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贛水蒼茫_第十五章:春暖花開(3)

洪濤聽陳建峰這麼一分析,直呼陳建峰所言有理,洪濤比陳建峰還興奮,他嫌冬裝笨拙,礙手礙腳,洪濤將冬裝一脫,衣袖一挽,又對着山頭的重機槍仔細地計算諸元,爭取兩炮將重機槍掀上天。

長嶺寨主峰方向,剛剛消停沒一會的槍聲又開始響起,看來紅軍已經與剛剛趕來馳援的郭鳳鳴接上火了。陳建峰一看時候已到,命令所有戰士脫掉笨拙的冬裝,隨其衝鋒。

陳建峰提起一挺花機關,帶領戰士躬身朝烏石嶺進攻。陳建峰帶領戰士們利用山石爲掩護,突到烏石嶺中部,這才爲山上的敵軍發現,敵軍大喊:紅軍來了。陳建峰毫不猶豫,手中的花機關首先噴出長舌,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掃射,幾個露頭的敵軍,頓時被子彈擊中,悶聲不響地倒在壕溝之中,與此同時,敵軍的重機槍也開火了,子彈打在山石上火花四濺,啪啪直響,彈頭亂飛,陳建峰沒有命令強攻,而是利用山間的石頭,成散兵隊形仰攻。一時間,烏石嶺槍聲四起,子彈亂飛。陳建峰靠在山石後,麻利地換了一個彈匣,利用山石的掩護,花機關一響,敵軍的一名重機槍手頓時被打成了馬蜂窩,戰士們利用這短暫的空隙,在山間快速前進的兩米。仰攻比較吃虧,敵軍的*順勢可以輕而易舉地拋下來,而特務營的*要扔進敵軍的戰壕很是困難,只能在壕溝前爆炸,除了騰起一縷黃色的土塵,根本無從傷敵皮毛。

陳建峰並不急於求成,而是命令戰士們穩打穩紮,交替成散兵隊形前進,儘量減小重機槍和*對戰士們的傷害。

山背,蔣民雲利用敵軍只顧正面,疏於防範山後之際,在奮勇攀爬。正面的槍聲越激烈,蔣民雲他們的攀爬速度越快,誰都明白早一分鐘到達山頂,正面的戰友們就少一分鐘危險。

山坳的空地上,迫擊炮的諸元已經校正完畢,洪濤和陳大山一人持一發炮彈,同時放入炮筒,炮彈入膛,與撞針碰擊,“噹噹”地兩聲脆響,炮彈出膛,朝山頭的火力點飛去,洪濤還真不是吹牛,兩發兩中,炮彈呼嘯着徑直落在重機槍的旁邊,兩聲轟響,重機槍手頓時斷頭斷腳,重機槍也被掀翻在一旁。

陳建峰抓住戰機,直起身來,帶頭強攻,司號員的衝鋒號同時響起。

而山頂,蔣民雲他們也已經成功登頂,敵軍的後背頓時暴露在蔣民雲他們的射程之下,蔣民雲他們沒有一絲遲疑,手中的駁殼槍先後響起,敵軍一時間腹背受敵,顧頭難以顧尾,頓時鬥志全無,陳建峰一躍而上,第一個突破敵軍的防線,手中的花機關一個掃射,防線頓時被陳建峰打開一個扇面,胡長髮他們趁機躍進壕溝,手中的*順勢拋了出去,而山上的蔣民雲也已經就勢壓了下來,敵軍抱頭鼠竄,可所到之處,到處都是紅軍,敵軍逃無可逃,舉械投降。

烏石嶺一下,繳獲槍支彈藥無數,陳建峰迅速佈防。既然是甕中捉鱉,陳建峰當機立斷,命令洪濤將*成捆成捆地埋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之下,連續三次爆破之後,岩石鬆動,夾帶着泥土,慢慢地順着山勢滾了下來,將本來狹窄的小道堵了個嚴嚴實實。陳建峰除了將重炮連的輕重機槍部署在兩旁的山腰,還在路中的攔路石旁邊部署了一挺重機槍,部署完畢,陳建峰命令戰士們嚴陣以待,坐等甕中捉鱉,關門打狗。

長嶺寨主峰方向,槍聲越發稠密,不時伴隨轟隆隆的迫擊炮聲,陳建峰一聽這槍炮聲就知道,敵軍與紅軍的戰鬥正進入相持階段,蔣民雲一聽主峰方向激戰正酣,問陳建峰要不要派兵馳援,陳建峰搖搖頭,說沒有必要,主峰方向的槍炮聲雖然稠密,但無非就是郭鳳鳴在進行困獸之鬥而已,郭鳳鳴雖然佔據武器裝備的優勢,但紅軍已經按計劃在郭鳳鳴馳援之前成功佔領主峰和左右兩翼制高點,可以依託地形對郭鳳鳴予以迎頭痛擊,戰鬥進行有三個時辰了,相持階段,比的就是意志,郭鳳鳴所部的烏合之衆,豈能跟紅軍鋼鐵般的意志相比,陳建峰望了望天,已近晌午,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山區的空氣怡人,陳建峰一笑,說不消半個時辰,郭鳳鳴肯定大敗而退。

果不其然,還沒到半個時辰,主峰方向傳來紅軍嘹亮的衝鋒號聲,紅軍的總攻開始了,一陣密集的槍聲之後,槍聲開始稀落,然後慢慢地由遠而近。陳建峰駁殼槍一舉:“同志們,敵軍開始向烏石嶺潰退了,準備戰鬥。”

