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嚇了一跳的玄塵瞬間躍起,扯住了把整個身軀躺在那張臉上的幻緡。
海面上的人臉望着那又來破壞自己心情的祝如,嘴裡發出了陣陣地怒吼,瞬間掀起的巨浪把祝如捲到了遠處。
在水中飄浮的祝如連忙定下身形,嘴裡念起道道的咒語,手中的掌風傾刻掃向了海面上的那一張人臉。
一陣冷笑從人臉的口中發出,一股不安的情緒頓時滲入祝如的腦海中,嚇壞了的他連忙念起遁咒離開了這片海域。
那陣陣的咆哮夾雜着海水撲向了岸邊,祝如面前的這塊平整的空地頓時被海水淹沒。
嚇壞了的祝如連忙往遠處飄去,卻見水中的汪洋再次襲捲了他腳下的這一片大地。傾刻間又已被這片刻海水淹沒,那山林裡的生靈發出了陣陣地慘叫,身形迅速地奔跑在那還沒有被海水淹沒的大地之中。
汪洋裡的玄塵看着眼前這在咆哮的海靈,心中頓時發出了陣陣地驚詫,尋思着這傢伙發起怒來的威力竟然勝過了幻緡。
遠處的陸地隨着祝如身形的移動而被淹沒,嚇出了一身冷汗的他只好再次遁地回了皇宮。
一時間不見了祝如的海靈,嘴裡再次發出陣陣地怒吼,許久纔不情願地退回了那淹沒在山林裡的海水。
陣陣的海水有如潮水般退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整片山林彷彿被水淋溼過,乾淨而又整潔的大樹間不再有揚起的塵土。
那還在海水中張望的幻緡開心地大叫着,再次把海靈的那張巨大的臉龐移動到了他的面前。
一陣嬉笑聲再次從他們的嘴裡傳來,玄塵無奈的搖搖頭,整個身軀再次潛入水中,自由自在地任由海水把他的身形隨意移動。
許久,玩累了的他們纔在依依不捨中告別,幻緡潛入水底拉着那已經睡去的玄塵回了天山。
廳裡的弦風看着這神清氣爽的二人,好奇地問道:“什麼事讓你們如此開心?”
幻緡再次手舞足蹈地叫喚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弦風只好把臉轉向了玄塵。
聽着耳邊的嘶叫聲,玄塵笑道:“我們到天山旁的那片海域了,那個靈物和幻緡很是合得來,兩個人玩到累了,我們這纔回來的。”
弦風一陣詫異,望着那還在嘶嘶叫的幻緡,想着那海靈的大臉龐笑道:“這片海域處處透着靈氣,當時我還怕會引起這凡界的不安寧,不曾想竟然先救到我了。”
玄塵愣了半晌,腦海裡浮現了那淹沒山林的一幕,不禁笑出聲來。
弦風驚訝地眼神再次朝他望來,看着自己的失態,玄塵一陣赫然,連忙閉上了那還要笑出聲來的嘴巴,閃身進放了臥房。
廳堂裡的幻緡還在傻笑,藍廣頓時哭笑不得,尋思着這傢伙跟個孩子似的,竟然還能跟那張看起來分外恐怖的海靈交上了朋友,也不知道這片海水是怎麼一回事,竟然自動幻化出了一個臉龐,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和那些老傢伙研究一下,看是哪個地方又出了什麼變異。
想到這,腦海中的那張人臉再次映出,嚇壞了的藍廣連忙把這巨大的臉龐再次從腦海中移出。
忽然,幻緡一臉好奇地望着他,彷彿在詢問他爲什麼會害怕海靈。
想起他和自己的心靈相通,藍廣臉色一紅,意念注入了幻緡地腦海之中:“並不是她那張臉可怕,而是她出現的氛圍很是可怕,養你養了將近一萬年才讓你有了人形,這傢伙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有了一張臉龐。”
聽着一頭霧水的幻緡還是一臉的迷茫,兩隻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藍廣。
藍廣頓時赫然,回想起自己那魯莽的形爲嘆顏,尋思了好一會兒,這才自行飄向了那一片的汪洋。
此時的汪洋一片的寂靜,那平靜的海面連一絲的漣漪都沒能看見,彷彿已熟睡了一般。
