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頭的阻擊根本沒有形成規模,似乎馬軍的抵抗意志也不足夠堅定,在被兩艘輕護艦中口徑艦炮打了一輪之後就頓作鳥獸散了。
在灘頭上站穩腳跟的海軍陸戰隊迅速建立掩護更多登陸部隊上來的據點,而很快一個坦克營就已經運輸完畢,32輛灰熊坦克整裝待發。話說海軍陸戰隊拿來用的灰熊都是有典故的,其實都是陸軍拋棄的東西。
原本灰熊的定位是作爲PLA二線戰車,並用於青藏高原、雲貴高原和南方其他河曲地形的裝甲部隊。再加上其實際爲盟軍形制,與北約武器如出一轍,所以也裝備於新組建的310藍軍師。另外,國家考慮進一步重型化武警部隊的裝備,灰熊毫無疑問也會成爲武警的主要戰車。
這型戰車有着良好的液壓懸掛系統,在山地等複雜地形機動性能堪稱驚豔,雖然比起99式這樣的硬皮硬骨贏頭槌的主戰坦克不是一合之敵,但如果在山區、河曲舟橋地帶,99式可能被限制住而灰熊則能夠很好發揮自己的特性。
不過出乎齊一鳴意料的是,陸軍在對灰熊坦克進行評測以後,跟95式自動步槍一樣,並沒有特別看好。話說95式現在雖然大量裝備部隊,也得到了一定的好評,但能夠推廣關鍵因素還是齊一鳴的供應量大。什麼小口徑子彈能夠攜彈多、精度好之類的,大家也就是說一說。
體驗過霸氣的99式,灰熊沒有引起陸軍的關注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坦克武器形制跟其他國產武器不是一個路子,後勤上就是個大麻煩,跟99式基本上是兩套東西。反而是跟99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14式輕型坦克得到了陸軍的青睞,準備部署在青藏、雲貴等地。
齊一鳴認爲客觀上14式有一些地方比灰熊好,但灰熊的整體設計上更勝一籌,既然陸軍喜歡14式,那隻能叫工程師在14式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改進,而灰熊淪落爲藍軍武器,將來看看武警換裝後有沒有希望落一點訂單。
所以這些齊一鳴讓基地趕工出來的百餘輛灰熊,剛剛被安了個86式輕型坦克的名字,就被陸軍順手否了。其實現在海軍陸戰隊在用,但他們也對這東西無愛。海軍陸戰隊一水的05式兩棲戰車車族的武器,要是真追求重火力,有05式兩棲突擊炮,也是一門105mm的炮塔,防禦力雖然略遜灰熊,但中國的海軍陸戰隊又不是美帝的海軍陸戰隊,打那些坦克決戰什麼的,壓根不在考慮之中。
所以灰熊又不可避免成爲了潛在的外貿武器,齊一鳴打算第一個外銷對象就是還在紙面上的“南洋華人解放組織”了。這一些海軍陸戰隊運行得坦克在PLA撤軍之後就會留給反抗軍,成爲新國家的主戰武器。
從各種角度來說,一個營的灰熊坦克對於馬來西亞武裝部隊是一種蹂躪。打散了在灘頭阻擊登陸的那羣馬軍之後,32輛灰熊坦克越過一小片沿海叢林,直撲南面不到一公里的港區,他們在這裡再度遇上了馬來西亞人的稀薄抵抗。
長久跟馬共、游擊隊一類的武裝作對,當馬軍面對真的武裝到牙齒的國外軍隊時,孱弱得不堪一擊,他們守衛港區的人馬同樣也缺乏重武器。沒有一輛裝甲車,基本上都步兵,少數佈置了兩部M40無後坐力炮和RPG-7火箭筒。
可坦克集羣絕對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先是在沒進入港區的時候,105坦克炮就也不管對方只是一羣赤腳猴子兵,瞄準後就是一輪堅決的炮擊。直射火力頓時傾斜到港區外圍的防禦部隊身上,打得馬軍鬼哭狼嚎。
其實馬軍也並非完全一無是處,在還擊中他們還是發射了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數發,雖然大部分落空,但有一枚火箭彈還是擊中了突前的一輛灰熊坦克。奈何RPG-7的穿甲震爆能力還是弱了一點,只是打得這輛坦克微微一頓,卻沒有穿破它的鎧甲,更沒有阻礙它的前進。但這樣的攻擊直接也引發了坦克們的憤怒,更暴露了火力位置,裝甲集羣再度發起衝擊,狠狠地用火炮犁了那些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一遍,直接突入港區之內。
如果說馬軍的火力可以量化爲10的話,那麼一個營的坦克兵火力則接近5000,這樣不成比例的戰鬥就算再勇敢、再有策略也基本上不可能獲勝的。所以當坦克衝進來之後,僅存的那羣馬來猴子兵也立即被車頂和並列機槍給擊中絞殺。
三十分鐘之後,當最後一個抵抗的馬來猴子投降後,陸戰隊成功地控制了丹戎格朗港,並給艦隊發去了信號,艦隊將停泊於此,進行簡單休整。
到了這裡,陸戰隊的工作還沒有結束,他們再度集結出兩個營的步兵,一個坦克營和一個機步營,繼續向南開往關丹市區,準備接管這個大馬東海岸重要的口岸城市。
比起西部地區混亂的馬軍抵抗,東部這裡的馬軍反抗似乎更加頻繁一些,僅僅十幾公里的一段路,PLA就遭到了兩次襲擊,還好這還不是二十一世紀後路邊炸彈和地雷普及地年代,馬軍的偷襲一般都是採用手榴彈和機槍這麼原始的手段,效果必然非常不好。進軍的部隊也果斷進行反擊,打退了這些猴子。
只是相當令人頭疼,這些馬來猴子不愧是叢林裡走出來的,對於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即便是被狠狠地教訓了,只要躲進林子裡,裝甲部隊就不好再繼續追擊了,相當麻煩。
儘管如此,陸戰隊還是如期抵達了關丹。不過進入關丹後,他們遇到了自己一開始絕對沒有想象到的一幕。
華區的路口處,大約一百個左右的華人舉着牌子和橫幅,喊着口號,似乎滿面憤怒地對着慢慢靠近的坦克和裝甲車。只聽爲首的幾個人用簡易地紙筒揚聲器高喊着:“中國人滾出大馬,侵略可恥!”
