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間響徹了整個實驗基地。女軍官一聽,丟下6言立刻向樓下跑去,而整個樓層也立刻混亂起來。
6言見此情景,知道大好時機來了,於是趁亂準備逃離這裡。
可是當他隨着人羣來到一樓的門口處時,大門卻是緊閉的。外面傳來通知,是突然有一夥不明軍隊正在襲擊這裡的基地,而指揮部則要實驗室裡的人們好好的呆在裡面,不要亂跑。
人們紛紛失望的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而6言也混在人羣之中。他來到了四樓,這裡像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廳。
他沿着邊緣慢慢行走,卻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將他正好撞到了一個辦公室內。
他站起身,辦公室裡沒有人,桌上的電腦還亮着。他走到了電腦前,現裡面正運行着一個草圖程序。
是一種坦克,英文譯過來應該叫“磁能”。這裡還有它的各方面詳細的數據,包括各種細節的尺寸,耗油量,電壓調節等等。
6言不是個坦克兵,也沒有接觸過坦克,但他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這種坦克的攻擊方式竟然是強電流,也就是和磁暴步兵的攻擊方式相同。
而蘇聯人顯然是把他們的電磁技術應用到了坦克上!看來這應該是蘇聯人又一個新式武器,一旦成功,或許又將震驚世界了。
可是,6言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現在身困牢籠,自身難保。他出了實驗室,來到了旁邊的一張桌旁坐下。
這時他聽到旁邊有幾個亞洲人在用漢語聊天。
他大概聽到他們似乎是再講實驗室外生了戰事,美國和其他國家組建的“盟軍”最終達成了生死同盟。同時他們也知道了這個實驗室正在進行研究很多新式坦克,於是準備進行破壞。
他們又提到盟軍中的德國籍科學家愛因斯坦通過他的相對論體系明瞭一種非常厲害的裝置,據說叫做“時空傳送儀”,這是個高科技產物,它可以實現將一小部分人瞬間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所以,蘇聯軍隊纔會這麼緊張,對此非常的重視。
瞭解了事情的真相,6言的大腦高運轉着。外面是他們盟軍的部隊正在起進攻,他們一定要破壞掉這個實驗室。而他應該爲此做些什麼了。
他回到了剛剛的那間實驗室,用了一個技巧徹底刪除掉了這臺電腦裡的信息,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用,但至少要做些什麼吧!
6言不會知道只是他的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會改變整個局勢的展。
就在他剛剛動手刪完掉數據後不久,突然間停電了,整個實驗樓變得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那一刻,整棟樓真的是被恐懼所籠罩,那是一種對黑暗的恐懼,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感覺就像是被困在一棟生火災的大樓中,而唯一的出口又被堵死了,除了一聲最後的哀嚎外,也就只剩下了靜靜等待着死亡以及那種無助的絕望。
不過,和每天都習慣性的躲在各種保護下的他們相比,6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已經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過一次的人就會多了一層對死亡恐懼的免疫。
當他們在大哭小叫的時候,6言注意到的則是天上出現了飛機的轟鳴聲。那聲音越來越大,是衝着他這個方向來的。
他知道蘇聯人並沒有什麼空軍,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閉上雙眼,低下頭,默唸禱文。
他不是爲自己祈禱,而是他們。
就在飛機的轟鳴聲幾乎是要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實驗樓上方的時候,那剛剛熄滅的燈光此刻突然間又照亮了房間,原本已經停息了的防空炮火聲此刻又突然響起,伴隨着的則是天空中幾團火焰急墜入了山谷之中。
槍炮聲再也沒有響起過,而他,則面對着那扇窄窄的窗子坐了整整一夜……
一晃兩週的時間過去了,6言的機會也終於來了。依舊是上次那個女人,她突然前來通知他和她一起離開烏拉爾山,前往美國執行一次任務。
她給了6言一套衣服,是紅色的蘇聯軍官服裝。
6言猶豫了一下,心想着如果他穿上了它,是不是意味着背叛?這個他曾經無比憎恨的紅色,難道他也要成爲其中的一員了嗎?還是說他現在就當衆和他們撕破臉,同歸於盡?
理智告訴他,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現在必須忍住,還有太多太多的使命在等待着他!
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離開這個實驗樓,外面的基地真的讓6言目瞪口呆。大批的戰車工廠在不停的往外輸送着坦克,其中不少就是傳說中的“坦克王者”——天啓。
所有的蘇聯士兵整齊劃一,基地外圈圍了一整圈不計其數的磁暴線圈和防空炮。
大門口有一排的磁爆步兵看守,周圍草叢裡隱約看到了不知數量的機槍碉堡,可是這一切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看到了巡邏中的獵犬!
如果6言不是他們的自己人,那麼他瞞得了別人,卻逃不過獵犬的嗅覺(獵犬可通過嗅覺辨認敵方間諜)!
他已經看見三條獵犬正在從三個方向向他這裡奔來,難道6言多次都大難不死,這次竟然要葬身犬腹?
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擋住了臉,可他知道這根本沒有用。他的身體似乎是在那一刻僵硬了,一種侵入骨髓的寒意漸漸的滲透進身體。
就在狗吠聲離他越來越近,似乎就要吞噬他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大喝一聲,隨即狗的聲音便瞬間變小,並很快消失了。
他慢慢的放下手,使勁嚥了口口水。那個女軍官回頭笑着說:“沒嚇到你吧?我們這的獵犬最近總是亂搞,真的很抱歉!”
6言苦笑了一下。
終於離開了這裡!下了山,6言回頭一望,這個實驗樓原來設計的就如同宮殿一般,只不過它周圍的基地實在是太恐怖了,如同一個防守嚴密的陰森監獄。
他不禁感慨,蘇聯在各個方面真的已經快要達到無懈可擊的地步了,難道說他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