藍廣踏浪而過,依然不見海靈的那張臉龐,有些失落的他嘆了口氣,靜靜地潛入了水中。那兩尾發光的魚兒此時已在海底的水草叢中熟睡。
藍廣漫無目的的遊淌在這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之中,許久還是不見那張臉龐的蹤影,無奈的他只好從水中躍起,忽然不遠處的一道黑影從他的身邊閃過。
藍廣連忙運起天眼望向了四周,卻已不見那人的身影,詫異的他望向了這一整片的汪洋,卻依然不見任何的身影。
無奈,只好念起陣陣的咒語,期望能夠破了這廝的隱身術。一道若隱若現的透明身軀頓時出現在離他不足十米遠的地方。
藍廣一陣狂喜,手中的掌風掃向了那一道透明的影子。
被發現了身形的祝如連忙遁水而去,心中的懊惱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本已遁回了皇宮的身影瞬間又回到了汪洋之中,運起了十成的法力攻向了藍廣。
手是的掌風眼看就要打中沒有察覺的藍廣,海面上卻再次掀起巨浪,把祝如手中傳出的掌風消抵得無
影無蹤。
氣壞了的祝如再次發起了道道的掌風,緩過神來的藍廣身形一躍,瞬間飄向了他的身後,手中的掌風剛要掃出。
那剛平靜下去的海浪再次掀起,把那已轉過身來的祝如衝向了遠處,勉強站住身形的祝如手中的掌風迅速地撲向了那一陣接着一陣的巨浪。
幾聲冷笑從浪花裡傳來,再次咆哮的海洋頓時掀起了濤天的巨浪,一個接着一個撲向了祝如,彷彿要把他吞蝕在這片海洋之中。
嚇壞了的祝如只好再次遁回了皇宮。
那隨着他的方位遁來的藍廣驚訝地看着這一片已是入魔了的凡界,嘴裡念起了道道的咒語,一個個被喚醒了的侍衛和宮女,看着眼前已經變樣了的皇宮,尖叫着四處亂竄。
寢宮的祝如奔出了宮外,看着眼前的這一片紛亂,愣了半晌之後,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手中的掌風順着藍廣的方位撲去,警覺的藍廣連忙身形一縱,人已躍到他的身後。
有些詫異的祝如再次冷笑,嘴裡發出了陣陣地獄的冥咒。
那被他吸收了的靈氣頓時不時的涌上他的身體,那已被靈氣渲染成了熒光的身軀在這樣的夜色下顯得十分的詫異。
藍廣看着眼前的這種情況嘆了口氣,尋思着這傢伙原來練就了這等歹毒的冥術,難怪敢再世出來禍害了。
隨着祝如身上的陰風越飄越近,藍廣身形急速地後退,那一片片已是死城的土地上橫躺着的屍體讓藍廣有些觸目驚心。
緊緊追來的祝如嘴裡發出了陣陣的陰笑,指着地上那一具具的屍體說道:“姓藍的死老頭,這些人的靈魂都已成了我冥術裡的一份子,我只要再吸上三千八百八十八具的靈魂,讓能夠步入冥術的最高層次的修爲,從此這三界都將唯我獨尊了。你這老傢伙還不快點受死,以免到時我練成之後你連做我這其中的一份子都夠不讓,就直接把你打得魂飛魄散的了。”
藍廣一陣冷笑,嘴裡念出了陣陣的魔心咒,祝如的身形頓時一陣晃動,那一道道的咒語順着他身體外部所發出的冥光透入他的心臟之中。
狡猾的祝如在這一刻撤去了體中的冥術,身形再次遁進了皇宮。
口中念起了道道的咒語,隨手在宮門口畫上了靈符,這才奔回了寢宮。
那無法進入皇宮的藍廣驚訝地望着眼前的這一道靈符,嘴裡惡狠狠地咒罵着,許久無法進入皇宮的他只好打道回府,奔回了天山的庭院。
看着他那一臉的疲憊,一羣人驚訝地望向他,一雙雙疑惑的眼睛讓藍廣有些尷尬,腦海裡不時的浮現着皇宮中的那一道靈符,嘆了口氣,奔回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尾隨而來的弦風好奇地詢問着,藍廣這才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驚呆了的弦風連忙把他在木屋裡和寢宮裡看到的符咒的大致樣式畫在了半空中,疑惑地詢問道:“是不是這道靈符?”
