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呀,他們那邊的人挺奇怪的,跟我們不一樣,就連死人下葬都跟我們不同,咱們這裡都是入土爲安對吧,他們那裡喪葬竟然使用巖葬。”雷震子繼續說道。
姬發一邊騎馬一邊聽雷震子講這個事情,說道:“你說說看,這一點還挺意思的,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入鄉隨俗我們多瞭解一點,說話做事纔不會跟當地的人起衝突。”
“恩,聽說他們那邊崇尚懸棺的文化,比如說靠近懸崖峭壁,或者靠近土山岩石的地方,他們就在那裡修建一個用岩石搭建起來的屋子,沒有這種屋子的話,就在附近的峭壁上鑿出來一個洞穴,等人死了以後,就將將人放進棺材裡面,然後放進巖屋裡面,或者鑿開的洞穴裡面,這種地方一定是離地方很高的地方。”雷震子說道。
“奧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呢?是那裡的氣候溼潤、降水豐沛的緣故嘛?”姬發好奇地詢問道。
“據傳說呀,他們那裡的老人死了之後,就獨自一人進入了洞穴,再也不出來了,這也是爲何從來在古庸國見不到墓穴的緣故,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們那裡人死了之後,流行唱孝歌,而且還要打夜敲鑼鼓,一般來說有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人系鼓,一人提鑼圍着靈柩邁起舞步,邊走邊唱,一應一對,或後隨一人跟唱,只不過唱的什麼就不太清楚了。”雷震子婉轉道來。
兩個人騎馬不斷地趕路中,姬發心想:“此去一行恐怕要多加小心了,古庸國可是我國巫文化的發祥地之一,別碰見幾個使巫術的高手,再往我們身上種蠱了,那可就糟糕了,不可這個東西也需要辯證地去看待,正是因爲這個巫文化的盛行,也讓當地一帶的中草藥發展十分地迅速,因爲古代的巫醫不分家,所以巫人一般也要治病,而治病所使用最多的就是中草藥,正因爲如此也讓中草藥的學問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再一個我翻看過山海經,裡面有名的十巫,經過現代考證後發現,全部都是古代平庸國的人,而且商朝的幾個巫術大臣,都來自於這個國家。”
兩個人趕路了很久,終於來到了古代庸國的邊城麇國城,雖然算是庸國的附屬國,但經過漫長的時間,這裡的管理者實際上已經完全聽從庸國的號令了。
下馬後,兩個人牽着馬進入了城內,經過城門的時候,就發現許多人好奇地看着他們,不過都沒有說什麼,想來這個國家也善於經商,看來這些外來的人,八成是當成客商了,因此也不覺得稀奇,只不過這裡的打扮和西岐內的稍有不同,其他的差別並不大。
“哇,大哥你看那邊的一戶人家,直接就唱起來跳起來了,看來傳聞不錯呀,那個樂器是什麼呀?”雷震子好奇地看去。
姬發望去,發現一個男子雙手拍着白色的樂器,發出了規律節奏的聲響,他笑笑說道:“那叫鼓,敲擊或者拍擊後,會發生震動的聲音,十分地震撼,咱們周國也有,應該就是這裡進貢而來的,一般都用在王宮內,以及軍隊之中,所以呀你可能沒留神注意。”
說到音樂了,姬發突然想起一個事情,好像根據歷史記載,庸人中的一位大臣好像叫什麼來着的,後來好像是做了我的大臣,能歌善舞的,只不過突然想不起來名字了。奧。。。想起來了,那不是這個時代的,而是後世的君王。
兩個人進入城門後,發現臨城的這一片,也是售賣貨物攤販的聚集地,姬發大致地看了一下,有茶葉、生漆,然後有幾處攤位,上面豎立着幾個糧食袋子,上面白花花的一片,他走進了一看,原來是鹽,並且還是那種精細的鹽,這讓他有點興奮,要知道庸國可是鹽的發源地之一,雖然歷史上記載多在唐之後,但是其實商朝這時就已經產鹽了,只不過量少罷了,還是大部分都是那種粗鹽,不利於食用的。
“瞧一瞧, 看一看了,當地鹽泉新產出的上好細鹽,只需要10銅貝,布幣只收5平首幣,金屬幣只收1刀幣。”鹽販子在路邊叫賣道。
“這個時代的人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要記住這麼多的貨幣,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假貨幣的概念,收貨幣的時候倒也放心,只不過分量可不輕呀,而且不利於攜帶。”
姬發和雷震子東瞅瞅西看看,雷震子突然來了一句:“這裡不賣青銅呀,我們周國使用的青銅有一半都來自於,庸國的進貢,不是產量很高嘛?怎麼這裡不能看見有賣的呀?”
