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了,巨猿的身邊已趟滿了紅紅的鮮血,用着一種哀求的目光望向了瑞春。
瑞春奔了過去,雙手拂過巨猿的周身,血止住了。
弦風看着瑞春,搖了搖頭,拉過她剛想飄走,卻聽那巨猿喘起了一陣陣的粗氣,瑞春又走了過去,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巨猿哀求地看着弦風,說道:“王,你救救它吧。”
弦風一聽,嘆了口氣,伸手托住了巨猿的的下巴,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讓它吞服了下去。
一會兒功夫,巨猿全身冒起了騰騰的熱氣,弦風伸手拂過它的全身,巨猿沉沉地睡了過去。
弦風拉過瑞春從山間穿了過去,走了好一陣子,前面一片空地中忽然冒出了一座亭院,庭臺樓閣,錯落有致,煙霧似隱似現地飄蕩着,內中的人羣正歡聲笑語的穿梭着,似是到了另一個仙境。
二人有些訝異,走了進去。剛到一個小亭中,一羣全身不着一絲衣物的女人朝他們飄了過來,圍住了弦風,瑞春一陣訝異,心想:“這裡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嗎?”
正想喚過弦風,卻見這羣女人都已撲入了他的懷抱,正朝他做着許多不堪入目的動作。
瑞春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被圍在這羣女人中的弦風一陣掙脫,也沒能脫出她們的包圍,一時惱起,從天眼中射出了數道金光,登時,四處散滿了已經斷氣了的狐狸。
二人頓時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這滿地狐狸的屍體,瑞春嚇壞了,偎到了弦風的懷中,小聲地問道:“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轉眼這羣女人竟都變成了死狐狸了呢?”
弦風一聽,輕笑了起來,說道:“瑞春,我們大概是誤闖了狐狸窩了吧,不過這些狐狸看來都成精了,竟能幻化成人形。”
瑞春張大嘴巴,正想回話,一陣雷鳴式地聲音朝着他們吼道:“你二人爲何在此大造殺戒。”
轉瞬,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剛,正朝他們怒吼着。
瑞春嚇壞了,拉起弦風就想往外衝去,卻被那巨大的金剛擋住了道路,二人硬生生地煞住了腳步,卻依然撞上了那金剛的身軀。
瑞春有點眩暈,靠在了弦風的肩上。
看着那有些眩暈的瑞春,弦風臉頓時氣青了,一掌撲了過去。那巨大的金剛被這強大的掌風振到了遠處,血箭從口中衝了出來。
弦風一陣怒吼,掌風又飛了過去。那巨大的金剛此時再也承受不了這如此強大的掌風癱在了地上。
弦風抱過瑞春撲了過去,剛想把他解決了,遠處已飄來了數個巨大的金剛,護在了那已上氣不接下氣的金剛前面。
其中一人朝他二人喝道:“何方來的妖怪。竟敢跑到這雪山中撒野?”