藍廣一陣詫異,仔細地端詳了好一陣子,這纔開口說道:“就是這個樣子,這傢伙在仙界裡的修爲竟然還全數在他的手中,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弦風一陣苦笑,把他們在時間隧道里看到祝如如何重獲軀殼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驚呆了的藍廣頓時恍然大悟,嘴裡不停地念叨着:“我還道這傢伙是在這凡界裡再次轉世投胎了,原來竟然是借屍還魂了,難怪會越來越恐怖了。”
弦風一臉的無奈,指着這半空聽靈符說道:“這傢伙的這一道靈符,我用盡了辦法都沒能夠攻進,這才放棄了攻打皇宮的念頭,讓他在那裡逍遙。”
藍廣尋思了好一會兒,張口笑道:“明天我先回仙界去找那一些老傢伙商量一下對策,也許能夠研究出如何破解這道靈符的方法。到時你就在這等我的好消息吧。”
弦風點點頭,撤起了半空中的圖案,轉身回了自己的臥房。
忽然,弦風腦中的靈光一閃,人興沖沖地再次踱進了藍廣的房門,指着還在廳外的幻緡說道:“讓他去試試吧,也許幻緡這傢伙會有滲透進去的本事。”
藍廣有些不捨,但一時卻找不出什麼方法來拒絕弦風的這個要求,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弦風這纔開心地回了自己的臥房,一會兒功夫,便已在牀間呼呼大睡。在屋外玩膩了的瑞春回到臥房的時候弦風還在沉睡。
怕吵醒他的瑞春小心奕奕地把自己窩在了牀間,瞪大了一雙美麗的杏眼望着一旁睡得正香的夫君,許久也甜甜地睡去。
清晨的第一道光線從天空中射到了院子裡,躲在雪堆裡的兩隻白狐醒了過來,睜開了那兩雙霧氣濛濛的眼睛,望向了天空射下的曙光。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裡,夜幕漸漸退去,黎明再次籠罩了整片大地。
屋內的弦風在這一個時刻醒了過來,望着身旁那還睡正香的瑞春開心地把她摟在了懷中。
忽然昨晚在藍
廣房裡所說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泛起,弦風連忙起身奔向了幻緡地房間,把還在熟睡的他喚醒。
另一個房間裡的藍廣一夜未睡,聽着幻緡屋裡發出的聲響,連忙衝了過去,看着那已要出行的弦風和幻緡,苦悶地問道:“這事非要幻緡去做嗎?”
弦風點點頭,帶着幻緡奔出了庭院。
此時的藍廣整顆心都吊在了嗓門處,不放心幻緡地他只好尾隨着他們到了皇宮外。
幻緡在弦風的示意下再次幻化成爲霧狀,慢慢地滲進了這座皇城。
窩在寢宮時的祝如有所警覺,奔出殿外望着眼前的二人和那又轉回了霧形的幻緡冷笑道:“今天二位有什麼什麼事竟然記得到我這皇宮裡來?”
弦風一陣冷笑,“少在那裡廢話,你這魔頭,以爲在這門口設下結界就能阻止我們進入嗎?”
