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展飛連吐幾口黑血,青兒芳心大慰,竟喜極而泣。梅蘭香見了,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失落之感,想起在馬莊展飛忘情的拉住自己的手的情形,猶似還在昨天!想不到如今他二人早已情根深種,世事無常,造化弄人,竟發無限感慨!翠兒看在眼裡,想起她們儘可以去想,儘可以去追求,而自己…想着不禁黯然神傷。趙義忠替展飛驅除鏢毒,立即運功調息,他知道今日之境異常兇險,黑白兩道不約而同圍困紅轎門,其後必有重大的陰謀,當務之急當儘快恢復功力,他知道至少“拜月神教”的人是想置自己於死地的。果然,白雲飛抱起“血判”孫畫一走,“笑面佛”杜魁就率先發難,一則“玉面劍”白雲飛武功着實深不可測,似這般受內傷了也沒人敢說可以在他劍下不敗,待他回來要解決紅轎門恐怕不易;二則趁“淚判”不在收拾了紅轎門在“拜月神教”定然居功至偉,到時升任右使也是不無可能的。“傷也療了,又讓打坐,我等已是仁至義盡,再看他紅轎門,搶**女,奪人財產,襲少林圍武當滅青城剿華山,浪子野心,人人得而誅之,我等切不可有婦人之仁養虎爲患,誓滅紅轎門,除害武林!”杜魁一陣振振有詞的說詞,頓時人羣躁動,紅轎門陣圈被不斷壓縮。展飛這時已然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見小青,微微一笑,叫了聲“青兒”,小青眼圈一紅,忙將臉扭開。“俊小子,你醒啦!”說着“由甲雙叟”又圍着展飛打轉,展飛想起初到“朝陽鎮”圍着自己打轉的老頭,只是臉沒有這般黑,發須也要齊整得多。“二位前輩想必就是‘由甲雙叟’吧!”“正是正是,你問”“你提出的自然你問。”“我提出的又要我問,太沒道理!”“那我們老辦法”“老辦法就老辦法”說着招呼都不打,拉扯着跑到一旁,一會兒就聽到“石頭”“剪子”“布”的叫聲。這時展飛看到站在一旁的蘭香翠兒二人,見二人落得如此憔悴消瘦,憐愛之心頓起,“二位姐姐受苦了!”說着竟然哽咽,雙眼噙淚,二女見此,這麼多日的委屈一下涌上心頭,禁不住熱淚滾滾而下。“少林百了拜問紅轎門夜行尊者,三月前貴門夜襲少林致我十死六傷,我少林有何不端還請貴門示下,我等也好力戒之。”眼看就要短兵相接了,百了禪師率先發話,“還有一個月前,貴門圍我武當半月餘,無端索要我派鎮教之寶“童子拜月”圖,更傷我三百多弟子,幸得我師兄出關,爾等才知難而退,今貧道閒雲率十八弟子來討個說法!”“我們青城……”“我們華山……”一時附和者甚衆。夜行尊者?那這位打坐調息的想必就是師父說的師叔趙義忠了。只是“童子拜月”圖既是武當鎮教之寶,又如何“取”來?再有師叔既是紅轎門“尊者”要紅轎令定然不難,又何必“奪”回?一時雲裡霧裡,想不出所以然。“問就問”想是“由甲雙叟”一人石頭剪子布輸了,走過來拋頭就一句:“俊小子,你要了我們家小青姑娘,還要我們家小姐嗎?”梅蘭香只道要問什麼,卻原來…一時大窘,滿臉通紅,氣的直跺腳,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見小姐哭了,雙叟慌了,忙圍着解釋,什麼你做了俊小子媳婦兒待會兒逃命就把他背上,什麼背也不能白背,將來喝喜酒罰他多喝幾杯,什麼你不用擔心,將來生了小孩…越說越不像話,蘭香氣嚎啕大哭起來。雙叟這才停了下來,四目相對,眼珠滴溜溜亂轉,不知說錯了什麼,還待再說,被小青攔住。趙義忠這時已調息一小週天,站起來向周圍一抱拳,朗聲道:“各位同門,我紅轎門近半年沒有離開這盪口一帶,這裡是前往陰山“拜月神教”的唯一入口,爲阻止沙童老妖練成‘百豔魔掌’我等在此已截下數十無辜少女,也死傷不少弟子,至於你等所言,相信是一個天大陰謀。”“空口無憑,我等怎相信你半年一直在此,況且我們得到的信息是紅轎門在此舉行什麼婚配大會,要將搶來女子分給教衆”一青城弟子道,“無稽之談,那你們看到衆多女子了嗎?”青城弟子無言,“定然是找地方藏起來了也未可知!”笑面佛笑盈盈的道,說着就飛身向趙撲去,衆人一見有人動手,就一涌而上,頓時場面一片大亂,少**當自持身份,稍加遲疑,也加入戰團。眼見紅轎門戰圈越壓越小,而趙義忠以一敵三,頓時險象環生,百了禪師的阿波羅大力金剛掌,閒雲的無極劍加上笑面佛的無敵神珠都是當今武林屈指可數的幾樣絕技,幸得出家人慈悲爲懷,才致趙義忠勉力維持,可時間一久必喪笑面佛神珠之下。展飛幾次欲站起來助手,無奈元氣大傷,竟站不起,偏生“由甲雙叟”死死護住梅蘭香主僕和自己,不肯援手,眼看整個紅轎門就要在今日覆滅了。突然天上傳來“哈哈哈”的大笑之聲,聲響震耳欲聾,比之“血判”“淚判”又有不同,聲音剛勁,竟似一拳拳打在心上。打鬥之聲頓消,衆人忙運功自保。展飛心中大喜,“師父他老人家來了!”果然,伴着笑聲一無臂老者飄然而至。“這就對了!”百了同閒雲幾乎同時道,原來突襲少林和圍困武當都是從這一笑開始的,衆人記憶猶新。趙義忠見師兄到來,亦是大喜過望,正欲招呼,誰知無臂人竟破口大罵,“一羣酒囊飯袋,看看你帶的紅轎門,再看看我的紅轎門,我拳打少林,腳踢武當,我的門徒分錢分女人,不是念在早年同門一場,旦不能救你,想想救你何用,讓一幫和尚道士殺了倒乾淨!”趙義忠被罵的一頭霧水,百了,閒雲更不搭話,揮拳就打,笑面佛暗想,這廝果然沒死,待我再送你一程,暗把所有的珠子握在手心,眼看三人斗的正酣,一把神珠急射過去,分向三人,三人企是等閒之輩,聽到風聲,百了閒雲稍一偏身從容避過,無臂老者稍一猶豫,避開背心兩顆卻沒能避開後腦勺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