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八卦週刊
不過黛玉還自己家呢,香菱也沒處學詩去。不過識了些字,不時就見她拿個小枝在地上劃字。晴雯見了心中悲涼,本應是才華橫溢的千金小姐,如今做個薛大傻子那種人的妾,才識得字,還是在地上練字。人販子最害人,不知道這個時代柺子判不判死刑,晴雯認爲拐賣人家小孩的都應該千刀萬剮纔好,當然拐賣女人的也是。對了,拐賣男人也不行。
這天,晴雯從寶釵處看香菱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說笑,進去一看,果然是湘雲來了。湘雲和襲人正說的高興,湘雲不是記仇的人,習慣性忽略已經過去的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也許是她一種自我保護。不過翠縷沒有她家小姐的涵養,正不自在,看晴雯回來了,就過來拉晴雯說話。
原來一早賈母就把湘雲接過來了。晴雯就問瀟湘館可收拾好了,沒有自己可以幫忙。一邊湘雲聽到了就說:“你也不用幫別的了,把你們雕花飛罩上你繡的門簾給我一幅就好。”
原來前一陣子晴雯在黛玉那裡看見一幅山水輕舟圖,很是喜歡。黛玉說是楚夫人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畫的,楚夫人照樣子描在絲絹繡成簾幕,黛玉因爲喜歡,自己正練着描在絲絹上做繡活。晴雯也喜歡,因爲穿越前她學過國畫,所以有畫畫的才能,也是跟着臨摹下來繡成繡品。結果被寶玉看見了,要過去了,就是雕花罩那的錦簾。
晴雯就是:“那個哪裡還有?要繡也的一段時間,何況是跟這林姑娘學繡的。林姑娘家去了,我也不一定還繡的出來。”
湘雲奇怪的說:“跟林姐姐學繡的?林姐姐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她不是不大做活的?”
晴雯說:“林姑娘原來身體不好,太醫說了要養着纔是,所以老太太心疼林姑娘,不讓林姑娘做針線呢。現在林姑娘好了,自然也一樣做針線了。前個我們三姑娘還說這園裡只有林姑娘和寶姑娘是一天離不開針線呢。”
晴雯就看不慣湘雲總說黛玉不做針線活,你管的着麼?何況黛玉的針線一直是在賈家的這些姑娘裡頭最好的,就是過去身體不好,賈母心疼,所以做的少。
楚夫人的針線據紫鵑雪雁說是頂好的,黛玉說楚夫人曾師從過刺繡名家的,加上擅長繪畫,從來繡品如畫的。黛玉過去就是跟着她學過刺繡的,現在從新受她指教,繡工更是上一層樓。
說起來,一般富貴人家都請過刺繡的教師的,就是寶釵在家也請過女紅教師的,楚夫人家都日漸沒落的情況下女孩子也專門學過女紅的。反而賈家倒沒有專業培訓過姑娘們女紅,只是原來跟着嬤嬤們學,後來跟着李紈學,只是聘請過個老夫子教姑娘們讀書識字。
自從黛玉和寶玉生了間隙,慢慢斷了兒女情,身體反而漸漸好了,秋天的咳嗽都沒怎麼犯。身體好了,心情自然也不同了。黛玉如今也不由着性子來了,在女紅之類上頭也下功夫了。黛玉和寶釵走的近也是因爲這大觀園裡就她兩個姑娘是在女紅上用心的,不過黛玉的活精緻,寶釵做活快,各有千秋。所以湘雲居然說黛玉不愛做針線,晴雯自然不愛聽的,因爲真正不愛做針線的是湘雲。
湘雲說:“聽這丫頭的口氣,還以爲是林姐姐的丫鬟呢。”
晴雯說:“史大姑娘說笑了。這不正說針線呢,這園子裡現在最愛做針線的就是林姑娘和寶姑娘了,我當然是說林姑娘、寶姑娘了,難道還能說到我們二爺麼?”
寶玉聽了就說:“針線是最精巧不過的,可惜我生爲鬚眉濁物。”
晴雯心說裁縫多的是男子,他們的針線比女人要好的,要不寶二爺您也學學,從精神上靠近您最愛的女兒,等你家完戲了,還有一技之長也不錯。當然爲了不被王夫人打死,她對此事選擇沉默,畢竟寶玉還不值得的生死相酬。
襲人就說:“那幅簾子,你不是繡過一次了,按着原樣就好。”晴雯心說可不是不累着你。就聽外頭說:“什麼按着原樣就好。”原來寶釵來了,可不是,寶釵本來就是怡紅院的常客,如今湘雲在,她能不來麼?
寶玉說:“雲妹妹想讓晴雯給她再繡一幅我這樣的簾子,晴雯說林妹妹不在,她怕繡不出來。”
寶釵說:“這個是顰兒的那幅山水輕舟圖,顰兒自己也繡了一幅。我還說等她再來了也照着繡上一幅呢。”
湘雲沒再說什麼,黛玉、寶釵都是自己繡的,自己也不好非讓晴雯繡了。晴雯畢竟是個丫鬟,要湘雲非要她繡,寶玉也答應着——這是一定的,那麼晴雯就只能繡了。晴雯給寶玉做衣物是本職工作,繡個圖畫什麼的是樂趣,要是被人逼着做就是苦役了。所以因爲寶釵的話,她省了一個徭役,還是很高興的。正好省出功夫來做私活,私活當然是柳湘蓮的衣服。
柳湘蓮原來那件衣服被晴雯潑上了醒酒湯,這醒酒湯的成分大半是醋,本來不是太難洗。但是可能是時間長了點,畢竟晴雯等到最後才和柳湘蓮回來,尤其是因爲這衣服顏色太淺,絲質的衣服有不能用力搓,所以總有個印。晴雯就比着這件又做了一件新的,用的是黛玉送給自己的料子。悠悠的湖水綠色,男女都適合的顏色。
沒兩日,晴雯去綴錦樓,只有寶釵和探春說話,沒見香菱。寶釵說:“湘雲那瘋丫頭,說要教香菱作詩,香菱這傻丫頭就魔怔住了。這不又學詩去了。”看來還是原著力量大,該什麼情節還是什麼情節,不過是黛玉換成了湘雲,其他人還是該幹嘛幹嘛。
這日,大家正看香菱的詩,只見幾個小丫頭並老婆子忙忙的走來,都笑道:“來了好些姑娘奶奶們,我們都不認得,奶奶姑娘們快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