弦風一聽,不敢置信地盯着這羣巨大的金剛,冷哼道:“妖怪?你們這些妖孽竟敢如此怒喝本王!快快現出你們的原形,以免本王在此大開殺戒。”
那幾名巨人一聽,怒吼着,齊齊撲了過來,一時間天色暗了起來,狂風把地上的沙石捲到了半空中,在弦風二人的上空飛快地落了下來。
看着那飛奔而來的沙石,弦風大喝一聲,雙掌向着半空中掃過,瞬間那滿天的飛沙走石撲向了前方的那幾個巨人,頓時慘叫聲接連響了起來,一眨眼的工夫那一羣巨人全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血流滿地倒在地上哀號的這羣巨人,弦風拉過瑞春,一腳跨了過去,向庭院深處走了進去。
許久,二人走到了一座亭院門口,只見大門緊閉着,四周時不時地飄過幾縷黑煙,看起來很是陰深,瑞春有些害怕,偎在了弦風的懷中。
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那亭院的弦風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便摟住了她,說道:“瑞春,你又忘記了自己是仙界之王的妃子,有着無窮的道行和變幻莫測的法術。”
瑞春一聽,心頓時定了下來。擡眼望着弦風,一陣暖流流進了心間,雙手不由自由的挽住了弦風。
二人靜靜地站在了那庭院的大門口,許久,依然不見開啓。弦風一腳踢了過去,門破了一個大洞,二人衝了進去。尋遍了整座亭院,竟不見一人。
弦風有些奇怪,睜開了天眼,四處望去。忽然,弦風眼睛一亮,庭院深處有株榕樹抖動了一下。
弦風一掌拍了過去,登時一聲慘叫沒由來的響了起來。那榕樹倒了下去,斷處流出了泊泊的鮮血。
瑞春好奇地走了過去,看着那直流鮮血的榕樹,心想:“這樹也成精了啊。”
轉身便朝另一棵榕樹掃了過去,又一聲慘叫響了起來。瑞春有些不忍,停下了雙手。
朝着那老榕樹說道:“你還是出來吧,免得呆會性命難保。”
那榕樹一聽,抖動了幾下,現出了一個形狀,朝二人跪了下來。
弦風好奇地看着他,問道:“你這妖精是什麼品種的呢?”
那妖精忙回道:“大王,我們是這山中的榕樹,因修練了近千年,這才能幻化成人形。”
弦風一聽,又問道
:“那在前面擋我去路的狐狸又是來自何處?”
這時,旁邊地那一片榕樹林全都無風自動了起來,抖動了許久,現出了許多的樹精,全都朝着他跪了下來,齊聲說道:“請大王替我們做主啊,我們在這天山中無憂地過了近七百年,忽然來了這一羣不知從哪鑽出來的狐狸,法術十分的高強,整天逼迫着我們替他燒殺掠奪,一有不從,就用法術把我們整得死去活來。弄得現在雪山四周方圓上千裡地已沒有人煙了。”
弦風一聽,納悶了起來:“你們也不知道這羣狐狸是從哪而來的?那現在我怎麼不見這羣狐狸的蹤影了呢?”
這時有株老榕樹回道:“那羣狐狸在你們滅了那羣無堅不摧的金剛後就都逃之夭夭了。”
弦風睜大了天眼,向着天山四處搜尋了一遍,已沒有這什麼蹤影。
嘆了口氣,在這庭院中設下了結界。拉着瑞春剛想離去,卻被這羣樹精圍住了,齊齊地跪在了他們的四周,不肯起身。
弦風有些厭煩,說道:“我已在你們所在的四周設下了結界,量那些狐精也無法進入。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那爲首的樹精忙回道:“這天山方圓數千裡的生靈,都身處這羣狐妖的迫害,請大王也救救他們吧。”
弦風瞪大了雙眼冷哼了一聲,心想:“這世間竟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妖精,竟敢要我去救那些本不容於這三界之內的妖怪。”
便不再回話,拉起瑞春的手就往天空飛去。
瑞春有些不忍,說道:“王,你就幫幫他們吧,那羣狐狸如果你容忍它們在此處爲非作歹,那這天山方圓上千裡的生靈都將不得安寧。”
弦風愣愣地看着她,說道:“瑞春,我們不是還有正事嗎?怎麼能夠因爲這事分了我們的心呢?”
瑞春忙道:“這救死扶傷的事難道就不是正事嗎?”
弦風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是沒看到,它們都是一羣不容於三界之內的妖怪,我肯救他們已是法外開恩了。”
瑞春委屈地看着他,剛想說點什麼,卻已被弦風抱起,飄到了遠處。
忽然,天色暗了下來,暴雨狂下了起來,雨點直往二人身上打來,瑞春的衣裳登時被淋溼了,二人急忙落下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
在茫茫的山間,到處生長着長長的茅草,瑞春一不小心跌倒在那茅草間。
奔在前面的弦風聽着後面急急呼喚着他的瑞春,一回頭看着那跌倒在地的愛妃,嚇壞了,一把抱了起來,擔心地問道:“瑞春,你沒事吧?”