姬發笑了說道:“你說的很對,確實庸國產出青銅不假,但那都是給王室使用的,再者就是進貢,平常人家除了日常用的,其他的時候,誰沒事買青銅呀,重的要死還不方便移動。”
“奧奧奧,大哥真的是看書簡多呀!嘿嘿嘿。”雷震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打起來了,那邊打起來了。”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圍了上去,兩個人趕緊上前去看熱鬧。
“庸齒你辜負了我的姐姐,你本來與我姐姐訂下了婚約,如今卻要娶這個女子,我姐姐傷心投河而死,都是因爲你,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姐姐償命。”一個女子手裡拿着長鞭,怒斥着面前的一個男子。
“切,我之前是那樣做過,但是我也沒有娶她過門呀,不就是婚約嘛,我早就撕成兩半了,還是當着你姐姐的面,就是讓她死了這條心,你沒事別找事呀,跟你沒關係,我要回家了,別擋路。”被叫作庸齒的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真可惡男人怎麼能夠如此背信棄義呢,讓我去教訓教訓他。”雷震子忍不住就要衝上前去。
“慢着,你忘了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話了嘛?先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再來做打算。”姬發攔住了他。
“咋地還想要動手不成,哼哼哼,本公子纔不會出手,我可是文雅之士,來呀養你們這些家丁,這個時候該你們上了,手腳麻利點,咱們還要回府。”庸齒冷冷地對身邊的家丁說道。
“是,公子,嘿嘿嘿小娘子,你的姐姐沒人要了,不妨你來陪陪我們哥幾個,到時候晚上也有一番開心的情景,如若不從省的還要吃皮肉之苦。”幾個家丁壞笑地走到了身邊。
“哼,欺人太甚,看我好好地打你們這幾個癩皮狗。”
女子唰地一下甩出了長鞭子,一陣狂魔亂舞之後,只聽見破空的聲音啪啪作響,周圍的百姓一看打起來了,全部都散開了,連圍觀都不敢圍觀了,原地只剩下姬發和雷震子兩個人呆在原地,牽着馬在那裡看着。
“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按理來說打起來以後,不應該是一堆人在那裡圍觀嗎?爲什麼這些人都害怕的跑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雷震子你去找個人問一下。”姬發對身邊的雷震子說道。
“好嘞,大哥,我這就去前去。”雷震子將馬放到了一邊,快速地奔跑了過去。
他不敢飛,因爲這裡不是周國,他害怕被當成是異類,而被人捉了去,當成鳥人烤了那可就糟了。
姬發這會看着女子和幾名家丁纏鬥了起來,只見家丁們紛紛地已經拿起了武器,剛纔吃了虧,這會家丁們都學乖了,抄起棍棒就圍攻起來了女子。
女子甩出長鞭抽翻了一名家丁,家丁的棍棒在地上滾輪到了一邊,這時候另外兩名家丁撲了上來,一左一右揮舞棍棒擊打女子,女子左閃右躲避開了兩個家丁的攻擊,然後旋轉揮鞭抽翻了兩個家丁,但是女子沒有注意到的是,庸齒在馬車旁,壞笑着看向這名名字。
姬發一驚大喊:“小心後邊。”話剛落他自己就衝了上去,憑藉着體內靈氣的扶持,他在棍棒落下前,擋在了女子的後面。
女子聽到姬發的聲音,剛一回頭就發現姬發被棍棒打中。
“啪啦”棍棒直接打斷成了兩半。
姬發倒是沒什麼感覺,由於體內有靈氣的保護,不自覺的就運轉到了背部,剛纔的那一下,看似家丁使出了全力,但是打在姬發的身上,就像蚊子叮了一下。