“中國人滾出大馬,侵略可恥!”
“保護大馬獨立自主,反****反共產!”
“保護大馬獨立自主,反****反共產!”
坐在一輛05式兩棲戰車車頂的陸戰隊上士傻了眼,問車裡他的營長道:“頭兒啊,這是怎麼個狀態,我這是看錯了?”
他們營長是在出發前開過教育準備會的,瞭解了不少關於馬來西亞華人的情況,無奈解釋道:“你沒看錯,在馬來西亞有一部分對我們社會主義制度和CPC都是沒有好感的,馬共在這裡也確實犯下了一些暴行,再加上親KMT的有心人士的消極宣傳,所以咱們的口碑不可能好。”
上士怒道:“可是我們這是來幫忙的啊,難道他們就想給馬來人做奴隸,閒着沒事兒被他們搶劫、殺害和強姦?”
營長更加無奈,道:“關丹的情形跟吉隆坡不太一樣,吉隆坡那邊鬧得太厲害了,所以空降兵一過去真的是被他們奉若救世主,而關丹並沒有爆發什麼大規模的****,反而因爲我們的到來變得人心惶惶,肯定對我們觀感負面。”
上士一甩帽子,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我們坐着坦克和裝甲車來,難道他們就不怕?”
營長翻了個白眼道:“我們開着坦克裝甲車來又能怎麼樣?軋過去還是開槍開炮?”
上士一愣,還真的說不出這種話。對面都是自己的同胞,雖然都腦殘了,但是自己也做不出手刃同胞的事情。
營長苦笑道:“要是馬來人、印度人還會對我們害怕,可是偏偏華人不會害怕,爲什麼?因爲我們就是來救助華人的,所以他們才大着膽子在咱們眼前頭晃,而且我覺得這事兒也可能不單純,八成後面有人指使,要是咱們處理的草率了,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
要說那些抗議羣衆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當他們看到果然中國軍隊就這樣直愣愣地在他們跟前停下來了,反而變得更加有膽氣了。一些人的口號喊得也更響了:
“反對侵略,反對霸權!”
“中國侵略者滾出去!”
幾個陸戰隊的兵怒了,爬到車頂上跟抗議者對罵:“好啊,老子想滾回去,你媽的馬來西亞這個鬼地方又熱又潮,老子要滾回中國,你們跟不跟老子一塊滾?”
又有陸戰隊員喝罵:“白癡傻幾吧,要罵咱們中國行啊,有本事別用中國話罵,數典忘祖,最瞧不起你們這種幾吧玩意兒了!”
這樣的罵戰當然很不好看,營長制止了他的士兵,可是底下那一羣所謂的抗議者卻罵得更兇,反而像是鬥士一樣圍住一輛坦克,用木棍敲打。裡面的一個坦克兵怒極,逃出短突擊步槍就想要出去。
車長一把拉住他,“你要是開了槍,估計回頭就得被槍斃。”
坦克兵道:“我就是嚇唬他們一下。”
車長無奈:“嚇唬也不行,咱們是PLA的革命戰士,就得嚴於律己,唉,我也憋屈啊,不遠萬里來一趟馬來西亞不就是爲了救這羣人,都一個個這個德行,心灰意冷啊。”
指揮車中營長拿起通訊器向已經在丹戎格朗駐點的特遣艦隊司令鄭展圖報告這一情況:“……這些人把路口給堵了起來,我們無法強行通過,請示司令是否進行清場?”
鄭展圖心態很好,也許跟他沒有見過那些抗議者的嘴臉有關,他道:“你們裝甲兵又是履帶又是輪子的,柏油路走不了,不會越野嗎?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你不是在市政廳發來的消息,我回頭就記你處分!”
營長滿頭大汗,放下電話,一揮手:“掉頭轉向,不跟這幫腦殘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