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一處不爲人知的所在,甚至在任何的官方檔案裡都見不到這裡,地圖上沒有標註,更從來沒有活人出入過這裡,而只有蘇維埃極少數的人才知道這個地方,甚至不包括當權者,這裡是蘇維埃最爲奇妙的大腦們所在的地方。於是有一個流傳並不廣泛的稱呼,叫作Таинственныйдворец,中文的意思就是“神秘宮”。
如果說天朝還在把黑科技當作是攀科技樹的一種副產品,甚至極力避免的話,那麼毛熊卻對黑科技當作產業在搞。神秘宮其實就是蘇聯人研究各種神秘現象,或者超乎尋常的黑科技的集中地。
格雷戈裡?柯克是一個身材很高,多少有些臃腫的科學家,他長了一張冬瓜臉,地中海的腦袋,圓圓的小眼鏡架在他多少有些鬥雞眼的雙目前,如果他不幹科學事業,投身喜劇,估計也會有一番成就。
不過,沒有人敢輕視和小看柯克,這個相貌滑稽的科學家,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曾經有多位跟他在工作時產生不愉快的同事,都因爲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而意外身亡,最倒黴的一個據說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連片衣角都沒剩下。
話說不知道是不是柯克把那個可憐鬼送到異界去了。
柯克不清楚在中國有位同行搞出了紅警基地這樣的黑科技,只不過現在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經投入到宇宙中去了。
神秘宮裡,現在幾位來自蘇共政治局的大佬聚在這裡,不過即便他們位高權重,卻沒有人敢在柯克面前端架子,反而都顯得格外平易,似乎與柯克平級論交似的。這裡的幾位大佬分別是第一副書記阿利耶夫、國防部長索科洛夫和克格勃頭子切布里科夫,他們三人恰巧是知道柯克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的。反觀現在大出風頭的地圖腦袋,對於柯克卻沒有什麼認識,甚至對於神秘宮的存在也並不熟悉。
柯克指着桌上的一疊材料,連遞給這些大佬們的恭敬都欠奉,用他那種氣喘一樣的聲調說道:“我們的通訊衛星捕捉到了那個東西在接近地球的過程中,不斷地在發出一種頻段特殊的波,而這種波不是我們地球上的人類所習慣使用的類型,另外這些波在傳輸中始終保持着同一個模式。”
索科洛夫以一種求教地姿態問道:“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柯克扶了扶眼鏡框,以一副你們凡人真的是弱爆了的態度,解釋道:“一個高速接近地球的飛行器,很有可能是地外文明的高等生命駕駛的,用普通的腦袋思考一下,在什麼情況下你會重複發出一段信息?”
切布里科夫猜測道:“最後通牒,或者希望聯繫我們?”
柯克笑了,道:“也有這些可能,不過假設宇宙就是一片大海,而我們的星球就是一片陸地,一艘不知道航行了多久的小船,即將一頭撞上這片陸地了,你說船上的人會發出怎樣的通信?”
“Mayday!(國際通用求救信號)”切布里科夫眼前一亮。
阿利耶夫卻狐疑地道:“可是您跟我們說,這艘疑似的宇宙飛船正在減速,明顯有着其他的籌劃,不像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柯克不屑地說:“我經過了大量計算,即便以現在的減速,這艘飛船仍舊會以超出標準的高速一頭紮在我們的星球表面,而且理性的選擇是在近地軌道上先做一番盤旋,等到觀察清楚了,選定好了降落點,然後才進行着陸。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他們連變軌都無法做到了。”
索科洛夫握着拳頭,一臉雄心壯志的模樣,道:“柯克教授,您的意思是說,這艘船將會墜落在我們的邊境上,而且極有可能是不能有效運轉的,對我們形不成什麼損失。”
切布里科夫接話道:“而且我們還可以得到外星人的科學技術,作爲反制美國佬的手段!”
柯克揹着手,作孤高大俠狀,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但是該做的防備還是要做的。另外,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最終完全損毀,那樣就一點價值也不存在了。”
阿利耶夫看着平鋪在桌上的地圖,有些遲疑地道:“如果計算是正確的,那麼也有可能這東西會掉到中國人那一邊?”