女子雙眼一紅,十分地感動,輕輕地將姬發拉到一邊,然後狠狠地用鞭子抽向那名偷襲的家丁,直接將家丁抽翻在了地上,然後又恨恨地抽打了幾下。
庸齒見勢不妙,趕緊解開綁住馬車的繩子,慌忙地騎上馬,然後就要逃竄,女子三兩步上前,一個抽鞭就將庸齒從馬上打了下來,庸齒躺在地上慘叫,然後女子走到庸齒面前,使勁地鞭打庸齒,直打的他鬼哭狼嚎、血肉模糊,庸齒的臉上一道道血痕,還有一道道的鞭印子。
姬發冷冷地看向庸齒,這種人就該打,打死也是活該,他看向女子,只需要女子甩鞭子的胳膊,不要累住了。
“大哥不好了,我知道爲什麼大傢伙都一鬨而散逃跑了。”雷震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爲什麼呀?”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當街私鬥,統統都給我拿下。”一隊衙差帶刀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這就是原因吧。”姬發無語地看着雷震子,只怪他說話慢了一步。
雷震子苦笑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大哥,我。。。說晚了一步。”
“統統拷上,然後打入大牢,按照庸國律法,百姓當街私鬥者,一律關入大牢七天,帶走。”
然後姬發生平第一次戴上了鐐銬,雷震子和這名女子,都一起被衙差帶走,押進了大牢之中。
“都在裡面老老實實地呆着,一天兩頓飯,到點之後會有人來送飯的。”衙差們關上了牢門,然後就離開了。
姬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哎,暫時只能呆在這裡了。”
“連累公子了,剛纔多謝公子出手搭救了,小女庸雲謝過公子了。”庸雲直接對姬發跪下了。
雷震子在角落裡面,鬱悶地看着牢窗發呆。
“這是幹什麼呀,快快請起,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人本應該如此,見義而不爲,何爲大丈夫哉?”姬發不知道哪裡來的詞,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庸雲聽完後,更感覺姬發高義,她庸雲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忠義兩個字,不然也不會挺身而出,替姐姐報仇了,看到今日姬發的行爲,更感覺忠義二字大有可爲,還有比自己做的更好的人。
“公子說的極是。”庸雲看着姬發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還不知道公子高姓呢?”庸雲溫柔地說道。
“額。。。在下姬發。”
“我大哥他可是周國的。。。”雷震子剛想脫口而出道。
“雷震子,你口不渴嗎?一邊反省去,剛剛爲什麼稟告慢了?好好地面壁思過。”姬發堵住了雷震子的話。
“額。。。是。。。大哥。”雷震子委屈巴巴地看着牆壁,一動也不動了。
“公子的兄弟剛纔說,周國幾個字?公子是從西岐遠道而來的嗎?”庸雲一時間起了興趣。
“嗯嗯是的,本來打算來庸國做一些生意,沒想到遇到了剛纔的事情。”姬發這會並不想說自己的真實身份。
一來自己此刻說了後,估計沒有人會相信,周國的君王這會竟然被管在了牢裡面,再一個庸雲也不會相信,自己面前被關在一起的男人,會是周武王,因此姬發說的話算作是半正半假吧,也不算是完全是欺騙庸雲。
“奧,真的是抱歉了公子,因爲我害的公子現在做不成生意了。”庸雲滿臉歉意地說道。
“額額額,無妨無妨,錢財本來就是無關緊要之物,跟這個比起來,剛纔路見不平出手,纔是我最應該做的事情,跟這個事情比起來,其他的都是小事情。”姬發說出了心裡話。