瑞春狼狽地趴在了他的懷中,不敢回話。
弦風許久不見瑞春回話,忙握起她的手,把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笑道:“瑞春,沒事的,不要害怕。”
瑞春很是害臊,說道:“王,對不起,我真笨,邊走山路都會摔倒。”
弦風笑了起來:“是啊,我的瑞春真笨,放着滿身的法術不用,才笨笨地摔在茅草上。”
兩人正說笑間,一個身影串過,灑下許多暗器,弦風一掌掃過,暗器紛紛四散,山間一時間慘叫聲不斷。
弦風冷眼望着四周,一忽兒功夫山間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只聽見那雨聲嘩嘩地響。
弦風怒喝道:“什麼人在此撒野?”
許久不見迴應,一怒,掌風再次揮了出去。慘叫聲再次響起,時起時伏,整個山間再次被這一層恐怖所籠罩着。
瑞春不盡打了一個寒顫,弦風忙摟緊了她,一路飛了過去。
許久,到了一個村莊,二人停住了身影,走進一個茶亭中,坐了下來。
瑞春稀奇地看着面前那飄出幾縷清煙的山茶,打開了茶蓋,登時一股清香傳了過來,直入心肺。
弦風接過茶杯,品了一口,有些奇怪,心想:“這山野村林竟有如此好茶。”
瑞春看着弦風稀奇地表情,笑了起來,說道:“王,這茶的味道真好。”
弦風想了想,讓那店小二喚過賣茶的掌櫃。
只見一個清秀絕美的女人,挪步走了過來。弦風登時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瑞春看着呆在那的弦風,心中竟有些嫉妒。
剛想問話,卻見弦風已笑了起來,盯着自己的臉龐,說道:“瑞春,這漂亮女掌櫃長得真象你。”
瑞春登時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地回道:“王,我有那麼漂亮嗎?”
弦風嘿嘿地笑了起來,也不顧那女掌櫃的就在身旁,說道:“你比她還漂亮。”
顏芯看着面前這對正在打情罵俏的夫妻,卟地一聲笑了起來。弦風二人聽到笑聲擡頭迷惑地看着她。
顏芯忙道了個萬安,說道:“兩位客官喚我何事呢?”
弦風緩過神來,笑道:“你們這茶是從哪採來的呢?竟有如此清香的味道。”
顏芯一聽,自豪地回道:“這是我家夫君自高山上採下,在慢火中烘培製成,再衝入這從深山中盛來的山泉水,就有了這樣清香的味道了。”
弦風二人一
聽,點了點頭,心想:“這凡界竟有如此清巧之人,真是難得。”
這時瑞春笑着問道:“這茶莊是你夫妻二人所開嗎?”
顏芯點了點頭,看着這位漂亮得像仙女的客官,回道:“是的。”
瑞春剛想再問點什麼,卻被弦風止住了。二人站起身來,弦風手一動,一塊元寶出現在他的手上,弦風遞了過去。
看着那一大塊的元寶,顏芯有些惶恐,說道:“客官,真是對不住,這麼大塊的元寶我找不了。”
弦風一聽,笑道:“那就不用找了。話音剛一落下,前方再次閃過許許多多的暗器,眼看就要到了跟前。”
一陣閃光衝入,弦風二人看見一個道士到了他們的身旁,一隻手扶住了嚇傻了的顏芯,另一隻手拂過那滿天的暗器。
四處的慘叫聲不斷地響起,那道士關心地看着顏芯,直喚道:“芯,你沒事吧?”
這時弦風和瑞春都睜大了雙眼,看着眼前這個踏破鐵鞋都沒能找着的要犯,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不禁面面相覷。
弦風剛要發話,卻見滿天的暗器再次撲酒了過來,一陣怒火被燒了起來,狂吼了一聲,掌風撲了出去,四處的慘叫聲再次響起,一忽兒功夫,四周又是死屍遍地。
弦風衝了過去,剛要尋個活口,卻見那遍地死屍已變成了滿地的死狐狸。
弦風驚詫地看着瑞春,說道:“不會是天山那羣該死的狐狸精竟不知死活的來找我們尋仇吧?”
