樣啊”賈琿想了想,“那就讓爹留下一兩塊小的帶走,剩下的他若是真心喜歡,就叫人先守着,等空出馬車來了直接從這裡拉到神都去。”
“也只能先這樣了。”李紈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左右不過幾塊石頭。
郡公府因爲與老太太的衝突,已經有一些腐儒痛斥不孝了,也就是事出有因,老爺也因此而受了傷這才幾乎沒什麼影響的
所以,郡公府的“孝”字也就只能從賈赦這裡積攢了,所以只要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賈琿一般都會滿足他。
當然,對權勢失而復得的賈赦也變得有些分寸了,不會作妖斷了自家好大兒的前途,連帶着把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給一塊作沒了。“對了,老爺啊,你知不知道宮裡的喜事啊?”正事說完,李紈眼睛一眯,語氣變得逐漸八卦起來。
“宮裡?什麼喜事?”這倒是沒聽那幾個皇子提起過。
李紈煞有其事的朝着左右看了兩眼,這才做賊一樣的湊到了賈琿的耳邊:“老爺啊,聖上現在最寵的那個吳貴人,懷了!”
“嗯?”賈琿猛地轉過頭來,一臉驚訝的看了李紈一眼,但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表情逐漸恢復了平靜。
“懷了就懷了唄,自從天聖元年李淑貞妃小產一屍兩命,這好像還是頭一次宮裡有了添丁進口的消息吧?”賈琿回想了一下說道。
“什麼叫懷了就懷了啊!如今的皇子公主們都是聖上還是親王的時候誕生的,如今這位若是生下來了,那可就是聖上在位期間第一個誕生的皇嗣啊!”李紈對賈琿平淡的表現很不滿。
“啊,是啊,所以呢?會被立刻立爲太子還是怎麼的?我可聽陳四說過,這位吳貴人仗着自己得寵,可是很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啊!”賈琿十分無所謂的說道,語氣中甚至有一絲絲惱怒。
自己與陳四大小認識,還是從小就一起打羣架的兄弟,關係好到能換着褲子穿,小時候自然而然是去拜會過雙方的家人的,這位曾經的親王妃,現在的皇后娘娘對自己可好了。
雖說陳四是庶子,那時生母也在世,但她依舊是一視同仁把陳四當親生的養,甚至還親手給自己和陳四做了頓飯!
尤其是皇后娘娘燉的雞湯,有大半鍋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也就是現在自己長大成人,不能進出後宮,否則肯定是要時常與陳四一起去給她老人家請安.順便吃飯。
所以,在皇后娘娘與勞什子吳貴人之間,賈琿肯定是站皇后娘娘這邊的。
“可萬一吳貴人生了個皇子呢?妾身聽說那些文官們覺得大齊皇帝的武風過甚,想要培養一個專注文治的聖天子的,萬一”李紈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賈琿瞬間明白了。
“無所謂,無所謂,這羣文臣總是拿祖制說話,那皇位傳承肯定也是要依祖制嘍!否則,他們幹什麼都沒有法理。”賈琿嗤笑一聲,面露不屑。
“而且,就算這個還在肚子裡的孩子被他們忽悠瘸了,那又如何?光憑藉一些窮酸文人,就想要比過有權有勢有正經文武班子和軍隊的哥哥們?做夢吶!”
讓最年幼的皇子越過前面所有有野心的皇子即位?
別說諸王了,就是他賈琿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老子一衆兄弟和陳四在西域吃了四五年沙子,臨到要班師回朝了還上了趟高原爬冰臥雪,刀槍裡滾了好幾遍這纔有瞭如今這個局面!
他一個寸功未立的小崽子何德何能爲天子?
但凡當今皇帝是個心智健全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明擺着逼諸王作亂的事情。
“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就是,別說生一個了,就是再生十個八個的也不會對咱家有絲毫的影響。”賈琿朝着李紈解釋了一下。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思維模式是不一樣的!
最簡單的例子,男頻小說中對皇帝的態度大多數都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少部分也是與皇帝平等論交對着幹,只有那麼一丟丟是鐵了心要當奴才的。
而女頻.
你是皇上,你是這世上權力最大的人,你一言九鼎,可以憑藉喜好做事。只要皇上你下旨,那世上的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儲君你想立誰就立誰,不因爲別的,就因爲你是天子!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的,可實際上就連絕大多數的開國皇帝都做不到這種事情。
“呼嚇死我了,原來是這樣的嘛”李紈聽明白了。
“嗯哼。”頭髮已經被擦拭乾淨,賈琿這才轉過身來,將李紈拉進懷裡,又將臉埋在了她散開的秀髮之中,深吸了一口氣
“以後去宮裡的時候也別搭理那勞什子姓吳的,仗着得寵就敢去撩撥皇后娘娘,不知死活!
整座皇宮除了二聖夫婦外都不需要大禮參見,碰見甄太妃還有聖上幾個潛邸時的妃子們規規矩矩按禮法行禮就行,其餘人你甚至連搭理都不用搭理”賈琿在李紈的耳邊囑咐着。
“瞧你說的,萬一碰見個得寵的嬪妃我沒有行禮,得罪她讓她去聖上那吹枕邊風了怎麼辦?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啊。”李紈閉着眼睛倚靠在自家良人厚實的胸膛上。
“吹枕邊風害你?呵,若是真敢如此,那老爺我就帶着咱們家的三百號親兵頂盔摜甲去把她父兄家砸了給夫人你出氣!”賈琿豪氣的保證道。
“唔那妾身就多謝老爺了.”李紈睜開了雙眼,目光迷離的側過頭來看着賈琿已經養出來一叢短鬚的臉龐。
“謝?那夫人想要怎麼謝老爺我呢?”賈琿的手緩慢輕柔的開始在李紈的嬌軀上游走。
“怎.怎麼謝呢?”李紈的俏臉逐漸紅潤了起來纖手也貼在了賈琿朝外的臉上,萬種風情的直視着賈琿迷人的鳳目。
“那就.再給老爺生個姑娘吧!”將李紈輕輕抱起放在牀上,賈琿扯開薄衫,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