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唐斯接着說道。“我……我不如富蘭克林?對,他不就是腦子好用點嗎?不就是理論性強一些嗎?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說我……說我不如門羅?哈哈哈——!”
我半臥倒在地上,靜靜的看着他近乎於癲狂的言行。
“門羅?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能進精英隊?還不是靠着林肯和富蘭克林?!至於林肯,呵呵,他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達的典型啊!哈哈!”
“夠了!”賽琳娜憤怒的打斷了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竟然心中藏着這麼多的怨恨!我以前真沒有看出來!”
“是嗎?那代表我的深藏不露的功夫很到家啊!”唐斯笑着說道。“還有,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最該死的人應該是譚雅!”
我握了握手中的拳頭,緊緊的盯着他。
“她的能力的確強,但我們堂堂海豹突擊隊精英隊卻讓一個女人帶頭,這無論如何我都是無法接受的!這根本就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她爲什麼能當上總隊長,是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無非就是靠着卡維利將軍的關係嘛!不然的話……”
“說白了,你還是嫉妒啊!”賽琳娜打斷了他,“你自己不行,卻還硬強詞奪理,真是好笑!”
“我嫉妒?”唐斯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如果我是總隊長,我誓一定比她強!好吧,就算讓她當了總隊長,那副隊長我至少可以爭取一下吧?要知道在隊內誰比我更努力過?誰比我付出的更多?可結果呢?恩?所有人的眼中就只有富蘭克林,一味的只知道推舉他,有誰想到過我?!”
“一個副隊長而已,難道這比你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更重要嗎?”我忍不住說道。“你知不知道當我們獲悉你失去聯繫的時候,我們找了你多長時間?就算你不仁,我們卻從來對你沒不義過……”
“你給我閉嘴!”唐斯大聲的衝我吼道。“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我可是海豹突擊隊精英隊,我特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特種兵!你個廢物大兵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
“你以爲你很了不起,是嗎?”賽琳娜說道。“如果你真的很偉大,很有本事,那爲什麼我們美國還是被蘇聯人給摧殘成這樣?你爲什麼沒有阻止這一切?你都幹什麼去了?你倒是說啊!”
“我真的……真的不理解啊!”唐斯搖了搖頭。“你爲什麼還幫着他們說話?你難道不知道你哥哥和富蘭克林是怎麼死的嗎?”
賽琳娜一聽此言,突然間變化了表情。她由剛剛的憤怒轉變成了悲憤,雙眼也逐漸朦朧。
“堂堂海豹突擊隊精英隊竟然被一羣利比亞人給滅了?哈哈!說出來,誰會信呢?”唐斯說道。
賽琳娜將頭衝向了我,透過她的眼神,我看出了她已經有所懷疑。
“事實的確如此,”我趕緊說道。“唐斯,你當時又不在現場,你不會了解當時的情況!”
“是嗎?”唐斯反問道。“那麼我請問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呢?還有,爲什麼那麼多人都死了,卻唯獨只有你和譚雅倖存下來了呢?”
“我說過了,那是意外!”我高聲道,“我能救出譚雅,純屬萬幸!否則,她也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我其實也一直懷疑……”賽琳娜眼含淚水的說道。“爲什麼……”
“若不是因爲譚雅那個愚蠢的指揮,我們會幾乎全軍覆沒?譚雅要對他們的死負全責!”唐斯接着咆哮道。
“譚雅……”賽琳娜喃喃的說道。
“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見勢不妙,趕緊說道。“賽琳娜,你不要聽信他的話,譚雅她也是受害者,這不是因爲她導致的……”
“你說的沒錯,”賽琳娜將頭轉向了唐斯。“我不能讓我哥哥和富蘭克林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跟我來吧!”唐斯打開了車門。“我帶你去找她,讓你親手報仇!”
“不要!賽琳娜!別去——!”
我試圖拽住她,卻還是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又上了車,和唐斯一起拂塵而去。
該死!
賽琳娜怎麼會聽信他的話?難道是……是受到了心靈信標的影響嗎?
我非常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爲剛剛唐斯的大開殺戒,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聲,警察已經快來了,這裡不能呆了。我慌慌忙忙的跳進了一邊雪堆之下,沿着一條小路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
不過我不太敢進去。因爲我無法保證我會像上一次在華盛頓那麼幸運,而且很明顯的是,聖路易斯所受到的心靈信標影響要遠遠大於華盛頓。
“不知道門羅現在怎麼樣了,”我感慨了一聲。“但願他沒有事,要是他在遭遇什麼不測,就真的……”
肩部的傷勢依舊火辣辣的疼,而頭部的瘀傷也是隱隱作痛。最關鍵的手上還被手銬給鎖着!
現在該怎麼辦?我不停的問自己。譚雅,門羅,卡洛斯特……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生死未卜,這……不是說美國已經快解放了嗎?不是說戰爭馬上就要過去了嗎?爲什麼還會出現這麼危險的狀況?
夜幕降臨,冷風不停的劃過我的臉頰。我蜷縮了下身子,躲在這家花園的角落裡。肚子這時又咕咕的叫了起來。要是再沒有什麼行動,我可能都熬不過今晚了!
難道真的要……
我通過玻璃窗戶看了看房子裡面。晚上了還沒有亮燈,難道今晚這裡面沒有人?不行,就算沒有人也不行……我這和強盜又有什麼區別?但要是真的不幹,我又怎麼度過今天晚上呢?
我慢慢的來到了房門前,猶豫再三。我幾次將手擡了起來,準備先敲敲門。但最後還是都放了下去。
要是這裡面有人怎麼辦?我現在這個樣子,誰會信我呢?更何況等待我的可能又是一個板凳或是一個扳手!
我轉過了身,又是一陣猛烈的寒風拂面而過,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肩膀的傷勢再加上低溫使得我的左臂幾乎都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