瑞春一看,也傻住了,心想:“這凡界哪來這麼多的狐狸精呢?”
轉身剛想發問,卻見玄塵已帶着顏芯幾人飛也似的逃向了遠處。
弦風一閃,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冷笑道:“往哪跑!”
看着已被擋住了去路,無奈的玄塵看着顏芯,苦笑地說道:“芯,看來這次是逃不了了。”
弦風一聽,冷笑了一聲雙掌正要揮過,瑞春一把扯住了他,說道:“王,別殺他們。”
弦風有點嗔怒地看着她,說道:“人已在眼前了,難不成還要放他一條生路?”
瑞春看着那帶着一家大小的玄塵,心中有些不忍,說道:“王,也許是有點誤會。我們先問問吧,好嗎?”
弦風一聽,看着眼前這個託家帶口的道士,好奇地問道:“這三個都是你們的孩子?”
在一旁嚇傻了的顏芯一聽,忙拉過弟弟顏鐵跪了下來,說道:“兩位神仙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我跟弟弟在這給你們磕頭了。”
“弟弟?”瑞春好奇地看着正在地上磕着響頭的顏芯姐弟,問道:“你們是姐弟?那麼另外那兩個小孩子又是……”
顏芯一聽,忙把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
弦風二人驚呆了,心想:“這廝竟有如此的好心腸?”
二人正面面相覷時,遠處傳來巨大的聲響,似是山間什麼東西朝這村莊滾了過來。
幾人眺眼望去,只見數十隻圓滾滾的大石頭正飛快地朝他們所處的地方滾了過來。
弦風一怒,發掌撲了過去。瑞春剛要跟着撲上去,卻被顏芯一把拉住,只見那玄塵也跟着撲了過去。
那數十支圓滾滾的石頭瞬間被打了個粉碎。
這時從山間飄下了數百號人,把二人團團圍住了。
只見那爲首的一身皇族打扮,此刻對着弦風二人大喝了起來:“何方妖怪,竟敢驚擾聖地,壞我子民性命。納命來!”
聽完這廝的吶喊,弦風禁不住笑了出來,心想:“這天底下竟有如此荒謬之事,妖怪在那大喝神仙是妖。”
剛想諷刺他幾句,卻見一羣狐狸已圍住了瑞春幾人,怒極,喝道:“瑞春,小心。”
一旁的玄塵嚇壞了,便顧不上面前的危險,雙掌齊齊打了出去,只見這圓形的包圍圈登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便飛快的撲了出去,一眨眼,那圍着瑞春幾人的狐狸精被玄塵打得現出了原形。
而另一邊那鬆了一口氣的弦風就在此刻雙掌齊發,把這羣轉圍堵他們的狐妖,打得落花流水,慘叫連連。
那一身皇族打扮的妖物一看這陣式,忙逃進了山林中,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弦風正要往山林中追去,瑞春已撲了過來,說道:“王,我怕。”
看着驚魂未定的瑞春,弦風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跟着她往回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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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玄塵扶着顏芯剛要迎過去,卻見一旁的小筒撿起地上的狐狸,開心地說道:“祖師爺,我們今天就煮狐狸肉吃吧。”
瑞春一聽,卟地笑了出來,走了過去,拉起小筒的手問道:“小道士,你們不吃素嗎?”
玄塵一聽,不盡嘆顏,說道:“在這山野之地,逮到什麼就吃什麼,已顧不上吃素還是吃肉了。不過小筒,這狐狸肉可是不能吃的。”
小筒不解地看着他,張了張嘴巴剛想說點什麼,小微已一把把他拉了過去,扯掉了手上的狐狸,跟着玄塵幾人走進了茶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