祝如一陣大笑,對着還站在大門外的二人說道:“那你們進來看看,不要讓那纔剛成人形的霧氣獨自進來,小心我把他的靈魂吞蝕掉。”
藍廣的臉色刷地變白了,正要把那還在慢慢滲透的幻緡喚出,卻被弦風一把按住,嘴裡陰涼陰涼地說道:“如果你不想把自己也變成一塊石頭的話,你可以儘管去試。”
祝如的臉色頓時鐵青,望着那還在慢慢滲透的幻緡冷笑地揮出了手中的掌風,那運起的十成法力頓時把圍牆裡的幻緡掃到了結界外。
身形再次幻化回來的幻緡一臉的無奈,委屈地望着那很滿臉透着失望的弦風。
身旁的藍廣鬆了口氣,把幻緡拉到了身邊,對着弦風悄悄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先回仙界去和長老們研究看看有沒有解開的辦法,如果真沒有的話再叫幻緡過來冒險吧。”
看着幻緡那一臉的委屈,弦風嘆了口氣,點點頭,帶着他們再次回到了天山的庭院。
坐在廳中的玄塵看着三人回來時的臉色,頓時有些詫異,連忙站起身,走到他們的面前。
藍廣嘆了口氣,阻住了他那正要詢問的話語,指着幻緡說道:“道士,我上仙界去辦點事,這傢伙就讓你幫我看管看管。”
玄塵點點頭,剛拉過幻緡地手正要開口說話,藍廣已躍向了空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很是詫異的玄塵只好帶着幻緡走到了院子裡。
還在委屈着的幻緡此時竟然提不起玩耍的興致,這讓玄塵大吃一驚。一雙疑惑地眼睛時不時的瞄向了還在發愣的幻緡。
廳裡的弦風一陣大笑,走到了院子拍拍幻緡的肩膀說道:“讓道士帶你去海里,會不會讓你開心點?”
幻緡的眼神透露出了些許的渴望,弦風愣了半晌,只好示意玄塵把他帶到了那一片汪洋之中。
海中的那張人臉望着又來到海邊的幻緡,嘴時發出了陣陣地笑聲,臉形再次從海水中聚攏,陣陣的呼喚聲把幻緡引到了她的面前。
開心的幻緡嘴裡發出了陣陣地嘶叫聲,映着海靈的陣陣笑聲,頓時把這片海域渲染得十分的詫異。
玄塵看着那已開心得忘記了自己的兩人,身形再次潛入水中,在水裡舒展着自己的身軀。
許久在這片寧靜的水域裡,玄塵竟睡了過去。海面上的幻緡的海靈已玩得不亦樂乎,祝如的身形在此刻悄悄地潛到了玄塵的面前。
警覺的玄塵在瞬間已移形到了遠處,那伸手要來抓他的祝如頓時撲了個空。惱怒的祝如只好揮起手中的掌風攻向了玄塵。
那正在和幻緡玩耍的海靈感應到了海里的這一股掌風,嘴裡發出了陣陣地怒喝,海浪再次打向了那還在瘋狂地發着掌風的祝如。
驚詫了半晌的祝如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圍在自己身邊的巨浪,不甘心的他收起手中的掌風,嘴裡念起了道道的鎮妖咒,許久卻不見有任何的成效,無奈的他只好停住了口中咒語,念起遁術奔回了皇宮。
眼前的玄塵頓時被海靈的這股強大的力量所震驚,一陣大笑後,一張臉頓時出現了一陣陣地狐疑,伸手撫過了她那可愛的大臉龐,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海靈嘴裡再次發出陣陣的笑聲,那已恢復平靜的海面再起了些許的漣漪,陣陣的顫動使得這片海域再次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玄塵有些赫然,望着這沒有作答的海靈笑道:“謝謝你這麼多次的幫助。”
海靈搖搖頭,一雙眼睛再次望向了那還在傻笑的幻緡,說道:“只要你不拒絕不害怕我就行了,反正有幻緡這傢伙和我玩耍,我也就不會很寂寞了。”
玄塵點點頭,把身形再次潛入海底,雙手撈過那已遊得正歡的兩隻魚兒。
看着它們在自己手中不這的搖擺着尾巴,那纏繞在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和煩惱頓時在此刻已拋得無影無蹤。
海面上那陣陣的嬉鬧又再次傳到了玄塵的耳邊,窩心的他擡起頭望向了那又與粘在一起了的幻緡的海靈,嘴裡發出了陣陣會心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