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然後山道上出現了二十來匹戰馬,看來此役郭鳳鳴損失不小,一個騎兵營,就剩下這麼點家當,陳建峰暗歎可惜,巴不得潰退的騎兵越多越好。陳建峰發佈號令:瞄準馬上的騎兵開火,不許傷咱們自己的戰馬。

朱有良在一旁直樂,說:“戰馬還在敵人的手裡,這就成自己的啦。”

陳建峰拿起一支步槍,瞄準由遠而近的一名敵騎兵扣動扳機,一聲清脆的槍聲響過之後,跑在最前面的敵騎兵應聲落馬。戰馬並沒有停蹄,依舊向前奔騰,直到奔到路中的攔路石前,戰馬一見前方無路,這才一聲長鳴,緊急剎車,喘着長氣,擺着腦袋,停在攔路石前,不停地用馬蹄踢打石塊。

陳建峰手中的槍一響,兩旁山腰的步槍乒乒乓乓細細碎碎地響起,馬背上的敵軍正在使勁地鞭打戰馬,只求早一刻逃出生天,根本就不曾想到烏石嶺已經易主,特務營正在張網以待,準備撿漏網之魚。槍響人落,敵軍根本來不及開槍,一個個從馬上滾了下來,二十幾匹戰馬一時都擠在了攔路石前的狹長山道上。

不用陳建峰下令,早有一個排的戰士趁第二波敵軍未近,順着山道滑了下來,動作麻利地牽着戰馬繞過攔路石,前後不過是幾分鐘,戰馬就被牽到了攔路石的另一邊。陳建峰喜滋滋的,笑罵:“媽的,這些傢伙,打掃起戰利品來一點都不含糊。”

蔣民雲笑,說:“有樣學樣,這不都是你言傳身教的結果。”

陳建峰呵呵笑,說:“此一役,特務營騎兵排自從成立。”

陳建峰躊躇滿志:“接下來郭鳳鳴的殘兵敗將就該給咱送駁殼槍了,咱們原來的手槍排又可以擴編成手槍連了,這仗這樣打下去纔夠意思,但願這一次漏網之魚越多越好。”

第二波的漏網之魚還真是不少,郭鳳鳴的短槍營是其嫡系,郭鳳鳴反攻長嶺寨,短槍營一直作爲預備隊,教導團被紅軍打得七零八落了,郭鳳鳴才把自己的短槍營派了上去,也就打了一個衝鋒,紅軍總反攻的衝鋒號就吹響了,郭鳳鳴一看山上的紅軍士氣如虹,有如猛虎下山,自己的部隊一遇即潰,郭鳳鳴知道大勢已去,只求保命,帶領短槍營就往烏石嶺的方向狂奔。

這邊戰馬剛剛被牽離戰場,那邊短槍營就驚慌失措地出現在山道上,陳建峰一看,進入伏擊圈的敵人不下二百,一時喜不自禁,手中的駁殼槍一舉:打。

剛纔害怕傷馬,用的是步槍,零打碎敲,這一回,陳建峰一喊打,戰士們沒有顧慮,左中右三個方向的輕重機槍同時開火,機槍子彈有如一條條長線,張牙舞爪地朝敵軍迎頭撲去,短槍營的敵軍正望着阻擋在路中的攔路石猶豫不決,前有紅軍,後有追兵,一時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還沒等他們想明白,三路子彈就兜頭兜腦地撲了過來,敵軍紛紛被子彈擊中,東倒西歪,慘叫連連。這邊戰鬥剛剛開始,山道拐彎處紅旗招展,追擊敵軍的左錫林營席捲而至,此種情況之下,再做掙扎,只能是徒勞,妄自丟了自家性命,舉手投降不失爲明智之舉,也不用紅軍喊繳槍不殺,餘下的近百名短槍營的敵軍趕忙將手中的駁殼槍丟在路邊草叢中,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

陳建峰命令號兵吹衝鋒號,此刻吹衝鋒號的目的自然不是爲了殺敵,而是要趕在左錫林到來之前,將路邊的駁殼槍通通收歸己有。特務營的戰士心領神會,從山腰一躍而下,等到左錫林率部與特務營會合,近兩百支駁殼槍已經成了特務營的身上之物。

左錫林一看戰鬥結束,特務營頃刻之間已經將戰場打掃得乾乾淨淨,左錫林哎呦哎呦直跺腳,左錫林一臉硝煙,滿頭是汗,跟陳建峰說自己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自己戰鬥一打響就盯着郭鳳鳴的短槍營,沒想到這些烏合之衆,打仗不行,逃起命來比兔子還快,一路猛追,硬是沒有追上,讓陳建峰撿了個大便宜。

陳建峰不費吹灰之力撿了這麼一個漏,自是喜滋滋的,他現在不關心駁殼槍,他關心那三門迫擊炮,他問左錫林,早上他眼睜睜地看着三門迫擊炮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卻又無可奈何,現在戰鬥結束了,他就想知道這三門迫擊炮花落誰家。

左錫林忍不住得意,說他左錫林營繳獲二門,還有一門手腳慢了一點,這邊一衝鋒,敵人扔下炮就跑,結果便宜了*,*一個衝鋒,搶先一步,左錫林讚歎,說陳建峰真是有先見之明,年前將懂炮之人才網羅一空,現在大家都是手中有炮,洪濤他們就成了各營搶着要的寶貝疙瘩,五十套冬裝只怕都換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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