柯克原本得意的臉色突然青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來,用一種陰測測的腔調說道:“幾位書記、部長們,毫無疑問這個東西如果被中國人得到會產生對蘇維埃巨大的威脅,現在中國人已經靠那什麼9527工程在科技和工業上急起直追,如果再得到來自外星的科技的話,那麼我們稱霸世界的夢想就此結束好了,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中國人得到這些東西。”
索科洛夫站起身,道:“那意味着戰爭,甚至是核戰爭。”
柯克嘴角向耳根後面扯開,顯得有些恐怖,“核戰爭嗎?那是多麼令人振奮的事情啊。”
三個政治局的大佬齊齊地打了一個寒顫,明顯他們的正常人思維難以跟得上柯克這個科學變態。
“我看得出你們想要做懦夫,不過中國人有什麼好怕的呢?就算他們最近軍事力量有了提升,跟強大的蘇維埃相比,仍舊是土雞瓦狗。再者說,不過是突入他們的邊境地帶,拿走一些本來就不屬於他們的東西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以中國人那種習慣忍讓的性格,一定不會做出什麼過激反應的,到時候你們外交層面上再運動一下,整個事情完結,我們獲得了最大的好處。”柯克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技術宅或者是政治白癡,相反能夠長久遊離於高層之外而始終保持自己在科學界的沙皇地位,柯克有着足夠多的政治警覺以及算計。
索科洛夫想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他道:“大不了就是再一次珍寶島而已,如果能夠嚇唬一下中國,讓他們集中於備戰而不是經濟建設上,對我們也是很有利的。”
阿利耶夫聽了索科洛夫的話,也贊同說道:“沒錯,總書記關於什麼新思維的講話完全是偏離了我們戰鬥民族的主線,蘇維埃的和平不是靠卑躬屈膝和仿照資本主義的腐朽臭蟲得來的。中國人既然近期十分露臉,我們就好好敲打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到底誰纔是說的算的。”
切布里科夫這時候問道:“那麼如何跟戈爾巴喬夫同志說呢?”
柯克用一種清冷的眼光瞧着切布里科夫,詭譎地笑道:“怎麼跟他說是你們的事情,不過我不介意發生在安德羅波夫身上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的總書記身上。”說罷他扭頭就走,將三位政治局的大員卻晾在了那裡。
聽了柯克的話的切布里科夫打了個寒顫,從旁邊的幾個人眼中也看到了恐懼之情。作爲勃列日涅夫之後的蘇聯一把手,安德羅波夫曾經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在一次神秘宮的科技展示會上,柯克製造的一種設備突然發生故障,並沒有達到實際聲稱的效果。一項雷厲風行,痛恨所謂神秘主義者和虛假科學家的安德羅波夫當着衆人地面數落了柯克,並說他應該去列寧格勒的劇院當滑稽劇演員。
柯克懷恨在心,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只是很快在1977年安德羅波夫在訪問阿富汗之後,之後他突然感染了一種病毒,使得他出現眉毛脫落、滿臉瘡痂、頭髮成縷成縷地往下掉等症狀。甚至更奇怪的是,他常常毫無徵兆地暈倒在地,不省人事。原本健康的安德羅波夫從此成了病秧子,先後患有高血壓、糖尿病、心律不齊、沙門氏菌病、動脈粥樣硬化、結腸炎、關節炎、苔癬、痛風以及心肌梗塞等疾病。終於在1984年,這位蘇共一把手因爲腎病而去世。
而長期供職於克格勃的切布里科夫曾經得到過一位柯克的助手在安德羅波夫訪問阿富汗之前曾經秘密地到達過他下榻的地點,至於做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這位助手最後也神秘消失,使得切布里科夫沒法繼續查下去。
切布里科夫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新任的一把手契爾年科,這位堪稱是安德羅波夫繼承者的領導人立即策劃了一次針對神秘宮的清洗,而罪魁禍首柯克則被沒有審判的情況下當場擊斃,屍體被克格勃焚燒。只是最詭異的事情是,沒多久之後,契爾年科又詭異地因病死亡,柯克卻重新回到了神秘宮,就像從來沒有死去過一樣。
從那以後,切布里科夫就開始被柯克耳提面命,唯唯諾諾。連死亡都阻擋不了這個可怕的怪胎,那麼就算是無往不利的克格勃又有什麼威脅性呢?於是,柯克的故事被切布里科夫給保密了下來,只有相當少數的人知道這事,就包括這裡的阿利耶夫和索科洛夫。至於地圖腦袋,切布里科夫爲了讓他多活幾年,並沒有告訴他。
所以此刻柯克告訴他們去做的事情,還真的比戈爾巴喬夫告訴他們去做,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