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帕罕從不知道蘇兒就是得叔的女兒,和自己居然是親戚,直到得叔等兩人一鬼出現在曼閣寺,正好碰見剛好來寺裡滴水的蘇兒。
親情的力量讓蘇兒重新找回了記憶,加之有帕罕用法力協助,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蘇兒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有了帕罕的法力,千紙鶴做的身體也是越發的靈活了。
如果說以前的她外貌與常人無異,那麼現在的她行爲動作也與常人無異。確確實實是個活人了。
父女兩個人在帕罕的寢房裡說了很久的知心話,有着十幾年來不曾有過的濃濃的父女情。兩人說了很久,哭了很久,阿蘇在一旁也哭成“淚殭屍”,有“淚人”的說法也自然就有“淚殭屍”的說法……吧!
帕罕掃塔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帕罕現在是單獨住一個院子,裡裡外外只有得叔、蘇兒、阿蘇、馬蠻幾個,裡面的人哭哭啼啼,馬蠻聽着心煩,他一個孤家寡人哪裡理解的了這些骨肉親情,而阿蘇對他也一向是敬而遠之,現在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跟死了似得。
當看到帕罕帶掃帚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才又活了一般,嘰嘰哇哇又開始說個不停。
“你跟他們是親戚?”
“他是你舅舅?”
“那他就是你表妹了?”
“你們到底姓甚名誰啊?”
“都說男孩子長得像舅舅多一點,但你們長得可一點都不像,你比他好看多了。”
……
馬蠻不禁心想,“我眼花了嗎,還是見鬼了嗎?我記得他會說話的啊。”
“年輕人,能不能有一點素質……”馬蠻大喊到,最後一個字還拖的老長老長,原因不過是氣不過帕罕不理他。
但帕罕依舊不理他。
這到底是爲什麼呀?
得叔聽到外面的聲音也從屋子裡走出來,迎面遞來帕罕的一封信。
“洪歷留給你的,這裡不方面你們住下,時間差不多就回到你該去的地方。”說完,帕罕又對得叔說道:“我本就六根不淨,清修之路也坎坷難行,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讓我斷了和以前所有的聯繫,帶着那些箱子離開,放我一條生路,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要再讓我的生活起任何的漣漪,我實在是折騰不起。”
得叔靜靜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就什麼都不用說,這是妹妹小時候跟他常說的一句話,所以現在,他,什麼都不說。
帕罕又道:“這是佛門淨地,這次就算了,以後再進這些污穢之物,休怪我無情,我一個往生咒定他們魂飛魄散。”
污穢之物?是說阿蘇還是那四個死屍擔夫?
馬蠻問道:“說誰是污穢之物,啊,你說。又不說話,你瞎啊還是聾了!”
馬蠻氣的青筋暴起,帕罕對他依舊不理不睬,彷彿沒看見沒聽見似的。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你好好的啊,舅舅就在西雙版納住下了,以後有空就來看你啊!”怕帕罕生氣,得叔和阿蘇拉着馬蠻離開了曼閣寺,也可以說幾乎是半拖着他,身後是四個擡着大箱子的死人,馬蠻不斷喊罵帕罕,引來寺裡寺外的人的圍觀。見多識廣的大人們倒是不怕那殭屍和死屍,只是小孩子就不同了,一個個被嚇得慘叫,惹得父母一陣心疼,催促他們趕快離開。
得叔一邊拖着馬蠻一邊連聲道歉,用了好長時間才離開街市。
蘇兒一路跟着,手裡握着洪歷留下的那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